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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二次诡雾事件:幻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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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铠没有注意的是,夕阳西斜,虽然缓慢,但黑暗正在降临。
傍晚时分,正是逢魔时刻。
有胆大的初阶水莽鬼控制着自己附身的野兽跑到阴影处,然后钻出野兽的身体顺着阴影四处游荡,顺便看看有没有可供自己填饱肚子的猎物。
有一只雌性水莽鬼发现了江铠并穷的不舍。
江铠发现不对,扭头看到水莽鬼,“嗷嗷”一嗓子喊出声,然后死命朝近在咫尺的屋子里跑!
而那只雌性水莽鬼本来不想吃江铠的,毕竟那一身堆满脂肪的死肉看着就反胃。
但它在属于它的世界里被饿惨了。
众所周知,饿惨了的生物是没有理智的,更何况剩下的其他幸存者躲藏的很好,找起来有些困难,费那劲儿不如先饱餐一顿再说。
在水莽鬼看来,那些幸存者注定是案板上鲜嫩可口的待宰羔羊,找到他们是迟早的事情。
至于眼前的江铠,腻就腻吧,就当自己吃了一个过期的油脂罐头好了。
江铠一头扎进屋子里。
水莽鬼随即跟着冲进去,顺带把门窗关紧。
屋子里面的空间不像外观所展现的那么大,至多六十平左右,还有一个陡峭狭窄的楼梯通往在一楼半处的小阁楼。
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可供躲藏的地方,更没有趁手的东西可供还击。
江铠又没有破门窗而出的本事和勇气,已成笼中之鸟。
看着眼前的水莽鬼猩红没有瞳孔、几乎占了整张脸一半地方的眼睛,江铠两眼一翻就跪在了地上,拼命磕头。
“鬼奶奶,鬼祖宗,我求你了,放过我吧好不好?
我还有个儿子,正值青壮年,长相清秀,身体健康有肌肉,我把他介绍给你认识一下,你就把我当个屁给轻轻放了吧?”
听完江铠的话,水莽鬼的脸上流露出人性化的思考,看得江铠心中一喜,暗道:“听得懂就好啊,只要听得懂就肯定好骗,还不会暴露机密!”
但水莽鬼思考了不到一分钟,就猛地闪现到江铠面前,脸贴脸的紧盯着他的眼睛!
江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吓尿,一股黄色暖流从他衤当部流出,浸湿裤子后又慢慢淌到地上,难闻的味道熏得水莽鬼往后退了退。
江铠见状还以为水莽鬼是想放过自己,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水莽鬼的脸慢慢扭曲变化,逐渐变成了他最不想见的那张脸。
“商云枝?”
江铠喃喃自语的说出一个名字,瘫软在地。
好不容易忘却的往事又一幕幕浮现在江铠眼前。
三十年前偶然间看到商云枝时,江铠就被她的美貌深深吸引。
但商云枝从未正眼瞧过江铠哪怕一次。
殷实的家境,恩爱的父母,博学笃志、门当户对、长相相配的男友,还有前途无量的弟弟,商云枝所拥有的这些,是江铠几辈子拍马都赶不上的。
江铠深深自卑的背后,满是见不得光的刻骨怨毒,流着乌黑发臭的脓血,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污染商家的那一片宁静祥和。
三十年了,江铠以为世事随风飘散,刻意回避就能彻底遗忘,也可能是日子过得太好了,有意无意的忘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不靠真本事得来的,而是鸠占鹊巢强占商家的一切,让两个传承两三百年的家族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当初自己到底是怎么成事的呢?
按道理来说,江铠一个只读了两年小学的底层渣滓哪来这么大的本事?
哦,对了,多亏当时江省某个位高权重的领导的抬爱和提携,江铠才慢慢有了搞垮商家的手段和筹码。
事成之后,那个领导才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他也觊觎商云枝很久了,奈何怎么明示暗示,商家都不接茬,反而迅速给商云枝寻了一门亲事。
最可恨的是,商云枝竟然和那个相亲对象一见钟情!
尽管江铠百般不愿,但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那个领导许诺了江省三个肥差,江铠就把商云枝交换了出去。
结果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江铠就得到了商云枝死亡的消息。
江铠却毫不伤心,他只松了口气,没了商云枝,商墨池想扳倒自己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江铠和商云枝婚礼上的这句诗简直就是莫大的讽刺。
看着眼前“商云枝”的脸,仍旧和三十年前一样,满满的胶原蛋白,娇嫩鲜妍,不施粉黛却仍旧水润光滑、白里透红的双颊,好像南方夏天清晨四五点钟还带着露水、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样,让人心旷神怡。
江铠吞了一口口水,艰难地挪动笨拙肥胖的身躯往后退。
“商云枝”见江铠的丑态,红色血泪慢慢从眼眶滑落,嘴巴张大到匪夷所思的程度,里面空洞洞的什么都没有,只能尖啸着冲江铠凄厉嚎叫!
那嚎叫如音波攻击一样,不知疲倦的冲击着江铠的耳膜,即使江铠捂住耳朵也没用,只能被动承受这种毫无止境的痛苦。
十分钟后。
江铠七窍流血的昏了过去。
水莽鬼嫌弃的看着江铠,在吃与不吃之间犹豫不决。
这只水莽鬼十分痛恨江铠这种见利忘义的伪君子,既想吃了他泄愤,又怕伪君子的肉不好吃,倒胃口。
水莽鬼走到江铠身边,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舌头从口腔内强行拖拽出来。
剧烈的疼痛让江铠瞬间清醒,但看到水莽鬼津津有味的嚼自己舌头的赤几场面,受惊过度的江铠再次昏了过去。
水莽鬼吃完江铠舌头的十分钟里,江铠反反复复的清醒昏迷,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蜡黄发黑。
再次清醒的时候,江铠挣扎着想让水莽鬼给自己一个痛快,可惜没了舌头什么都说不出来,江铠只能眼睁睁的任由水莽鬼凌虐自己。
三十年前商云枝所经历的一切,现在轮到江铠好好“享受”一番了。
黑夜里,江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屋子里不断穿出奇怪的动静。
……
……
另一边。
员工值班室内正上演一场勾心斗角的宫廷大戏。
因为不知道到底哪个人被水莽鬼附身,员工们人人自危,偶尔试探朝夕相处的同事们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但十只水莽鬼只是隐匿身形站在员工们后面,一来是看好戏,欣赏员工们明明很恐惧却不得不强打精神故作坚强隐忍的表情;二来是它们还没有想好到底吃谁。
好猎物的就两三个而已,十只水莽鬼不够分的,所以只能“让给”强者。
剩下的七八只水莽鬼左看看右瞧瞧,最后决定分食两个看起来肉质最结实耐嚼的男人吃。
那两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经常在空闲时间去健身房锻炼或攀岩,还不管寒暑的天天跑酷,衣物包裹下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看着就有食欲。
水莽鬼们伸出紫色发灰、略显肿胀的舌头舔舔嘴唇,一脸垂涎的看着眼前的猎物。
腹中的饥饿让它们逐渐失去理智。
一个水莽鬼忍不住现出身形。
坐在它对面的工作人猛地看到突然出现的水莽鬼惊叫出声:“有鬼啊!”
灰绿色皮肤,水藻般的长发,不管男女都不着(zhuó)寸缕,乌黑发亮的尖锐指甲和脚趾甲,尤其是突然间出现,就算是傻子都知道它们不是人好吗!
工作人员们尖叫着想要逃出办公室,但发现无论如何都打不开门,撞不坏窗户玻璃之后,一群人立刻陷入濒死前的巨大恐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