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passing by ...
-
二、passing by
时间过的很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Pasinbyll重复的过着不算无聊的自娱自乐生活，除了定期验证诅咒的疼痛外，她还多了一项内容——晒太阳。
与往常一样，她仰坐在那把有些破旧的椅子上，轻轻闭上眼，将头靠在椅背上，感受着午后阳光的温暖。或许这就是西暖阁唯一的优点也是好处——安静。
微风吹过，夹杂着淡淡的青草味，但远处依稀的沙沙声，似乎预示着有人的到访。
微微睁开眼，朝着那个踏着未曾修整过的草地之人的方向瞧去。
一个孩子，当然她现在依然也算是孩子——那是一个比她要小的孩子，栗色的发，栗色的眼。
一抹了然爬上心头，已经猜出对方身份的Pasinbyll转回视线再次闭上眼。但她能够感觉到直白而不加掩饰的视线在扫视着她，真是不懂礼貌的小孩不是吗？
“你是谁？”清脆稚嫩的声音。
慢慢的睁开眼睛，再次瞧向她，轻浅的勾起嘴角，“在问别人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高贵的小姐？这是连麻瓜都知道的最基本的礼仪哦。”
在听到麻瓜这个词后，Pasinbyll清楚的看到她脸色的转变。看来那个男人对她的影响已经开始显现效果，如同书上说的一样——在某些方面有些过于旺盛的“洁癖”。
“你……你怎么敢拿我与那些肮脏的，丑陋的泥巴相比？！”
一句话的试探得出了意料之中的结果，虽然稍稍有些失望，但，只是群众演员中的群众的她，又何必认真。而作为群众演员的基本操守，她还是有的——只是路人就好，不需台词，不需抢镜，更不想卷入主角的麻烦中。
——她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不再理会，Pasinbyll转回头，再次闭上眼睛。
远处急急的脚步声似乎打断了小女孩继续想要说出口的话语，“Pansy小姐，”略微急促的呼吸，“您怎么能来这种地方，赶快跟我回去，Hector老爷已经回来了。”
那个男人，或者说Hector老爷，她这世不愿承认她这个孩子的父亲，大概又在为了家族事业游走忙碌着，贵族在某些时候的确是可悲的不是吗，因为他们无法拥有自我，因为在‘自我’出生前，就会先一步被‘家族’杀死。她有时想，Hector在某些方面过于旺盛的“洁癖”或许跟帕金森家族的隐秘有着不小的关系。
轻声叹气，Pasinbyll停止了那些漫无目的的无聊猜想。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终可完全放松心情，来享受这片刻的安宁——昨日那定期的疼痛已将她原本不多的活力全部耗尽。或许，现在她的灵魂深处还在因那啃噬般的钻心之感而无法抑制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那种痛感的延续后遗。
只是让Pasinbyll没有想到的是，再次见到那位家主会这样的快。
五月的天气，开始透出了些许的温热，当Pasinbyll像往常一样停止了一天的活动闭目养神时，西暖阁闯进了五年以来都未曾出现过的客人——Hoctor老爷。
她没有起来，甚至没有动。当脚步声停止，手杖重重的敲打在地板上的时候，她只是正眼对上了那个男人的眼——栗色的眸里依旧是不加掩饰的厌恶甚至憎恨。
这是那件事之后这个男人第一次出现在这里。
原因？
或许他有不得不来这里的理由……
简短的分析，Pasinbyll慢慢起身，礼貌性的勾起嘴角，“或许，我可以知道能让高贵的Hoctor老爷屈尊来此的理由，”她看着他的脸，男人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这些贵族用所谓的高贵和优雅来掩饰的丑陋她早已看够，“不要说什么想念，那样的虚假不适合您此刻如同吃了一只纯血苍蝇般的表情。”
Hoctor方要说出的虚假寒暄被禁封在口中，无法吐出却又不得不咽下的怨气，简短的从鼻子里发出冷哼，“很高兴你能有这样的自知之明，PaSINbyll。几年不见，你似乎仍没有学会基本的礼貌。”换回了常用的嘲讽厌憎，端足了家族之主的架子。他说着自动走向主位的椅子上坐下。
“我只是来告诉你，为家族出力的时候到了。”Hoctor换了一个相对舒服点的姿势，掏出手绢做作的擦了擦鼻子，“你应该感到荣幸，这是减轻你罪孽的机会。”说到最后，Pasinbyll似乎又听到了那种饮恨的咬牙声。
“我的罪？”Pasinbyll有些好笑的反问，“呵！请容许我假设，您的脑袋没有同样被诅咒，Hoctor——父亲大人。我想，这是帕金森家族的问题，而不是，我的。而你们或许应该感谢我，因为代替帕金森家族承受的，是我。”是的，那样的疼痛，那样的无法抑制，从她三岁起被关进这里已经忍受了五年，而之后，依然还会继续。
“哦，是吗，你真伟大，真了不起，”Pasinbyll的话似乎激怒了Hoctor，他起身一步步的走近她，伴着轻声却压抑的语调，“那么我是否要匍匐在你的脚下，以表感谢，PaSINbyll。”狠狠的咬牙再次加重那个字，再次提醒她的罪，提醒她是帕金森家族的耻辱。男人压低了身子狠狠的俯视着这个甚至会给他的家族带来灾难的女孩。“不要忘记了，让你活到现在的，是我。”
——但你却不能让我死。
她在心里暗暗的不屑道。
