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已至此 之 殊途同归》文哲仁君

162、不明的黑烟

　　对于李明烨暂时的不告而别，起初叶林飞是很担心的，但在确定他身边随时都有冷若锋安排的人保护后，也就放心了不少。

　　李明烨对自己一时冲动的举动，叶林飞虽然当时很惊慌，但事后也并没有要怪罪对方的意思，只是他确实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所以短时间内双方不见面，反而是可以起到一定的缓和效果，归来仍就是他最珍视的好友。

　　在上次陆陆续续给五佬里已知身份的四个人送去了纸条后，虎纹羽又接二连三地以各种带有意味不明的挑衅或威胁内容，又给他们寄了几波不同内容的纸条。
　　对于这个藏在暗处不知是何人的“敌方”，却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件事，不难想象，那几位“大人”在反复多次收到这种纸条后，会是一种怎样惶恐不安的情绪。

　　终于有一天，第一个收到纸条且家中的地下密室里还有东西丢失的奇镇（连善伟），终于坐不住了。

　　自从在五佬上次的会晤上，奇惑问出的那个问题：“你们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时，连善伟心中就隐隐在想，这个所谓的奇怪的东西是什么？但碍于之前的种种担忧，他也没好在会上问出来。
　　但是现在，充满恐吓意味的纸条已经陆陆续续地出现在他家别墅好几次了。
　　明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却没有着急揭发，反而是不断地给自己送纸条，在连善伟眼里看起来，这目的也就很明显了：

　　“想要钱吗？还是想要权力？？”

　　连善伟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捏了捏下巴，另一只手拿着一杯红酒喃喃道。

　　“奇惑上次说的到底会不会和我一样，也收到了纸条？？难道他的身份也暴露了吗？”

　　喝了一口杯中酒，连善伟使劲回忆着上次奇惑说那句话时的语气。
　　虽然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有变声器的修饰也听不出本音，但是奇惑当时问出这句话时，语气里带着的微微颤抖却是隐藏不住的。

　　为了确定自己不是一人“孤军奋战”，连善伟放下酒杯后，朝着那个地下密室走去，在密室里，他拿出了五佬之间联络的特殊设备，给奇惑发去了消息！
　　在得到可以通话的许可后，奇镇和奇惑两人开始了沟通。

　　此时室外无风，随着夏季的即将到来，温度也逐渐攀升。

　　密室内，两人已在通话后互换了信息。
　　听完奇惑前面说的内容后，连善伟有些惊讶但也有些释然地说道。

　　“看来我们收到的纸条，是来自同一个人。”

　　奇惑好奇且不可思议地问道：

　　“所以目前为止是只有我们两个的身份暴露了？”

　　“目前看来的确如此，不过恐怕这个人最终的目的，是想要把我们的身份全部查出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对方一阵沉默后，说道：

　　“太诡异了，以我们的谨慎和戒备，我实在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这个人好像掌握了我们很多情报。”

　　“你说。。我们之中会不会出了叛徒！？”

　　“你的意思是，这个给我们寄纸条的人是我们五人中的一员？”

　　“不是没这个可能。”

　　“我倒觉得不一定，照这个人目前掌握的信息来说确实有可能是我们中的某一个，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钱和权，如果只是想把我们扳倒的话，他大可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暗中出手，这样既能实在意义上的对我们的产业造成一定的打击，我们又不会怀疑到对方头上。
　　如果真是我们中的一个的话，这不是更轻松容易吗？何必还要专门写纸条特意让我们知道，好让我们起疑做好戒备？这不多此一举吗？”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那么，给我们寄纸条的这个人就是另有其人了，但是从他知道的信息来看，我还是觉得我们之中有人直接或间接给了这个人一些内部消息！说不定就是怕被我们怀疑，所以特意找了一个人来合作，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他们几个，从纸条内容上来看，他似乎连我们的出行和安排都知道些许，虽然也不排除是下面的人被收买的可能性，但能够最直接地了解到我们几个的一些细节情况的，除了我们五个外，没有其他人了！”

　　连善伟沉思片刻后说道：

　　“如果我们之中真出了叛徒并在和某方合作的话，那这个合作的对象会不会是【嬴龙】的人？他们最近可是一直和我们唱反调，否则“地工”的事也不会发生，起码不会那么顺利！”

　　“如果是【嬴龙】，那么有能力和权力做到这个地步的，也只有领头的那个了。”

　　“哎。。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而且【嬴龙】和我们向来是互不干涉的，为什么现在突然策略发生了转变。。”

　　“哼，这怎么看都和那五幅画有关！”

　　“这个说不通，如果他们是以为我们已经实际掌握了五画所在具体位置的情报的话，那他们大可直接获取和五画相关的信息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调查我们的身份？这明显就是想以此来作为要挟把柄，好让【奇地】的实权掌控在他们的手里，还能以此来引起我们内乱！
　　不管是不是【嬴龙】的人，总之对方一定不是泛泛之辈！”

　　“如果我们之中真的出现了叛徒的话，那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这个人揪出来！”

　　“说得轻巧，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现在连怀疑对象都没有。”

　　“我倒是有个怀疑的人。”

　　市长（奇辰）此时正在办公室里处理着一些日常要务，虽说坐在这个位置上是避免不了一些活动的出席，不过为了不因过多的社交而让身份暴露的危险增加，所以相比起其他城市的市长，他已经非常低调了。
　　虽然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虎纹羽知道了，不过一想到自己之前委托虎纹羽帮忙调查五佬其他几人的身份一事，怎么想，他都是最后的赢家，虽然他不是完全相信虎纹羽真的会保密自己的身份，不过事到如今，先得到他想要的委托结果再说。

