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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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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过的很快,算不上很充实,但欧瞳还算是听话,大部分的题都是老老实实的独立做完再批改。
谈烈果然在开学前回来,不过比之前计划的一周少了三天左右。
欧瞳午睡醒后听到楼下的聊天声,她看见楼下广场常驻的几个爷爷奶奶围着一辆黑色的SUV,互相交头接耳,欧瞳知道他们肯定是在羡慕。
没多久,从楼道里走出来一男一女,两人都穿着不菲,打扮精致,女的戴着墨镜率先进了车,男的手里拎着个与形象不搭的编织袋,扔到了后备箱里。
这种编制袋子,欧瞳在谈奶奶家见过很多。
忽然福至心灵,欧瞳踩着拖鞋一个箭步冲到客厅,就在抓住门把手的前一刻,欧瞳理智归位,她刹住脚停在玄关,问自己这么激动的冲上去要干嘛?
就只是为了确认谈烈有没有回来?
没回来就算了,回来了见面第一句话该是什么?
我可想死你了?
这个不太好吧。
一个月了,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联系,也不知道谈烈有没有想她。
应该不想,不然怎么能一个电话都不打过来?
单相思最可悲了,她才不要表现出来。
欧瞳把脑袋杵在门上,自顾自的想了很多,甚至在脑海里想象了个他们见面的场景。
简直尴尬又陌生。
欧明午休结束准备去上班,他换好衣服看见傻里傻气站在门口耷拉着脑袋的欧瞳,上前呼噜一把她头发:“送爸爸去上班啊?”
“才不是,”欧瞳闷声说,“你女儿马上要开学了,正郁闷呢!”
每次开学都要来这么一回,欧明并不觉得奇怪,他拎着公文包拍拍欧瞳的肩膀:“任重而道远啊小同学,爸爸走了。”
“好。”欧瞳拖着长音,目送她老爸进了电梯,好一会儿才把门关上。
开学当天,俞子哲在楼下等欧瞳,见她插着兜闷闷不乐的出来,俞子哲深有感触,安慰道:“没事的,过几天就习惯了,总放假也无聊不是?”
欧瞳敷衍的笑了笑:“是啊,谢谢你啊。”
俞子哲摸一把自己后脑勺,罕见的害羞了:“不客气,吃早饭了吗?”
“吃了。”欧瞳去车棚给自行车开锁,她旁边原本是谈烈的车,现在这个位置的单车被骑走了。
这就是她不高兴的原因,她今天兴致满满早起,去楼上却被告知谈烈已经走了。
回了一趟京阳,现在都不认人了是吧?
欧瞳把车推出来,她现在看见一口一个肉包子的俞子哲,都觉得比谈烈讨喜多了。
到教室,欧瞳把书包放下来,发现后座是空的,但谈烈的笔本都在桌上放着,欧瞳戳戳前面的苏沫:“谈烈呢?”
“一来就问谈烈,你就没发现我有什么变化?”苏沫不满。
欧瞳:“变漂亮了。”
苏沫顿了顿,生气的打她:“你就会胡扯!”
欧瞳抱着胳膊假疼:“干嘛,夸你漂亮还要被打,不讲理。”
苏沫别开脸哼了一声,又憋不住转回来,仰起一张精致的小脸:“你好好看看,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
欧瞳眯着眼睛看,靠近,再靠近,快亲上了,苏沫嘟起嘴唇,欧瞳吓的忙撤了两步,惊恐的拍拍胸口:“哇,你原来是这个意思!”
苏沫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拽住她胳膊拉近:“嘴啊嘴啊,你没发现我嘴唇变得更厚了吗?”
“你抹猪油了?”欧瞳问。
苏沫被她气笑了,她说:“现在流行厚嘴唇好不好!听说嘴唇越薄越薄情。”
欧瞳这回认真的看了看,确实觉得比前几天见到时稍微厚了一点点,但整体没什么变化:“那我说你漂亮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苏沫说,“你猜我怎么弄的?”
欧瞳还真思考了一下,然后随口说道:“你吃了辣条?”
苏沫低下头往手心呼出一口气,没有辣条的味道啊!
