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社畜独立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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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云密布、寒冷无风的潮湿天气，又一次造访横滨。连绵的雨季，也是年年不请自来，时间规律得和整夜亮灯的办公大楼一样敬业。
今天港口mafia的办公大楼也依旧亮着灯，彻夜通明。风雨无阻、坚持每天照亮横滨的夜晚，是它坚定的唯一楼设。
这时，只有顶层不透光的首领层，始终没人能看出里面的任何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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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鸢眼的男人肩挂红色围巾，坐在首领席上，对着桌面打印好的空白离职报告看了很久。
他双手交叠抵着唇，沉默。像是空气干涩让他睁不开，垂着的眼又低了一度。
“匣兵器网络？有趣的创想。是从哪天开始的？去年圣诞节？”
静了这么久，太宰治终于出声了。但他猜想的时间点并不正确。
甚至如果要用这些时间来完成这个计划，会显得有些过于短暂。就算是入江正一和斯帕纳联手，再加上我的辅助。这种顶配阵容，也最多只能做到二阶段中途。
太宰治自然也不会认真这么觉得。只是这张离职报告在他眼里，更像个一时兴起的草率决定。又或者，他根本没想要现在看见这张纸。
我当然不可能再往下透露更具体的情报，毕竟和正一君说好这部分是要严格保密的。
“emmm……和正一君谈及这个话题的时候还在更早一些。”
“情人节他给你送巧克力那次？”
嗯？什么？我听到了什么？
上司表情严肃地盯着我，根本不在意自己说漏了什么东西。
我双眼一眯，趁势追问。
“他送我巧克力了？为什么我没收到？”
太宰治学着我眯起眼，牵唇笑起来。
“不要岔开话题，佑希酱。”
他一笑，我才想起要找把椅子坐下。进门这么久，都被他严肃的表情唬住了。
坐下后，我翘起二郎腿，左手撑着脸颊，打了个懒洋洋的呵欠，完美表演出他平常那副无心工作的样子。
“岔开话题的人是你。太宰君，你那天吃的绝对不是什么捡来的义理巧克力吧？”
“不过是吃了盒没人认领的巧克力，就算是心形的，佑希酱也没有证据证明那一定是入江君送来的本命巧克力吧。还是说，有情书什么的可以证明吗？”
他笑眯眯地歪过头，不死心地追问。
“呐？究竟是哪天？”
我盯着太宰治看了一会，直到确信他是不会再吐出那封情书了才移开视线。
但我不知道。
当我转开的时候，那双鸢眼依旧定定地落在我身上。有些说不出口的话、一些我没读到的情绪，附着在空气里的微尘上。随呼吸浮动，在昏暗的办公室里逐渐弥散开来。
“正一君会哭的。”
我浅浅地悼念了一下正一君被粉碎掉的少男心。
“呵呵~”太宰治笑了笑，重复他最关心的问题。“哪天？”
偷人礼物还这么理直气壮，糖分窃贼就不用受法律约束吗？看我回头把他的蟹味棒全部拌成饵料投海打窝！
打窝仙人！只打窝，不钓鱼！
主打的就是一个扶贫济世普度众生！
我微笑，充满报复性地强调。
“你吃完‘义理巧克力’的之后一天。”
厚颜无耻的小偷不带半点心虚，虚伪的笑容没有流露万分之一的变化。
“哎？入江正一不是有急事，当天就上飞机了吗？”
“没错，所以我也上了飞机。某位先生也很乐意将专机借给我。”
一开始，我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但是为了省略掉消除使用记录的步骤，彻底一劳永逸。实际，是中原中也直接扛着我追上了入江正一还飞在海上的专机。
太宰治抽抽嘴角。千算万算，没算到是家里出了内鬼。本以为港口mafia是铁板一块，结果焊在上面的螺丝被我拧来钉了便签纸。
“中原、中——也！”
没错，太宰治游手好闲的样子惹到的可不只有我一个人。他整天盯着我，倒不如好好关心下内务。我又不能替他把港口mafia一直管下去。
首领就要有首领的亚子！做好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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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职有时就是这么简单。
报告一填，自己签字，再模仿上司的笔迹签个字。手续就这么办好了。
至于我为什么现在还留在港口mafia，不是有什么行李没拿，只是有些人的眼神扎得我太痛了。他们众口一致地要我开完晚上的宴会再走，不接受任何反驳。
没错！最令我痛心的是，就连平时最听我话，最懂事的芥川银都扭过头不肯祝我离职快乐！
一根银亮亮的三叉戟在她手里若隐若现、闪闪烁烁，过了好久才肯变成一蓬紫色的雾气消失。
好险好险，感觉差点就要好感度倒转，进入一些不可言说的强制剧情了。
芥川龙之介更是急性子不学好，比他妹妹银的性格更外露。冲上来就给我一戳子，差点把地板捅漏了。还是追上来的中岛敦挡了一下，这才没造成办公室更严重的财物损失。
