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往昔/0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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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郑队敲门进来，“情况核实差不多了，小姑娘先走吧。这几天保持电话畅通。”
夏以臻腾的站起来，“郑队，请问我两个朋友能走了吗？”
“他俩还得等等，毕竟也是动手了。”郑队看眼手表，“好家伙，一不留神这都十二点了，我派个车送送你？”
“不用不用。”夏以臻忙摆手，“谢谢郑队…不麻烦了。”
“谢什么，我认得你。你是不是古城门口小面馆家的？”
郑队挥着材料笑了笑，“我们中午总去那吃，不过是平时穿便衣，你认不得也正常。我和你奶奶都很熟，不过，你家面馆最近为什么总关着门？还有，你怎么跑那地方工作去了？”
夏以臻见对方是熟人，便也松口气：“我奶奶肺癌复发了，我是去赚钱的。”
“唉呀这，这这这这……”郑警官摸了把脑门，心里惊骇难受，又不放心，道：“但那地方还是乱，你别再一个人去，回头我们一块帮你想想办法，工作还不到处都是？”
夏以臻赶紧表示感谢，又说：“叔叔，不麻烦的话我能在这等会儿吗？”
“叔叔？”郑队摸了把下巴，“我是熬了这些天又沧桑了？”又道：“麻烦倒不麻烦，可回家睡觉多好？不行，我还是得派个车送你，别让你奶奶担心……”
乔璐听完热心领导一番话，翻翻眼皮：“队长，就让她在这等吧，你对象若是进了局子，你能安心回去睡大觉？况且你派个警车上人家里，这不是招人跟着担心吗？想永葆青春，就要少操没用的心！赶紧把坏蛋抓光，就能睡觉！”
夏以臻一愣，也是赶紧跟着点头，道：“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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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房，张彼得提交出一段录像，正对镜头逐帧解说。
“我和我兄弟早就察觉不对，所以一早就开始录了。”他指了指，“瞧这死胖子，鬼鬼祟祟的，注意看他手，看他掏兜了吗？下一秒药就扔进去了，这大花胳膊还拿起来晃了晃。”他说完，道：“用不用我再放一遍？”
“行了行了。”警员敲着笔略不耐烦：“不用讲这么精彩，又不是看球，证据提交上来，具体我们自己会判断，你俩从旁边先等会儿。”
张彼得挨着盛朗坐下，叹气道：“我总算想起在哪见过她了……”张彼得从包里掏出个素描本，“你这画的就是她吧？”
此画本是受盛朗之托，此行特意背来的，张彼得旅途无聊，随手翻了翻解闷。
盛朗横他一眼：“你果然偷看了。”
“就简单翻了两遍，没细看。”张彼得说完凑过来，只管抛媚眼：“都到警察局了，就招吧，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他故意揶揄，想着认识这人这么久，看看他究竟会不会脸红害臊。却见盛朗面不改色，一双冷眼瞧他，只动嘴皮：“对，我喜欢，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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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盛朗问过自己两年，答案无比清楚。远在夏以臻全然未知的时日，他就喜欢。
第一次遇见夏以臻，是在大二的冬天。
那时盛朗尚无固定摊位，每日骑车流动摆摊。有时城管来查，桥下便如猛虎出山，一众摊主大惊失色，只能仓皇而逃，一旦被抓，就要全盘没收。
就有那么一夜，城管突然到访。盛朗正提着只十升油桶往锅里倒油，忽然有个女孩儿推他，喊：“快跑！城管来了！”
盛朗极为理性，凡事只抓主要矛盾。瞬间丢下两罐重油，轻装上阵，上车就跑。终是跑了一个路口，才粗粗喘口气停下……
静谧的寂夜，路灯把仓促照得清清楚楚。盛朗拉下口罩，仰头喘出阵阵白气。雾一样……
这几年常常如此。有今朝，没明天，他早就习惯了，拿起一瓶矿泉水，仰头咚咚灌下去。
不久，他听见个呼哧呼哧的声音。
盛朗心下一凛，条件反射拉起口罩，刚想蹬车继续跑，就听见身后有人断断续续喊，“喂……等等我……等一等行不行…”
盛朗回头，看见一个穿着厚棉袄的女孩，两手各提一桶油，正颠颠儿向他跑来。
盛朗很不理解，就听她边跑边嘀咕：“老板…你的油忘了。满满两桶，不少钱哪…”
她终是追上来了，将油桶往地面一杵，一把扯下围巾……
她叉腰站在那，仰着一张冻红的小脸大口喘气，边喘边望着盛朗笑，神情十分骄傲，显然是觉得自己竟然追上来了……
就这一瞬，盛朗一见倾心。
那时天寒地冻，盛朗穿得很厚，棒球帽低低压了眉眼，口罩也遮去半张脸，只露了一双眼睛，一瞬间直直看着，也忘了眨……
他听见自己也在大口喘气，也在剧烈心跳，十年，盛朗第一次觉得自己活过来。
夏以臻自然浑然不察。
她只管捂着肋骨，跟眼前人说这可比800米累多了，她最讨厌体测了，没想到来逛夜市还跑了一遭。又问还能吃吗？她今天特别想吃炒饭，还想加火腿肠。
盛朗愣了一瞬，在口罩后笑笑，道：“怎么都可以。”
她先搓搓手哈了哈气，又掏出跟皮筋绑了头发，盛朗压着球帽檐小心看，见她这样憨实一人，却实在漂亮——皮肤很白，眼睛下有颗泪痣。
盛朗很希望她再说点什么，可她饭一入口便极度认真，嘴巴闭得很紧，两只腮帮子一上一下…神情挺滋润，也不看手机。
盛朗又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至少问问她的名字。可又担心街上无人，贸然对话令她防备害怕，所以直到她吃完最后一口，盛朗也没开口。
那天晚上，就在这个路灯照耀的小路口，盛朗安静地看着夏以臻把他做的饭吃完。
她像是吃得挺满意，吃完擦擦嘴，又去擦擦桌子。随后扯了皮筋丢在桌上，把围巾拢好。
最后看了一眼手机时，她倏然一惊：“快关门了，我得跑了。”
她迅速丢下钱，转身就跑。跑了两步又回头招手说：“谢谢！我记得你啦，下次还来！”
盛朗的视线里，她的影子越来越小。直到像一颗流星，消失苍穹。
盛朗在原地站了很久，收拾残局时捡到她的皮筋——上面挂着只尖耳朵小动物，褪色后看不出是什么了，大概是只小猫。
从那以后，盛朗每每来到桥下都以为她会来，可并没有。夏以臻再也没有去。
“我又信了她的话。”盛朗轻笑一声，“小骗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