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好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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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将窗帘吹得晃动，小波一个人的时候习惯性不开灯，他夜视的能力格外好，如果是月朗星稀的夜晚，他可以很自在地躺在黑暗里。
就像今晚一样。
他伸出手，看着月光下自己的影子。他记得他小时候睡不着又不想吵醒家里无趣的大人，就喜欢一个人和影子一起玩。
直到某个总喜欢家里亮堂堂的人来了后，他已经很久没玩过这种幼稚的游戏了。
想了想还是觉得夜晚太安静，小波起身打开了电视，跳过欢快的京剧频道，他停在了音乐频道。
电视里星光璀璨，歌手深情款款地唱着一首老歌。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缱绻的情歌纠缠在耳边，温柔的月光包裹着男人，恍若整个夜晚的美好都轻飘飘落在他的身旁。
直到手机消息的提示音打破了这个夜晚的美好。小波捏着手机，却迟迟没有解锁。等到歌手在大合唱中含泪唱完最后一句，全场爆发掌声的时候，他才平静地解锁了手机。
三首歌过去，广告过去，新上台的歌手染着吸睛的紫发，饱含激情地唱起了歌，小波才回过神，手中的手机被他冷静地反扣在茶几上。
男人的影子在颤抖，月光怜爱抚摸着他，又冷漠地注视着一切发生。
一道极低极低地呜咽响起，随即被歌声掩盖。
“如何笨到底，但到底还是我。”
茶几上的相框里两个人并肩而立，笑容灿若春风。当几滴眼泪滴在上面，模糊了面庞后，相框被人狠狠拂到地上。
“若然道别是下一句。”
“可以闭上了你的嘴。”
客厅里一切另一个人存在的痕迹，被男人疯狂地扔开，摔碎。电视机里的歌手依旧声嘶力竭地歌唱，所有物品破碎的声音成了这首歌独一无二的伴奏。
“无谓再会要是再会更加心碎。”
直到最后拿来人情交往的酒暴露在男人眼里，他笑了笑，像是发现了世界上唯一的解药，用力拧开瓶盖，一饮而尽。
“拿来长岛冰茶换我半晚安睡。”
电视机里的歌手泫然欲泣，男人已然被酒精俘虏，满地的狼藉却像是在拥抱他。
电视依旧在播放，窗帘被风吹得卷上了窗玻璃，又在下一瞬垂落。月光亲吻着熟睡的人的面孔，歌声也在此刻停住，但不多一会儿又唱起了另一首午夜情歌。
但所幸，今夜他总算能像从前无数个夜晚一样，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好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