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与和平》丐娅

5、第 5 章

　　“大小姐！”
　　阿韧接住金枝，他迷茫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十三区，又看了一眼外面空旷的街道，最后选择在恢复信号的智能助理上研究附近的地图。金枝喘息着拉住阿韧的胳膊，阿韧低头，却慌张地发现金枝的眼睛里带着泪：“原来，刚刚房东大妈那么凶，她一直在赶我们走，是想保护我们。我们太没礼貌了……”
　　阿韧抱紧女孩微微摇颤的肩膀，沉声说道：“我刚刚查了，这些像丧尸一样的人原来已经在这边泛滥了，但是帝国把这些消息压得很死，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全国封锁，还在不停地放人进来。姐姐现在联系不上，我好担心她是遇上了丧尸。”
　　金枝拍了一把阿韧的手背，她挣开他，勉强站稳：“别乌鸦嘴，白姐姐那么机灵，兴许是在忙，我们现在该去哪儿？学校刚才发了停课通知，我想先搞清楚西博城的状况。”
　　阿韧敲了敲裤管：“总之先离开这里再说。”
　　金枝的体力没彻底恢复，他牵着她的手刚穿过大门，突然钻出一伙不良拦住了路。他们叽叽喳喳地吵闹着，把手里的武器对准了阿韧和金枝。
　　“你们……做什么？”
　　阿韧思忖了一下，还是选择先把态度放客气。为首的少年站出来，金枝认出来是刚刚扯掉她皮筋的那个灰色花头巾，她厌恶地蹙着眉往后退了两步，谁料花头巾饶有兴致地黏了过来。阿韧拦住他：“你干什么？”
　　他这次的语气明显冷淡了很多，花头巾嘁了一声，垫了垫肩膀上的狼牙棒。他咬着嘴里的棒棒糖，无赖地看着阿韧：“你们不能出去。”
　　阿韧不悦地蹙眉：“能说说……为什么吗？还有你带人拦着我们是要做什么？”
　　他将一只拳头捏得嘎嘎响，少年不理会，反而扯唇一笑，背后的不良们也一齐欢呼出声：“卞皮哥，这小子眼神不错嘛，这么快就认出你是我们大哥了。”
　　被唤作卞皮的少年回过头冲说话的人挤了挤眼：“去去，别胡说，我不过是老二。”
　　他重新扭回头看着阿韧，解释道：“外面不安全，里面还好点儿，你们是刚遇上了吧？跟我先回去，你们这样到处乱跑蠢死了，简直像两根移动的大火腿。”
　　他的比喻太奇怪，金枝的脸唰地红了，少年瞥了她一眼，感觉这漂亮女孩脸颊绯红的模样分外可爱。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淡定地抬起眼皮看向一脸杀气的阿韧：“而且我猜，你们大概是没做什么攻略就跑来这里了，不然也不会跟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你说什么？！”
　　阿韧的拳头又变硬了，金枝冷静地拉住他，她看着卞皮说道：“我们可以跟你们走，但是你要告诉我西博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样可以吗？”
　　“好说！美女姐姐你的声音真好听~你叫什么？”
　　少年调皮地冲她眨眨眼睛，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阿韧感觉自己的青筋抑制不住地要迸发了。金枝看着少年那张花里胡哨的脸和嘴里还在搅着的棒棒糖，厌恶地攥紧了手腕，才勉强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金枝，取自金枝玉叶这个词，我全名叫夏侯金枝。”
　　阿韧也冷冷地补了一句：“方韧。”
　　少年冲阿韧翻了个白眼：“没问你，多嘴狗。”
　　“美女厉害呀，居然是夏侯家的，听说那个家族很有钱，不过好像是外国的，在伽本没什么势力哈哈哈！”
　　“胡扯，我还说我是贵族后裔呢，你们谁信？”
　　身后的不良们嘻嘻哈哈地顽笑，少年绕过阿韧走到一堆人前面，他将狼牙棒往肩膀上一扛，步态随意而懒散地往前走：“走吧，今晚你们先去我家，明天再给你们解释丧尸的事。”
　　阿韧拉着金枝跟了上去，小弟们簇拥在周围，金枝默默地打量着这个看起来不正经的少年，他的个子和阿韧差不多高，比先前那个身手很猛的大汉要矮一些，大概是在177左右的样子。岁数不大，甚至可能比自己还小，那张脸奶呼呼的，长得并不难看，甚至可以说帅，清秀又不失少许的可爱，只是打扮得着实有些猎奇。
　　他脑袋上用一块灰色的花头巾包着橙色的脏辫，两条眉毛是红色的，右边断眉，有两颗眉钉。嘴角有唇环，十个手指甲全部涂黑了，露出来的手臂和脚踝上纹着黑色的骷髅头和红玫瑰花。
　　身上穿着一件粉色的运动外套，拉链一直拉到了脖子尽头处，下半身则是八分的吊裆哈伦裤，脖子里的金属长项链和耳机戴在外套外面，嘴里的棒棒糖仍然在咬着。
