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双向宠爱》貓说有光

8、第 8 章

　　作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黑魔王，自从知道了自己未来身份后，小盖尔就没有消停过。

　　大晚上的，霍格沃兹夜凉如水，只有幽灵还在空荡荡的大厅和礼堂里游荡，远处的禁林深处不时传来几声类兽的咆哮，随着气候变冷林地边的鼠尾草和芸香都纷纷开始枯萎颓败，只有施了恒温咒的草药课教室植物还生机勃勃。

　　魔法部那边没法再找理由为难红发教授，但出于颜面也不想让对方太好过，居然直接停了他一段时间的职，说为了稳定人心，等到巫师社会局势好些再给他复职。

　　好在阿芒多校长是明事理的人，只给邓布利多工资减半，但钱还是会发的，更何况他还养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崽子，开销必然不少。

　　那时候快月底了，有抽测考试，很多学生见不到自己熟悉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帮他们押题，也都很不适应。

　　邓布利多教授这几天显然心情欠佳，尤其突出的表现为，他把自己囤积在私人橱柜里的柠檬雪宝和一些各式各样的糖果都给挖了出来——小盖尔一开始以为那里面封印着什么宝贝，甚至是死亡圣器，但居然只是些普通的甜食。

　　一开始，温润儒雅的教授只是一个人闷闷地在寝室里品尝，但是吃多了也有点腻了，没法子，他就开始自娱自乐地对着一盘别人送他的巫师棋自己和自己下起来。

　　但是他的郁闷显然没法停留太久，因为一只活蹦乱跳金色幼鸟一般的小屁孩，已经呲儿哇乱叫着飞扑到了他坐的小沙发上，横蛮地给自己挤出了一个空缺位置，这么没心没肺，快乐狂放，让邓布利多十分羡慕。

　　“还在想什么呢！”

　　盖尔没大没小地把一个垫子往红发教授身上扑腾，旗子也随之洒落了一地，“陪我玩呗，枕头大战垫子，还原一下我们决斗时的场景！！”

　　“………………”

　　中年教授觉得很佩服巴西达，一边要撰写魔法史，一边要校对稿件，居然还要照看这个小天狗精一般的存在，梅林啊，对方精力好像永远用不完似的，明明白天已经在外边疯了一天了啊。

　　“你被停职的这段时间，我们去哪里？要不要去遥远的东方国度玩玩，一起浪漫的二人旅行呗。”

　　邓布利多不置可否，年轻时候还没有被困在家里的他，曾经许诺多吉两人一起出去环游世界，研究魔法，可惜后来因为妹妹的事只能耽搁了。再后来，就是格林德沃，那个满足了他所有幻想的人，也是发誓要和他游遍山川大海，顺便一起宣扬更伟大的利益的人。

　　那时候，红发少年是真心渴望对方牵起自己的手，带着他走的。

　　可惜现在……他早就失去了奢望的资格。

　　戈德里克的夏天，近乎疯狂的两个月，邓布利多完全以格林德沃为自己世界的中心——那时候的他，已经完全被那只金色大鸟迷住了。可惜，后来现实来得那么猝不及防，他仿佛被人一下从高空重重地摔到了地面上，摔得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奶盖从自己的视角觉得，现在的日子实在乏善可陈，越过越没味儿了，他总想给自己找些刺激。由于麻瓜世界的电视对巫师来说是违禁品，他们日常消遣都是收音机啊预言家日报啊，还真没想过去其他什么地方游玩，红发教授倒是一切如常，他就真的受不了了。

　　一个稚幼的声音再度响起，“好不好嘛～”盖勒特用那双无比清亮的异色眸子看着他说，“我们可以一起去山的最高处看落日，也可以去冰天雪地的南极看极光，或者去荒野上检宝石卖钱也行啊！”

　　“我早已过了那个年龄阶段了。”

　　邓布利多起身，无声地给自己的陶瓷茶杯蓄满新的红茶，就像他从红色逐渐过渡到褐红色的长发一般，过去那个活在梦里的拥有盛夏一般鲜红发色的少年也早已开始褪色，现在的他不再幻想，也不会相信与爱情相关的事。

　　“你还有未来，你要变成比我更好的人，将来为整个魔法世界做出贡献。”

