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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阴差阳错 ...
二人在不归花楼内饱餐了一顿后,一旁的侍者提了一壶热茶来给他们的茶杯满上,看到那冒着热气的茶水,楚雁离差点感动哭,这里确实是神域唯一一个有人味儿的地方,终于让他一直踩在虚云上的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诶,要我说,你今晚干脆别回去了,就在这里过上一夜,我给你叫两个姑娘,你也好印证一下,是不是自己真的不行。”将离一边坏笑一边说道。
“你滚,我哪有这种心思,早些回去吧,这里鱼龙混杂,若是不小心沾惹上什么,到时候再给庭宣君添麻烦可就得不偿失了。”楚雁离站起身拍了拍坐皱的衣角,“你要是乐不思蜀,你就待着,庭宣君那边我解释就行。”
一口一个庭宣君,这不是动了春心是什么?哪里还需要找自己确认?将离嗤笑一声摇摇头,无奈的站起来跟着楚雁离一同从不归楼离开。
刚走到门口,楚雁离就不由的回头望了一眼大门与柜台的交界处,他隐约感觉到了一丝怪异,这不归花楼中,似乎有什么让自己为之熟悉的感觉出现了,但是这种感觉稍纵即逝,他并没完全时间仔细辨别。
“淮洲,走啊,不是要回去嘛?你愣着干什么?”将离见他迟迟未动便催促了起来。
“就来了!”楚雁离将脑子中的想法清空,而后跟着将离从大门离开。
待他们走远后,一抹素白的身影从一旁的柱子后缓缓走出,他抚了抚脸上的面具,一双蓝眸明澈动人,他伸手从腰间掏出一袋银钱,而后对着店家说道:“烦劳请一下你家主人,就说有人重金求见。”
“若问来意便说对他说,学艺。”
楚雁离一路出来哪儿也没去,直奔寝殿,好在蓝澈没有突然袭击来寻他,房内一切正常。虽然喝了酒但是楚雁离依旧睡不着,他还在为早上的事情烦心,原想着去膳房寻个能放置在桌面上的矮炉,而后给蓝澈烹煮一碗热茶尝尝,但是他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器物。
既然没有,那要不自己做一个?神域别的不多,这地脉资源可不少,明日有空去寻一寻坯土,打定主意之后,楚雁离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但是很快,那笑容便僵在脸上。
好怪,自己为什么执念起这种小事了?冷茶喝着也没什么不行,为什么自己非要费这么大的功夫准备呢?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想让蓝澈了解一下魔宗的风土人情吗?
这是获取信任神域的手段,还是……他希望蓝澈更了解自己一些?
楚雁离坐下来开始琢磨这些天自己的所作所为,截止他晕过去之前,他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动机,那就是交蓝澈这个朋友,但现在回过头来想,只是交朋友的话,需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吗?
能让未央庭天尊授课确实是个极为诱惑的条件,但是楚雁离骗不了自己,他十分清楚,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才能与蓝澈单独相处,他有意无意的行为,都是在向蓝澈靠拢,只是之前,他错把这种感觉当成了慕强心态,所以才没有细细琢磨。
蓝澈没来的那个晚上,他一直焦躁不安,那是因为失约而感到的难过与失望,但当叶冰清道出蓝澈的困扰之后,他便义无反顾的想替蓝澈解开这剑术上的困境,好讨他继而得到认可。
从他第一眼看到蓝澈的时候,这命运的齿轮就已经开始转动,而蓝澈的赠剑之举还有后面的坦言相告,一步一步纾解着自己的内心,所以接下来的每一个行为,都成了自然而然的本能。
这估计,也是风知还和陆竹笙上门找麻烦的缘由所在吧?因为他们感知到了一个新的威胁的出现,所以才闹了这么一出。
所以……自己真的对蓝澈动心了?