她确实吃了辣条,但是是昨天晚上吃的,欧瞳这狗鼻子。
“这是我早晨用牙咬的。”苏沫说。
欧瞳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劝道:“你原先就挺好的,现在咬完跟肿了一样,以后别弄了。”
“真的啊?”苏沫嘴角瞬间耷拉下来,“我还以为董白郁骗我呢。”
之后的时间里,苏沫那句“嘴唇越薄越薄情”总在她脑子里转,挥都挥不去。
身后的人也迟迟没有回来。
好半天,苏沫才像刚想起来似的转过来说:“琴姐今天来的特别早,谈烈一进教室就被叫去办公室了。”
办公室里不安静。
初三年级的各科任课老师来的都比较晚,早饭吃了一半就放下,开始收拾自己积了不少灰的办公室。
李双琴的办公桌在窗边,她作为班主任来的早,已经打扫过。
窗户敞开,清晨的风涌进来,卷帘窗帘的拉绳被吹的乱晃,打在窗框上发出细碎的声音。
清泉没有京阳那么闷热,谈烈感觉呼吸畅快了不少。
李双琴拽过来一张椅子让谈烈坐:“老师就是找你随便聊聊,不用紧张。”
“您想找我聊什么?”谈烈问。
李双琴深吸一口气,斟酌了几秒才开口:“首先老师要跟你坦白一件事,其实上学期你妈妈经常给我打电话了解你的情况,不仅仅是你的学习情况还有你平常的生活情况。”
能想到,谈烈并不意外。
李双琴看了眼男生的头发,她拧开保温杯提前润了润嗓子:“青春期这个阶段是会定性的一个时期,很多学生在这个阶段只要走歪就回不来了,而且清泉无论是哪个方面确实比不过你原来京阳的中学,所以你妈妈担心你,这个作为老师能理解,但是老师觉得你是个好孩子,自制力很强,所以我没有跟你妈妈说的太多。”
谈烈顿了下,抬头看向李双琴。
看谈烈这个不敢置信的表情,李双琴心想,她这个老师跟以前的老师相比起来,应该很不称职吧,哪有老师帮着学生瞒着家长的。
可在她看来,这个年纪的孩子越是管束越容易适得其反,她不希望原本优秀的学生以及本可以挽救的学生,在学校和家长的双重压力下走上不归路,这种情况才是最可怕的。
“昨天你妈妈打电话来跟我简单沟通了下,”李双琴继续说,“希望这学期能给你换个更合适的班级。”
谈烈:“……”
时瑶这种做法不是一次了,她总是固执的认为谈烈这个年纪不该有朋友,就算交的朋友也未必对他有益,所以总是蛮横的要求学校每个学期给他换一次班级,以免谈烈跟班里其他同学会产生感情。
谈烈在京阳的初中是私立学校,谈东燃给学校投资过一个图书馆和实验楼,时瑶又是政府公务人员,学校领导不敢得罪。
久而久之,谈烈身边的同学来了又换,他几乎认识了全年级的人,但谁都跟他不熟。
“这件事不是我能解决的,况且你这个时候转去别的班级会不适应,我们学校再差,也是个公办学校,估计到了校长那,结果也是一样,”李双琴有点好奇,“你自己想换班级吗?”
谈烈摇摇头。
李双琴点头:“好,这件事,我会尽快给你母亲一个答复,你先回去吧。”
谈烈站起身,把椅子推回原位,但是没走,李双琴问他还有什么事,谈烈说:“我不想换班级。”
李双琴:“知道。”
“不要告诉她。”谈烈紧锁眉头,那一瞬间的烦躁难掩。
李双琴没答,委婉道:“先回班级吧,这件事老师自有定夺,行吗?”
谈烈犹豫片刻,转身走了。
从窗外往外看,一直到谈烈进了初三年级的大厅,李双琴才收回目光,摇摇头叹了口气。
她没亲眼见过谈烈的母亲,但仅从他们往常的几通电话来看,是个能力优秀同时又很强势的母亲,对孩子有很重的控制欲。
昨天的那通电话不是暑假里的唯一一通电话,可能是谈烈一个学期的改变太大,所以时瑶的语气很冲,说的话也咄咄逼人。
字里行间都透着对他们这个小地方的鄙夷。
她不知道时瑶既然这么看重孩子,又怎么会让谈烈转学到这里来。
但那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那些伤人的话也没必要让谈烈知道。
曾经因为谈烈的到来,李双琴带了这么多届学生,头一次体会到总平均分是年级第一的幸福,她心里乐开了花,结果令人头疼的事接踵而至。
谈烈回到教室时已经下课了,课间一如既往的吵闹,两个男生闹的满过道跑,前面的男生差点撞在谈烈身上,边让开边连连说:“抱歉哈,唉?谈烈?早晨怎么没看见你?”
没等谈烈回答,他就被后面追上的男生勒住脖子,嚎叫了一声扭打在一起。
谈烈避开他们回到座位,刚坐下没一会儿,前面的欧瞳忽然转过来,目光从上到下扫量,最后定格在嘴唇上。
谈烈下意识颔首,不自在的抓了抓被剪短的头发:“是不是不太好看?”
欧瞳抬眼瞥了眼他的发型,以前他的小卷毛动不动就像炸开的蘑菇,总会抢掉五官的风头,但现在不会了,脸上干干净净,皮肤又好。
以前是漂亮,现在是帅气。
但欧瞳实在不想说出口,以免让谈烈太骄傲,她睨向谈烈的嘴唇,凉飕飕道:“果然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