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袁哲同人]生路》一粒海沙

12、第十一章补全

　　十一、
　　1、
　　“三个小时。”袁朗低头看着荧光腕表，心里计算着他们走过的里程数，不到平时的三分之一。岳仲说得没错，他们的速度确实被拖缓了。
　　丛林中的夜行，本来就很困难，更何况对一群困盹的孩子来说，那更是难上加难。
　　身后，吴哲悄悄凑上来，“队长……”
　　袁朗没容他说完便点点头，“知道了，再休息十五分钟。”
　　从出发到现在，他们已经停下了五次。

　　吴哲刚说完休息两个字，孩子们便就地一个挨着一个的坐下，安静而困乏的。
　　拿着水壶，他从队尾走到队头，为口渴的人分着水。
　　袁朗与岳仲立在一旁，彼此交换着眼神。
　　“天快亮了。”岳仲望着有些发白的天空，“照这个速度，迟早会被追上。”
　　“不能再快了。”袁朗看着那群委靡的孩子，“他们会受不了的。”
　　岳仲叹了口气，他也知道此刻的艰难，这些孩子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
　　“阿图。”他冲队伍中的阿图扬扬手。
　　阿图把怀中睡着的孩子递给旁边的人，飞快的跑过来。先对袁朗友好的笑笑，他才转向岳仲。
　　“我们还在萨母军的活动领地？”岳仲用当地话问阿图。
　　阿图点头。
　　“离安全地还有多久？”岳仲又问。
　　阿图想了想，简单的说了一句。
　　岳仲转向袁朗，“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我们才能走出危险区。”
　　他紧接着又补充道，“这是按照他自己的速度，如果算上所有的孩子，估计最少要一个小时。”
　　袁朗了然的点点头，“难熬的一小时。”
　　他冲阿图露出微笑，亲切的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回去休息。
　　阿图转了身，几步后却又停下，目光铮亮的在袁朗和岳仲身上徘徊着，然后定在了袁朗身上。
　　露出灿烂的笑容，他用很蹩脚的中文真挚的说出了两个字，“谢谢。”

　　2、
　　袁朗远远的看着吴哲，看着他轻摇着肩膀上趴着的孩子，用手轻拍着那忏弱的后背，尽管样子有些笨拙，但却足以让袁朗的心底涌上温暖。
　　“挺在行。”他走近他，看着那张熟睡的小脸轻声说。
　　吴哲回身看了一眼袁朗，“很可爱，不是吗？”
　　“喜欢孩子？”袁朗又轻声问。
　　“有理由不喜欢吗？在我眼里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吴哲说。
　　袁朗默默的听着，没说什么。
　　“不喜欢孩子？”吴哲看着他的表情，忽然好奇的问了一句。
　　袁朗摇摇头，笑笑，“就像你说的，有理由讨厌吗？”
　　他拍拍吴哲另一边的肩膀，低声说，“不过出发时，我建议你把他给阿图。我需要你照顾的是十二个人，而不是只有这一个，明白吗？”
　　“明白。”
　　吴哲条件反射的打了个立正，却惊动了肩膀上趴着的小家伙。他呜咽着抗议。立刻吴哲放松了身体，继续轻拍着他，让他安静下来。
　　仍旧温柔，却依然笨手笨脚。

　　袁朗弯起嘴角，微笑着离开他，走向正在警戒的岳仲身旁，坐下。
　　离出发还有三分钟，他需要利用这短暂的时间休息一下。
　　“不讨厌（孩子），嗯？”岳仲用怀疑的腔调问他。
　　袁朗斜睨他一眼，“你又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只是想起以前某人对着孩子全身僵硬的样子。”
　　“那并不代表我不喜欢。”袁朗反驳。
　　“承认吧，你就是不喜欢。”岳仲转头瞟他一眼，“知道我最不能理解的地方在哪吗？”
　　“哪？”袁朗眨着眼问。
　　“为什么所有孩子都他妈的特喜欢你？”
　　袁朗挑着眉靠近他，“我用两个字就可以解释清楚。”
　　岳仲瞪起眼，等着答案。
　　“亲和。”袁朗自信满满的说。
　　“噗。”岳仲将叨在嘴里的草叶吐向他，“滚蛋！”
　　袁朗闪身躲开。
　　“出发。”弹弹身上的草屑，他看着表对所有人说。

　　3、
　　再次上路后前行的速度并没有加快。相反，十五分钟的休息，让这些孩子原本的困乏变成了越积越高的惰性，他们变得易怒而懒散，这让走在队伍中间的吴哲有些忙碌，时不时的停下来，照顾着出状况的孩子。
　　袁朗走在队伍的最后，将他们经过的地方稍做修饰，防备随时扑上来的追兵的跟踪。而岳仲在前面，与队伍拉开一定的距离，充当着尖兵的角色。
　　在清晨略带凉意与湿气的林子里，一个小时，他们竟然没有走出多远。
　　行进，似乎是个永远没有尽头的旅程……

