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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宁时月庆幸自己想到了要提前来看顾自己的嫁妆。

      不然真的带着几个空箱子嫁出去,以后遇到事了没有钱财压底。

      宁时月想了一会儿,用粘了灰尘的手擦了擦眼睛。

      灰尘刺激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流出,顿时,眼睛就变得红通通的。

      招式不在老,在于管用。

      之前成功用言语刺激主母,让主母交出嫁妆单子的事情,让宁时月信心十足。

      她带着这一幅被欺负了欲说还泪的模样,哭丧着脸就想冲进了主母的正屋中。

      夏荷和春柳两人紧紧拉住了她,做惯了活的手稳稳地将她架在了空中,如同铁架子般把她挟住。

      她动弹不得,不甘心地大喊道,“我要见主母!”。

      白芷担心地在一旁扯着夏荷的衣服,想帮宁时月拉开夏荷,却被一脚踢到了腿上。

      白芷瘦弱的身子被踹得向后一倒,只能哑着哭道,“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大胆奴才!竟敢在主母门前动手动脚!”

      宁时月看到白芷被踢,气得身子只发抖,却被两人用手拧过身子,差点跪倒在了地上。

      “打的就是你这个没教养的奴才!”夏荷昂着头,从上往下俯视着宁时月,眼里满是快意。

      宁时月看到夏荷脸色的鄙薄,心中一沉,知道事情有变,但又不甘心就此离开,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父亲要知道母亲的威风,定会大吃一惊的!”

      春柳看到宁时月还敢继续利用老爷刺激主母,顿时大怒,手上力气更大了几分。

      痛苦在胳膊上蔓延,宁时月白皙的手腕红痕浮出。

      春柳恶狠狠地说道,“刚才老爷对主母很是满意,不需要你这个小丫头操心!”

      夏荷看到宁时月不服的眼神,鄙夷地向她吐了口水,嚣张地说道,“个没宠的庶女,说个五小姐还把自己真当成小姐,快回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宁时月差点被口水吐在身上,想反击却被两人拉着,胳膊上火辣辣地发疼。

      她憋了一口气,手腕猛地一扭,灵活地挣脱开身子,向父亲的书房跑去。

      看来主母这次是要她吃个下马威了。

      现在,只有父亲的点头才能让她不带着空嫁妆嫁人。

      可是父亲真的会我吗?

      宁时月回想着两个丫鬟气势汹汹的样子,心中忐忑不安。

      但她也只能赌一赌,赌一下父亲更看重自己说话的脸面,还是看重女儿陪着红木盒出嫁的丢脸。

      然而到了父亲的书房,宁时月却发现父亲的书房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杯热茶散发出袅袅白烟。

      看样子,父亲刚刚出门。

      宁时月吸吸鼻子,茶香馥郁却暗含苦味,让她感觉有一分熟悉。

      她走到茶水前,用指尖碰碰了碰茶水,放入口中,幽幽甘香中隐约有细微苦意。

      打开茶壶,她从碧绿茶叶中挑出丝微参根。

      父亲最近几年流连后院,却再无喜讯传来,不会真的是那样吧?

      宁时月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没想到主母看着贤惠的样子,却能这么狠下心来。

      主母的狠戾惊得宁时月浑身一震,过会后才缓过神来。

      老天有眼,让我捉住了她把柄。

      宁时月默默得感谢过往努力学习的自己。

      好你个主母,想让我吃哑巴亏。这下,被我抓到把柄,看我不狠狠把你宰一顿!

      宁时月气定神闲地坐在红木椅子上,从容地等主母过来。

      主母听到下人禀报宁时月来到老爷书房,立刻就起身带上几个丫鬟婆子,声张势厉地跑了进来。

      主母来势汹汹,看到宁时月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的样子,冷冽的眉毛就向上挑去,“好你个五小姐,你怎么敢坐在你父亲椅子上!

      今日,你不敬父母,仪态皆失。

      看来,还是要找个婆子好好教你礼仪了。

      免得你嫁了人,在外面丢了伯府的脸 !”

      宁时月却毫无惊慌之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从容的样子激怒了主母。主母眉头皱起,扭头对婆子大声吼道,“还不快把五小姐弄下来,好好教她礼仪和尊敬父母!”

      婆子邪邪地笑着,尖细的声音说着阴毒的话语,“小丫头,竟敢不敬主母。这几天,就让老身来好好教你道理!”。

      婆子张牙舞爪就要向宁时月扑上来,宁时月却依然故我,柔声说出的话语让主母惊骇万分,“母亲,不知父亲,可知道苦参的作用?”

      “你,你要说些什么!”

      主母惊得保持不住面目的表情,白色的妆面被惊出了三条细纹。

      宁时月侧身一闪,躲过婆子捉上来的手,淡定说道,“你确定,要让她们知道吗?”

      主母看到宁时月淡然的样子,心中惊疑不定。

      她挥手呵退了婆子,等婆子退去后,才小声说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苦参,可杀精灭阳。不知道父亲每天去姨娘房中时,知道他每日喝的茶水有这么作用么?”

      宁时月盯着主母慌张的脸色,笑靥里却有一种让主母有种阴沉沉的感觉。

      “你可别想着把我除掉就行。我要是没了,要去冲喜的就是你的宝贝女儿了。

      主母颤抖的双手猛然一震,心中的想法被点破,她又惊又慌,怒视着宁时月,“你到底想要什么!”