　　他的年纪看着比周围这群人都要小，却是他们的领队，金枝摇了摇头，混混的世界还真是混乱。
　　与金枝不同，在她专注打量卞皮的时候，阿韧则一直在观察着周围这群人，他们身上很多都有跟面前的少年一样的红玫瑰纹身，像组织标识一样。看似在嘻嘻哈哈地打闹，其实眼神一直瞟着四周，手里的武器都握得很紧，而且全部都是很锋利的重攻击类型，明显是在警戒着什么。
　　阿韧瞥了阴沉沉的十三区一眼：（看样子这里还有丧尸，7栋的那个大妈可能是自己把消息压下去了，不然这么大个社区留她一个人看着一整栋楼的怪物实在不合理。是为了不被赶出社区吗？）
　　两个人胡思乱想间，卞皮已经带着一帮人走进了一座不大的院子，院子周围堆垒着矮墙般的水泥袋，上面拉着带刺的铁网，铁网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拴着一只大灯。进了屋子，卞皮兀自坐下，他丢掉沉重的狼牙棒，把嘴里的棒棒糖换成了小弟插好吸管递过来的哇嘻嘻奶。他把脚随意地往椅子边上一踩，姿势慵懒的像等着收贿的官爷爷：“提醒你们一句，赶紧睡觉。天黑之后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从屋子里出来，那些家伙喜欢在夜里活动。至于西博城的事，我明天告诉你们。”
　　金枝蹙着眉，坐姿依然端庄：“今天不能说吗？”
　　“今天本大爷累了，明天再说，你们睡另外两个空屋子。”卞皮打了个哈欠站起身，他把喝完的奶瓶随便丢给身旁的一个小弟，拿起狼牙棒转身往后面的内屋走，临了又看着阿韧特意丢下一句：“那些丧尸在晚上是成群活动的，记住别出屋子，被咬死了别赖我。”
　　阿韧没有犟，顺从地冲他点了点头，卞皮伸着懒腰回了自己屋子。金枝看着手腕上信号栏变红的助理头疼地皱起眉：“这个地方居然没信号。”
　　阿韧站起身，他看着还在四周扎堆玩的混混们，小声猜测道：“混混们一般或多或少都会跟□□有联系，住的地方需要屏蔽信号也算是正常操作。”
　　他看着身边的金枝，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不知道这里的丧尸爆发到哪个程度了，我们今晚先按他说的待在这里，先摸清楚现在的情况再说。对了，大小姐你学校那边着不着急？”
　　金枝摇了摇头：“老师没说开课时间，说来奇怪，刚报到完就停课，这种情况还真是少见，看来那边现在也不安全。”
　　外面的天快黑了，混混们也三三两两地离开，只留下两个跟卞皮在同一个院子里住的。阿韧和金枝被带着往各自的房间走去，他不放心地看着金枝：“大小姐，今晚小心。”
　　他敲了敲手腕上的智能助理，金枝会意地点头，这是独属于青梅竹马两个人的秘密。
　　夜幕悄悄地盖住了夕阳和晚霞点缀的天空，凌晨一点多，院子里静悄悄的，屋子里的人都已经睡熟了。
　　金枝的屋门发出嗡一声轻响。
　　有人踮着脚靠近了床铺，一只手钻到被子底下，轻轻摸上熟睡中的女孩光洁的小腿。骨节分明的手掌在宽松的睡裙下面一路畅通无阻地往上滑动，少年舔了舔嘴唇，拉开脖子处的衣服拉链，俯身倾向身下的女孩，却不料粗重的呼吸声已经吵醒了她。
　　金枝果断按下助理上的最后一个紧急呼叫按钮，朱红色头发的少年冲门而入，卞皮吓得手一抖，他翻身就往床下跑：“Fuck！”
　　金枝飞速抓起床头的衣服躲进浴室。
　　阿韧的速度飞快，他疾跑过来狠狠踹了卞皮一脚，瘦瘦的卞皮嘭一声砸在墙上，他颤抖着爬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额头密布青筋的少年：“你不是应该被……”
　　阿韧把牙齿咬得咯吱响，他气坏了，没想到这猴子真的敢在自己眼皮底下偷大小姐。他一把提起少年的衣服领子，两只眼睛快要喷出火：“我应该什么？应该被锁在房间里是吗？”
　　嘭！
　　带着怒意的拳头用力捶向卞皮的肚子，卞皮痛得把身子往一处缩，阿韧恶狠狠地瞪着他，没有禁锢的朱红色头发像燃烧的火：“你的手下太废了，居然用一句话就能骗到。小子，敢动夏侯家的公主，你这是在上赶着找死！”
　　几个小时前，阿韧刚跟着带路的人走进房间，就听到外面传来滴滴滴的密码锁声音。他立刻就猜出了这是什么情况，跟大小姐一起行走好多年，夏侯家的财力和她自身的美貌经常会引来一些不长眼的小虫。
　　不过，方韧一点都不慌。
　　他看了一眼没有窗户的屋子，在等了十几分钟后敲了敲被锁住的门：“喂！我房间的热水器坏了，水出不来，马桶也冲不下去，你们谁过来看看？”
　　左右房间的人刚开始不想理会他，但阿韧一直叫，他们被烦得受不了，还是走了出来。两个混混不耐烦地皱着眉头开门：“叫什么叫？热水器坏了你忍……”
　　然而他们话还没说完，就被阿韧捂住嘴巴全部拍晕了，等他们醒来时，已经被结结实实地捆在了那间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