　　“我只想对你做贡献。”金发小崽子歪了歪脑袋，整个人倒着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

　　所以，他现在既是监护人，又是保姆，又是这个小崽子未来的恋人加人生导师吗，邓布利多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周末，逛甜品店的时候，小盖尔又开始缠着他要听关于纽蒙迦德的事情，毕竟那是未来他自己的大本营，意义对他非同小可。

　　“纽蒙迦德，只是一个用来关押、折磨或者囚禁反对黑魔王政权的人的地方，没有任何其他意义，它的出现就是一个错误，代表了巫师社会里□□一般的中央集权。而且，很多巫粹党的旧势力还靠着地形优势盘踞在奥地利的高塔周围，和政府负隅顽抗。”红发教授浅啜了一口红茶，思绪似乎也飘远了。

　　“两份焦糖布丁、两个冰糕球～我的上面要撒点水果的碎粒，顺便你们这里蛋挞都是刚出炉的吗——太冷我可不吃哒！”

　　邓布利多回过神来的时候，盖勒特早就自顾自在那儿点东西了，刚才的话估摸着半句都没在听。

　　他走过去对着金毛崽子那面团一样嫩嫩的小脸一通揉捏。“既然让我解释，就认真听别人讲话啊，小混蛋！！！”

　　九岁的小屁孩，思维多少是幼稚的，但是很怪，邓布利多感觉完全摸不透盖勒特的行为模式。他不知道这个金发崽子是有意在敷衍回避自己，还是只有两分钟热度，亦或者对方心思早就不在这个地方了。

　　“对了，盖尔。纽特的婚礼你可以帮忙拎花篮吗？”

　　“那我们的婚礼你让他做牛马。”

　　“………………算了，你那天呆在家里吧。”

　　纽特·斯卡曼德和蒂娜结婚的前几天，霍格沃兹很多教授都收到了请柬，两人甚至还登上了报纸，小有名气的神奇动物作家要和爱人共度余生了。

　　红发教授还特意到服饰店租了一间十分昂贵的白色男士礼服，穿在身子上绷得很紧，那漂亮的腰线和丰满的臀围之间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仿佛是造物主最得意的艺术品，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那双宛如包含着星辰大海的眼眸和淡雅素白的衣服相映成辉，于无声处诠释着什么叫成熟的知性魅力，让人直吞口水。

　　奶盖又是一通吃醋发酸，那个纽特也太重要了，不知道这个教授和自己举办婚礼的时候，会不会也穿得这么优雅漂亮。

　　但还是，不得不说，自己审美真是炸裂到不行。

　　“好好看家盖尔。我晚点回来给你做柠檬甜酱派吃，中午饭找麦格教授就可以了。”邓布利多在对方额头亲亲地吻了吻。

　　“你要是六点钟之前不回来，我就炸了这个地方！”小盖尔语气里带着威胁，好似在担心婚礼红发教授被人勾搭跑了一样。

　　邓布利多莞尔一笑，并未太当回事。

　　味同嚼蜡的午餐后，金发小崽子就失踪了，麦格教授哪儿也找不见，只好作罢。

　　小盖尔坐在离岸边不远的湖心岛上，用枯树枝无聊至极地划拉着黑湖的水面。他在研究，怎么学会一种让人变成白痴的黑魔法，然后用在那个斯卡曼德身上——梅林在上，阿不思教授最近每隔几天都要和别人提一提纽特，他觉得自己在教授身边的地位又岌岌可危了。

　　“主人，您有什么烦心事吗？”

　　一个好听又带着高冷气息的法国女声骤然响起，小盖尔只觉得身后刮起了一阵风，还带着某种味道十分浓厚又昂贵的香水味儿——但因为心情低落，他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来的是谁。

　　“邓布利多教授去参加斯卡曼德的婚礼了，他都不带我，是不是不要我了。”金发小男孩儿看着水面中的自己，喃喃自语道。

　　“不会的，主人，您多虑了。”

　　这时候盖勒特才回过头，他一个激灵，呆了片刻后“啊———！”的一下尖叫了起来，那声音好像从声带里撕裂了发出的，这只金色鸟崽儿彻底炸毛了，样子滑稽又带点可爱。

　　“你、你怎么进来的，霍格沃兹边缘不是有摄魂怪把守吗！！？它们都去吃火锅了？？”奶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抽了这时候还有空打趣。