　　一处蒿草丛生的山坳旁，岳仲忽然停下来，掏出望远镜观察着前方。
　　他回头，冲袁朗使了个眼色，歪歪头。
　　袁朗掠过队伍，走向他。
　　“叛军。”岳仲将望远镜递过去。
　　袁朗看着望远镜中浮现的人影判断，“正面冲突。”
　　岳仲点头，“早上巡逻的。”
　　他看了袁朗一眼又补充一句，“或者是收到消息来搜山的。”
　　袁朗盯着那个方向蹙着眉思索片刻，“离安全区还有多远。”
　　“来不及了。这么一大群人一块走，不想他们发现都难。”
　　袁朗没有否认，回身他冲不远处队伍旁的吴哲打着原地待命的手势。
　　“隐蔽吧。”他将望远镜再次拿起来，“先躲过他们再说。”
　　“躲？”岳仲回头望着那群已经快到极限的孩子，一脸的不放心，“看看他们，让他们不出声应该比登天还难。”
　　“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袁朗问。
　　岳仲撇着嘴，“我的法子，你不会喜欢。想听吗？”
　　“不想，我知道是什么。”袁朗将望远镜递回去，“所以，用我的法子。”

　　隐蔽，对袁朗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但算上这十二个疲倦的孩子，要做到万无一失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他们处在一个还算有利的位置上：山坳里的蒿草和横向生长的矮树成了他们很好的掩体。
　　而阿图也很准确的传递了袁朗的意思：来做个游戏，捉迷藏。要安静，别出声，别动作。让那些一会儿来找我们的人找不到，我们就算赢了。
　　这种说辞，对年纪大的孩子是没有什么吸引力的，但对年纪小的来说，却奏效了。一个个困倦无神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他们安静的躲进半人高的蒿草间，默默的等待着‘游戏’的开始。有的孩子甚至用小手捂住嘴巴。
　　袁朗看着他们，心中涌上一丝悲凉，他们不应该属于这里，有他们在的地方应该有蓝天，阳光，新鲜的空气，善良的父母，而不是一群端着□□一路追杀他们的凶恶叛军。
　　叹口气，他转头，却正好撞上岳仲默默注视着他的眼眸，那里带着一抹了然于胸的参透与深意。
　　“怎么？”袁朗挑起眉。
　　岳仲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法子不错。”
　　“比你的呢？”袁朗笑问。
　　“我的？”岳仲坏笑着想着措辞，“确实不如你的……亲和。”
　　袁朗伸脚踹他一下。
　　吃疼，但两人却不再玩笑，而是认真的找好各自有利的射击位置。
　　他们要在有情况发生时可以吸引住叛军的火力，以便让吴哲安全的带着孩子们离开。

　　隐隐的说话声，军靴踩过草地的窸窣声，枪管子掠过树叶的嚓嚓声，还有时不时的笑声，当这些声音一点点逼近他们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能动，不能出声，甚至不敢呼吸。
　　因为布满灰尘的军靴就踏在他们头顶的草坡上，几个叛军边走边象征性的用枪管在草窠里扫来扫去。
　　十个人，袁朗默默清点着他们的人数，然后瞄准。
　　三个中国军人和十二个孩子大气不能出的等着，等着他们忽略掉这片藏身的区域，等着他们慢慢走过去。
　　终于，最后一个叛军的军靴也消失在土坡上。

　　“欠！”细小的喷涕声从一个孩子捂着的小嘴里发出来，嵩草的刺激性气味让他无法忍住。
　　那个并没走出很远的叛军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响动，他停下来朝这一片区域看着，然后迈步走回来。
　　蒿草下的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包括袁朗。握枪的手紧了紧，袁朗却发现他的位置无法瞄准到这个叛军。
　　他看着岳仲，后者正微微动着手指冲他做了个OK的手势：位置良好。

　　不远处同伴的招呼，并没有让这个叛军改变心意，他端着枪俯身仔细的观察着发出声响的地方。
　　只是早晨的浓雾在这时帮了大忙，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很模糊。
　　于是，他走得更近，并将枪伸进草间来回捋动。
　　第一声抽泣在这个时候响起来，来自于一个孩子，他无法不哭，因为那支枪刚刚擦过他的耳边……
　　叛军兴奋的拉上枪栓，举起枪……
　　噗！一朵血花在他胸前绽开，接着便连人带枪的一头栽倒进草窠里。
　　岳仲的枪口冒出一缕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