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才是真僚机》玖梦不醒

10、男朋友

　　但两人却不在一个频道上。沈楠想的不仅仅是金钱方面的东西，还有两人可能的尴尬关系。
　　陈言澈不在乎沈楠会不会逃脱责任，对他来说那些钱也微不足道，而且就算他的全部钱都给沈楠那又怎么样呢？如果沈楠要，他可以都给他，无论是什么东西。但他了解沈楠，他不会要，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不会要。
　　“好。”
　　可能是故意的，也可能是真的难找，等沈楠被抱到了目的地轮椅都没有送过来。

　　“根据我们的初步推断，沈先生的脑部是没有问题的。记忆丢失可能是其他原因导致的，你可以带他去他熟悉的地方看一下，或者跟他说一下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这有利于记忆恢复。”
　　这个回答跟陈言澈想到的差不多，之前就给沈楠做过多次的全身检查，都显示没什么问题。
　　“我知道了。”
　　“你也不要太担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自己想起来了。他还需要在医院再住一段时间观察一下，在复建以外的时间你想的话也可以带他出去，只不过他行动不便，你要确保他的安全。”

　　沈楠自己在房间里躺着休息，一直是各种检查和折腾，弄得他有点累了。虽然他还挺想听听医生怎么说，但陈言澈却坚持让他回病房。现在房间里的人都出去了，陈言澈也去了医生办公室，他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但没一会又传来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沈楠睁开一只眼睛看过去，是一个没见过的女人，长相穿着都跟陈言澈格格不入，跟他也不像，那应该也不是家人。
　　看着那个人熟练的走进来，在沙发上放下包，拿出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沈楠知道她是忽视了自己，直到那个人转身，和他大眼瞪小眼，他才开口，“你好？”
　　那人看着他直接愣在了原地，手里的瓶瓶罐罐都掉在了地上，发出不小的响声，好在没有玻璃制品，没有坏。
　　等那人反应过来就立马跑到床边确定他是真的醒了，然后拿出手机像是要给谁拨打电话。
　　沈楠的脑海里立马就冒出了陈言澈。“他已经知道了，现在在医生办公室，一会应该就会回来了。”
　　那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讪讪的放下手机，“这样啊。”
　　沈楠点头，然后病房里就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你怎么会来这里？”通过她刚才的反应，沈楠基本可以确定两人之间没什么直接关系。
　　“陈先生请我来的。”她对这张脸闭着眼睛的状态是很熟悉的，但是睁开眼睛的状态却是第一次见，忍不住偷偷打量起来。长得很不错，看起来跟陈先生挺般配的。
　　“嗯？”
　　“我是按摩师，就是负责给你们这种……”感觉不好又改口道：“就是植物人一直躺着不动不是会肢体僵硬嘛，我的工作就是给他们按摩，让他们不至于肢体那么僵硬。”
　　沈楠点头，这样之前的一些不合理就能说得通了。
　　让她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你每天都会来吗？”
　　那人摇摇头，“不是。刚开始是基本每天都来，后来陈先生好像没那么忙的时候经常待在你的病房里，有跟我学过怎么给你按，然后陈先生有时间的时候就会让人跟我说一声，他自己给你弄。”
　　沈楠有点惊讶，就拿他目前看到的陈言澈而言，怎么都不想回干这种事情的人，先不说学习给植物人按摩，就他亲自给别人弄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弄这种事的人。”疑惑的开口。
　　“看起来确实不像，所以一开始我也特别震惊。”或许是沈楠的表现看起来没有什么压迫感，又或者说还挺有亲和力的，让她可以放心的说，又或者是她出于私心，想要告诉帮那个看起来这辈子都不会开心的陈先生对这个可能是他爱人的人说一些话。
　　“但是他却真的去做了，并且做得还不错，他好像挺介意别人碰你的，要求我必须带手套。”小心翼翼的用八卦的眼神看着他，“所以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还没等沈楠从愣神里反应过来回答，门就被再次推开了。
　　两人同时转过头看过去，凳子上的人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吗“陈先生。”