　　“不是的……”文达淡然地说，“我只是费了一番功夫用易容术进来的。”

　　“哦……”盖勒特呆了片刻，立刻警惕起来，“你……找我什么事啊。”

　　“我有很重要的事向您汇报，所以不管是不是遇到了感情创伤，请您振作起来听我说。”文达的语气里既带着虔诚也带着恳求，让人莫名安心了不少。

　　金发小崽子看来人并无把自己绑起来再带回纽蒙迦德去的意思，终于松了口气。

　　“有人在挑唆圣徒，企图在魔法世界发生一场暴动。”文达语气不徐不疾，好像一个在向主人汇报情况的下属那样，“纽蒙迦德还留有几个战前的俘虏，他们还想利用这些人和政府谈判。我阻止不了，向您请求指示。”

　　盖尔很快就接受了这庞大的信息量，毕竟他一直怀疑，这个充满着爱与祥和的霍格沃兹，可能只是邓布利多为了保护他而存心编造的乌托邦，魔法世界更多的暗流涌动的黑暗，天生的反骨让他本能地期待一些混乱的，充满硝烟的现实。

　　“我知道了……”他说，“嗯，如果找不出幕后黑手，有点难办啊……邓布利多教授停职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是的，我的主人，所以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圣徒制造暴动，魔法部又要为难邓布利多教授了。”

　　“是的，我的主人，所以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首先不能让邓布利多身陷险境，我要怎么做呢。”小盖勒特依旧在喃喃自语，完全没注意自己的思维已经偏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文达：………………

　　最后，小盖尔左思右想，才得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不过他依旧对自己现在的威信持有怀疑态度，万一那些巫粹党都不听自己的可咋办。

　　“我们对主人都有着绝对的忠诚，请您放心，就像牢不可破咒语一样，您只要抽一点儿自己的魔力给我，我就可以用它去号令圣徒了。”

　　“文达你真是个天才！”临别的时候，金发小崽子突然得寸进尺，他眨巴眨巴眼睛说：“对啦，还有个绝对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办，你把这摞羊皮纸上的魔药公式帮我抄一下叭！”

　　文达：？？？

　　“那就拜托你啦!”

　　其实盖勒特就是懒，他不愿写那些异常繁复枯燥但是早就会了的魔法公式，就索性都交给手下去帮自己处理了，嘛，毕竟自己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黑巫师，这些事情不在伟大利益的计划之中，他美滋滋地想。

　　殊不知他这是挖了个坑，甚至还跳进去给自己埋了点土。

　　日子过得很快，冬至的第一场雪就降临在了霍格沃兹城堡，素白的世界里到处都是小巫师们嬉戏打闹的声音。邓布利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再去关注厄里斯魔镜了，他觉得格林德沃一定也不想见到自己，毕竟谁会没事一直等在一面镜子前面给自己添堵呢。

　　说来也怪，偏偏就在圣诞节前几天，巫粹党们连夜撤离了纽蒙迦德，那些赃款也回到了政府的账目之中，而圣徒和人质却在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来这样封锁的消息不知道怎么被预言家日报给截取到了，立刻登上了报纸头条，在英国魔法政界掀起了轩然大波，没办法，魔法部最后只能派了猫头鹰飞到霍格沃兹，还带着邓布利多教授职位恢复的通知信。

　　信件在圣诞节那天才到，猫头鹰冷得都不想从阿芒多校长暖烘烘的壁炉前离开了，被喂了几只大肥鼠才意犹未尽地飞走。学生们事先挂在走廊和桥廊上的槲寄生这些天都有点发蔫了，让人担心被霜雪冻过之后，情侣们站在那下面它们还能不能正常地开出繁星一样的小白花儿。

　　圣诞树下，堆着很多礼品盒子，松露，蛋糕，姜味饼干，树莓果派，巧克力熔岩，都是平日里关系要好的学生送来的。

　　“他已经睡着了！”红发教授声音压低，“千万别再把这个小祖宗弄醒了，我快崩溃了。”

　　“…………”麦格教授学着自己好友的音调说道，“好的，这是明天你的课程安排，校长说魔法部那边已经结束你的停职了，什么时候上课你自己看着办吧。”

