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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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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遐方缩在木箱堆积而成的阴影里,在他前方不远处,大概七八步的距离,一直有一个婢女徘徊,想来是晏如派来搜捕他的人。
他不敢妄动。
他在一众婢女小童中显得格外高大,异常醒目,现在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这里有好几排木柜,上下层叠的架子,存放着各种杂物,堆积了很多箱子,是极好的庇护所。
唯一不足,便是灰尘太多了,在这里移动难免留下痕迹,很容易被察觉,所以不能久久逗留。
大概,也只有红夫人才能帮自己了,不过要找红夫人,先得上楼。
按照方才晏如的说法,他并不想将事情闹大,那么短时间内除了他所在的十一层外,别的楼层应该不会有太多盯梢搜捕他的人。
司遐方摸摸下巴,晏如可是仙舟的总管,找个“偷东西”的婢女,本事件光明正大的事,但他却不想将事情闹大,只能说明,昨天那间房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或许他找到红夫人,将事情闹大,会有一线生机呢?
但在十一层的每个路口,大概晏如都叫人牢牢盯着,所以……他只能走非常路线。
好在,昨晚已经事先“演练”了一遍,司遐方想,我虽然不如阿珀身如添翼,上下穿行如履平地,但好歹小时候也是漫山遍野撒欢的人来疯,小心一点,也不是大问题。
司遐方暗中观察,那婢女越来越近了。
但是不够,得离的更近些。
所谓苟字诀,便是敌进我退,敌攻我躲,敌守我不动,任你怎么试探攻击,诶我就是不回应,等到敌人松懈了,大意了,我也不主动出击,力求一击必杀,而是偷偷溜走。
但凡一个有血性的人,听见这番说法,都如鲠在喉,但司遐方岂是一般人?
他是万年老乌龟转世。
以上,来自于他三弟司攸宁的吐槽。
司遐方不和弟弟计较,大方表示你的赞美我收下了,能忍只是我众多优点中最不足称道的一项啦。
那婢女的鞋已经到司遐方眼前了,只要她抬头,就能看见上面的司遐方。
她左顾右盼,寻找了一圈也没见着人,准备出去了。
司遐方悄悄跟在她后面,冷眼看着,他要找准时机,溜到走廊上去,只有通往厨房的那条道上,才有隔空联通上下十八层的纵向廊道。
是用来送运输货物的廊道。
昨夜,阿珀走的也是这一条。
司遐方在赌,赌此处只有这个婢女一个人,同时也在找准婢女左拐的时机,因为去往厨房的路在右边。
时机到了!
司遐方抓准机会,一个闪身到了廊上,然后低头,装做无事不慌不忙地走起来。
他赌对了,这段路上,目前只有他和那个婢女两个人。
顺利通过了这条路拐个弯,再去另一条……
好像连上天都在帮他,路上人极少,很顺利,厨房就在眼前。
但是,也太顺了。
司遐方停住了步伐,回头一望,女童接二连三地从旁边探出。
正在此时,晏如从厨房拐身走来。
他漆黑的脸此时泛着金属般的冷光,在明珠光芒的照耀下显得冰凉刺目。
他看着司遐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悠悠开口道:“守株待兔,最为省心,把他抓起来。”
周围的人向司遐方涌来,把他围成了一个圈,而前方只有晏如站立的位置,才有一个豁口。
大意了。
司遐方想,至少他不能在这里被抓住,抓他的人不能是晏如手下的女童。
他突然向晏如攻去,晏如一惊,先是向后大退一步,然后很快站定身形,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做出防守姿态。
不过,司遐方的目的根本不是攻击他。
临近时,他突然转向,向空中廊道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