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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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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的天气一向比帝江更冷,温度足足差了十来度左右,那边刚到零度,这边就零下负十摄氏度了。
这种情况对于大多人来讲是烦躁,可又不得不裹紧自己行走在外,吹着冷风打着哆嗦,时不时抱怨上几句。
也难怪这种天气惹人厌烦,法云尼岚的成员办事都觉得还不如不办。
回家睡觉得了,还能养养身子,这些东西办来办去没啥用。
烂事一堆,这得整理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得查七七八八的鬼东西!
总有人这样说,但又被迫营业。
最近事情繁多,法云尼岚上级也在整治交换员资料,和其他两大院族上级进行交接对换,待至时间再进行人员互换。
院族门外,长梯层层递进往上攀升延长,脚步声轻声脆响地席卷而来,步步逼近门槛。
名为族长的正同一位上级官员边谈话边走来,偶然看对方一眼,面色稍许沉重。
黑色宽大制服衣角轻扬,随后再落在脚裸。迎来视野。衣服四处镶着银色链条,叮叮响动。胸口徽章和腰牌标志打造相同,一把利剑向下插去,刺破光芒万丈,耀眼的光辉承接住,创造意义。
黑红银标配。
族长叫沈裘,当任这个职务多年,为人一直严谨苛刻,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权威名声庞大,法云尼岚的少督见了都得低头叫好的程度。
正是如此,祁煜见了旁人都显得高傲,金贵,向风而行,可一见到这个叫沈裘的族长就越显毕恭毕敬,极其敬重。
不是因为他是族长,而是眼前的人给了他足够的地位,让他在这有一席之地,能够让人见了就叫一声“少督”。
所以,他既是上级官员也是少督。
少督名义上是继承下一任族长的位置,是绝大多数人选举投票选定下来,祁煜坐上这个位置时间挺长,至少四五年了。
阶梯的尽头似乎还没到头,沈裘看了旁边的人一眼,稍稍叹气,鼻息凝重:“倒也不是这个说法,当年他跑的时候就下令要把他抓回来了,谁知道一年下来完全无果,和失踪了没什么区别。”
祁煜边听边和他向上走,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声音沉闷又淡定:
“顾禹泽不是那种劝一句就能回来的人,要抓他很困难,即使我们中间帮他的那个内鬼没有出手,凭他的智商,一样逃到天涯海角,没人能抓得住他”
这话说出来他毫无心虚之感,仿佛帮衬顾禹泽逃脱的人不是他,语气平淡镇定,压根不慌。
瞒过天地还能站的稳当不跌,看来也只有祁煜了。
“可我听说,他去圣利亚了?”沈裘说的话带着不可置信,也不容置疑。
祁煜皱了下眉,随之再舒展开:“呃……这个我不清楚,我也只知道他跑了,不在法云尼岚了。”
“是吗?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他极其坚定,“我和他的关系就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族长似乎笑了,笑的像是听了不能相信,但又略显客气,和善妥帖:“我还以为你和他的关系亲如兄弟,不只是平常喝喝酒共同和我作对两下那样呢。”
祁煜只顾走,沉默无言。
沈裘又道:“行了不和你扯他的事了,我们的上级管员不会就此放过他的,迟早给他逮住撵回来,这小子胆子够大,我是没想到他会跑的来无影去无踪的。”
祁煜还是不吭声。
他停顿了下,转移话题:“对了,交换员资料你应该带他们整理过了吧?安排了谁?和那边两家上级对接了吗?”
这时候祁煜缩了缩肩膀,凉风袭进领口,冷冷地:“嗯,已经对接好了,圣利亚和英伦各安排了一个,都是当任管员的人员,上级以下的没安排。”
“行,那你记得我给你安排的任务,交换员的工作必然得维持下去,但是帝江那边的事牵扯到我们身上,还是不能不管。”沈裘道:“以前我是把机会都给顾禹泽了,觉得他人聪明,办事我很放心,给你的机会少了,现在他跑了,我就把机会留给你了,好好干!”
他拍了拍祁煜的肩膀,加快脚步走进了门槛。
祁煜停下脚步,站定在法云尼岚门外,恰巧朝里面出来的几个高级成员,还不属于上级的成员看见了他,齐步赶了过去,看起来挺急:“祈哥,你……”
“没被发现吧祁哥?你和族长谈话我们心慌慌的,就怕他问起泽哥是谁帮着逃走的……”
“对啊,你要是被发现了就完了,身为少督,这是不允许的。”
祁煜静静听着,似乎不太想说话。
“话说泽哥跑一年了,祁哥你帮他消除行踪也一年了,为何当时发现他走了没有挽留?”