　　明明只是在学校的寝室，两个人加密通话却仿佛俄国间谍用密码机传送情报一样，小心又无比谨慎。

　　明明现在才晚上七点啊。

　　主要是米勒娃教授有种奇怪的直觉，如果她真不小心把那只在沙发上鼾睡的小东西吵醒了，她的闺蜜加同事邓布利多会当场自杀给她看，算了算了，走为上计——这估计是霍格沃兹校训真正的含义吧，眠“龙”勿扰。

　　两人都睡了场好觉，隔天天气不错，让人神清气爽，邓布利多从远处踩着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来，红色的长发和围巾在凛冽的寒风中摇曳着，有种别样的美感。

　　看到来人，盖勒特立刻从厚重的围巾下扒拉出自己的小脸蛋儿，露出毫无防备又狡黠的笑容——小崽子的面孔仿佛被天神抚摸过一般俊俏，金色的发梢上还残留着没有融干净的雪花碎屑，让人的灵魂都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着向他飘去。

　　“你现在可以坦白了吧，到底都让圣徒帮你做了些什么？”

　　“啊？！”后者飞快地转动脑筋，邓布利多这么快就发现是自己在暗中布局了？不可能啊，他思忖着，估计这只是在套自己的话吧，还是索性装傻装到底好了。

　　“你自己看看这个吧。”

　　“…………？？？”

　　那是邓布利多前几天布置给自己的作业，金发小男孩依旧不太明白，但当他打开那卷羊皮纸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五官陷入空白，他很好奇当时那种表情是不是像麻瓜画家毕加索的作品那样生动抽象。

　　羊皮纸上赫然是文达的字迹。

　　致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

　　我家主人最近寄养在您这儿，希望不会给您造成太大困扰，请务必监督他把作业写完并让他好好成长，而不是妄想着有人帮他做。

　　以及我的建议，这种情况应该让他把作业多抄几遍。您真诚的，文达·罗齐尔。

　　“啊这………呃………”他惊讶地一时间言语系统都关闭了。

　　天呐太坑了，这真是一次血与泪换来的教训啊！那天应该多少看一眼再交给邓布利多的，那么现在可能还有斡旋的余地。果然，女人的话都不可信，尤其是漂亮女人！！

　　说好的圣徒会永远用生命忠于主人呢………

　　文达啊，你咋就出卖了组织嘞？

　　邓布利多其实一开始也觉得云里雾里，一群极端危险的黑巫师、反政府分子，居然都听命于一个只有九岁的、满脑子鬼主意的小孩儿。这实在是太荒谬了。后来看到女圣徒的清秀的字迹后，他释然了，原来是她，这个在巫师界威望极高的贵族女人只要在一天，巫粹党们就不可能完全消失，甚至还会死灰复燃。

　　但说到底，文达做这些，也仅仅是因为她对格林德沃那一缕永远断不掉的执念罢了。

　　果然，不管是九岁还是四十九岁，盖勒特·格林德沃能给他制造出的麻烦永远是一样的，不管在哪个时间线都不会太少，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质量守恒吗，邓布利多怏怏地想，麻了麻了。

　　事已至此，小盖尔眼睛里充满了委屈。

　　“你最近心情看起来一直不好，又被停职了，我想这样可以帮到你来着。”

　　邓布利多可不吃这一套，但他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要用太严苛的态度去打击孩子。

　　那应该说，“谢谢你孩子，”然后鼓励他接着去做这些匪夷所思的事吗？

　　显然也不行。

　　再想想，红发教授在内心告诉自己，他毕竟算得上霍格沃兹里优秀的教授，教育一个九岁的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现在的小盖尔明显就相对未来的他单纯很多，或许，让圣徒们搞出这一个“圣诞惊喜”，对他而言无异于送给爱人一朵小花儿那样美好而浪漫的。

　　总不能摧毁一个孩子对爱的憧憬，毕竟黑魔法需要足够的恨和恶意，反之白魔法就需要很多的温暖和情感，邓布利多还是希望，小盖勒特多学些类似于守护神咒、治愈咒之类的魔法，所以不管是不是出于对这件事的人道考虑，他都不能说得太重让对方感受到伤害。