一通分析下来,这个答案让自己如坠冰窟,楚雁离现在无比觉得自己有病,所有的认知都开始坍塌,他喜欢一个男人,喜欢一个神域的男人,这个人还好巧不巧的是神域的最高领袖,也是魔宗最为惧怕的对手。
最可怕的是,他并不知道蓝澈的心思,看风知还他们的样子,蓝澈似乎早对这种倾仰之情已经见怪不怪,楚雁离不觉得这样一个备受关注的人会对自己投下目光,昨夜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凑巧而已。
将离方才的话也在他耳边萦绕不断,他能看得出,在旁人看来,自己的想法有多离谱。
还是算了吧!好在自己发现的早,从现在开始断绝这种念想还来得及,别真弄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那时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楚雁离拍了拍自己脸,他不是来神域谈情说爱的,他有任务在身。
房间内千秋岁幽香阵阵,扰的楚雁离头疼不已,他索性往床上一躺,将被子往脸上一盖,眼不见心不烦,明日开始,除了每日的习剑还有两界之事的研讨,他还是离蓝澈远一些吧!
想着想着,楚雁离便沉沉睡去,而这一觉,他睡的并不安稳,在诸多光怪陆离的场景之下,他的梦境也凌乱异常,睡梦中他不由皱起了眉。
从这一日开始,楚雁离便极少出现在蓝澈的视野里,二人虽然都在未央庭内,但是却很少碰面,每日落剑坪的授课他虽会亲自前去,可习剑之时,他都尽可能的闭口不言,免得说多错多,其他的事情都事先与将离商议好,而后由将离代他与蓝澈交涉。
或许正是因为他的推避,风知还和陆竹笙都没有再来刁难过他,为了避免和蓝澈相见,楚雁离干脆借口自己身体不适直接躲到了云梦庭。
“喂,淮洲,你最近怎么总是来我这里?”
“未央庭是有鬼缠着你吗?怎么每次来你都一副像是被人吸了阳气的样子?”叶冰清一遍写着药方一遍询问道。
要是真是鬼就好了,楚雁离心想,他趴在桌子上玩弄着眼前的草药,懒懒的回答道:“哪有的事,这不是专程来陪阿姊你吗?怎么,阿姊不欢迎我?”
“少来,你是不是和庭宣吵架了?躲到我这边来怕庭宣找你算账?”叶冰清毫不留情的道出了他的心思,楚雁离摇摇头,“怎么会,庭宣君那么好的人,我和他怎么可能吵得起来?”
“啧,你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还经常一起夜谈吗?怎么自打你受伤之后,就性情大变了?”
“莫不是魔宗那边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叶冰清干脆直接瞎猜了起来。
“没有没有,一切都好。”楚雁离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度纠缠,所以搪塞着应付道。
叶冰清见他没有打算同自己说实话,便也不过度追问而是唤了一个话题道:“不过说起来,庭宣的努力总算是有些成果,虽然还不能达成议和的共识,但是云谏大哥总算是愿意松口,说另行洽谈和议的条件,已经让将离传书给商丘,若是魔宗方面没有问题,估计过段时间就会拟定新的议书,到时候你就得回魔宗复命了。”
啊?这个消息他显然还没有听将离说起,所以听到之时意外震惊,两界之事总算是有所推进,他心中也畅快了不少,但这开心的感觉转瞬即逝,因为刚才那一瞬间,他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去找蓝澈道喜,但转念一想,这与他现在做的事情正好相悖,所以便将那喜悦之色收了起来。
叶冰清看他坐在原地未动,便又道:“干嘛?这不是件喜事吗?按照你的性格,这会应该会马上回未央庭才对。”
“……”
“同阿姊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了?”叶冰清见楚雁离一脸愁容,便将工作放下,认真的询问了起来。
要怎么说?楚雁离有些张不开口,虽然叶冰清对他一点成见都没有,可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始终讲不出来,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叶冰清直接笑了出来,“你这样子好生奇怪?之前听到庭宣烦闷,二话不说就去了剑冢,如今喜事连连,你反倒是无动于衷?”
“你和庭宣,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没解开?”
“还是说,庭宣拒绝你了?”
