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被粉碎的项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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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又懵了。
不是，怎么一个两个都认识他。
这也是他的“老相好”吗？
他下意识去问系统，系统却说信息不足，目前无法解锁资料。
它目前只能搜查到和宿主接触较深的部分人物的资料。
见系统没用，陆泽只能尝试自己来回忆了。
但翻遍记忆，也没找到这家伙的印象。
没想到青年却主动靠近过来。不过这次他的神色正经许多，没有那股懒怠魅惑、无意识撩人的劲，而是抬起右手，中指轻扶镜框道：
“啊，你是陆泽对吧？
“倒是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你……我是你的主治医生，青钰案。”
陆泽愣住了，眨眨眼。
而后就听到系统在脑袋里欢呼雀跃道：
【宿主，我刚刚解锁了他的资料。】
【他名叫青钰案，鼎鼎有名的少年天才，天纵之资，医学天赋极其出众。他很早便出国潜心学习研究，最近才学成归来，对国内的一切都还不大熟悉。】
【他的研究方向之一是兹氏情感失调综合症，并且在该领域深耕许久。你的父母先前托关系联系到他，所以你目前治疗任务被转接到了他身上。】
【顺带一提，他是主角攻的好友，是每部霸总文里必备的“总裁的医生好友”——十分重要的工具人之一呢。】
陆泽听见这介绍，眼角抽了抽。
然后望着眼前人友好的笑意，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过这家伙这么自来熟的吗？就算在医院外遇到患者，就这么直勾勾地过来打招呼？
陆泽不是很清楚剧情是否有什么不可抗力的因素，毕竟他现在都不清楚剧情混乱到什么地步了。
“对了，要留个联系方式吗？”青钰案那双含情的桃花眸悠悠眯着道。
“你是我的主治医生，你应该有我的资料，也会有我的联系方式吧。”陆泽冷淡道，同时警惕地盯着他。
的确，如果他不清楚面前人的底细，面对如此古怪的事第一时间便是拒绝。
“啊……”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和冒昧，勾唇轻笑道，
“抱歉，我见了漂亮的人就下意识想要问联系方式了。”
陆泽：……
把搭讪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吗。
“怎么了，翻资料很麻烦的，现在你就在我的面前，我都不能要一个联系方式吗？”那双泛水光的桃花眸漂亮极了，几乎让人不忍心拒绝他。
说话间，他还凑上前一步，微微俯身，似乎想凑近陆泽的耳畔说些什么。
就在此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随着脚步声响起，出来的人中，为首的是一位面容俊美的男人。
男人冷冽俊美，身材高挑，比例流畅漂亮，如同阿波罗神像般完美。
宽肩窄腰，西装套在他的身上，性感又冷冽，带着难言的运筹帷幄的气息。唇色浅淡，薄唇抿起，黑曜石似的眼瞳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陆泽被他的气质震慑住，同时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下意识在脑中道：
“这家伙是……”
系统印证了他的猜测。
【主角攻，谢嬴。】
陆泽倒吸一口凉气，同时思索起现在可能发展到的剧情。
不是，主角攻为什么会现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按照原著来说，主角攻和主角受的第一次见面其实是在A大的校园里。
主角攻作为A大的资助商，受邀来观看A大举行的文艺晚会。
而主角受作为音乐系的天之骄子，自然会被邀请参与文艺晚会。