“你俩关系也不差,我还挺怀念我们几个当时围着一起吃饭的时候”
“是啊操他妈的!老子都想泽哥了!干啊!他怎么能说走就走,简直不是人,都不管我们了!”
那时祁煜带着这几个兄弟,瞒天过海助他逃开,去追寻自由平凡。
但小弟又不甘心,于是拉了嗓子就大喊:“就是,泽哥也太——”
祁煜觉得吵,出声打断:“行了,顾禹泽的事以后别再提了,他现在不是法云尼岚的人了,已经录入圣利亚了,要不陌生人要不仇人,能帮的我们都帮了。”
“就别再说了”祁煜叹息道,“作为昔日老友,当然想过挽留,但没人能捆绑他,他想去哪就去哪,他待在这我们和他就是兄弟,不在这就是仇敌,该打就打,该帮就帮,既然他已经成功逃掉了,那就这样。”
话音落下,祁煜抬步往里走,身后的弟兄一个接着一个懵了。
“这……”
“就这样了吗?不管了?”
是啊,就这样了吗?
他们想着。
曾经站在法云尼岚顶端的人物,和祁煜他们并肩而战,和这一群兄弟围成一团的高人,聪明却幼稚,假正经真认真的顾禹泽,真就离开了一年,啥都不要了。
祁煜最初不是舍得,只是一直这副模样,无论一个稍微在乎的朋友还是谁自主离开他都会同意,时间久了就不想管了。
他好像对什么人都没有舍不得到极致的感觉,从来没有。
人人都觉得他无情,他不讲义气,他冷血傲娇,对谁都没个笑脸,的确如此,自从顾禹泽走后,更严重了。
穿过各层走廊,祁煜走上管理楼四楼,同一些经过的其他成员擦肩而过碰见,他们对他打招呼:“祁煜?又来办事了?”
“嗯。”
“祁煜,没回去休息啊?”
“嗯。”
“祁煜!”
“嗯。”
“祁煜……”
紧接着,祁煜不想应了,直接拐进某间管理室,翻箱倒柜的拿出一叠纸,细细又查阅了两秒。
是交换员资料信息。
他挑出其中两张盖过章的,对照着看了看,生怕自己哪里搞错了。
确认无误了他才又把这两张收起来单独放在另一格抽屉里,之后拉开椅子就坐了下来,桌面的物品杂乱放置,祁煜却没心思整理,比较随意。
靠着座椅,祁煜将手肘撑在扶手边上,随后脑袋微歪,手又抵着脑袋,看起来很悠闲,又像是刚忙完很累的样。
明明回来也就翻了两张纸。
闭着眼睛没几秒,又睁开眼睛,手指扶着侧边额眉,那只手上的无名指上闪着微光,戒指尺寸刚好,仿佛是量过,亲身打造,但却不是他自己定制的。
祁煜稍微坐直了腰,闲来无趣的打量了那枚钻戒,皱着眉倒挺疑惑。
来这的时候就有这个东西了,哪个变态不看看自己是谁就给强行戴上来了。
隐性求婚,真他妈能耐!
祁煜越想越觉得操蛋,这戒指硬是不知道怎么取下来,硬拔又疼,索性四五年下来都没管过它,每看一眼都觉得烦!
很多次他都试过取下来,这次也是,祁煜拔了两下,还是没用,下一秒颓废的垂下手,真切的感到无语。
有时候他还怀疑,是不是那个人使阴招打晕自己再戴上就跑了?
别让他抓到哪个畜生大街上白日做梦,就想讨个老婆扣着戒指在自己手上。
那个人岂不是痴心妄想?
他妈的,灭了他!王八蛋,我不干死你!是给老子戴戒指还是戴微型紧箍咒?摘都摘不了?!
胆真肥,吃人豆腐占人便宜也不低调点!
臭不要脸的!
在没人看到的一幕下,祁煜气的踢了脚桌边的杂物,心里非常憋屈。
要被我逮到你,一定不留活口,蒸了炒了都给你吃了!咬死他!焯!
祁煜忍着怒气深深吸了口气,重新把戒指捋的平一点,之后站起身打算整一下桌面,寻思半刻,硬是不知道往哪下手,干脆又不整了,只是掏出兜里的手机,随便看了两眼。
有群消息在此刻跳出来,是门外见到的那群兄弟,之前建过群。
顾禹泽早退群了,或许是因为不方便待在里面了,又觉得不想回去了,果断就退了。
-英伦那边的那件事族长具体说了什么时候去办?
-不懂,问问祁哥吧,祁哥是少督,得按他的来,咱也不好拿定主意。
-也是啊,祁哥呢?
祁煜看了半天,最后打了行字发送:
他姓江-准备一下,即刻出发,事情不容耽搁,不过在此之前,得先去趟圣利亚
-为何?