“嗯?阿姊何出此言?”叶冰清冷不防的一句让楚雁离险些从座椅上跌落,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让楚雁离觉得心一下没了着落,悬在胸口砰砰直跳。
“啧,还装,难道我说错了?你不喜欢庭宣?”叶冰清看着他慌张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没猜错,而后又悠悠的说道:“你该不会觉得自己演的挺像吧?这点道行还在我面前装。”
“我……”楚雁离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好像承认与不承认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叶冰清已经道出了要害。
见他吞吞吐吐,叶冰清直接笑着摇了摇头,“得了,我也懒得细问,反正我就一句,别用你的想法剥夺庭宣的选择,很多事情不要害怕失败就躲躲藏藏,最终你还是逃不过要正面应对。”
“再说了,我看庭宣对你也挺不一样的,上次你从剑上坠落,庭宣可是用肉身护着你,虽说可能是因为愧疚,但是我感觉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你也不想想,庭宣这么多年从未公开授过艺,宋景那小子虽然来的比你早,但是也只是跟在庭宣身边学了些皮毛,像这样亲力亲为的教导,在神域也是首次。”
“你们俩是都没长嘴还是怎么的?正面把话说明白这么难吗?”
叶冰清之所以敢把话说的这么直接,是因为这段时间蓝澈也经常造访过云梦庭,每次来,手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刀伤和灼伤,这刀伤说是习武之事弄的倒也搪塞的过去,但是这灼伤,一度上叶冰清起了疑,这灼伤并非术法而是明火所致,以蓝澈的能力,若是遇到敌袭,光凭天尊敕令便可确保不伤。
所以蓝澈的灼伤,是他自己造成的,在叶冰清的逼问之下,蓝澈才终于袒露了真相,因为自楚雁离受伤之后就变得敏感异常,既不让蓝澈近身又刻意回避着与他会面,蓝澈实在想不出是哪里冒犯了楚雁离,让他与自己这般疏离。
好几次他想去问楚雁离,但是楚雁离都恰巧不在未央庭,到后来干脆直接让将离来与自己交流。
上一次楚雁离无意提起想吃热食,蓝澈便放在了心上,趁着旁人不注意,专程去了十四街,想在不归楼学几道像样的菜色,算是帮楚雁离缓解思乡之情,但是他刚到不归楼,就看到楚雁离和将离匆匆离去,那个时候,蓝澈无比自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出于他对楚雁离成全他剑术突破还有知心至极的感恩,他亲手做两道菜回馈也合情合理。
但是就是从这一天开始,楚雁离除了晚间的课训,几乎不再与他直面交流,这让蓝澈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入了自我怀疑,每次从十四街出来,蓝澈都会在门口小坐一阵,看着船来船往的河道双眼失神。
他原本打算对楚雁离回以真诚,所以卸下了所有的戒备,但是似乎为时已晚,楚雁离并没有给他这个敞开心扉的机会,转头就变成了陌路人,实在有些苦闷的蓝澈,只能找叶冰清讨要一些罗摩草精,好让他可以安然入睡。
若是楚雁离没有出现,或许他不会因为曾经短暂的拥有与失去而感到遗憾,蓝澈只能说服自己,他们彼此都有自己的行动轨迹,他无权干涉楚雁离的任何选择,这是对待知己的最大尊重。
他身处高位,与楚雁离的立场多有不同,或许是收到了魔宗的风声吧?所以才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也或许,是因为自己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他觉得难以相处?
“或许……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吧?”蓝澈苦笑将放在桌面的罗摩草精收入怀中,看着他失落的表情,叶冰清试探的问道,“庭宣,你很少自责,是与淮洲闹别扭了是不是?”
