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鸿》心禅

3、山中奇遇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飞花录》的内功心法开宗明义地指出，只有女子才能修炼密秘籍上的武功。该秘籍上记载的掌、剑、指、轻功等都须依托该内容心法才有所成就，于是上官孤鸿在前三个月里集中精力修炼《飞花录》上的内容心法。也许是因为心无旁骛，或者是因为他的聪明，在短短的三个月时间内，上官孤鸿就感觉到已经小有所成。在修炼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丹田有一股热气随着经脉运行到全身四肢百骸，十分舒坦，即使在睡梦中，这股真气也能自动运行，按照秘籍上的指示，好像他已经达到第三层境界了。于是上官孤鸿开始练习轻功，之所以先练轻功，是因为无论章法、剑法、指法都需要轻功步法的配合。

　　飞花步法飘若飞花，疾似闪电，腾挪飞跃之际姿势曼妙，如同敦煌飞天起舞般优雅，令人震撼。但毕竟上官孤鸿的前身是男子，所有的记忆和习惯都是男子的，因此这轻功练起来真叫别扭，如同一头猪仔在练芭蕾。但是上官孤鸿毕竟是上官孤鸿，渐渐地，他体会到了步法中的那份随意和潇洒，这不是自己一直期盼的吗？！有了这份感受，上官孤鸿逐渐上手，慢慢地，他感觉自己似一片云在空中随风飘动，瞬息之间飞驰万里，有时候又似一朵飞花，晃晃悠悠，化作护花春泥，这其实也是一种生活态度阿，兴之所至，随意潇洒，万事不强求。
　　有了内功心法和飞花步法作基础，之后上官孤鸿开始练习剑法、掌法和指法，指法包括飞花指和飞花拂穴手，现在上官孤鸿的进度可以用一日前里来形容。

　　山中岁月容易过。云卷云舒，春去秋来，转眼过了三个年头。三年期间，《飞花录》上的绝学上官孤鸿已经有九分火候，与此同时，上管孤鸿开始研究起医药和用毒部分的典籍。医药上的原理和中医差不多，因此这对上官孤鸿来说难度不大，其实他比较感兴趣的还是解毒和制毒。在这过程他发现自己身上的莲花清香可以解百毒，换句话说，他现在的体质其实是百毒不清的。而且上官孤鸿可以肯定，之前的上官燕绝对没有这项能力，否则上官大哥和司马大姐决定不会中毒。这个发现使上官孤鸿兴奋不已，他可以在山谷以及森林内不用顾及各种毒物，这也方便他研究采集各种药材和毒物。

　　这天清晨，上官孤鸿刚从北峰上采药回来，正准备采几颗野果用以充饥时，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绝对不同于以往的花果香。上官孤鸿寻香踏至一个幽深狭长的洞穴，也就就是那条小溪的出口处，阵阵清香正从洞中传出。难道里头有什么奇珍异果？好像二十一世纪的武侠小说里就经常有这么描写的，仗着艺高胆大，上官孤鸿运足目力，脚踩飞花步沿着洞内一侧的小径飘然入内。只觉洞内寒气逼人，大约步入二百米之后，整个洞豁然开朗。只见距离立足之处十米左右有一巨石，大概有一张双人床那么大，阵阵清香正由那巨石上传来。上官孤鸿略一沉吟，瞬间腾跃至巨石上。站定之后，发现这巨石又暖又滑，应该是一块大温玉。就在温玉岩的正中，一枝小小的不知名的植物正如火如荼地盛开着，阵阵异香便从此散发开来，突然之间异香更盛，那株植物的周围发出淡淡的光芒。接着微光细看，原来是一枝尺把长，细茎上展开三片雪似的草叶，白叶通体晶莹透明；尖顶之上结着如珍珠般的三粒白果，清香浓烈。上官孤鸿吞了吞口水轻轻伸手摸了摸，温暖、滑润，犹如触及美玉，口水终于忍不住流下来了。经不住诱惑，上管孤鸿将那株植物齐根折断。一枝茎白、叶白、果白的异样植物就留在手中，真是暴殄天物阿，这时原先那株植物周围乍现的光华慢慢隐去。咕噜噜——腹中一阵饥鸣，孤鸿忍不住将异草送到嘴边，轻轻咬下一粒白果，还没嚼几下，便芳腾齿颊，顿觉神清气爽。好奇之中，连叶带茎全然送入口中。茎叶柔滑，入口便化作一缕甘浆顺喉淌入腹中。上官孤鸿很是诧异忽然腹内一阵乱鸣，接着阵阵绞痛，直痛得忍无可忍跌倒在巨石上，糟糕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我要命丧于此，真是不同甘心啊。接着肠内好一阵鸣响，口一张吐出足足有一大盆的腥臭黑水，腹中这才渐渐平复。肚子刚好，浑身骨头又酸痛剧烈，几乎要被挤散一般，他*的，这是什么破玩意儿，这么能折腾人，我不就贪吃了点吗，用不着这么折磨我吧。就在忍无可忍之时，骨架又突然不酸不痛了，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眼睛！他的眼睛又突发巨疼，火辣辣地泪水滚涌，并且越来越厉害。此时上官孤鸿已后悔万分，原以为仗着自己百毒不侵的体质可以横行无阻吃边天下。疼痛实在难熬之际，一股丹田热气越来越强，全身好似要爆炸开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运功疏导一下吧，于是孤鸿便硬着头皮盘膝坐下，紧闭双目，按照《飞花录》上的内功心法进行调息。

