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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抽象人们干抽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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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相当离谱,现实也未必不魔幻。
布兰尔微醒了之后第一件事,摸了电话虫,一通电话拨到了贝克曼那去。
那边第一次直接挂断。
她疑惑,但继续打。
第二次没人接。
在第三次锲而不舍的轰炸下,电话虫终于睁开了一双冷漠的眼睛,吐出贝克曼的声音。
“喂,这里是贝克曼。”
“贝克曼,我是……”
“等等,不是红发那个神经病啊。”电话虫终于打起精神,笑着打了个招呼,“「乌鸦领主」,是吧?”
布兰尔微听出他语气中的揶揄,也笑了,“那我该怎么说?「好久不见」?”
“这才几天?也没多久吧。”电话虫模仿着贝克曼吸雪茄吐烟雾的样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明面上,也得有两三个月了吧。我是想问下红发的事——”
布兰尔微立刻竹筒倒豆子一样,把香克斯前一晚上发病说的话都给贝克曼讲了一遍。
“我到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我的「妻子」到底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她不解。
“他精神还正常吧?应该没得什么精神类疾病吧?比如说精神分裂、幻想症什么的。你们有带他去检查吗?”布兰尔微谨慎的问。
“至少他进入你的领地前,脑子还正常吧。”
贝克曼也没把话说死,给布兰尔微讲了一下香克斯优秀的脑洞,以及他和两卧龙一凤雏的故事。
“柏……嗯,我该叫你什么?”贝克曼征询道,“布兰温不是真名吧?”
布兰尔微回他,“嗯,虽然是被别人曲解成这个发音,但也问题不大。我本名Branwell,布兰尔微,私底下叫我布兰就行。”
“也要加个「姐」字吗?”贝克曼看来是对香克斯说的「索拉船上还有个姐姐」这件事耿耿于怀。
一听就是深受其害。
听他调侃,布兰尔微顺势点头,“也可以啊,我反正年岁不小了,哪怕是白胡子叫一声「老祖宗」我也应得起。”
电话虫眼睛都睁大了些,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好奇的问,“能冒昧一问你的年龄吗?”
“你看我像多大年龄?”布兰尔微反问。
“二十五、二十六吧?”对面有点紧张,带了点试探的猜,
“那就再加一个零差不多吧。”布兰尔微笑,“虽然睡了二百多年,但你要问我活了多久,也就这样了。”
贝克曼的声音听起来都松了口气,听完后面那句他显然是叫不出一声「姐」的。
“总之,布兰,香克斯觉得「柏兰」是布兰温的妻子,就是这样。”
“这事——我觉得你起码要负三分之一的责任。”
布兰尔微遗憾的摇摇头,“我真没想到他能这么莫名其妙——等一下,你既然看出来了,为什么不告诉他?换句话说你就没责任吗?”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问错了,凭她对贝克曼的了解,他应该是说过的。
果然,那边贝克曼沉默的让她心疼,她隐约猜出来发生什么了。
终于贝克曼深吸一口气,
“我告诉他乌鸦领主是女人,他们几个说:那白胡子凯多红发,还有我,就都是女人。”
痛,太痛了。
真不敢想象他这些年怎么过来的。
布兰尔微的同情之色溢于言表。
跟贝克曼对完「世界未解の谜:红发精神病症从何而来」的答案后,布兰尔微告诉了他们自己这边的地址。
挂了电话后,她仰头看着自己房间米白色的舱顶,目光放空。
刚才说错了,现实不是「未必不魔幻」,而是「现实比做梦还魔幻」。
因为梦里人清清楚楚知道抽象的是梦。
但在现实里,有的人,他是自己就能那么抽象。
很难想象红发的脑子里装的除了剑术和喝酒以外还有些什么东西。
布兰尔微看了看自己皮肤上的毒素情况,走动抓握都没什么大问题了,只是还有点淡淡的紫红色,并且行动略带僵硬。她打开衣柜锁,开始挑选今日穿搭。
还好海上行船时柜门、抽屉、壁橱等等一切可以开关的东西都要锁上,以免航行颠簸,里面的东西全都飞出来酿成惨剧。
一条裙子就能把红发气破防,那红发要是看见她的衣柜,西装长裤衬衫、短裙长裙吊带都挂在一起,不是得当场送进精神科?
挑完衣服,布兰尔微又洗了个澡,拿太阳火烘干头发,穿的干干净净的短袖短裤无袖外套休闲装——又要被阿列克斯定义为「不直」的那种衣服——戴上新墨镜出了房门。
门一下就撞到了盘腿坐在地上靠在墙边的香克斯身上。
布兰尔微:“……?”
香克斯看见她,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从地上起来,连忙往后退了半步,“我没偷听。”
“听了也没事。”布兰尔微面无表情,“我刚给贝克曼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你。”
香克斯呆滞,“啊?布兰,你这么快就烦我了吗?”
