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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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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小女子不才,现有一趣事给大伙讲讲,若有不足之处请多担待!”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响彻全场,所有人都被这声音给震住了。这声音也太好听了吧!
“这丫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闲得发慌,且让她说说!”
“快滚下去,小女子来凑什么热闹!”
……
台下观众各执一词,起哄声此起彼伏,沈婉汐充耳不闻,继续道:
“今儿由我来为大家讲讲‘狂暴摄政王后院那点事儿。”
沈婉汐一身简约白衣,头戴纱白斗笠,挺直脊梁坐在木制凳上,半米高的木桌遮住她一半身子。
虽然看不清容貌,但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优雅韵味,给人一种神秘端庄不可亵渎的感觉。
“什么?摄政王都敢讲,也不怕掉脑袋?”
“快讲,快讲,成日听那些老生常谈,小爷都听腻了!”
……
观众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面纱底下的沈婉汐只是嫣然一笑。
她在意识中打开“说书”系统,眼前即刻出现一面蓝频面板,她确认过,除了她没有人能看见面板的存在。
她按下任务栏中的【商帝忌日时遭行刺】,扯了扯嗓子道:“话不多说,且听我细细道来。”
[众所周知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相貌粗鄙丑陋,风流成性,府内更立美人院,院中美人无数,皆是一众官员以及天子的眼线,但凡进入他的府邸,都会被扔进美人院中,听话就当个牲口养着,不听话的就喂了牲口。
但你们却不知道,摄政王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当年他还是一个皇子的时候,就已经被先帝内定为皇位继承人,可是后来内忧外患,他与胞兄权衡利弊之后,决定出征,先平定外患,再平定内忧。
后来虽然击退了匈奴,稳住了北方,却痛失胞兄,待他凯旋之际,先帝已病重便将皇位传给他,可他却执意篡改圣旨,将皇位传给胞兄仅有十岁的遗孤。
天子登基后,立生父为商帝入黄陵,立他为摄政王辅佐天子。摄政王用了两年的时间,铲除了奸臣,再用三年整顿了朝纲,才换来了如今的盛世。
然,今日商帝忌日。
富丽堂皇的宫阙之上,摄政王座上,顾念胞兄喝得太多,平日里的警惕性,此刻也有了些许松动,昏昏沉沉地躺在长桌上。在霁美人的搀扶下,回到了摄政王的寝室。
众多美人中,也就只有霁美人能在王府暗卫的眼皮底下出入摄政王的寝室,只因她是天子送来美人,摄政王便允了她这份特殊。
霁美人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但却是天子一手培养出来的顶尖杀手,也是天子安插在摄政王身边的暗子。
这一刻,霁美人看着床上那张粗犷丑陋的脸,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她在王府三年对他的底细了如指掌,此刻的摄政王呼吸均匀,确实是睡着了。
随即心生一念,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该是她执行命令的时候了。
“去死吧!”
霁美人扬起手中锋利的刀锋,银色刀锋反射出一道白色刀芒,映照着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手起刀落,铆足全力,瞄准摄政王的心脉直击而落!]
“砰—!”的一声巨响。惊堂木在沈婉汐手中舞动着,重重拍打着桌面,众人的思绪也随着这一声巨响,从寝室里的暗杀中回到了茶肆中。
“究竟是摄政王将计就计还是就此丧命?指使霁美人的人是天子吗?究竟是至亲叔侄反目成仇?还是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沈婉汐拖着长长的尾音,声音逐渐低沉下去,在众人都屏住呼吸听下去的时候,她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手中的惊堂木,“且听下回分解。”
林旭这才反应过来,笑着端起箩筐,不紧不慢地走到众人面前:“诸位,赏钱看着给。”一圈走下来,他抖了抖沉甸甸的箩筐,脸上笑意更盛,收获颇丰。
沈婉汐看着箩筐里渐渐堆满了碎银子,看样子收获不小,起码有二十两银子,相当于现代的六千人民币。
没错,沈婉汐带着“说书”系统穿越过来已经三天了,原主就是摄政王其中一个美人,只不过她宰相庶女的身份要比别人高贵一些。
但这两者对沈婉汐来说都没差,在王府被冷落,在相府被欺负,原主活成一个受罪包。
还不如沈婉汐现在过得自在,她按下面板中的完成任务按钮,十万积分入账。
只要她能在这里平安度过600天,那么回到现代世界时就能把积分兑换成相对于的人民币,也就是说她入账十万。
沈婉汐心里正得意,根本没注意到一处角落有一影卫匆匆忙忙地往摄政王府赶去。
茶楼中一片哗然,原本就对这个悬念充满期待的众人,更是意犹未尽,纷纷往箩盘丢赏钱之余开口挽留。
“姑娘再说一回吧!摄政王到底死没死?”
“依我看,这一切都是天子授意的,如今天子长大了便想夺回实权了!”
“真的如先生所说,这皇位是摄政王让出去的?”
在一片叫好声中,有人酸溜溜地道:“都是些胡编乱造的俗语,居然也值得一听,还不如穗阁的段子有意思。”
“编排诬蔑朝臣乃是大罪,更别说连天子都忌惮三分的摄政王,也不知有几个脑袋够你掉的!”
