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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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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世界和麻瓜世界的关系现在一团乱,而你只关心那点损人不利己的阴谋……你知不知道小时候的自己从没一天干过人事?我真挺好奇的,你是怎么平安长到十六岁,我敢打赌,除了巴西达,任何一个大人独自带你不超过两天就会被逼疯的。”
“你干人事了?”格林德沃原本沉着的语调也变得有些不稳,“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床上来,还非要我抱着暖身子———邓布利多我真是小看你了,十三岁就这么大的本事了?”
“呵,比不上你。每天炸房子,打架,祸害老师,欺负同学,好事儿是一件没干过。到最后,吃个饭还要人哄,你知道光喊你就浪费我多少时间?更别提有一次我都急着赶去上课,你还是一个劲儿躲在树上就不下来,我当时恨得,差点把整棵树给炸了。”
邓布利多这话说得的确不假,盖尔这个野孩子在饭点通常是找不到的,不知道去哪里胡乱放浪了,而只有等到饿了才会自己去胡乱买食物——但是十一岁小孩不按时吃饭对身体影响很大,所以他现在一下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处找人。
“那、又怎么了!?”黑巫师看上去有些忿忿不平,他在心里默默腹诽,乖孩子就好带了吗。
为了阻止小阿尔没完没了地吃甜食他付出了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且最近小家伙学聪明了,见到他就把糖果都一股脑儿地藏起来,什么橱柜里、画框后,有一次甚至当着他的面直接给吞下了一大块很黏牙的太妃糖,小腮帮子鼓鼓的就是不吐出来,格林德沃都怕他噎死自己。
最讨人厌的是,邓布利多从小和他一样是个小天才,有时候空间咒语可以施得完全不着痕迹。
完了等事情结束了小家伙还和自己有嫌隙了。
“邓布利多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小时候特别完美?你知道自己睡相有多糟?一段时间我做噩梦都是你把兔子玩偶甩到我脸上。”
“那你呢,以前是天天要到外面泥地里滚三圈吗?好几回,洗澡后不到半刻,就又看到你脸上袍子上沾得都是灰垢回来,甚至还带几个青块——我当时还在疑惑如此短暂的时间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你居然神采奕奕地要求我再给你洗一遍……?”
“哼。扪心自问,你小时候很消停吗?羊跑丢了多少次你有算过嘛,我又不是帮你们家看羊的老羊夫。”
“呵,那你以前被关过多少次禁闭,你知道任课老师都是怎么说的,你每次在椅子上坐不过两分钟就开始捣乱了,那上面有钉子钉你喽?”
闻及此处,格林德沃居然得意地扬起了嘴角,不屑就差写在脸上了——他那的表情大致在说,那些庸人配不配教我还要两说呢。
“以我过去的回忆来看,我没有和那些老师吵起来或者打起来,而是直接逃课,是在给你面子。不用谢我。”
邓布利多:“……………………………………”
“还是说些有用的吧。你知道的,我的圣徒势力从未触及英吉利海峡,但不代表他们现在也能照做。”
黑巫师决定及时止损,这没来由的胜负欲着实非常诡异。
“所以呢?”
邓布利多也觉得太可笑了,他们刚才简直像两个麻瓜式家长在争吵,谁养孩子更不容易些。
后来他觉得还是自己不太容易,一边要当教授养家糊口还要照顾盖尔,凭他那点可怜的工资现在已经吃不起上档次的柠檬慕斯了,而他觉得有小盖尔在让原本就不富裕的教授生活雪上加霜加冰雹加十级飓风。
“你和庸人混在一起混久了,现在也变得那么目光短浅了吗。我的手下如果找不到我,就会不断地给你制造麻烦——你能保存黑魔法留下的证据,你就也有了和他们谈判的余地。我只需要你帮我把一部分东西转交给圣徒。”
魔法部很少敢动那些贵族,很多政府的资金都是由那些高层的、有权利的人供给的,整个运行过程有多少腐败的成分在里面没人说得清。
“长远考虑,我们是时候该彼此退让一下。”
红发教授陷入沉思,但他末了还是冷笑一声,“大可不必如此担心,黑魔王大人,我觉得自己活不到那个时候,大概就已经在霍格沃兹里被气死了。”
“…………?”
