《[HP]剪不断》冰凌雨

32、相思·离去

　　两年后，瑟斐安正式满十七岁，而他的生日也正是他的婚礼。
　　每个人都笑容满面。虽然有人疑惑为什么瑟斐安这么早结婚，但大多数人都觉得无关紧要。事实上，来宾们正惊叹于这场婚礼的盛大程度。萨拉查·斯莱特林、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罗伊娜·拉文克劳和赫尔加·赫奇帕奇全程出席。一对新人身穿梦幻的礼服，礼服上点缀的各种珠宝华丽的让人心惊。最重要的是，婚礼在霍格沃茨的大厅里举办，瑟斐安·马尔福是第一个有此殊荣的学生。
　　戈德里克特意请来拉文克劳族长亲自为这对新人主婚，“瑟斐安·马尔福先生，你愿意娶爱尔玛·欧尼斯特小姐为妻吗？”
　　瑟斐安站在高台上，长长的铂金色眼睫垂下，挡住眼中翻滚的情绪，平静地说：“我愿意。”

　　坐在台下的安德森·韦斯莱脸上带着祝福的笑容，他看着这对新人，心中不免带上一点遗憾。不过没关系，安德森笑容舒缓，对于他们，如果说结婚之前还有人会在意他们的交友情况，那么结婚之后怎么玩都不会有人去管了。虽然他们不是在玩，安德森的笑容中多了一点苦涩，但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黑巫师和白巫师最近几年的关系的确缓和了不少，但两者之间的隔阂是永远不可能消除的。瑟斐安的母亲姓格兰芬多，但他本人是个彻彻底底的黑巫师，而韦斯莱家族从诞生的那天起就在白巫师的行列之中。没人会以为他们——他和瑟斐安是认真的。无所谓——安德森站起身，帮着瑟斐安招待客人们——他们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戈德里克坐在第一排静静的观赏着这场婚礼。是的，观赏。这不仅仅是瑟斐安·马尔福的婚礼，不仅仅是桑德拉儿子的婚礼，这还是他想象中、他想象了无数次的桑德拉的婚礼。他会为他的妹妹提供最好的一切，最高贵的主婚人、最合适的地点、最华美的礼服、最热情的宾客、最盛大的婚礼……他看着瑟斐安带着他的新娘翩翩起舞，眼神恍惚。

　　“萨拉查。”罗伊娜拿着酒杯，轻轻地走到萨拉查身边，“发生了什么事？”她朝戈德里克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是第一次戈德里克没有在意萨拉查离席。
　　萨拉查摇了摇头，“没什么。”是啊，没什么。只是戈德里克还没有从桑德拉的死中走出来而已。
　　罗伊娜微微蹙眉，“萨拉查，有些事你不说出来，别人怎么知道呢？”
　　“没什么可说的。”萨拉查凝视了罗伊娜一会儿，疲惫的叹了口气，“我们——我跟戈迪立场不同、理念不同、做出的事也不同，”他的语调十分悲伤，“现在我们相爱，所以对对方妥协。可总有一天，我们的爱情会被这些琐事磨光。”
　　“可你们相爱啊！”罗伊娜不懂，“你们那么相爱，有什么事能够把你们分开？”
　　萨拉查闭目叹息，“可这世上不是只有爱情就够的。”
　　罗伊娜沉默了，她当然知道爱情不是全部，但……但这是戈德里克和萨拉查啊！如果连他们两个都会放弃，这世上真的还会有爱情存在吗？

　　“萨拉查，”罗伊娜轻声问，“你和戈德里克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呢？为什么越来越……疏远？
　　“我们没有。”萨拉查下意识否认道，他看着罗伊娜的眼神，苦笑道，“我们真的没有。”疏远，并不是因为他们不爱对方了，相反，正是因为太爱对方，不愿意总是争吵，所以才……
　　罗伊娜苦恼地说：“我不明白。你们在最艰难的日子——戈德里克和你各自代表不同的利益的时候都能相爱，为什么现在——在戈德里克不再是格兰芬多族长的现在，你们反而开始吵架了呢？”
　　“因为那时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萨拉查耐心的解释道，他也希望罗伊娜能帮帮他们，“那时我们都想让巫师界——魔法界更和平、更安全。而现在，他放下了格兰芬多家族，我却放不下斯莱特林家族。”

　　“罗伊，”萨拉查轻声道，“我想离开一段日子。”他曾经以为，真的可以这样跟戈德里克过一辈子的。但那只是不切实际的梦罢了。是梦，就总会醒。
　　罗伊娜的脸白了，“萨拉，你没有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萨拉查淡漠地说，“争吵可能不代表什么，但一直不能达成共识就不一样了。”
　　罗伊娜急切地说：“那也不用……”
　　“我记得，”萨拉查打断罗伊娜的话，“我记得，戈德里克曾经告诉我，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是不一样的。”他还记得那一天，戈德里克的眼神黯淡，金色的发丝也好像褪去了光泽，他的骄傲似乎都被疲惫压垮了。他窝在沙发里笑得很苦，慢慢的说：“萨尔，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是不一样的。”

　　罗伊娜的嘴唇动了动，“你要去哪儿？”
　　“回斯莱特林家族。”萨拉查叹了口气，“萨琳娜要出嫁了，她希望我能回去住一段时间。”萨琳娜与瑟斐安同岁，出乎意料的，她并没有选择嫁回布莱克家族，而是选择了冈特家族的继承人。她给萨拉查寄信，希望他能回去一段时间，安抚一下她的母亲。
　　罗伊娜看着他，“你不自己和戈德里克告别吗？”她明白了，萨拉查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她转告戈德里克而已。
　　“不了。”萨拉查注视着戈德里克的背影，“等宴会结束，我会和优拉一起离开。”

　　罗伊娜看着萨拉查的背影，默默地想：你知道吗，萨拉查？我完全能理解戈德里克的彷徨。在你的心中，斯莱特林家族实在太重了。戈德里克可以放弃一切留在霍格沃茨，而你到现在对斯莱特林家族用的都是‘回’。你在乎萨琳娜，你在乎塞尔特，你在乎斯莱特林这个姓氏，你在乎斯莱特林家族中的每个族人。萨拉查，你要戈德里克怎么不害怕？不害怕你有一天会离开？就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