　　“盖尔，你听我说。”阳光洒落下来，衬得红发教授的脸庞格外柔和，“那些巫粹党，他们很危险，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考量他们，以后遇到这样的事，多少要找我商量，知道吗。”

　　“我一个人完全可以搞定的，”金发小崽子微微扬了扬下巴，神态自若，“你能不能别总把我当小孩子照顾，我可是盖勒特·格林德沃，将来这个世界的主宰者。”

　　又来了，经典的格林德沃论调，狂妄，叛逆，目中无人，好像整个世界就为他一个人而存在，所有行为准则都要以他为前提一样。

　　“没人永远不需要别人的帮助，除非那个人能强大到控制一切。”

　　“那是～我就是那个能掌控一切的人。”金发小崽子愈发得意起来，碎发在额前被风吹的微微飘起，像铂金一非常耀眼。

　　邓布利多被气笑了，这都是什么狂想症患者，原来格林德沃小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吗，这简直就是刻在骨子里的邪恶基因啊，还有的救吗。

　　被困在过去的黑魔王最近心情欠佳，主要原因是，在厄里斯魔镜的镜面里的那个老混蛋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他觉得对方又开始想方设法躲着自己，若是在1945年的那条时间线，他还可以用决斗这样的事由逼着对方和自己见面，可是现在，邓布利多不见就是不见了，可能下一次月圆之夜会再看到他出现，也可能是永永远远地就生死不复相见了，这些都是不确定因素，就算是他也根本没法预言。

　　格林德沃讨厌这种不确定因素。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在贵族有心拓展的那些人脉已经以惊人的速度开始对他的事业产生辅助作用，他从未来带来的那几种魔药配方开始在市面上大面积流行，可以说是每一次都赚得盆满钵满，好像是时间闭环那样，他怀疑未来的魔药就是过去的自己带来的——可那又怎样呢？见不到邓布利多那个老混蛋，都没人炫耀，还有什么意义。

　　他摆弄着那几张记载进出账目的羊皮纸，心烦意乱地想着要不要再一次扩大销量，这时候，眼角的余光处出现了一只正在向他奔来的皮毛火红的小凤凰。

　　“我——今天变形课把杯子变成一只小猪了——老师让我们变鹦鹉来着。太丢脸了，都是什么事啊啊啊啊！！！”

　　“有创造力是好事，我的小乖。”格林德沃没有抬头，这使得这个本来就阴鸷的异瞳男人看起来愈发地冷漠又不近人情，但事实上是，他还没从自己的烦心事里跳脱出来。

　　“你……不会还在生我和别人跳舞的气吧？”

　　“没有，我没什么好和你生气的。只是这种事你可以找一个更合适的人来倾诉。”

　　“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人说才只和你说呀！”小崽子开始蛮不讲理，“你抱不抱，不抱我走了，哼。”

　　没办法，黑魔王只能把红发崽子搂到怀里，哄了又哄。

　　他发觉，嗜甜仿佛是邓布利多的天性，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对方都喜欢向他讨要宠爱和偏袒。

　　他们的爱情好像是从苦痛和贫瘠的土地上生长出的玫瑰，让那时的十八岁的邓布利多，即使只有一点儿甜味也会拼了命地吮吸，甚至趋之若鹜，只可惜环境不允许，两个少年人好不容易萌生起来的爱意最后就这样飞速枯竭了，埋没在了时光的洪流中。

　　黑巫师看着怀中撒欢的小奶崽子，心中有些感慨——年轻人的特权之一就是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爱和喜欢，这点真是不错。

　　“你平时不这样吧？一点儿小挫折就要找人撒娇打滚，可一点不像你。”

　　“没有，只是……看到你才这样。”

　　“那你今天来的不是时候，我也正因为一些事还在气头上。”虽然嘴上这么说，黑魔王的坏心情显然已经没了一半。

　　“感觉郁闷就亲亲我叭～”小邓布利多点点自己肉嘟嘟小嘴，一点一点凑过来，“我刚吃过糖，甜得很呢。”

　　格林德沃知道，这是童言无忌，但是这样的张嘴就来的话也未免太奇怪了，让人不想歪都难，看着那张青涩中带点樱粉的薄唇，他艰难地移开视线，心想着是时候找个人教一下小崽子如何用正确的词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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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盖：夭寿啦！圣徒怎么可以谋逆主人呢！（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