镜子里一片浓雾,邓布利多看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转身就消失了。
时间在戈德里克山谷依旧平静地流淌,还差几天又到了要去学校的日子。
红发崽子抱着一只布玩偶,白白嫩嫩的双腿敞开着把东西夹在中间,正想着用魔法给自己的玩偶再加个颜色。
格林德沃推门进去的时候,他很自然地起身,哒哒哒跑过去,把布偶往对方的怀里塞,嘟着粉粉的嘴,开始撒欢,似乎想把娃娃和自己一起带进对方的怀抱中。
小阿尔那双蓝色的眼眸依旧很透彻,随着年龄的增长,明亮中带了些媚态。
“你干嘛?”
“你终于回来了,我在家等你好久!”
看着天真得有些过分的邓布利多,黑巫师皱起眉,他很不满。
“你魔法练习了吗。”格林德沃语气愈发冷了,他认识的那个红发天才和现在的小阿尔多少有些不一样,记忆里的爱人高谈阔论,无论何时都能和他分享新鲜的观念,而不是一个空闲下来就抱着娃娃玩的漂亮小男孩。
“我在学校里已经练过很多了……”红发崽子低垂下眼眸,显得很乖很乖。
“学校里。”黑巫师重复了一遍,“如果你觉得自己水平和学校里的孩子一样就足够了,那我也没有必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格林德沃少见地点了支烟,白金色的头发被烟味儿给覆盖了,异色瞳孔在灯下微微泛光,他的下颚曲线很完美,看得出年轻的时候是多么惊艳的帅哥,骨感分明的胳膊正以相对舒服的姿势放在桌子上,上面有几条若隐若现的经脉。
不比十六岁的时候,中年男人比年少时的自己更能很好的掩藏欲望——可多么收敛,多么克制,他看向邓布利多时的眼神总有炽热的成分。
“盖勒特先生……”
“你不是小孩了,你十三岁了邓布利多。向大人撒娇也是适可而止的时候了。”
红发男孩儿的眼眶有点红,他不明白为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黑巫师对他就愈发冷淡,难道爱一个人也是要有条件的吗?如果他没有这些天赋,也不够早熟,那么格林德沃先生是不是也就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孩子的情感是非常细腻的,因此,也是最容易受伤的。
“教你的决斗技巧还记得吧。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掀起一阵大风暴,怎样做,才能最大程度地混淆敌人的视线——如果,我是说如果邓布利多,你能用自己的魔法骗过我一次,再来找我吧。”
小阿尔心里已经隐约明白,自己或许前阵子的无理取闹已经让对方心烦,所以干脆找个理由把自己隔离开。
“你这哪里是教魔法,是让我去毁灭世界吧。”
格林德沃挑挑眉,不置可否,他在未来的那个时间线里做过类似的事情数不胜数,为了挑起巫师世界和麻鸡的矛盾,他不止一次地让这种“超自然力量”不断曝光在人们眼前。
“我只是希望,你将来成为一个年少有为的巫师。”
红发崽子内心哼一声,你可真会找借口,我可不是傻子。
隔天下午的时候,安娜和父母在家里学一些简单的魔咒——帕西瓦尔觉得她病情稳定的话会考虑送她去霍格沃兹读书,和两个哥哥一起。
黑巫师闲着也是闲着,他索性上阁楼看看阿不思在做什么。
这几年下来小阿尔的房间里霍格沃兹的荣誉徽章越来越多,被小家伙收藏起来,小心翼翼地挂在墙壁上,三面墙已经满了要是再上上一年估计屋内都不够挂——格林德沃很快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他上次来小东西房间的时候这些奖品还没挂这么多,但是今天就一下子特别多了,看起来自己昨天说的话对小家伙刺激很多他就是故意这么做的。
“邓布利多,你家的生奶油放到哪里了?坎德拉夫人中午想做起司配芒果干。”
小阿尔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用力地把羽毛笔在纸上写字,弄得喇啦喇啦地听上去很刺耳。
“听得见我的话吗?”
