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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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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霆敦顿了顿,便毅然决然的走下去吩咐事情。
这么久都没什么消息,他早应该想到的,这大郾不是只有他一人,他不能因为他一个箫济榕就害了整个大郾,即使是他儿子。
玉生见箫霆敦不见了踪影,嘴角的弧度瞬时冷下来,随手将杨风一放,便又笑脸盈盈的走向度鸿榆,拉起度鸿榆的手轻轻说道:“鸿榆,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是我的皇后,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个新婚礼物,你可满意?”玉生说着便指了指杨风。
度鸿榆偏了偏头,没理会他。
这一夜,整个郾城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安静与平和,即使睡不着,也只是端着个小凳子坐在门边,安安静静的,不发出一点声音。
可能是已经知道自己明天会是什么结局但家中的老人小孩都已移到安全的地方,心中没有什么可挂怀的,就这么敞亮的等待敌人的到来,说不定明天还能帮一帮萧将军,杀那么一两个敌人,也算是给祖上添光了,想到这,脸上不禁得意的笑着。
箫霆敦一夜未眠,直在城墙上转悠,布防的士兵换了好几批。
箫霆敦仰望着月光,还有不到一个时辰……
“时间快到了,让将士们做好备战状态。”箫霆敦对着一旁的士兵说道。
玉生骑在马上,明明是向上看,却像是往下俯视如同蝼蚁一般胡乱挣扎的郾兵。
赵丹也是这般神态,这一刻,他等的太久了……
“还有多久?”玉生漫不经心的问候在一旁的士兵。
“回殿下,还有半个时辰至卯时二刻。”
玉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把箫济榕移到前面来。
玉生拔出剑,片刻,关着杨风的笼子便已只见半身。
杨风整个人几乎是蜷缩趴在地上的,没有任何力气,动弹不得。
玉生让人把他四肢绑起来架在四四方方的牢笼上,随后把剑架在他的脖颈间。
杨风嘴里淌着血,整个人怏怏易倒,只剩半口气吊着。
“萧老将军,一会我就用我手中这把剑将你儿子一片一片割下来,如何?”玉生说完之后得意地笑着。
箫霆敦愤怒的指着下方的玉生:“小子,何故辱我儿!”
玉生并未看着他,而是轻狂地看着箫济榕,似是在想接下来该从那个地方割起,是从手呢还是腰呢……
“你答应过我不杀他的。”一股清脆而又无力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度鸿榆被素沁和望鸣架着,动弹不得。
玉生叹了口气,跳下马,走向她。
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榆儿,你这要求可太不合理了,怎么能不杀他呢,我留他这么久可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话音刚落,玉生就紧紧掐住度鸿榆的脖子。
素沁害怕玉生没有把控好力度掐死度鸿榆,毕竟他这个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便着急忙慌的说道:“殿……殿下,卯时二刻快到了。”
玉生缓慢的把度鸿榆松开,紧紧拽着度鸿榆往杨风的方向走。
随后,玉生把剑交到度鸿榆的手中,附在她耳边亲昵的说道:“榆儿,把他一片,一片割下来。”
度鸿榆握着手中的剑,无动于衷。
玉生继续在她耳边摩挲:“你若是不这么做,我便把你身后那两人给杀了,都杀了!”
度鸿榆盯着他,眼里的恨意与厌恶喷涌而出。
玉生嬉笑地看着她。
她好像别无选择,反抗,那素沁和望鸣就会因此丧命,若是服从,那死的便会是眼前这个人。
度鸿榆手中的剑越握越紧,玉生也比她逼得越紧。
玉生在她耳边轻磨着:“快一点,十,九……”
度鸿榆咬紧牙关。
玉生:“五,二……”
话音未落,只见度鸿榆将手中的剑指向自己,欲抹脖而尽,玉生赶忙的打掉指向她脖颈间的这把剑。
他不顾被剑身刺伤而不禁发抖的右手,朝度鸿榆大吼道:“你疯了?”
度鸿榆没理会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身后被架着遍体鳞伤的人惊恐的看着这一切,他都已经闭上眼睛准备好受死了,没想到她竟会这般做,看来将军先前所做并非是错误的。
看到这场面的人都被吓到了,大气不敢喘一声,素沁和望鸣在玉生叫他二人来把度鸿榆扶下去时才反应过来,马不停蹄的跑上去把度鸿榆扶下来,生怕晚一点就会出什么事。
玉生从身上随便扯下来一块布胡乱包扎一通便又拾起刚刚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剑,架在箫济榕的脖颈处。
“既然她不愿意,倒也无妨,那就我来。”话毕,箫济榕的头便也滚到了脏乱的地上。
度鸿榆被素沁搀扶着,双目无神地看着这一幕,暗暗低下了头。
玉生举着手中的剑,发号施令道:“所有人给我听着,率先踏入这扇门者,赏黄金万两,加官封爵!”