　　时间过得真慢，人在痛苦之时，总感到一切都凝固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上管孤鸿渐渐进入忘我的境界，天人合一，意念变得飘荡，□□变得空灵，一切都显得遥远。而头顶上面却越来越亮，天门穴几乎能透视四周的万象世界。至此，上官孤鸿浑身真气奔腾，奇经八脉瞬间自通，已不再感到全身的不适，只觉得有一种飘飘欲仙的升腾感，似乎身子有点往上不由自主地拔高。嗬！金庸爷爷们的小说真不是盖的，上官孤鸿感觉自身功力增加不少。这时原先即使运足目力仍觉得黑乎乎，昏沉沉的洞穴变了！此时在上官孤鸿的眼中，四周景象清晰可见：这是一个很大的溶洞，里头怪石嶙峋造型各异，要是在二十一肯定有人把它开发成一个旅游胜地。在洞中游荡了半晌，上官孤鸿便飘出洞外，这时好像已经是下午一点左右了。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心情很似舒畅，上管孤鸿拔剑起舞，将自己三年来的所学一一演练出来，练至高潮，上官孤鸿一声清啸，响彻云霄，道不尽的柔和悦耳。呵呵呵想不到我的声音如此动听迷人，差点把自己都迷住了，上官孤鸿经禁不住自嘲道。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两年光阴。至此，上官孤鸿不仅将《飞花录》上的绝学掌握，同时将还将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所学的武学、医术柔和在一起，想必凭这些足可以在这世间立足了吧。所谓静极思动，来到这时间五年了，每天都在山中潜修，这五年来，上管孤鸿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心性发生了很到的变化，难道是因为换了具的缘故？原先二十一世纪的冰块男慢慢融化了，现在的他变得爱笑、开朗，甚至有点幽默感，时时感到愉悦，同时也感到一种压抑，与以往的压抑有点类似，但又有所不同，这是什么感觉呢？仔细想想，大致是寂寞吧，一种缺少与人交往的寂寞，那么现在应该是时候出山了吧。

　　这天春光明媚，小溪边上开满了各色小花争奇斗艳，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女立于溪边盯着水中的倒影发呆，衣袂飘飘，整个人显得空灵，仿佛随时可以羽化而去。这是一副怎样的容颜阿，只能用曹植的《洛神赋》来形容“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这是我吗？”上官孤鸿望着水中的倒影茫然发问，这时的他宛若庄生梦蝶，分不清楚哪个是真实的自己。这五年来他一直忙于练功，对自身的变化并不在意，直到上个月初潮来临他才意识到自身的变化，想起当时的震惊、慌乱，上官孤鸿脸上火辣辣的，唉！女人=麻烦。今天就准备出山了，他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容颜：绝对不能顶着这张祸水出去。莫说古人，就连自己这在二十一世纪见惯了各色帅哥美女的灵魂都在心神荡漾。于是他在脸上抹了一把，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盖上，这是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一张曾经自己看了二十五年的脸，这是在做梦吧，梦中的他没有了往日的冷漠，眼中透露出种种复杂的心绪，是感伤？激动？抑或什么都不是。“嘀嗒”一点水滴入小溪里，上官孤鸿蓦然惊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但此时上官孤鸿心理未必全是对过往的伤心感化吧。

　　仪容整理完毕，上官孤鸿来到上官大哥一家的坟前将两把宝剑以及《飞花录》埋于墓碑前，他不想带着过多他们的东西入世以防被他们的熟人识破从而引起麻烦。。“上官大哥，司马大姐，孤鸿今天就要出山了。如有可能我会替你们去看看你们的家人，以后我也会常常会来看你们全家的。”说完，上官孤鸿便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再次回看自己呆了五年的地方。

　　风起，一道人影轻似飘絮，快似闪电往北飞驰而去，只留下盆地中遍地繁花和啾啾鸟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