　　陈言澈点了下头，目光从进来就一直盯着沈楠。“你今天不用来，后面可能也用不上，我会让人和你结算。”
　　“好。”对于这个结果她一点也不意外，只不过还是有点遗憾自己没了一份钱多事少的工作。见没有什么事要说的，她也就识趣的收东西走人，“那沈先生你好好养病，我就先走一步。”更多的空间还是留给人家自己吧，两人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关门声响起，房间里再次恢复安静。
　　陈言澈跟着跑了一早上，还没有吃什么东西，桌子上是助理送过来的早就已经冷了的早餐。他也没有吃的欲望，拿一个苹果坐在病床边削了起来。
　　比起他的从容，沈楠就有点无所适从，因为他完全看不出陈言澈在想什么。就只是看着他，昨天醒来的时候太昏暗了，只知道长得应该不错，现在再仔细的一看，岂止是不错，优越的骨相和小麦色的皮肤，看上去确实挺符合自己的审美的，虽然性别可能不太符合。
　　没话找话的说：“你今天不是有事吗？其实你可以去忙，我没关系的。”
　　“没事了。”其实可以离开，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很多，他也有专门的护工，剩下也没什么事了，但他就是想要留在这里，待在沈楠的身边，他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这样和沈楠相处多久。
　　看着陈言澈削了皮直接放在嘴里沈楠轻轻的啊了一下，完全没有出声，但陈言澈就像是听见了一样。“怎么了？”
　　说实话，沈楠确实有些想吃，醒来之后也就喝了两口水。小声的嘟囔着“我还以为这个苹果是给我的。”但因为很安静，所以陈言澈听清了。
　　有两秒的愣神，“我再给你削一个。”
　　“不用了。”沈楠连忙拒绝。他只是说一下，也不用这么麻烦，之前已经麻烦人家很久了。
　　陈言澈收回了伸出的手，眼神有一丝的落寞。
　　看着那只停下的骨节分明的手，沈楠又改口，“这些苹果太大了，我现在还不能一下吃太多东西，你可以从你的上面分我一小块？”
　　然后他看见陈言澈挑自己没有咬过的地方给沈楠分了一小块。然后两人就这样怪异又和谐的啃着苹果。
　　陈言澈就这样看着沈楠，失忆后的沈楠感觉格外的温和，吃苹果也是慢吞吞的，但是看起来很好看，又或者说，因为沈楠长得好看，干什么都看起来很好看。只是以前他很少有这样的机会看着这样安静的，对他没有敌意的沈楠。
　　身上的条纹病号服也不是很合身，有点偏大了，随着沈楠的动作他总是能看到他白皙的皮肤和锁骨。一直觉得沈楠的锁骨很好看，比他看到过的任何人的都好看。
　　沈楠不反感他盯着他的目光，还觉得很熟悉，好像很他们之间一直是他这样盯着他，但是他也不习惯一直被人盯着，问出了醒来之后一直存在的疑问，“我是个孤儿吗？”
　　其实不难猜出，他醒来之后身边就只有陈言澈一个人，也没有人说过什么通知家人的事情。再者，就算不是在自己的身体里，他对家人的相处也太过陌生，一切靠演。在他的常识认知里，与家人相处，为家人考虑都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可惜他完全没有。
　　陈言澈一直都知道沈楠很聪明，，也没有隐瞒他的必要。“是。”
　　知道是这个答案沈楠也不难过，比起知道陈言澈是他男朋友的这个事情来说好很多。只不过想到许衍的那些温暖的家人还是有点羡慕。
　　“什么时候醒来的？”
　　“应该算是昨天晚上。”按照系统的说法，他是一周前恢复的意识，不过立刻又被带走了，然后昨天晚上才回归醒来。
　　“嗯？”那他确定沈楠是真失忆了，不然昨晚不可能让他那样做，今早也不可能是在他怀里的。
　　“我知道我的名字，从醒来的时候就知道，又或者在更早之前就知道。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转头看向陈言澈，却没等他回答就继续说，“我是从你的口中知道的，应该是在一周前，某天晚上，我恢复了意识，听到了你叫我，所以我知道，我是沈楠。”
　　沈楠吃完了苹果，陈言澈扯过一张湿巾帮他擦手。
　　沈楠有点不好意思的收手，却被紧紧的抓住。只能顺从的让陈言澈帮他把手擦了，看他的熟练程度，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暗自猜测两人之前应该也很亲密。
　　看着陈言澈的低着头给他擦手，微微翘起的睫毛，眼睑好看的弧度，眼底的一片青灰也格外的明显，沈楠原本不知道该怎么提两人的关系的，但是现在却直接开了口，“对不起啊，我连你也忘记了。”
　　擦手的人顿了一下，然后将沈楠的手放在了被子上，把湿巾丢在了垃圾桶里，声音沙哑，“没事。”原本我也不是什么能让你想要记住的人。