　　至于事后要怎么对付虎纹羽，那就再从长计议了！

　　他现在要做的另有其事！

　　【奇能司】是【奇地】的银库，所以对于其实际位置的隐蔽程度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这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进进出出，也不是随便一笔款项就能轻易从这里提取的。
　　作为五佬的银行，和【奇地】对其他地方的操作一样，为了安全考量，【奇能司】自然不可能只有一处，而是分别设置在了不同的地方，这样就算有一处暴露，至少还有其他的几处，也不至于全盘覆灭，并且还可以给他们提前做好戒备或转移等准备的时间。

　　五佬甚至为了最大程度保证自己那部分资金的安全，所以他们每个人除了有共同的几处金库外，还各自都在其他的地方设有自己单独的【奇能司】分支，只是这个分支的具体位置在哪儿，除了他们自己知道外，其他成员都是不知的。
　　起初为了产生利益分歧，这种操作是不被允许的，但随着逐年下来，大家累积的财富越发庞大，各自又都有各自的小心思和疑虑，所以最后也只有默许了这样的情况发生，大家知晓有这么一件事就好，其他方面心照不宣。

　　虎纹羽之前潜入过的一所养老院的后厨，那里其实就是【奇能司】的一处，但并不是谁的分支点。

　　【奇地】的资金流向是要做到最大程度上的查无可查，那么最好的方法，当然是直接以现金形式进行交易了，所以【奇能司】里面大部分储存的也是现金。
　　而且这里是直接关系到五佬自身的财产，所以基本上，他们也不会让任何人来替他们取款，而是每次必定亲力亲为！

　　这一天风和日丽，养老院内却突然警铃大作，随着后厨往上冒起的滚滚黑色浓烟，很明显，那里貌似是失火了。

　　养老院里的一些员工们见状后，火急火燎地赶去事发地点查看后，却发现那些浓烟也只不过是虚惊一场，现场并未看到任何明火的迹象。

　　“没有明火？那这烟哪儿来的？？”

　　“这烟升得太高了，把鼓风机搬过来，先把烟弄散再说！”

　　这烟升得确实太高了，高到在十多公里外都能看见那上升的一团黑雾。

　　要知道这里表面上是养老院，但实则却是【奇能司】的一处，养老院也只是挂个名而已，这里收治的也并不是普通家庭里的老人，而是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不过里面也确实是上了岁数的老年人居多。
　　但你要是觉得这是【奇地】有多好心，那就大错特错了，这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而已，这个养老院甚至在网上都查不到，更别说让普通公众知晓了。
　　这个地方不在市区，而是郊区的郊区的一处山上，别说平时不会有人经过这里，就算给你个具体位置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

　　养老院里的这些无家可归者，进来后自然是被这舒适的环境给直接洗脑了，加上这里对外的保密和掩饰工作，进来容易出去难，平日里就会有人借每日举办的各种活动为理，趁机给他们灌输一些异端思想，加上很多人本身就在长期的流浪下脑子已经有些木讷了，所以对于这些内容吸收起来也特别快。
　　至于不太相信的一部分人，那他们自然也有其他的手段让你信服，觉得他们是为你好，这里就是乌托邦，你也别出去了。
　　况且就算你想出去，从这里每个房间里外都有人把守的情况来看，也就只能是想想作罢。

　　把这些人充当成养老院里正常的在此颐养天年的老年人当然不是出于什么善意，而是就算有一天这个地方真的暴露了，那至少还可以拿他们当个幌子。
　　以【五佬】的财力，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要养着这么一群人，以此来维持着表面的虚华当然也只是小菜一碟，虽然动机不纯，但起码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是那么回事，各种设施齐全且充满人性化，就算带普通市民进来参观，也不会发现什么异样，大概有些人在看完后还真有想把自家老人也送来这里的冲动。

　　不过选在这个位置就是为了能避就避，实在避不了可以用养老院这个身份来抵挡一二，不过这些当然是不发生最好。

　　平日里都会做到比较万全的戒备措施，只是如今这突然升上高空的黑烟，想不被人看到都难。

　　再加上并未发现明火，这烟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就显得异常诡异，刚才的人也是意识到了有暴露位置的危险，所以着急叫人搬来鼓风机，好尽快将烟消散，最大程度的来减少风险和损失。

　　“什么？冒黑烟？”

　　“是的，没有发现明火，从现场调查的情况来看，这烟应该是有人故意放的。”

　　此时，奇岁也收到了养老院冒出奇怪黑烟的消息。

　　“知道了。”

　　他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在屋里来回踱步，这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整件事就是有人故意制造浓烟，让浓烟上升到一定高度，以此来暴露养老院的具体位置！

　　虽然奇岁不知道外界有多少人看到了这烟，但他能确定的是，能做到在不被人发觉的情况下，在养老院后厨那里制造这么大动静的，一定不会是外人，也不可能是。
　　这里可是【奇能司】，就算在【奇地】内部的人，知道其具体位置的也少之又少，能在【奇能司】里工作的人自然是得到了五佬的最高信任的，所以这个小插曲的发生对于五佬来说势必是一件足够让他们提高警惕的大事！

　　但如果抛开是外人潜入的可能性的话，那能做到这场混乱的就只剩下内部人员了。

　　所以【奇地】里是有人为了某种目的，想要暴露那里？

　　奇岁这么想着。

　　但原因呢？

　　暴露那里对其有什么好处？

　　再换个角度想，如果确实存在外人作案的可能性的话，那这里的位置难不成早就被暴露了？

　　外人是怎么知道那里的？又是怎么混进去的？
　　而且这烟哪儿不好放，偏偏放在最敏感生人勿近的后厨那里？

　　正眉头紧皱思索着，放在桌上的通讯设备的屏幕亮起了蓝光，奇岁瞥了一眼，是奇辰打来的。

　　“喂，有事？”

　　“大哥，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