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拾趣》悠湾香韵

48、一丛福建茶的欣喜

　　<四八>

　　看着密密麻麻的青绿，倒也觉得有几分可爱和心仪。特地在网上搜了一下。才知道它的名字叫齿叶冬青，有花常开于3~5月间。8~10月会结果。可我翻遍这一丛丛的翠绿，也没发现有一瓜半枣的果实啊？这椭圆肥绿的叶子倒是非常惹人怜爱。南方的秋天和春天没有什么分别。大部分的植物都保持着满树的绿意。空气宜人。就是冬天的湿冷要比北方的干冷更凛冽一些。我们这里基本上不会下雪，所以你想象中白雪皑皑的世界，估计是看不到的。季节的更替在南方基本上不是很明显。习惯了北方的萧瑟和荒凉。刚到南方的北方人都有一种住进了园林的错觉。有些来了就不肯走了。就如同这一年四季翠绿的齿叶冬青。咱不也烦恼这一年到头的茂盛。我反倒觉得这一丛丛光鲜饱满的叶子。像极了，摇曳在四月春风里的橙桔，那时的花骨朵刚刚凋谢，叶片上沾满着晶莹剔透的露珠，鲜明的嫩，配上光合作用，你会觉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就像一双巧手，把这个无趣的世界打扮的花枝招展。

　　虽然在这匆忙的岁月，我未曾见过它开过的花朵。想必也十分招人爱，南方人习惯了映入眼帘的满眼翠绿，大概是不会觉得冬青有多美。反倒是看惯了，那些鲜艳的花枝招展，审美也是会疲劳的，对于那些身处大漠戈壁的人来讲，哪怕是一片翠绿，他们也会眼前一亮。感动到痛哭流涕，曾经听说过一个故事，常年驻守在冰天雪地神仙湾哨所的士兵，那里不仅海拔高，常年都是风沙雨雪，一年四季都被大雪和风沙笼罩，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要穿着厚厚的棉衣才能抵御大自然恶劣的天气，吃的都是一些冷冻的肉类和蔬菜，天气恶劣的时候，在营房外面撒泡尿，尿液马上会冻成冰柱子。就这样的地方，有些小伙子一待就好几年。你无法想象他们是怎样熬过来的。就更不要说像大都市繁华的灯红酒绿和霓虹闪烁。我估摸着上面连一头母猪也没有。既要克服外在的恶劣天气。又要压抑生理和心理的负担。想想都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这究竟是怀着怎样的信仰，才能把生死置之度外。稚嫩的脸庞长年累月忍受风雪的侵蚀。脸上那一道道被风沙撕裂的口子，结痂了又裂开，这种环境和四季如春的南方比起来，你又该做如何选择？所以我们常常会听见有人抱怨。生活是多么无趣和糟糕。据说有一个在哨所待了3年的老兵探亲回家，当下山到山脚下看见一棵树的时候。看见树上稀稀拉拉的翠绿。激动地抱着树干哭了好久。是啊！就是这平凡的翠丽，有时候也是梦寐以求的东西，平常，也许你觉得无所谓。当你一旦失去了你所拥有的。把你置身在一个冰天雪地的环境。不知道你又能忍受多久的恶劣和孤寂。的确，我们的环境太过于养尊处优了。以至于让我们失去了面对危机的意识。我们耳朵听到的更多是莫名的抱怨。恰恰是物质条件更充沛，反而导致我们产生了选择性的障碍。习惯用固化的方式去思考问题。有时又敏感和脆弱的不可琢磨。生性多变和暴躁。就像一根点燃的□□一样，随时都会面临爆炸。如何社交和独处？怕是再温顺的神仙，也无法宽容歇斯底里的无理取闹。可偏偏这就是我们要面对的社交，你甚至没有选择的余地。那该如何自省和规避呢？说不被影响是假的，我们又不是生活在一个真空的环境里。而时刻抱着一颗敬畏之心。带着一双平和的眼睛去看待这个眼花缭乱的世界。无论周围落叶纷飞，还是竞相绽放的争奇斗艳。你依然保持你那份平淡的翠绿。齿叶冬青，谁不爱你这满树的翠绿？即便世界繁华又耐你如何？你依然不紧不慢的抽枝发芽，你有属于自己的特色和属性。在这个精彩纷呈、应接不暇的世界，就足够了。

　　所以你还会热衷于去攀比吗？即便是在幽静的角落，你也一样可以开创属于自己的天地。相互弥补，才能长足进步。没有哪种优秀是可以靠排挤和打压能够鹤立鸡群。你在羡慕别人，指不定别人还渴望活成你的模样。不属于你的东西，即便勉强占有了，也会以另外一种方式还回去。我们常常讲的受，你需要有这样的德行，才能接得住。世间原本就很少有宽容的人，只不过是经历多了。暂且把委屈当成是一种磨砺。毕竟伤害是一把双刃剑。相互拆台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所以，不要去嫉妒和介意别人的成就。能够平平淡淡的活着，已属万幸。你还指望什么风花雪月意外的惊喜？能够像冬青一样保持长绿，就已经是阿弥陀佛的事情了。

　　一花一草，尚且与树争辉。你又何必自觉形秽？俗人尚且懂得雨露均沾。你又何苦抱着迂腐的观念和时代同归于尽？虽然，每个人的内心都有千万只奔腾的想法。这并不妨碍你道貌岸然的生活。天使和魔鬼只是一念之差。如果因为一丛冬青而联想到的天马行空。想必此等悠闲的生活，也不失为一种惬意的选择。你真要说没有什么遗憾的话？那是万万无法实现的。唯有在知足常乐的基础上。当思更进一步，才能挣脱现实的束缚，拨开萦绕在心头的迷雾。山水一程，能留下来的，也无需你挽留。冬青。虽然常绿，可也耐不住漫长岁月的催促。凋零是最后眷恋的归宿。谁又能把未知的悲喜看清楚？

　　许久，没有下雨了，干裂的土地，在望眼欲穿的等待中，随着风化四处飘荡。倔强的石头依然保持着它的坚硬。酥软的青苔也不曾使它背弃自己的理想。我们需要一种情怀滋养。才能抵御漫长岁月的雨雪风霜。回来吧！土地才是你茂盛和昂首挺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