“那么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和……方式？Hoctor老爷？”Pasinbyll跳出了偏离的话题，没有受他强势的影响，直指根结。
“不，”Hocoter说着反而轻笑的倾吐单音，“不是请求，”直起身依旧蔑视的看着她，“因为你，没有选择。”
“Macor，”他转身向着外面叫了一声，那是他的管家的名字。
Pasinbyll低垂的眼帘很好的遮挡了一瞬的紧张，因她非常清楚，他说的没错，她没有选择，对于如同蚂蚁一样弱小的自己来说，没有。生存，对于如今的她来说，是如此的艰难，尽管她对于这世依旧的不在乎，但这样的受人摆弄和束缚，她厌恶，也不甘愿。
“呵！或许您也忘记了，对于我厌恶的事情，我想我是有能力说不的——就像五年前的那天一样。”她说着没有避讳的对上男人的眼，同样的利，同样的没有退缩，她，是在赌——没有任何资本的虚张声势。
是的，五年前的那天，他不会忘记那天的情形——令人恐惧而窒息的魔压，暗黑色的红透着凌厉撕碎了周围一切的脆弱，甚至还有他的魔杖。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那天只是一个意外中的意外，Pasinbyll所有的魔力似乎都在那一天爆发，也在那一天结束，而如今的她只是一个‘纯血麻瓜’。当然那并不是所谓的魔力暴动。
许久，或者又是片刻，男人先不屑般的调转了视线。
在男人调转视线的一刻，Pasinbyll提着的心得以落下，暗暗的松了口气，慢慢的松开了藏在宽大袖筒里汗湿了的手，她知道，再逼迫这个男人将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因为能够如此侥幸赌赢的机会只有这一次——“或许，我们可以谈谈条件。”
潘西，帕森贝尔从来没有想过会再与这位小公主有所交集，但在她得知条件内容时，不得不感叹，自古以来家族间的戏码，似乎永没有什么新意。
那个因家族竞争而不幸遇害的潘西，被下了不可解的诅咒，转嫁是唯一救助的方法。
转嫁诅咒，或许在她同意时，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而对于这样弱小无势无力的她来说——她，无可退，更不能退。
这已算最好的结果——至少在死前，她有所争取。
“我可以同意，但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帕森贝尔说的淡定却也坚决。
赫克多没有言语只是依旧的看着她。
“一，自由出入帕金森庄园的权利，”在赫克多想要出声否定时，帕森贝尔没有留给他机会，“当然，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她说的一脸轻松童趣，“您要知道总是呆在一个地方是多么的不利于儿童的身心发展。”故作摇头哀怨的姿势不得不让人承认，这人真的很欠扁，但她却又一次挡住了男人要出口的话，轻轻的将一句提醒的话传入男人的耳朵，“想想你的潘西。”
“二，每月定期分发给我零花钱——二十五加隆。不不，这不算多，亲爱的赫克多大人，要知道我吃了这些年一成不变的面包为您省了多少开支，当然，相信您今后不会吝啬于改善我的伙食。”
“三，动用帕金森家族力量的三次权利。不过请放心，这是以不损害帕金森家族利益为前提的。”
相信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三个条件，如果在通常的情况下大概会有人怀疑这样一个八岁的孩子会有如此的脑袋，但这是一个纯血贵族的家族，而她是一个被诅咒了的家族隐秘。
“你真的认为我不会将你抹去？！”依旧厌憎的切齿没有因这亲昵的称谓而显得融洽，反而更显得恨恨和狠利，透着明显的警告，“那些都是你要不起的。”
“那些都是你给得起的。相信我，诅咒的美味，不适合你的潘西。帕金森家族……承担不起将我抹去的后果。”
是的，尽管赫克多不愿承认，但，他的家族的确承受不起抹去这个代表着家族罪恶的存在——那将是更加可怕的灾难。
沉默，对视。
最终赫克多拿起魔杖清扫过帕森贝尔的额头，递交了契约，“希望你还活着。”赫克多怀着恨意的祝福，说完转身离开，不愿再有半刻停留。
整整一个星期，Pasinbyll卷曲在西暖阁的小床上，在她意识尚且清楚的时候，或许，她有些后悔当初提出的条件过于简单。呵，真是亏大了的生意……那大概是她最后想到的事情，便就这样陷入了混沌，那是一段很长很长的路，像是滚过了刀山，爬过了铁板，却依然望不到尽头，无处躲藏的疼痛，不断变换着方式刺激着她的精神和□□，无法逃离。
她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因为那种永无休止的疼痛已因麻木而感觉不到。或许，她曾试图呼喊过救命，但，呼唤谁呢，她只是一个路人，上一世是，这一世也是。于是就这样放任了自己，放任了疼痛永无休止的蔓延。
很久，很久，久到她有些木然的想，她是谁
当还有微弱呼吸的帕森贝尔终于轻轻动了下手指时，或许还能够证明，她还活着，再次睁开眼，她有些迷茫的分辨着
——啊，是了，她是Pasinbyll Sielence。一个家族的隐秘，一个延续承载帕金森家族被诅咒传统的继承人。一个哈利波特世界的，路人。而或许，这关算是闯过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passing b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