“你说了,骗不过你别找你。”
格林德沃无话可说。
他才发觉过去那个早熟的十八岁邓布利多有多好哄。那种一个人照顾弟弟妹妹的孤独,那种找不到同好的寂寞,让对方看见一点儿光就会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更何况,自己是一只浑身都散发着闪光点的金色大鸟,一个和他一样过早经历了世间沧桑的天才。
红发崽儿就不一样了,有时候甚至没什么事儿都要和他生个小气。
格林德沃没继续说什么,他倒了杯热水,放在邓布利多的右手边,然后径直走出门了。
带孩子真的是一件过于复杂的事情,过去的他只看到了邓布利多完美的一面,却忘了对方成长到十八岁之前的过程——不论孤独、叛逆、悸动、快乐、调皮,都是很正常的,因为这才是一个完整的孩子的青春,就像没有一朵花不经过深根发芽就能直接绽放。
哼,不过,幼稚的小屁孩,在这儿可没人愿意花一天的时间专门和你置气。
等黑巫师走后的几秒,小邓布利多很快转过头去,看着对方离开的方向蓝色的眼眸里透着迷茫。
这次怎么没来哄哄他啊。
周末,黑魔王到访了一个贵族的别墅,这是他今天要施展“传销”的地方。不管在那哪个时间线,他都是不会闲下来的,不折腾一些事儿也不是他的风格。
他特意带了份演讲稿,可以挂起来的那种,用来装装样子,其实就是帮霍格沃兹走访,顺便多拉几个纯血家族的后代去读书,说服家长。盖勒特觉得没什么压力——他的圣徒其实就是这么慢慢演变来的,那群以为是成年人的巫师们同样见识浅陋还容易被洗脑。
远不及只有十三岁的小阿尔。
格林德沃自以为游刃有余,但是后来还是出现了些问题。
他挂好羊皮纸展开后,发觉上面居然一个字都没写。
这一看就是人为的,黑巫师轻轻挥了下魔杖,很快,空白的纸中央开始变化。
视线中先冒出了很多很多的粉色爱心,在不断地跳跃着,蹦蹦跶跶地没完没了。
又是一个混淆咒,格林德沃才意识到——这竟是一个双重的咒语。他又挥起杖尖,当所有魔法消失后,只留下了一只气愤的、毛都恣意炸开的白色胖鸡,出现在了那张空白的稿纸上。
是小阿尔的字迹——
虽然你总是莫名其妙生气,还很阴鸷很吓人,可总有人会一直爱你,比如我!
那些穿着西装来的贵族巫师有的都被逗笑了,“格林德沃先生,您家是还养了个孩子吗?”
“怎么那么皮啊,哈哈哈太逗了。”
“您还要让我的儿子去霍格沃兹吗,可是看起来您自己孩子就不太好管呀。”
黑魔王眼眸中的冷气似乎能溢出来,是啊,他在内心骂了几句脏话,怎么这么皮啊,这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他马上就知道有什么后果了。”
中午的时候小阿尔被叫到了盖勒特的私人办公室,进去之前他还蔫着水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确认把自己的毛都捋顺了后,他狡黠地眨下眼——面前的镜子里,俨然是一个衣冠整洁的乖宝宝。
那个恶作剧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尤其是想象着被戏弄对象发现时的表情,他居然觉得很有成就感?
自己也不是想象中那么乖的孩子嘛。
“午好……您中饭吃了吗,盖勒特先生?”红发崽子进门后顾左右而言他,依旧是那样眉目柔和乖巧的弧度,他无视了放在桌子对面给他准备的椅子,而是直接走到了格林德沃身边。
他要走到很近很近的地方。
“你越来越放肆了。”黑巫师语气变得可怕起来,一般圣徒如果看到了他这个样子会吓得大气不敢出。“正经的魔法不练。尽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破事。”
“你才发现啊。”
红发崽子笑得停不下来,几乎要打嗝儿出来,眼泪都出来了几滴。
口头训诫已经行不通了,格林德沃索性把小家伙拽腿上,装模作样地对着他的屁股掴了几下,直到对方终于怕了开始喊疼,黑巫师才把他正过来。
“你现在不练习好魔法,我以后出去办事带圣徒,不会带你了。”
黑巫师向前倾身,语气里愈发地冰冷。
“我可以帮你打杂啊?”小阿尔委委屈屈地看他,像一只在人怀中蜷起来的小猫那样,谁看了心里都会痒痒的。
“呵,那我干嘛不多招几只家养小精灵?它们做事肯定比你快多了,我一点一点地培养到这么大,你就这点儿追求啊?”
