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玛丽的噩梦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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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ck，狗屎的**天平。”
戈西尔好半天才从疼痛和晕眩中缓过来，结果他清醒过来的第一秒就发现自己在地上打滚。面无表情之下，他企图模仿生前另外一位朋友日常行为那样来排解心情，但他失败了，这句脏话被他说的毫无感情，郁闷和尴尬的心情还是吊在心头。
并且在说完后他心中貌似浮现了母亲淡淡批评他的幻影，戈西尔抓狂地粉碎了幻影，深吸一口气，终于冷静下来思考，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刚才拉开抽屉的动作，绝对不正常，是被那本书影响了吗？盲目天平……啊不，狗屎天平。察觉自己心中滑过那个名字时理智就有点摇摇欲坠倾向时，戈西尔连忙在心中更改了对祂的称呼。
那东西是什么？邪神吗？这个世界原来还有这样的力量，而且居然会出现在这个看似普通的梦境里?皮特这家伙原来还是个邪信徒?嗯……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戈西尔生前所在城市也有不少这样的癫子，经常弄出些血糊淋剌的场面，他对这些人并不是很看的上眼。
还有精神值，原来是这个用处，之前戈西尔在面板上看到这个数值时还有些奇怪，因为完全不了解相关机制。
现在他懂了一点，因为此时精神值不到20的他，觉得大脑晕眩，感官奇怪，灵魂有种“沉”和“重”的不适感，好像被隔空伸来的一根长长搅拌棍狠狠搅拌了一下似的。很多平时隐藏在表层下的潜在思绪成了一个大漩涡缓缓转动，不时有无关紧要的碎片思绪如飞鱼一般跃到意识表层，让戈西尔花了好大功夫专注思考。
仿佛灵魂和□□都与世界有了强烈的不协调不融洽感，不再完全被自我支配，即使没有666的提示，戈西尔也本能知道，如果这次他再受伤，可不就像之前那样简单了，另外，他腹中也有了些许饥饿感。
另一个变化是世界。
准确来说，是戈西尔眼中的世界，是戈西尔的“视野”。在他眼里，面前房间色调更阴森了，书桌上一些手稿，呈现出虚幻一样的性质，书架上有些书籍与自己的投影半重半叠，桌角那个骷髅头，更是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啊！”的冲他嚎叫一声。
空气中清晰出现蝌蚪文“游”过的轨迹，歪歪斜斜。
戈西尔发现无法改变后就忽视了这些奇异的变化。他戳666:
“小6，我应该怎么恢复精神值。”
小6这次倒是没装死，平直道:
【市民可通过服用相关药剂或者佩戴相关道具来加快恢复，也可通过相关治愈能力恢复，亦可随时间流逝自然恢复。】
相关外物戈西尔是没有的，不过他得知能恢复也就心满意足了。冷静下来，他想探去书桌上手稿的手也犹豫停顿了。
虽然刚才在666的询问中他察觉自己还勉强能坚持就仍然选择了继续任务，但万一他再在这个书房里不小心看到刚才那种高精神污染的东西怎么办？那他不就很可能直接无了吗？和直接选择退出任务也没什么区别。
戈西尔是在思考要不要放弃这个书房，666好像看清了他的纠结，冷冰冰道:
【清理者已接触该房间内最大污染源，判断为不变概念类污染源，已通过目光标记。】
这句话有几个词戈西尔没听过，但他大概能猜出来，最重要的是第一句话中的“最大污染源”，说明这个房间里不会再有比刚才那个名字有更高污染性的东西了，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反正能随时退出梦境，戈西尔就大胆地抽出那一摞压在放大镜下的手稿。
上面仍然是蝌蚪文，还画着很多复杂的分解图。戈西尔一张一张翻了过去。
片刻后，他一脸感叹地放下了手稿。
从这叠手稿中，他得知了两个关键信息。第一个信息推翻了他进入这个房间之前的很多推测。第二个信息嘛……
戈西尔回想着手稿上的信息，把一旁架子上的花瓶转了180°，又拿下另一边放着的蜡烛，点燃，用烛火去烧最里面那面墙。
他在心里默默数到66，突然，表面普通的蜡烛烛火猛然扩大张扬了一下，接着仿佛一下子消耗过大似的，凭空短了一截。
而那面墙上，已经浮现了一个复杂的黄铜色符阵，整体形状呈同心圆，夹心处环绕着曼德拉草和冬花的纹路，中心蝌蚪文排列齐整而奇异，最中心处是一个有些奇妙的图案。
它大体呈横放的“S”型，上下两个端点处各连接一横，而横放“S”的最中心处，有一个漆黑的竖眼。
戈西尔只看了一眼就把视线从竖眼上移开，他拿出那条黑丝绸手帕，上面沾了皮特的血气。他指尖裹着手帕，轻轻在离竖眼几厘米的地方隔空写了几个蝌蚪文。
瞬间，符咒亮起，这堵墙一点点变得透明，而透明化的墙体后面，出现了一条幽旋向下的楼梯！
戈西尔在墙体完全透明那一刻，冲了进去。
他之前其实不能确定自己能进来，因为据他在手稿上看到的信息说，必须要是符阵的主人发动才能通过。但他想，那符阵是怎么辨认主人身份的呢？是凭力量吗？不太可能，因为皮特之前确实是个没有任何超凡力量的普通人。凭生命或者灵魂本源?也不太可能，因为这只是个低级符阵。所以，戈西尔大胆猜测，符阵可能只是简单粗暴凭气息认人。
如果是其他的辨认方式，戈西尔不能保证自己能进来，但如果是通过气息辨别就不一定了。因为，刚才戈西尔和皮特溅出来的大量鲜血进行了全身亲密接触，即使已经冲洗过了，他身上属于皮特鲜血的气息应该仍存。
所以他尝试了一下，果然，他成功启动了符阵，也成功进来了。
戈西尔满意微笑，走下楼梯，两旁的声控灯自动亮起。
等等，这种邪教徒的秘密基地不应该是那种会自己点燃的烛台或者壁灯吗?为什么会是声控电灯?