这话在蓝澈听来,像是在说自己闹小孩子脾气一般,他摇摇头,“若是有误会便好了,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才无从下手。”
“你很珍惜这份感情?”叶冰清再问道。
“嗯,他确实是为数不多知我心意的,我很在乎他这个朋友。”蓝澈平静的回答道,剑冢之时,楚雁离一语道破他的剑中玄机,深知他的剑意所向,那一刻,他是欣喜的。
在楚雁离以低弱之势复刻他的招数之时,他是惊讶的,若不是对自己了解至深,便是他们的感知完全一致,这样的人,蓝澈从没有遇到过。
楚雁离似乎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懂他。
这也是一直困扰蓝澈的原因,他不想失去。
“朋友?仅仅如此吗?”叶冰清听到此处大概也摸到了问题的根源,于是开解起蓝澈,“庭宣,我觉得你需要好好想想,你对淮洲的感情,是不是仅仅只是朋友。”
“在这偌大的神庭之内,你蓝澈蓝庭宣的朋友遍地都是,但,哪一个让你这般伤神过?”
“你拒绝风知还和陆竹笙的时候,可有半点自责?淮洲不过是一段时日不与你见面,你便如此难受。”
“我不知淮洲发生了什么事才有了改变,但庭宣,你需要正视一下自己的情感,究竟是哪一种,你需要分辨清楚。”
叶冰清的意思是,自己对楚雁离的感觉,已经超越了挚友的范畴吗?蓝澈细细的回想了起来,楚雁离来神庭期间,确实给他的人生带来了很大的转变,以前静如死水的心似乎也被这突来的变故弄得波澜不止。
楚雁离与旁人待他不同,嘴上虽然也会顾及他是天尊客套两句,但是每一次的关切,却都从没介意过他的身份甚至没有介意过他的种族,这一点,正是风知还等人做不到的。
他不是偏爱特立独行的人,而是独爱将他视为一个普通人的人。
惟独在楚雁离面前,他可以做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收宋景却收了楚雁离的原因,除了楚雁离的体质更适合练剑,便是因为他干净纯粹,不受任何舆论的影响而改变自己的态度,这样的人,承袭自己的剑意之后才不会因为偏见与私心为非作歹。
想到这里,蓝澈心里更加难受了起来,若是他对楚雁离的感觉不一样,那现在的处境岂不是更尴尬。
楚雁离的行为等同是拒绝自己的心意,或许是因为陪着楚雁离的那一夜,自己逾规越矩,跨过了红线打破了平衡,所以才让楚雁离如此抗拒。
虽说同为男子,同塌而眠没有任何不妥,但是自己那日的安抚和纵容,已经超过了朋友的范畴,贸然被一个男人这样接近,任谁都会感到不安吧?
到底是自己行错了一步啊……
“谢谢你,阿清。”蓝澈站起身,有些失落的从云梦庭离开。
回想着蓝澈那寂寥的背影,再加上今日楚雁离的行为,叶冰清便十分笃定,二人之间并非无情,只是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询问,才会弄到如此境地。
“阿姊……”楚雁离被叶冰清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可我是个男人啊,我不该对庭宣君有这样的想法。”
“男人怎么了?风知还和陆竹笙不是男人吗?”
“呃……”楚雁离一时语塞。
“心动从来不只限于男女,其根本是心,能让你有所感触的,是眼前的这个人,而不是性别。”
“若庭宣是个女子,你便不会有这么多顾虑,但可他偏偏就是个男儿身,你又当如何呢?”
“因为所谓的道德理念,拒绝他,然后避而远之?或者说,你喜爱一个人,看的是性别而不是本质?”
“你若真不喜欢他这倒也无妨,但你对他有心思,却还拒他于千里之外,你难道认为,这是正确的吗?”
“如若,庭宣对你也有意呢?这样的行为,是伤人伤己。”
叶冰清在说完这番话后,便重新将笔拿了起来,继续书写着药方,“淮洲啊,问问你的心,到底什么才更重要。”
这话对楚雁离来说,有如醍醐灌顶,所有的担忧与顾虑都瞬间瓦解,他捂着心口,仔细的琢磨起来,或许,自己真的应该遵从本心?也或许,他该勇敢一点,去再次与蓝澈会面,好好弄清楚自己这种心间的悸动,是否是他定义的喜欢?
