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乌托邦[无限]》空气刘海

24、双相塞壬24

　　右壬村人鸟雕像前，除了瘫在地上的彭万里的尸体，还站着端木瑾、丁微末。

　　许迎雪和孙琴不敢跟出来，还和村民们待在麻子脸大叔家里。

　　右壬村的村民也没有一个人跟出来。

　　有几个村民大着胆子挤在门边朝雕像这里张望。

　　端木瑾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隐约猜到18点整准时和全村人吃饭这条规则的真正含义。

　　丁微末冷淡地凝视彭万里脖子上乌青的手印子。

　　接着，她的目光依次扫过六个人鸟雕像。

　　她好像从雕像的脸上看到了笑容。

　　等等。

　　脸上？

　　雕像不是背对着他们吗？

　　丁微末这才发现，雕像不知何时全都转了方向。

　　端木瑾也注意到了这点：“雕像转过来了，似乎表情也变了。”

　　丁微末没有搭话。

　　端木瑾没有在意丁微末冷淡的态度，看着彭万里脖子上的痕迹叹了口气，转身走向麻子脸大叔家。

　　他不是傻子，就算是傻子，也不至于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明白。

　　很显然，彭万里是被六个人鸟雕像杀死的。

　　杀完人后，人鸟雕像就会集体转向面朝村庄。

　　就连原本平平的嘴唇也起了弧度，六个雕像脸上都浮现诡异的笑容。

　　既然知晓雕像会杀人，他当然得离它们远远的。

　　至于丁微末，她爱待在雕像面前就待着吧，他可管不了她的死活。

　　他得活下去，成功离开这个副本。

　　等他成功攒下10万积分，就可以得到10亿元，这样他公司的危机就可以解除了。

　　最重要的是，得到10万积分就可以消除曾经犯下的那些事。

　　这样他下半辈子就不必提心吊胆过日子了。

　　所以，他一定得好好活下去。

　　他抽到的道具应该可以帮他顺利通关副本吧。

　　端木瑾走进麻子脸大叔家里，直到19点过后才再次走出来。

　　因为前两天晚上都是到了这个时间，村民们才会渐渐散去。

　　也就是说，18点这整个小时也许都存在危险。

　　要想活命，还是得谨慎些。

　　就像刚才出来查看彭万里的尸体那样，他是将碗里的米饭全部吃掉才出来的。

　　毕竟18点整开始就得吃饭嘛。

　　丁微末已经不在雕像跟前。

　　她也没有回到麻子脸大叔家里。

　　可她的屋子里似乎也没有上灯。

　　窗帘并不能完全隔绝灯光，要是上了灯是能看出来的，此刻她窗户那里完全黑压压，一点光都没有露出。

　　要么丁微末已经休息了。

　　要么就是去了其他的地方。

　　她总不至于出了右壬村吧？

　　端木瑾沉思的时候，麻子脸大叔带着两个村民来到雕像前，两个村民在麻子脸大叔的指挥下，将彭万里的尸体也搬到了那间空屋子里。

　　端木瑾回过神来，记起夏千帆昨晚在群里的提醒。

　　左塞村的全体村民，昨晚可是把江凌波异化成鱼尾的下半/身割下来，直接生吃掉了。

　　说不定今晚右壬村的村民也会这样对待梁大成的尸体。

　　端木瑾倒是不敢偷看他们吃尸体，不为其他，就是怕人鸟雕像发癫继续杀人。

　　他住的房子和隔壁空屋离雕像不过五十米左右的距离。

　　实在是太近了。

　　丁微末没有像端木瑾想得一样。

　　她既不在屋内睡觉，也没有离开右壬村。

　　她此刻就在放着两具尸体的空屋里。

　　她是翻墙进来的。

　　进来后，丁微末又利用绳索攀爬到了房屋的横梁上。

　　丁微末悄悄俯视下方的村民。

　　她要看看村民们是怎么吃尸体的，又会说出什么话来。

　　丁微末进来前给谈霏霏发去了私聊消息。

　　谈霏霏看完时觉得她有点疯。

　　但凡有个警觉的村民抬头一看，她就被发现了，然后人家当场宣判她翻墙上梁的行为是不美好的，丁微末不得立马被系统抹杀啊喂。

　　丁微末要是被系统抹杀倒好了，这样自己就不会再受她的威胁。

　　谈霏霏有那么一点期望今夜成为丁微末的忌夜。

　　方徊见谈霏霏沉思，心里有点慌了。

　　祂总觉得谈霏霏在想办法搞死祂。

　　晚上22点的时候，谈霏霏再次收到了丁微末的消息。

　　谈霏霏当时就叹了口气。

　　丁微末命还真是够大，居然活下来了。

　　丁微末说，右壬村的村民们在接近21点时推开了房门。

　　镇长和神甫也跟在村民后面进来了。

　　之后他们做的事和左塞村村民昨晚做的一样。

　　不同的是，左塞村的村民当时只吃了江凌波的下/半身，因为江凌波只有腿异变了。

　　但梁大成不同，他两截尸体都异变了，所以右壬村村民将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一齐切割成碎块吃掉了。

　　梁大成最后只剩下一颗头颅被丢在地上。

　　村民里的一个七八岁小孩在吃了生肉后，也不顾擦嘴，就抬起脚把梁大成死不瞑目的头颅当成足球踢动起来。

　　谈霏霏看到最后这句时，身上泛起一阵阵鸡皮疙瘩。

　　这里的小孩子实在是……

　　此刻，距离4月25日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包括谈霏霏在内的所有还幸存的体验者，心情都有点沉重。