祁煜没回复,收起手机。
群里还是有人在问,问了个无关的:
-祁哥……你的昵称?他姓江?什么东西?啊?
-这名字的由来是什么?
-不知道啊……
这昵称连祁煜都不知道咋来的,记得四五年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破事,硬是醒来的时候头很疼,睁开眼睛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族长沈裘。
和这枚戒指一样,当时手机幸运的没坏,被他带走很久,再打开看的时候,看见“他姓江”这三个字都觉得意识恍惚。
他姓江,谁姓江?
世界上那么多姓江的,谁知道是哪个傻逼,难不成是那个给自己栓戒指的?
他趁机偷了自己的手机改了?
挺猖狂哈,栓了戒指还要在别的地方提醒自己去宰了他?还告诉自己姓江?怕不是觉得自己死不了?
祁煜往年是这样想的,但随之也就算了,昵称也懒得改,一直就这样了。
祁煜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塞兜底,另一个兜里又掏出烟咬在嘴里,烟雾弥漫,他推开门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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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义名清楼底下照常坐着老兄弟,还是那三个气人的。
赵二管就站在楼上往下瞧,瞧他们很久了,一直面色难看,他把双手背至身后,顿然头痛,痛的他紧闭眼睛,只想一秒倒下去再也不起来。
那三个混蛋好不容易自己回来自投罗网了,趁着会议翻墙出去喝酒嗑瓜子,他都想一巴掌把他们拍死。
结果族长硬是不让自己动他们,好似这几个废物是什么金银珠宝,碰都不行
于是就这样,他一个人在楼上生闷气,那三个坐底下自在的抽烟聊天。
“赵二管那脸臭死了”江晟琰说,“还记得咱回来就看见他站在那睡觉吗?”
顾禹泽摁开打火机,火苗怎么都瞄不准烟头,他啧了一声,开始烦了。
白铎叼着烟,坐着等他点完。
三个人就一个打火机,蹭来蹭去,第二个人死都不可能花钱再买一个,就是得蹭。
“我说的你们听到没?他还在楼上看着我们呢,这下真出不去了,真呆在里面几天我他妈得疯了!”江晟琰又道。
白铎说:“操,你以为我不想出去啊,那人不得盯紧点不让咱跑了?”
“不然他还有屁的闲心隔楼上盯那么久,妈的没完了,我是真他娘想出去!”他握拳朝墙边干了一下:“老子真服了,顾禹泽你点根烟怎么那么慢?”
顾禹泽又啧了一声,烟头还是没点着,他泄气的笑了:“点不到,你说呢?”
“算了,你先点吧。”他直接把打火机丢给白铎,自己咬着烟丝毫不想再动弹,整个人看起来很无用。
“所以,咱能怎么出去?”江晟琰问:“翻墙还行得通吗?”
白铎在一旁点火,不吱声。
“还想着出去,现在有人尽职尽责的负责盯着咱们三个,你以为翻墙还能用第二次?”顾禹泽无奈的笑道:“放弃吧,咱别做无用功了。”
江晟琰还没来得及回话,楼顶上赵二管的声音传下来:“你们三个,上来,有事和你们通告。”
三人顺着声音一起抬头看上去,之后都上去了,到了管理室,赵二管开始汇报正事:“英伦那边你们也知道,出事了,肯定何我们圣利亚有关系,严重的能牵连法云尼岚那边也出行任务,所以想派你们找个机会潜伏到英伦去看看——”,
说到这,顾禹泽就像是看见他身后的桌上的稀有物一样,瞪得眼睛都大了。
“卧槽!”他喊出声:“这也太刺激了,交换员啊,咋地,法云尼岚有一个来我们这?还是他?”
江晟琰和白铎互相看一眼,不明白咋了,倒是顺着顾禹泽的目光也往桌上看过去了,但没看清名字写着啥。
顾禹泽看都不用看,简单看一秒照片就知道是谁。
顾禹泽:“这交换员什么时候进行?”
“大概快了”赵二管别开正事,硬着头皮回答:“这要交换过来的交换员,你认识?还是你觉得稀奇?”
“不稀奇,但我肯定认识”他说,“别的不说,法云尼岚那边随便来个人我都不惊讶,但这个,很难。他可是贼难搞定的一个狠人,原则性特高。”
江晟琰想起来他提到的那个人,这时候插上一嘴:“该不会是那个姓祈的吧?”
“当然不是,祈煜他不长这样,他再冷也不会有这个冷,这个能冷死所有人,我保证!”
白铎耸耸肩:“那是——”
“是谁等那天你们就知道了”顾禹泽隐着笑,“我也挺久没见他了,这次就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是那个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