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寻亲记》晓雪生

27、第五章 拜望恩公（2—1）

　　这一年，有些不同往常。
　　在这一年，汉明帝驾崩。好似故事里说的那样，英主离世，总会引得气象异常，随后，雒阳、兖州、豫州、徐州大旱不雨。一时间，灾民无数，就连小小的黝县留上村也有灾民不断涌来。
　　看着灾民可怜，张太夫人和亦青商量后，便在村头设棚救济灾民。
　　好在这场灾难持续的时间并没有多久。汉章帝继位后，英明决断，面对灾情，立即颁发旨意：以国家存粮赈济灾民，并免除兖州、豫州、徐州三州田租。正是新帝措施得当，使得这一场足可能引起国内动荡的灾情安然度过。
　　等到灾民离去，看到村头所设的救济芦棚人去棚空，张氏婆媳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繁忙中，不觉已进入了冬季。
　　进入冬季，反常的气象依然持续。每个冬天都不缺少雨雪的丹阳郡，偏偏在这个冬季迟迟没有下雪。看着冬天即将过去，正在大家为今年是否会是一个无雪之冬而议论纷纷之时，一场大雪却又毫无征兆地姗姗来迟。
　　大雪从前一天的下午开始下起，直到第二天的早晨方才停止。
　　一夜过来，白雪将大地包裹的银光耀眼，好像要将整个世界都渲染得洁白无瑕。
　　看着大地上厚厚的积雪，亦青心中一动：“一段时日，忙着在村头救济灾民，而无暇前去拜望淳于制。这样的大雪天气，淳于制应当不会登山采药吧？我为什么不在今天再次登门拜访？”
　　待到张太夫人起床，亦青将欲往淳于制家中拜望的想法禀明太夫人。
　　张太夫人看着窗外满眼的积雪，迟疑地问道：“这么大的积雪，你也要去？”
　　“已经去多次，均是家中无人，想来也只有这样的大雪天气，老先生才有可能困留家中。”亦青解释道。
　　张太夫人认为亦青的分析也有道理，何况，她也想知道，当年救下张老太公的淳于仙医是不是就是这位淳于制？于是，点头应允，并嘱咐道：“雪后地滑，你路上多加小心。”
　　亦青回道：“母亲放心，我自会小心。”
　　高永也曾听说了张顾在黟山跌落悬崖时，被一位老人救下的事情。那位老人神奇地身手，早让高永神往不已。现在，他听说亦青要去拜访这位老人，便赶紧备好马匹，提出陪亦青同去。
　　看到高永近来情绪大变，张太夫人高兴地点头应允。
　　清晨时分，亦青带着高永、阿彩，三人骑马踏雪，迎着厉厉的北风，向淳于制家走去。
　　马蹄踏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哒吱，哒吱”的声响。这时，阵阵寒风刮在脸上，使人感到宛如钝刀割肉般的生疼。但是，亦青她们三人兴高采烈的情绪丝毫不减，在雪后寒冬的早晨，看着湛蓝的天空，感受着清凉的空气，骑着马走在这个银装素裹的山水之间，心情自然愉悦。
　　途中用了点干粮充饥。
　　过于中午，亦青等人远远望见了淳于制那间依偎在山角下的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