“那我……”
红发崽子好像苦思冥想后,下定决心了一样,突然搂着格林德沃的脖子,在他侧脸落下一个柔软的吻。“反正你不会亏!我就是有用!”
小邓布利多此刻其实在内心羞得直锤自己的头,理智在无声尖叫,绯色飞快地窜上他的耳尖,自己在干什么在干什么在什么呀。
***
1947,对角巷内一座高耸的白色建筑前,人来人往。
“您好,邓布利多先生。根据巫师国会最近新订的规章制度,现在您可以检查战犯——盖勒特·格林德沃让巫师贵族帮他秘密设立的金库了,当然,您要觉得有用,也可以拿走一部分当做清剿他剩余残党的线索。”
和格林德沃又一次在厄里斯魔镜里见面,给了中年教授一些启发,他以前怎么就没想到来盖勒特的古灵阁里看看有什么猫腻呢。
其实,两人之间早就不可能再学会坦诚,有的最多的就是能交换的利益或者筹码——于他们来说“信任”就像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利刃,如果交给对方只可能随时把自己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随着金库大门打开,邓布利多发觉这里比他想象得要奢华,除了一些常见普遍的金条,居然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黑魔法小玩意儿,格林德沃用来喷水烟幻境的骷髅赫然在列。
最后,邓布利多余光瞥见了放在最深处的一个铜盒子。
那东西看着很简陋,和其他东西格格不入,但看久了反倒让人觉得反常,红发教授举起魔杖,动用魔力小心翼翼地去打开了上面的插销锁。安静地空气里发出“啪嗒”的声音。
一秒、两秒过去了…………
没有任何危险发生。
盒内,不是什么默默然,不是什么危险禁品,也不是巫粹党剩余名单。
邓布利多一愣,他觉得这个是他最该想到也是最不可能想到的结果。
铜盒子边缘已经生锈了,空荡荡的,唯一被保护的东西却光洁得十分刺目。那是决斗前一日,血盟吊坠被毁时从上面脱落的欧珀宝石另一半,是本该已经不知所踪的东西。它从龟裂的表面反射出了中年教授很多层的影子。
古灵阁里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了麻瓜与巫师世界之间的硝烟,没有了那个残忍而迷人的天才黑巫师,也没有了历史滚滚车轮前进时的压迫感。只留下了一个声音挥之不去。
“For freedom……for love.”
时光无法回溯,我们还是都老了。
三把扫帚酒吧里今天依旧生意火热,有酒鬼在欢呼,赌徒在尖叫,还有门口的风干人头在一遍又一遍重复“未成年禁止入内!未成年禁止入内!”被盖尔他们直接用了禁言咒。
女妖精在唱歌,是一首魔法世界的老歌《Blind Pig》,抑扬顿挫的。即使这里给进入的小巫师们都规定了年龄限制,依旧奈何不了几个小掠夺者们,尤其是布莱克不缺钱,多给了点门口的巫师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他们放行了。
“这里和麻瓜酒吧很像嘛。”
四个崽子纷纷开始躁动了,他们好不容易找到通向霍格莫德村的地道,可不是白白溜出来的,还好,人潮汹涌,他们刚进去就立刻被掩盖了。
因为同是一个寝室的,他们“狼狈为奸”起来也非常容易,反正没人会说出去,被级长查寝了还有盖勒特做的黑魔法替身小人儿呢!那些东西居然可以在被窝里复制出和真人几乎没有差别的声音,这又为盖尔加入掠夺者多添了一份可以炫耀的浓墨重彩的“功绩”。
随着不同的酒摆上桌,几个格兰芬多小巫师们越来越放松,都觉得自己超级勇,他们举杯,庄严地高歌自由,并且一起立誓在霍格沃兹的这几年学习生涯里,决不向那些繁文缛节一般的校规低头。
“芜湖!干杯~~!”