……
一种味道又怎能合了所有人的口味,沈婉汐心胸宽广,自然不会跟他们一般见识。便与合不拢嘴的林旭上了二楼的包厢。
林旭的爷爷是这碧水茶肆的说书先生。
林老爷子最近病重,林旭替他出来开档,但他经验不足,观众不买帐,哄抬着让他下台,恰巧被沈婉汐看见,才有了开头一幕。
“姑娘,这里有二十六两七钱,还是您收下吧,我要一点摊位费即可…”林旭把银子放进灰色的袋子里,纤瘦的手轻轻把袋子递给沈婉汐。
沈婉汐隔着白纱仔细打量着林旭,他生得眉清目秀,看相貌是个老实憨厚之人,明明很需要这银子,却又怕良心不安。
倒是应了那句,人穷志不穷。而这种人最是自尊心强。
因此,沈婉汐放弃了把钱全给他的想法,从布袋里掏出十两银子,把剩下的退了回去。
林旭不解地看着沈婉汐,她的言行举止大方无不透露着高贵的气质,应是某大户姑娘,但是见她身穿帆布粗衣的,更似下人的穿着。
沈婉汐解释道:“当是提前交了往后的租金,你就不想知道后续吗?”
林旭连忙应道:“自然想,姑娘讲得真好,只是也用不着这般多。”
“应该的,以后若是我有来演讲,这些端茶倒水的活还得你来做,所以你就安心收下,收益我六你四吧。”
“不行,不行。”林旭摆手道:“爷爷出摊一个月都没先生一次来得多呢,两成就够了。”
最终,在沈婉汐的坚持下,两人达成了七三开成的协议。
这时,门被粗鲁地撞开了。
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闯了进来,“爷,就是她!”
沈婉汐吓了一跳,下意识推开椅子,往后退。
林旭很快反应过来,他虽然心里也害怕,但还是把手伸到了沈婉汐面前,颤抖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为首的大汉一把将林旭推到一边,他身后的几个手下也围了上来,将沈婉汐团团围住。
在几人散开后,沈婉汐终于看到他们身后的男人,锦衣狐裘,满身风姿。
是镇北王褚璟文,皇帝的十三叔,摄政王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位轰动全城的美男人,也是原主倾慕的对象,但沈婉汐无感。
褚璟文走了过来,拿着折扇撩开沈婉汐的面纱,见到她那一刻,脸上的错愕一闪而过。
“是你?!”
沈婉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一想起原主私藏褚璟文的画像被翻出来,闹得满城皆知相府五小姐爱慕镇北王一事。
沈婉汐就尴尬得可以扣出五室一厅。
“见过王爷。”她匆匆行礼,欲逃跑。
然而,褚璟文却伸手拦住了她。
“本王让你离开了?”
“…敢问王爷有何事?”沈婉汐定了定神,抬起头看着他,这是原主绝对不敢做的事情,以往原主只敢躲在远处偷偷望着他,像个偷窥者。
沈婉汐镇定的眼神让褚璟文生感疑惑,在他印象中五姑娘是个极端娇弱的受气包,相府任何一人都敢肆意欺辱于她,丫鬟甚至随意搜索她的闺房,最后在她的闺房中搜出他的自画像,闹得满城皆知。
那张画至今还放在他的书房,并不是他在意,而是那副画画得栩栩如生,没有上万次的失误或长久的观望是不可能做到。
褚璟文回头看一眼随从,随从立马搬来凳子,他坐下后,抬视着沈婉汐。
一旁的粗汉很有眼力见,抓住沈婉汐的肩膀,一脚踹向她的后膝盖关节,她一个重心不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头纱滚落。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沈婉汐惊叫一声,但很快她便调整状态,将跪姿改成坐地。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律法社会,王爷私自审人,就合律法了吗?还有我到底做了何事?”
耀眼的烛光下,褚璟文看到她坚韧的眼神里流露着向往的光芒,让他错愕不已。
片刻褚璟文回过神,阴沉地瞪了粗汉一眼,“待女子要温柔。”
“...是,属下知错。”粗汉惊恐。
随后褚璟文把视线重新落在沈婉汐身上,笑里藏刀道:“说吧,你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你可知映射政权是死罪,本王现在就能杀了你。”
告诉他,是系统内容?
当然不行,通过原主对褚璟文的记忆,她知道褚璟文温文尔雅的外表下隐藏的野心,他时常出入相府,似乎和沈父在密谋着什么。
所以这个时候,说错一句话都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刻,她脑里快速运转,在把cpu干烧之前想出了最有利于自己的答案。
既然褚璟文能来找她,那就说明确有行刺一事,而且此时褚璟文和相府脱不了干系。
“摄政王已知晓你们的计划,故父亲让我把计划推向皇上,制造舆论,迷惑摄政王。”沈婉汐神色平静,“我对王爷一片忠心,若能助王爷成大事,婉汐万死不辞。”
她肺腑陈词,褚璟文凝视着她的双眼充满了压迫感,试图从中否定她的说辞,可她镇定自若,让褚璟文瞧不出一丝破绽。
“你倒是痴心。”褚璟文用折扇抬起沈婉汐的下巴,凑近一看,再次被她的美貌惊艳到,“有点姿色,本王允了,明日便让沈相送进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