无论结果是好是坏,他都应该去面对,而不是逃避。
叶冰清说的对,对男人动心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他在意的,应该是蓝澈是否也有同样的感受。
楚雁离刚张开嘴想表示感谢,就叶冰清说道:“从明天起,云梦庭不会客,你想躲哪里自己挑。”
这是逼着他和蓝澈见面啊,楚雁离苦笑了起来,叶冰清真是个爽直的人,对于这种事情完全不给一点迂回的余地,这除了云梦庭和未央庭,他还能去哪儿?
“好好好,我听阿姊的,今晚就去找庭宣君说明白。”
“这还差不多,你快去吧,庭宣应该也很想见你。”
与叶冰清所料一直,蓝澈从鸿蒙大殿离开之后,心情也异常顺畅,这么多天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加上将离的配合,才争取到了初步的胜利,接下来也就到了楚雁离的主场,希望他回魔宗之后,也能带来好消息。
眼看离别在即,蓝澈的心又一下低落了下来,这么开心的消息,他当然想第一时间与楚雁离分享,只是楚雁离并不想见他,今日路过寝殿,他曾去敲过门试探,但是屋内并没有任何回应。
看来,还是不想见自己啊……
算了,不想见就不见了,别给别人徒增烦恼,即便见面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以后自己也规避一些,不要让楚雁离为难。
“兄长!”白玉京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出,蓝澈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白玉京就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给了蓝澈一个大大的拥抱。
“玉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蓝澈看到白玉京后心情马上开心了起来。
白玉京与其他几位天尊不同,他和蓝澈是前后脚从蜃海明宫诞生的,所以感情也更加深厚,白玉京一直将蓝澈视为亲生的兄弟,吃穿用度也都仿着蓝澈的喜好而来,在外人看来,他们像是一对双生子,白玉京从小就一直爱粘着他,凡事蓝澈说的每一句话,白玉京的都奉为圣旨,从不忤逆。
在白玉京的理念里只要是兄长说的,那就都是对的,他生性活泼,脾气也古怪,和一向沉稳平静的蓝澈刚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都云谏时长说他不够稳重,没有一个天尊神君的样子,每当他犯错都云谏要责罚之时,蓝澈就会出言相护,这也令白玉京更加喜爱他这个兄长。
白玉京天生聪慧,凡事一点就通,接纳性也很强,叶冰清常说他是无可救药的聪明,他原本是跟着蓝澈学习剑术的,想替蓝澈分担一些军部安排上的压力,但是每次练剑,白玉京都会打瞌睡,蓝澈说的话他一句也听不进去,时而还会直接睡着,这也一度让蓝澈很是头疼。
后来,蓝澈逐渐发现,白玉京虽然对剑术没什么兴趣,但对音律却有着绝对的天赋,而发现这一点的,正是花间庭的神君夜观澜,蓝澈也是偶然的一次撞上了二人在庭内谈论音律之术,才知道夜观澜送了一把名为鹿鸣的长琴给白玉京,白玉京一见便爱不释手,只要得空就会抱着琴弹个没完,他怕蓝澈说他不务正业,所以只敢与夜观澜畅谈。
但蓝澈知道之后并没有怪责,反倒是支持他继续学下去,既然白玉京擅长音律,那就多花些时间在这方面上,不必非要习剑,便是以琴入道也是一种方式。
蓝澈的理解,也让白玉京对他更为尊敬,从那之后,只要谱了新曲,白玉京便会带着夜观澜一同来未央庭演奏,叶冰清有时候也会来凑热闹,但对于邀请都云谏,白玉京就明显有些抗拒。
这一次,白玉京之所以离了神庭外出,便是受蓝澈所托,专程代表他去向神域的各个领域宣扬新规之说,既然动不了上面的人,那就鼓动下面的子民们先行达成共识,民心所向,他们在不愿意也得妥协。
而这一次都云谏之所以愿意松口,就是白玉京的功劳,四大领域不好攻破,所以白玉京剑走偏锋,选了四部外的小族群,联合上表了一份民意书,再加上其他三庭的鼎力辩说,都云谏才勉强做出了让步。
“刚刚到,这不是就紧赶慢赶先来见兄长了吗?”白玉京依旧像个孩子一样,在蓝澈的怀里蹭个没完。
“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从前一样,叫人看见了笑话。”蓝澈虽然嘴上责怪,但是心里却十分欣慰,有白玉京在身边,他也感觉安定了不少。
“不要,这么多天没见兄长了,让我抱抱怎么了?兄长从前可不会嫌我抱的久!”