　　“其实原本我还挺混乱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种状况，但面对你的时候好像就没有那么紧张了。”沈楠一直在注意着面前这个对他一直小心翼翼呵护照顾的人的情绪变化。“我之前一直在想我们之间到底应该怎么处理，以及我应该怎么和你说清楚，直到刚才我才想好。”
　　沈楠觉得现在的陈言澈就像一个囚犯，平静的等待着自己的宣判，好像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有异议，不管之前自己为此做了些什么。
　　“我了防止我以后会后悔，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维持之前的关系。”他看见陈言澈抬头看了他一眼，“当然，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也没意见，毕竟我确实麻烦了你很久，也让你等了很久，并且我醒来之后也没有了解到你是否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没有，我同意。”陈言澈就这样木讷的点头，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说出来的。所以即使是失忆也改变不了吗？我们之间依旧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所以沈楠是失忆一部分，但依旧记得一些和我的事情？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所以接下来应该是什么步骤了？让他离开，然后在后面让人给他一笔钱？
　　还没等他胡思乱想到最坏的结果，沈楠就开口打断了他，“那我能跟你商量一件事吗？”
　　“好。”没有任何迟疑的开口，沈楠都怀疑他说的这个好到底是在答应他能问问题还是在答应他接下来要提的要求。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句好，反倒让沈楠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但他还是必须得说，不然以后说只会更尴尬。“我们可不可以从头再来一次啊？”他觉得如果是像许衍和楚瑞泽那样的话他……好吧，虽然他帮忙给男人表过白，帮忙追过男人，但放在自己身上就完全不一样了。但至少从头来的话，节奏慢一点，再加上他现在是个病号，肯定不会发生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至少陈言澈现在看起来还挺正人君子的。
　　“嗯？”陈言澈有点没太理解沈楠的意思。
　　“就是你应该也知道，我是个直的。虽然你长得很符合我的审美，但你要我一下子接受这个事情还是比较困难。”沈楠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委婉，还是越说越没底气，尤其是当陈言澈看向他的目光越来越亮时。
　　陈言澈渐渐听出了沈楠话里的不对劲，思考了好几秒才猜出一个大概，“所以你知道我们的关系是……”还没等陈言澈说出来，沈楠就先开口了，“我知道，你是我男朋友。”比起别人说出来，他还是更能接受自己说出来一点。
　　当没想到的是自己一句话效果超乎想象，直接把陈言澈干宕机了，耳朵红得一直蔓延到脖子根。
　　陈言澈的反应让沈楠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不是吗？”
　　陈言澈没有正面回答，避重就轻的问“怎么才出来的？”
　　“我醒来之后，关于我的事，看到的每个人都下意识的看你的反应，下意识的要告诉你。还有昨天晚上我刚醒的时候，你……”沈楠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白皙的脸色是害羞的粉红。顿了一会整理好措辞继续说：“你的反应。以及一周前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听到你叫我的名字。”那种伤心是装不出来的，更何况对着一个植物人也完全没必要。
　　陈言澈喃喃道，“昨天晚上，我以为我在做梦。梦到你醒了。”
　　虽然已经猜到是这样，但被本人说出来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心跳也不受控制的加快，沈楠觉得自己一定是植物人后遗症，身体机能还没有恢复，不然他跟楚瑞泽表白的时候都脸不红心不跳的，怎么听陈言澈说一句就不行了。
　　其实沈楠自己都没有想到，最影响他的其实是系统说的那就：这才是最适合你的频道。
　　“你可以跟我说说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吗？以及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