　　其中有人已经叫出系统，就在今晚开始提交自己解析出的塞壬小镇的秘密。

　　但没有一个人剧情探索度达到100%。

　　目前剧情探索度最高的也才60%。

　　韩齐在房间里接连叹气，恨不能说几句脏话骂娘。

　　他明明已经很努力观察和探索剧情了，怎么剧情探索度却只有60%。

　　既然支线任务这个快捷通关方式行不通，那他就只能好好利用照形镜和夜叉杵来保护自己，希望能活过七天。

　　夏千帆搬回了原本住的房间，他看着新换的玻璃松了口气。

　　之后就拿出纸笔坐在桌子前。

　　他信笔在纸上随意画了两个角色。

　　正是他的漫画《黑白兄弟》里的两个主角。

　　一只黑猫，一只白猫。

　　黑猫是哥哥。

　　黑猫没有左眼。

　　在黑猫两个月大时，它的左眼就被人类戳瞎了。

　　白猫是弟弟。

　　白猫弟弟身上都完好。

　　可是它没有尾巴。

　　只有一点尾巴骨。

　　白猫的尾巴也是被人类砍断的。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黑猫早就不记得当初是谁戳瞎了它的左眼，白猫也忘记了是谁砍断了自己的尾巴。

　　故事里的猫猫兄弟可以忘记伤害自己的是谁。

　　但执笔的夏千帆却没法忘记现世里的黑猫兄弟是被谁伤害的。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因为那是他的第一件艺术作品。

　　只不过这种艺术小众了点。

　　他还记得，那对猫兄弟来到他面前时的讨厌样子。

　　两只猫显然都是流浪了很久，身上的毛发干枯没有光泽，还散发出阵阵垃圾桶的腐臭味，甚至还能在它们身上看见跳蚤和虱子，少说也有几十只跳蚤和虱子在它们毛发里穿行。

　　两只猫却一点不觉得自己脏似的。

　　纯黑的绿眸猫和纯白的蓝绿异瞳猫一左一右在他身边躺下，喵喵叫着，对他翻出肚皮。

　　好像是在向他卖萌。

　　也许它们的目的是为了讨口吃的。

　　也许它们的目的只是希望他能替它们抓抓痒。

　　但坏心情的夏千帆才不会管它们的目的。

　　两只拦路的脏猫把他恶心坏了。

　　女朋友刚刚和他分手了。

　　就因为女朋友出差那两天，他忘记给她的猫铲屎和喂饭。

　　两天而已，猫又饿不死。

　　两天不铲屎而已，家里又能有多闻不下去。

　　可女朋友就是十分坚决地以此为契机和他分手。

　　被女朋友赶出来后，他满腹怒火无处发泄。

　　这两只不懂察言观色的死猫又跑过来烦他。

　　猫真是讨厌！

　　他从前不讨厌猫的，但现在因为猫和女友分手，他看猫越来越不顺眼。

　　夏千帆对着两只猫面露微笑，动作轻柔地给他们抓痒，还去一旁的小超市买了火腿肠给它们吃。

　　成功获取两只猫的信任后，他将它们提溜回了家。

　　他拿出妈妈以前织毛衣时剩下的钢针，对准黑猫的左眼戳了进去。

　　凄厉的猫叫贯穿整个房屋。

　　夏千帆又到厨房拿出一把锋利的菜刀。

　　白猫早被他用绳子紧紧绑在了板凳上。

　　他来到板凳前，提起菜刀就是一砍。

　　伴随着猫的惨叫，白猫的尾巴被他斩断。

　　然后，他用木棍敲碎了两只仍在惨叫的猫的脑袋。

　　两只猫原本漂亮的眼珠子都被砸了出来。

　　凄厉的猫叫维持了十来分钟。

　　可惜邻居们那天都不在家，夏千帆的家人也早就去世。

　　没人知道他那天虐杀了两只拥有灵动眼睛的猫咪。

　　从这之后，夏千帆一发不可收拾。

　　他爱上了虐杀猫的感受。

　　之后他总是诱骗流浪猫，后来发展成流浪狗也诱骗，寂静夜色里终于敢出来的社恐刺猬也被他抓回了专门租的带地下室的屋子。

　　在那个地下室虐杀动物，没有谁可以听到动物的惨叫。

　　一直以来他都干得很顺利。

　　直到某天，他被一个年轻女生拦住。

　　“五天前，我的狗丢了。”

　　“有人说看到你带走了它。”

　　女孩愤怒地诉说着。

　　而两天前，女孩又在小巷附近的垃圾桶里发现了狗狗支离破碎的身体。

　　可惜的是，弃尸的垃圾桶那边没有摄像头。

　　旁边的商店门口倒是有摄像头。

　　女孩求了商店老板半天，对方才给她看了监控画面。

　　商店监控确实拍到有人在大前天深夜抱着东西经过垃圾桶附近。

　　但那个人全程戴着口罩和帽子，不太看得出来是谁。

　　不过看身形，是有点像夏千帆。

　　她怀疑就是夏千帆杀死了她的狗。

　　夏千帆当然不会承认。

　　可女生居然还说，她认识他。

　　原来女生也是他的读者。

　　但女生没有因此放弃追究他。

　　女生要他给个说法。

　　这时候他刚刚成名，可不能因为这种事身败名裂。

　　于是他的脑中滋生了某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