“我倒是不介意,你不怕……观澜介意吗?”蓝澈话风一转,将话题引导了夜观澜身上,这两个人虽然同为天尊,但是蓝澈看得出,夜观澜对白玉京的关注远高于他,夜观澜诞生的时间在白玉京之后,所以白玉京总爱盯着那几日之差来对夜观澜发号施令。
夜观澜天生少言寡语,很少与他们交流,说话的时候也冷冰冰的,没有什么表情,可唯独见了白玉京,他的脸上才会出现喜悦的表情,尽管幅度不大,但是也足以让蓝澈有所感知。
“他有什么好介意的?我和兄长向来如此,不服就憋着,我可不惯着。”白玉京像是撒娇一样的说道,蓝澈哑然失笑,这两个人,明明关系一天比一天近,但是好像谁都没有踏出那一步。
管他呢,反正都是早晚的事情,白玉京自己心里有分寸的,蓝澈如是想到,“饿不饿?我还没用晚膳,你要不要叫上观澜一起?”
“好啊,我正好想吃未央庭的雨荷酥了,今天就在兄长这里吃!”白玉京开心的说道。
“行,我让膳房多做几道你爱吃的,走,里面说。”蓝澈牵着白玉京的手向着后厢房走去。
而蓝澈不知道的是,他与白玉京的互动,全数被刚刚赶回来的楚雁离看在了眼里,尤其是白玉京毫无避讳拥抱蓝澈之时,楚雁离的手不觉得攥紧了起来。
他在神域待得这段时日,早已听过了白玉京的大名,也知道他与蓝澈走的很近,但是今日一见,他才知道二人的感情居然好到了这种地步,而且他在蓝澈的脸上,看到了从前很少看到的温柔。
那种宠溺的表情还有关心的眼神,是装不出来的,楚雁离心中咯噔一下,蓝澈和白玉京的关系,真的是表面说的兄弟吗?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似乎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二人身份高贵,看起来也搭对的很,最重要的是,蓝澈很在意他。
风知还陆竹笙之流,即便是再对蓝澈有想法,也不可能敌得过白玉京的分量。
原本有一肚子话想说的楚雁离,现在却什么也讲不出来,他等两人走远后,便推门回了房间,一股熟悉的千秋岁香气,没有疏解他的情绪,反倒惹的他心乱。
他没想过,蓝澈对着别人竟然可以这般温柔,那是他从没见过的蓝澈。
即便自己同蓝澈交好,也远远没有达到这个程度。
自己这是在……嫉妒吗?
嫉妒白玉京可以不受限制的与蓝澈拥抱,嫉妒白玉京可以像个孩子一样的在蓝澈身旁撒娇,嫉妒白玉京……
可以轻易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
但这又能怪谁呢?是自己先选择与蓝澈疏离的,他这些天可一点多余的情感都不敢夹杂,蓝澈似乎也没有过问过他的改变,可见,他在蓝澈心里,并不重要。
自己不过是他恒长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一念善缘,就是他能给自己最大的恩典。
自己到底还在奢求什么?奢求蓝澈会为他而投下目光吗?
痴人说梦!
楚雁离越想心里就越是难受,他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还是那种无论如何都无法挽回的遗憾。
叶冰清的话虽然给了他的勇气,但是在现实面前,他却被击的站不起身,他现在已经没有一点儿想要表露想法的心思,既然蓝澈心有所属,他何必乱插一脚呢?
想到这里,郁结在心中的无力感让他再也待不下,索性提上剑去向了落剑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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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正文已经完结,前传正在更新!【不影响全文食用,只是做了剧情补充】番外不定期掉落,想看可以留言踢,本文为梦间一方系列之一,本文部分伏笔不会挖,会在其他故事中一一解开。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