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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是天命定,非人搭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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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收回目光,正要转身时发现地上留有一本显旧的书籍,拾起来一看她似乎有些意外,仔细翻看前页感受到它的主人时常翻阅,但又被精细保护。凭着记忆她在深色封页上摩挲着一处,劲瘦之形的“宴”字已被年岁消磨得快看不清,但在她的一旁填上了笔记秀丽的“灼”字,她的唇边展露出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的笑意。
饶是跟随了她数年的冬河也没见她展露过这幅模样,温柔得太不像话了!
“小姐?”
“......说多少次了,来的时候发出些声响!”
“我在您旁边站了起码半刻了!您瞧着人家小郎君这么久,愣是半眼都赏给我呀~”
冬河还是委屈的,小姐偷跑出来许久,家里怪老太早已闹得鸡飞狗跳,她是左右为难,好不容易找到小姐了还被数落一顿。
“回吧,再不回去我也难幸免。”
“好嘞~小姐请~马车就在外面。”
黑檀木镶玉的厢车连同前缀着两匹毛色发亮的乌驹一同隐没在黑夜中,冬河驾车极稳,回府需过的山坡已被打整得十分平整,不过几时马车驶入宽大的府门,镶着玉的门楣上是女皇亲御的——姎明候府。
“好你个霓宴~自个身子不知道什么条件,还不清楚吗!老太婆我是管不了了!领这一家子收拾收拾明儿个就给你抬棺!”誉老太看着眼前站得板正的姑娘一脸讨好气不打一处来,正骂的上头,一位身姿修长玉立容貌双绝的公子领着一众小侍前来,冬河刚刚也一起被骂,现在只敢跪在地上听,看到人来跟看到救星似的:“玉凛公子......”
玉凛看着这一主一仆的模样觉着好笑,“誉老还不是为了你家小姐好,方才还仔细熬了药,小候女快趁热喝了不然失了药效,外头更深露重的,快将外袍去了换上这个厚实的。”说着玉凛有条不紊地安排小侍燃炉,伺候着霓宴换衣喝药。
“啊,有劳誉奶奶,有劳玉凛。怪我一时思绪往日,误了时间。”
“哼,竟是会说些害人心里有愧的话,你小子道行在这皇城可排不上号,给老娘来这套。明日多给你安排扎几次针,看你小嘴多叭叭的。”誉老太也不顾霓宴求饶的眼神,径直回去了,霓宴又看向玉凛。
“哎~如此说来日后还是让小候女少出去闲逛咯,免得您多被挨上几针。”玉凛带着一众收拾好的小侍又原路离开了,徒留霓宴无语凝噎。
“小姐,这招卖惨真不好使,傻子才吃这套,何必白费功夫?”冬河没大小地说。
同一时间被长皇子说教几句就被送回房的元灼已被夏川伺候熄了灯躺下了,窝在床褥里的他回忆着晚上的事情翻来覆去,鼻尖似有若无地萦绕她身上独有的药香气息,想着他咄咄逼人奚落她没有女子气概,她也并没有恼怒反而露出温柔中带有些许落寞的神情,像一只红了眼的小雪兔,同她耐心道:“我身子病弱......”
元灼“唰”地立起身子,不敢太用力却也看出来很是自恼地扇了自己小脸一下,“我可真该死啊,呜呜呜”。
隔日一早,元灼习惯早起,就已听见屋外动静。
“小川,屋外何事?”话音刚落夏川才端着铜盆推门而入。
“世子!是长皇子来了,说是今天给您规整规整打包就要送去冬行宫去!”
元灼几乎怀疑自己没睡醒,什么冬行宫!明明就是姎明候府!
“灼儿是醒了吗,我的心肝正好,为父连着几天叫人赶制了好些衣裳首饰、穿戴起来让为父瞧瞧!”长皇子领着一众小侍捧着各色物件鱼贯而入,一时之间元灼的闺房好不热闹。
元灼一直不懂父君为何上赶着让自己嫁去侯府,就连现在两人没名没分就要搬去人家里。而更让人琢磨不透的是十五年来父君对于自己的婚事守得很紧,也不是没有合宜的勋贵子弟、名门望族上门求娶,长皇子都已各种方式拒绝了,世人都当长皇子疼爱极了自己一个独子舍不得嫁做她人,只养在深闺里锦衣玉食地供着。如今......如此随便的将自己塞过去,而且人家婉拒多次了,要是吃了闭门羹亦或是被赶了出来,这让他以后怎么见人。
似是看出了自己孩子的担心,元如镜满眼爱怜地看着他,摸了摸他鬓边的碎发。“我儿生得可真好,灼儿一定怪为父为何如此行事不顾礼法甚至颜面,外人为父不屑辩白。但灼儿,为父请你相信,你与霓宴乃是佳偶天成,命定的缘分。”
元灼听得小脸一红,“这......孩儿与她,脸面都没见过,父君就如此断定了?”
“灼儿未出世前我也不行天命之说,可自从有了我的心肝啊~就不得不相信了~”元如镜将儿子搂在怀里,轻轻抚着他的背。
“灼儿也不必多想了,为父依旧在乎你的想法,你就当是去避寒郊游住到春猎,若那时你与霓宴还未有情义为父就接你回来,你不是一直想出门看看外面吗,正好你母亲老家人都说想你得紧,我们就顺道游玩一番。”
“真的!”元灼大大的杏眼都要装下这个星空了,“父君最疼我了!”
“好好好~但是~姎明候府,还是得去,就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