看得出来他这次是真没偷听。
“……很高兴你这么有自知之明,确实挺欠的。”布兰尔微绕过他,往船舱外走,“不过不是这个原因,我怕你在这精神出点什么问题,我再背了锅。他在我放心些。”
她走出船舱趴在二层的栏杆上,扶了扶新墨镜,笑吟吟地往外看,说话揶揄,“再说了,你不还得找你老婆吗?难不成是来我这度假的?”
红发在她身旁有点不知所措,他也趴在栏杆上,但栏杆高度有限,身高问题让他显得有点局促。
“……也、不是很急。”
他闷闷开口。
“哦,又不急了。”布兰尔微继续进行和之国大阴阳师的修炼。
“布兰。”香克斯似乎有点无奈,他叫了一声布兰尔微,试图制止她继续下去。
布兰尔微没再继续,适可而止她还是懂得的,再往下阴阳搞不好他又哪根筋搭错了,俩人当场得再打一架。
临近中午,索拉海贼团一如既往的秉持他们的优良传统,在桅杆之间的吊床上、海滩躺椅上、黑曜石表面平铺的瑜伽垫上,
——躺着晒太阳。
再抬头,以撒在瞭望台里打瞌睡。
连司尔都在轮椅里仰着头睡觉。
只有在忙着把鳞甲火龙解刨并将身体各部分组织取样化验的兰伯特在干正事。
红发海贼团相比起来就很忙了。
本乡在帮着兰伯特一起整理鳞甲火龙的身体部位,耶稣布和莱姆宙斯一个在岸边钓鱼一个在船上钓鱼——或者说,钓午饭。
他们几个目前处于一个自力更生的状态。
昨天香克斯和布兰尔微那一架,虽然没打出啥毛病,但动静大且缘由不明。这导致红发海贼团几个人现在处境有点微妙,也就本乡还好些。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索拉海贼团全员摆烂,根本没有要整两口午饭的意思。
莱姆宙斯听见身后的动静,回过头,看见香克斯和布兰温两个人趴在二层栏杆,布兰温还冲他招了招手。
“中午好啊。”
莱姆宙斯也僵硬招手,“中、中午好——”
话音未落,他被上钩的大鱼拽进了海里。
布兰尔微的手停在空气中,默默收了回去,往香克斯左腰上戳,“你不去救一下?”
香克斯面部扭曲了一下,他没有左臂挡住攻势,只能苦哈哈的说,“布兰,真的很痒啊。”
“是嘛。”布兰尔微收手。
但是手感真的很好啊。
上次去游乐园戳的一下有点念念不忘了……
真该死,没有一个女人能逃过腹肌,哪怕这个女人自己有。
说起游乐园……
“你知道「乐园」最近多了一个白胡子那儿逃过去的人吗?”
“啊?哈哈哈哈白胡子那儿居然还能出现「叛逃」这种事啊。”
布兰尔微反身背靠栏杆,“你可别太幸灾乐祸了。这人你也认识。”
“哦?”香克斯不笑了,认真想了半天,“总不能是马尔科吧?萨奇?乔兹?”
布兰尔微:“他们三个知道在你心中是这么个形象吗……”
“萨奇你是白猜了。来这个岛之前我收到的情报,他大概率是死了。”
布兰尔微抬手,在香克斯左眼的三道疤前划了一下,“我觉得是叛逃的那个杀的。”
她动作的指向性已经非常明显了,香克斯愣了一下,脸色有点沉,“黑胡子杀了萨奇,什么时候的事?”
说到这个,布兰尔微也有点头疼,“去年——不,前年年底吧。白胡子把这事儿瞒的死死的,还有个队长追出去了。”
“一年多了,我现在收到消息,我都不好意思跟人讲我知道,还不如不知道呢。都得怪这个黑胡子以前太不起眼了,关于他的情报,文托商会都懒得收。”
“要不是有人反馈萨奇消失了一整年,这事儿文托商会查都不会去查。”
“那个小队长也是年轻,嫩了点,被黑胡子耍着遛了一圈,现在还不知道晃到哪了。”
香克斯赶紧打断她,“等一下布兰,那个小队长叫什么?”
布兰尔微看他一眼,“以前那个超新星火拳艾斯。”
听到这个名字,香克斯的脸色才真是变了。
布兰尔微看在眼里,嘴角弧度微妙,“怎么,你私生子啊?”
“……?”
“布兰。”香克斯神色痛苦,拍了拍她肩膀,“你别瞎说。”
身后传来吧嗒一声,妮诺卡抱着的瑜伽垫落地,目瞪口呆。
布兰尔微回头看。
只见妮诺卡惊恐地看香克斯那只搭她肩上的手,“男、男同……”
布兰尔微头晕目眩。
就说了现实更抽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