      宁时月悠然地说道,“我要的很少,要九箱满满的嫁妆就成。另外,还希望主母您能给我添喜。”

      主母的心放松了下来。

      这点东西她还是给的起的。丫头片子眼界小,还要嫁出去了,赶紧把她送走就是了。

      想到这,她舒了一口气,重新变回端庄的样子,柔声问道,“还有什么吗。”

      宁时月想了想一会,才开口说道,“嫁妆我要实在点的东西,最好有铺子庄子之类的。”

      主母被宁时月的狮子大开口气得发抖,但命穴被捉住,她只能忍住内心的心疼,咬牙切齿地道,“庄子没有,就给你个铺子,再多的我也没用了!”

      宁时月看着主母通红的双眼,知道自己已经快把人气到不行了,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就要离开。

      忽然,宁时月又想起一件事,扭过头大声说道,“还有一件事!”

      主母本来看到宁时月离去,心安定了下来。宁时月的突然出声,吓得她心脏直跳,连忙捂住了胸口说道,“你还要什么!”

      宁时月愉快地看着主母憋屈的眼神,嘴角上扬,“我要白芷的身契,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也不许再打扰我!”

      主母听到宁时月的话,紧张的心终于落到实处,拍了拍胸口,说道,“好!我这就让人给你送来!希望你也记住这句话,井水不犯河水!”

      刚出书房门,宁时月就迎面撞上了父亲。

      父亲看着女儿笑着地走在妻子前面,宁时月欢笑所感染了父亲,他慈爱地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来有什么事啊?”

      “父亲好,没什么大事,女儿就是来和母亲聊聊天。”宁时月给父亲福礼,父亲对正妻庶女和谐相处的样子很满意,说道,“家和往事兴,好啊!”。

      父亲看不见的是,他身后向来端正的主母憋着气,一边提防着宁时月乱说话,一边还要强扯微笑,差点摔倒扭了腿。

      很快,主母就派人送来了白芷的身契。

      接过白芷的身契,宁时月激动地抱住了白芷,两人脸上都浮现出了笑容。宁时月很开心,从此之后她就再无顾忌了。

      随着身契一起送来的还要一张铺子的地契。

      宁时月派白芷去铺子里暂时替她坐镇。铺子的进账很少,她打算等有了主意,就将铺子再好好折腾。

      在出嫁前的日子里,宁时月偶尔就去催催备嫁妆的人,更多的时候则继续在摆烂,很是悠闲。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很快就到了结婚的日子。

      新婚之日,宁时月一大早就被丫鬟叫醒。

      半梦半醒间,宁时月被丫鬟推搡着上妆。

      宁时月看着镜中的自己,乌眉红唇,皎姝粉脸胜如桃花,让她有一丝陌生。

      穿戴好婚服后,宁时月蒙上红盖头,坐上喜轿,摇摇晃晃地向夫家方向而去。
      夫家家贫,丈夫病弱,不能骑着高头大马来迎接。

      她没有凤冠霞帔和十里红妆,只有一顶红色小轿,后面跟着装满九个红色箱箧的嫁妆车子。

      一路上敲锣打鼓声、鞭炮声和喝喜声夹杂在她的耳畔。

      两世为人,却第一次嫁人嫁人。宁时月紧张地握紧了手,细密的汗珠从手心上流出。

      轿停了,宁时月拉开红帘,一只宽大修长的手出现在了她眼前。

      红盖头盖住脸,她看不到外面的景色,在一片红色里,朦朦胧胧地,她看到一个清瘦如竹的黑影,向她伸出了手。

      宁时月将手搭在新郎的手上,骨节分明的手握上去带着冰一般的病弱清冷,凉入心尖。

      新郎将她的手握紧,苍白清瘦的手带着与瘦弱违和的力量,牢牢将宁时月的手掌握在手里。

      唱喜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宁时月握上新郎的手,懵懵懂懂地跟着新郎跨过火盆。

      “一拜天地!”宁时月记着嬷嬷教过她的礼仪,往正堂的神像前拜去。

      “二拜高堂!”宁时月跪下又起身,向坐在木椅上的婆婆和公公的遗像跪拜。身旁瘦削的身影也随同她一起一跪,行着礼。宁时月悄悄用眼角处看去,新郎骨节分明的身躯微微抖动着,如同被强风吹拂的竹枝。

      “夫妻对拜!”宁时月转身面对便宜丈夫,红色盖头下只看到了那双绣着仙鹤的黑边云履。

      她弯腰躬身,带着冷冽的松针味的气息从她的头上扫过,又转瞬而逝。

      行完礼,宁时月起身,正打算牵起新郎的手进入新房。

      还没等她握紧新郎的手,新郎的手就忽地松开。

      “咚”地一声,眼前穿着红色喜服的身影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宾客的惊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似乎要冲翻喜堂。

      “我的儿!”

      原来稳坐在高座上的婆婆猛地向新郎官的方向冲了过去,后面的人也闹哄哄地涌了上来,将新郎团团围住。

      还没结完婚,我就要做寡妇了吗?

      宁时月呆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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