话音刚落,十几万大军便齐刷刷的往前冲。
搭梯、射箭、投火、撞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守城的士兵扔石、燃油烧梯、射箭、抵门,顽强的抵抗着。
打了半日,玉生看的有些疲倦。
慵懒的跳下马,步伐不紧不慢的走向度鸿榆,在度鸿榆面前站了一会,随后强拽着度鸿榆的手腕往扎营的方向走。
到了营帐之后,玉生强按着度鸿榆坐下,用烧酒给她脖子消毒。
度鸿榆被酒精刺的有些生疼。
玉生瞥了她一眼,淡淡道:“疼还这样做。”
度鸿榆抿着嘴不说话,任由他摆弄。
过了一会,玉生想给度鸿榆的脖子缠上绷带,度鸿榆把他手中的绷带放下来,轻声道:“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说完,便已躺下合了眼。
玉生无可奈何的看着她,拿起桌上的烧酒一饮而尽便愤愤的走了出去。
玉生出去之后,度鸿榆缓慢的睁开了眼,摸了摸脖子处的伤口,有些生疼。
她听着外边厮杀的喊声,想着自己在赵丹和玉生的计划中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杀箫济榕?
好像并不是,冥冥中感觉这一任务并不需要她去完成,只是需要一个过程。
难道是窃取和收集宫中的情报事务?
可这谁都可以去,不论是她,还是素沁或是望鸣,既然可以给她安排一个身份混进宫中,同样也可以给其他人。
如果这些都不是,那她的作用到底是什么?仅仅是因为她是前朝大将军度文龙的子孙吗,所以这些和她都脱不了干系,她就必须事事都参和一脚吗?
许是今天过于疲惫,度鸿榆想着便伴着厮杀声睡去,等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酉时。
恰巧素沁端着药进来,忙把手中的药放下,扶着度鸿榆做起来关切地问道:“鸿榆,你感觉怎么样?”
度鸿榆摇了摇头:“师姐,我没什么事。”
许是睡的久了,度鸿榆有些力不从心,并无其他不适。
素沁边把药端过来边说道:“你没事就好,你都不知道,你昨夜出了一身的汗,整个人跟着了火一样烫的不得了,来,先把药喝了。”
度鸿榆瞥了瞥嘴边的药,疑惑的问道:“我发烧了?”
素沁:“是啊,不过军医说你已无大碍,快把这药喝了吧,一会该凉了。”
度鸿榆接过素沁手中的药,一饮而尽。
“对了,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素沁一脸轻松得意:“你放心吧,要不了多久,郾城的大门就会被攻破了。”
度鸿榆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并无过多的欣喜。
此刻,两方仍在激烈的对战中。
虽说赵丹也损失不少士兵,但两方终归力量悬殊,箫霆敦此刻还只剩不到一万五的兵力,估计要不了多久,破败不堪的大门就会被撞开。
箫霆敦望着城下血肉模糊的郾兵,虽还身着郾兵装,却早已看不清脸,四肢残缺,被踩的面目全非。稍往远处看,已经看不到自己儿子的半点,估计早已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
想我郾朝不足三世,不过五十年,皇帝励精图治,臣子忠君爱国,百姓安居乐业,为何会落得这般下场!
思及此,不禁两行老泪纵下。
箫霆敦还未拾干净脸上的眼泪,便听到一名小兵来报。
“报告将军,前方十五里处似有一支我方的军队赶来。”
箫霆敦一听,立马接过士兵手中的窥筩,睁大眼睛仔细观望着。
“不错不错,这确是我方的军队。”
郾朝的士兵头上一般都会带着紫罗色的头巾,箫霆敦一看,便知那是他郾朝的兵。
再仔细定睛一看,前方领兵的似是箫济榕,箫霆敦皱着眉头,有些不敢相信,忙把手中的窥筩塞进士兵的怀里:“你……你快看看,前方领兵的是不是萧将军。”
士兵一听,忙把窥筩怼到自己的眼中,过了一会,激动的喊道:“是……是萧将军,萧将军回来了,萧将军回来了……”
箫霆敦接过窥筩,再反复确认,确实是箫济榕没错,他儿子没死,大郾有救了!
赵丹营中应也是收到了消息,忙派一队人马前去打探。
不料没多久,派去打探的人只剩一个身负重伤的小兵回来了,还未开口,便已倒地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