他们不知不觉就在酒吧里混到了深夜。
宵禁时间,某个在寝室里批改作业的白巫师,突然打了个冷战。
“传说格兰芬多的宝剑只有真正的勇者可以拔出来。”
一旁隔壁桌,有个高年级的学生在绘声绘色地讲,那样有趣的传说十分有吸引力,一下子让不少巫师都在那儿围观,还有人催促他快点讲下文。
格兰芬多叛逆的四个小崽子支起了耳朵,听到了心里。
“如果真的有人可以拔出格兰芬多宝剑,那非邓布利多教授莫属了。”西里斯一边喝酒,一边毫不掩饰脸上迷弟的神情,“世上最伟大的白巫师,拥有常人想象不到的荣光。”
“应该说,是最强大的巫师。”詹姆斯纠正道,“这是我想到邓布利多时脑海里第一个冒出来的词语吧。”
“嗯…………我觉得是“安全”,每当我想到教授,就有一种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安全感,他真的很神奇,光是站在那里都会给人一种被光明庇护的感觉呀。”很快,卢平也加入了讨论行列。
三个人有说有笑,只有在最角落的金发崽子一直不说话。
“是,是…………”小盖尔喝得也有些微熏,他迷迷瞪瞪一口闷下面前的黄油啤酒,然后“哐哐”地将空玻璃杯向桌面猛砸了几下,动静之大,让原本喧闹的酒吧屋顶都差点掀起来。
“邓布利多是——老婆!老婆、呜…………嗝儿。杯子空了…………”
“别喊!!卧槽,住口,别把酒保引来了!”卢平和西里斯眼疾手快把他的头按到陷进沙发里,以此快速隔音。这么声嘶力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干啥呢。
后来三个人也都当他喝醉了,没啥特别的反应,反倒觉得一个和他们一样十一岁大的小屁孩说这话的样子非常地滑稽。
“算了,”詹姆斯算四个人里最清醒的,他肩负着把他的兄弟带回去还不被人发觉的重担,“只要这事儿教授们不知道,咱们就没法子被发觉。”
当然他的自信仅限于清醒的时候,并且谁都没发觉盖勒特什么时候从视线内消失了。
邓布利多右眼皮今天又双叒开始跳,他疲惫地想着,这份工作会不会让人提前早衰,可能等他上了年纪后,一天就需要几大罐生发剂才能维持住日常的发量的那种。
不行,要坚持住,中年教授在内心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提前退休,魔法世界的未来都需要自己啊。
金色幼鸟突然倒挂着从窗户上探出了一个小脑袋,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嘿~嘿~”
“你在干什么?!”
“唉呀,那群格兰芬多太聒噪了,还是你这里安静些。”
小盖尔胡乱找个借口搪塞过去,虽然他造作起来那是比任何人都要吵的。有趣的是,这个漂亮小男孩即使是在微醺的状态下,那清亮眸子也带着某种与生俱来的蔑视,和他还未褪去的稚气放在一起看十分地不协调。
“当初不是你自己要去狮院吗,怎么,现在又后悔了?”白巫师已经见怪不怪了,继续用羽毛钢笔蔫了点儿墨水写字。
“我其实想去纽蒙迦德,分院帽应该把我分去纽蒙迦德。”小盖尔厚着脸皮说,“霍格沃兹要是有五个学院就好了,到时候你来纽蒙迦德当我们院的院长好不好!”
“………………”
这时候,教师宿舍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红发教授刚一转身,就看见门被撞开了,自己许久没有谋面的弟弟,阿不福思正一身戾气地站在那里,身上还带着一股奇怪的羊膻味儿,像一只低头弯腰准备为了争配偶而血搏的野兽。
在他身旁,正是格兰芬多掠夺者三人组。
“你能不能管一下自己的学生!”阿不福思一上来的就怒气冲冲,“喝醉了,都把猪头酒吧的门当成寝室入口了?”