芥川龙之介应该是没想捅到我，因为他的落点实在是歪得离谱。差点把我放在桌上写坏的几张离职报告全给撕拉撕拉滴了。
雪白的离职报告在空中纷纷扬扬地落下。黑白兔子越看眼睛越红，急得要咬人。要不是给他治好了病，多半还要咳上一阵，渲染下气氛。
和他比起来，及时阻止家暴的乖乖白虎，态度能够算得上是十足的温顺。但是他转头朝我看来的时候，还是露出了一种被人抛弃的小狗眼神。
养他们这么久，我自认也养出了点感情和默契。
当即意会，拍拍他们的脑袋。把对他们施加的异能约束修改成自由模式。以后他们的异能不用再申请解放。可以选择根据自己的意识解锁。也就是将控制权，还给了他们自己。同时，这一点也是我和太宰商定好的事项之一。
解除之后，原本吵闹的两只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惊喜。反而也和旁边先进来的银一样，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广津叔在后面进来，托着他的单片眼镜向我申请吸根烟，然后默默去了窗边。中原中也从刚才开始就靠在墙上，将帽子压得很低，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喂，离职的空气怎么意外沉重？
我是离职，不是离世。这些人怎么一个比一个过敏？
我立刻战术清嗓，准备发表一点工作感言，顺便交代下后事。结果一直没说话的太宰治，这时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我于是停下了没话找话的动作，准备等他来说。反正我该交代的已经都交代过了。太宰也有他的一套处理办法，我不用太担心。
“佑希酱。”
和我想的不一样，他一开口喊的居然是我的名字。
我转身看他，他抬起头。最近总在找机会偷懒的他，眼底竟然有着明显是熬夜弄出的青黑。
“太宰……”
这一瞬间，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
但我想，应该是我的心底出现了一丝犹豫。
因为太宰他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常年累月，就算再迟钝，我也知道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力。他给我的，都是他能找到的最优解。
他本不需要愧疚，也不必弥补。森鸥外对我的所作所为，和他拯救织田作之助一家的计划之间并没有必然的关系。
这些年，他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
真的可以结束了，大家不用再为了我露出这种悲伤的表情。
“喂，默哀也太早了，我还没死呢！请问这种情绪能为我保留到葬礼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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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度过一个比葬礼还难熬的宴会后，我成功离职了。
但是当晚，我就做了个梦。
是的，它是个关于工作的梦。
我梦到自己在织田作之助那个红发男人的手底下干活。
他虽然不是个合格的上司，但绝对是个合格的友人。
不，或许他没把自己当成过我的上司吧。
梦里他有娃，还是那五小只。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会找我帮忙带。他很懂规矩，不会仗着混熟了就不给费用。钱不仅一点不少，节日里还会送点礼物感谢我平日的关照。
礼貌友善、温柔体贴、社交适度，就是他在梦中给我留下的印象。
而现在，他正站在我面前，说要给我一份工作。
梦境太真实了。加上我和他之前也因为太宰的关系，有过几次合作，对为人也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了解。此刻的好感度已经暴涨到，我甚至觉得自己应该一口答应他的提议。
但梦境是梦境，我和他毕竟没有太深的交情。妥善行事的话，还是先听听他提供的是什么工作再决定比较好吧。
“工作的内容说来话长，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聊吧。”
地方很眼熟，和我在太宰抽屉里照片上看到那个地下酒吧一模一样。
织田作之助没有要保密的意思，上来就说他们三个经常来这喝酒，大有邀请我以后也一起来这喝的意思。
谢谢，婉拒了。
我的爱好是收藏，不是喝酒。太宰治身上的酒气我已经受够了，我可不想把自己也弄得像他那样臭。
饮酒适度，望周知。
酒保：“黑住小姐，你的热牛奶。”
？！
喂！你们三到底聊了我多少？为什么我都不用自报家门，酒保就知道我姓黑住。而且还端上了我夜里加班经常会喝的热牛奶？
这真的是酒吧没错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社畜独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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