戈西尔鄙夷着皮特的反派美学，转过一个拐角，看到墙边一扇明显是密门的东西，而楼梯还在一旁接着向下。
估算了一下空间距离和位置，戈西尔发现这扇门应该就是皮特房间里那扇密门，这很好，等他探索完了下面如果任务完成进度还没到100%，他就能从这里出去，抓住玛丽问一问她的愿望和噩梦分别到底是什么。
这样想着，他继续向下，走了好一段路，他都怀疑这里的地下都要被皮特挖空了。
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逐渐在他身边蔓延，与其一起扑面而来的，还有一股隐隐的腥臭味儿。
又拐过一个拐角，戈西尔面前出现了一条平坦小道，他走进去东绕西绕后，眼前豁然一亮。
真是一点也让人惊喜不起来的邪教徒外加杀人狂的基地呢。
戈西尔看着眼前空间中心高高的祭坛，周围乱放的人类尸骸，和周围玻璃柜里精心摆放的头发，面无表情想道。
在他看到那个祭坛的一瞬间，666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叮咚——检测清理者发现污染源之——黄铜祭坛，判断为不变实体类污染源，请清理者进行清理。】
戈西尔的精神值又猛猛降了十点，他身体摇晃了一下，靠在墙上喘息，感觉有一瞬间眼前的世界变成了万花筒，五颜六色的斑斓斑点争着往他眼睛里钻，像蠕虫一样在他血管里爬来爬去。
不过可能已经经历了一次，加上这次降的精神值比较少，戈西尔缓过来的速度比上次快，就是觉得更晕而且幻觉更严重了。
【小6，我们商量一下，以后遇到这种猝不及防的污染源能提醒一下吗？你们也不想清理者死这么快吧？】戈西尔在心里对666道:
【降低工具损耗率，也是一个员工应尽的职责，对不对?】
小6不想说话，只向他扔了一片死寂。
戈西尔自顾自演完了独角戏，就杵着撬棍歪歪斜斜走向祭坛，身残志坚，尽职尽责。
好吧，其实戈西尔只是想近距离观察一下祭坛，才这么迫切。越接近祭坛他越晕，但晕到一定程度后他反而出奇地清醒了，大脑运转效率前所未有的高。
【叮咚——检测清理者精神值已低于5点。】
【请注意，清理者精神值接近0时会触发自动机制，任务进度达标者意识弹出梦域，进度未达标者由治安官立即抹杀！】
666后一句话，透露出血淋淋的冰冷气息。之前任务未达标的人在梦域里死了也只是会有惩罚，而要是精神值归零了居然直接抹杀。看的出来，如果清理者精神值降至0，肯定会给梦域或者城市带来一些负面影响。
戈西尔也注意到了另外一个词，“治安官”，梦域里也有治安官吗？要是职责和他生前的现实中差不多的话，他以后做事是不是应该小心一些?不过，这样好像更有趣了。
思绪回归，戈西尔在这种状态下反而精神抖擞，查看眼前的祭坛。
祭坛没什么独特的，就是一个刻了曼德拉草、冬花和象征盲目天平图案的黄铜祭坛，关键是放在上面的东西，只见中心那个两端分别延伸出一横、中间为纯黑竖眸的横放“S”的其中一横上，整整齐齐放着一些不明物体，其中大部分戈西尔都不认识，但那绕成一团的五颜六色发丝他还是认识的。
所以，事到如今，应该如何清理祭坛呢？
戈西尔用撬棍打击了一下祭坛，估计它的硬度，毫不意外发现，在这种条件下想通过外力摧毁它是基本不可能的。
既然普通的外力不行，那么，只能借用一下超凡力量了。
戈西尔想起在手稿上看到的仪式，脸色晦暗不明。
不过，想走这条路，就必须还有得到一个人的帮助才行。
结果，还是要出去找玛丽吗？戈西尔叹了口气，通关路径已经差不多明了，他开始感到无趣起来，只想早点结束噩梦，回孤儿院探索新世界。
戈西尔转身回到楼梯，上到那一扇皮特房间里的密门面前，掏出钥匙，打开了密门。
门外被庞大的衣柜堵住，但此时戈西尔才发现衣柜后面是能从这面打开的设计，他把衣柜从后面打开，钻了进去。
艰难从堆积的衣物中冒了头，戈西尔正想打开衣柜前面出去，就遥遥听到一声炸响的女孩怒呼，和震耳欲聋的电锯声，还有噼里啪啦东西掉下来的声音。
紧接着，“砰”一声，戈西尔从柜门缝隙里看到这个房间的门被打开，一道身影飞快窜了进来，又飞快把门关上，紧紧堵着门。
熟悉的脸，但有些凌乱的衣物，和乱糟糟如蛇一样窜动的黑发。
是玛丽。
只不过此时她紧绷着小脸，面色严肃，神情中带着强烈杀气和厌恶，手持“嗡嗡嗡”暴响的电锯。
戈西尔:?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玛丽的噩梦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