中年教授心中暗道不好,出于家丑不外扬的原则,他赶紧冲到门口试图把几个小崽子护到自己怀里。
结果,猪头酒吧来的高大男巫及时向后退了一步,没让他得逞。
弟弟的声音依旧如山羊那般洪亮吓人。
“阿不思·邓布利多,你给我解释清楚,这个男孩究竟是谁?我怎么瞅着他,和你年轻时那个相好,嗯,就是那个,那个不知廉耻的金发混蛋越来越像呢?”
邓布利多知道是自己理亏,毕竟猪头酒吧有时候和破釜酒吧一样,鱼龙混杂的,还有很多能提供巫粹党消息的情报人员,到时候别有哪个圣徒混进去把学生带走了,那后果就没人承担得起了。
“唉呀,都跟你说了啦,这崽子是我路过麻瓜孤儿院时,从垃圾桶翻出来的。”
盖尔:??
白巫师尴尬地咳嗽一声,他赶紧趁自己弟弟的脑子还找不到词反驳的时候来一次迅速的转移话题。
“好了好了,谁是主谋?”
“我!”四个崽子同时举手。
邓布利多:…………………………
“呵。但凡你把这小王八犊子换个地儿养……学校里都不至于堕落成这样。”
“你这次说得很对我的弟弟,”红发教授扶着额,头疼地说,“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是没有过这个想法,纽特那里有很多鸟蛇幼崽的窝都是有空位的,或许,可以放一只盖勒特。”
阿不福思盘算了一下,“可是感觉依旧不太划算,每个月还得给纽特抚养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要不这样,直接丢羊圈里得了。”
“……相信我阿不,他不像你想得那么傻。”
盖勒特像只醉乎乎的鸟崽子,很自然地亲近自己喜欢的人,“美人~”他抱着红发教授的腿含糊不清地说,“我的。”
“……至少他现在不会出其不意地给你捣乱了。”
话音未落,金发小男孩嗖地一声用魔力把在桌子上的熔岩巧克力慕斯倒扣在山羊叔叔发亮的大脑门儿上,“别和我抢阿不思,你个坏蛋!!”
阿不福思走过去,把地上的崽子整个儿拎起来,“扔了,我帮你。一了百了……”
“别扔!!”红发教授大半夜地在教师宿舍门口放声喊,“扔了也没人要啊!!!”
最后四个狮院学生还是不得不整整齐齐、老实地站在了墙边,除了盖尔都在低头看地。
“你们,到底谁的想法,敢在宵禁时间去酒吧?”
“这事儿我先挑出来的,学校里最近的熏肉太咸了,还有流蛋也感觉不新鲜,我们去酒吧看看有没有特色美食。”盖勒特昂着头,说话完全没在慌,嘴边还噙着挑衅般的笑意。
即使是被教育,他也是一副比你还拽的样子。
“那好,你就给我站在这里,一个晚上都不许离开,”白巫师的语气掷地有声,好像故意在说给谁听一般,“人总要为自己的过错承担责任,今天无论如何你也逃不过。”
温暖的米黄色灯光随着他的关门声在城堡地面上消失了。
这下也没人有异议了,眼看自己哥已经以这样的方式下了逐客令,继续待在外边也没意思的“山羊仔”只能悻悻地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阿不福思沉重的脚步声愤然消失在城堡的走廊里。
等人走了,红发教授立刻把门打开一条缝,他努力把声音压到最低,“盖尔——你这破孩子!快过来!”
夜里这么冷你还真想站一晚上不成。
金发小崽子冲阿不福思离开的地方贼兮兮地吐了个舌,做了下鬼脸,乐颠颠地跟着邓布利多进房间去了。
果不其然里面有暖暖的床和为他准备的小被窝,床边还特意放了一杯还未褪去余温的红姜茶,一件干净的小型星星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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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阿不服:你们礼貌吗?
这章啊,属于两个老情人对彼此幼崽状态干过的那些糟心事儿,开启激情互喷(???`?)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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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呵,你小时候可真难伺候………
格林德沃:你丫也好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