那时的祁鹤实在是耀眼夺目了，年轻、矜贵、骄傲、优雅……一切美好的词汇如鲜花般将他簇拥，围绕且歌颂着他。
也就是那时，台下的谢嬴一眼便注意到了他。
他当时只觉得是对年轻天才的欣赏之情，对一颗青涩却绚丽的璞玉的爱惜之感。
直到后期，他发现被恶毒渣男前男友甩掉的祁鹤。看见他无辜可怜，又强撑着装出坚强倔强的模样，忍不住怜悯。
当他心生怜爱时，也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情感不止于对天才的欣赏。
那时的祁鹤被那个渣男前男友抛弃，身心遭到了巨大的打击，日夜难眠，精神萎靡。而祁家又因为原定继承人意外离世，同时找上门来，威逼利诱他去接手祁氏的产业。
孤立无援的祁鹤纵使不愿，也没有反抗的资本，如同风雨中的浮萍，飘摇不定。
在这时，主角攻如天神般降临，替他解决所有麻烦，扫清前路的绊脚石，铺平他梦想的道路……
再后面，他们便成就了一段佳话。
一本无脑流水线小甜饼，作者只顾往死里加糖就行，故事线约等于零。
至于他？
——他就是那个恶毒渣男前男友。
只可惜世事难料，他也不知道会折腾成如今的这幅模样，还被莫名其妙地按在床上弄了几顿。
陆泽现在浑身都还是酸痛，今天的衣服纽扣也扣得格外严实，将暧昧痕迹隐了又隐。
他看向主角攻，内心有无数疑惑想问。
但面前的青钰案实在离得太近，嗓音还故作无辜地压低说：“怎么不理我，难道看到更漂亮的男人就移情别恋了吗？”
陆泽真觉得自己要死。
因为他看见祁鹤就缀在谢嬴身后，此时正抬着左手手臂，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上的褶皱，一边悠悠地盯着他看，嘴角还挂着意味不明的矜贵笑容。
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威士忌酒液般的眼瞳凝视着陆泽。而里面的含义陆泽能轻而易举地解读出来——
你又在和谁勾搭不清呢？
“青钰案，”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如寒冷凌冽的雪松，透着上位者习惯的命令声道，
“不要到处拈花惹草。”
这句是谢嬴说出的。
青钰案这时倒是非常发挥医生应有的医德，对患者的各项资料都异常保密，只是狐狸似地懒散勾起个笑道：
“不是吧，作为我的上司，难道你还要管我和其他人搭讪啊……”
谢嬴微蹙下眉，抿着唇。
显然，他不是那个意思。
“抱歉，”陆泽立即退后一步，赶紧划清界限，
“这位先生，我和你不太熟。”
生涩僵硬的话语，配上他此时略带几分慌忙的动作，很好地凸显漂亮青年想要划清界限的焦急心思。
这倒是让谢嬴多看了他几眼。
因为只是被搭讪而已，他不清楚为什么面前的青年会慌忙成这样。
陆泽则一边装出手忙脚乱的模样，一边隐晦观察主角攻受之前的气氛。
发现他们之前还真是……疏离又礼貌。
比商业合作伙伴还商业合作伙伴……
主角攻受间现在还真是一点火花都没有了吗。
因为发生陆泽被搭讪的事情，祁鹤有些皮笑肉不笑地送走谢嬴等人。
后面叫陆泽和他回办公室时，陆泽表现得很战战兢兢。
果不其然，祁鹤回到办公室座位上的第一件事，便是冷声质问他道：
“他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活像质问对象出轨的怨夫。
陆泽本想简单解释过去，但又觉得这是一个任他发挥的大好时机，于是他的神情骤然僵硬，脸色苍白，抿着唇瓣。
他的眼神乱瞟，不敢直视对方，心虚似的低下头颅，浓密眼睫轻颤，颤颤巍巍道：
“真，真没什么关系……”
他极力将唇齿间发出的气音稳住，但“拙劣”的演技只会越掩饰越明显。
这段陆泽想给自己打99分。
啧啧，出于愧疚想要赎罪的可怜少年，怎么会把自己病症告诉给别人呢。
果然，对面很好地误以为是陆泽和那人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祁鹤的双手交叠，十指冷白修长、轮廓清晰漂亮，只是时不时发生的骨节按动声，昭示着双手主人并不平静的心情。
许久，他端起桌上的茶，细抿了一口。
果不其然，茶已经凉了。
祁鹤不知道想到什么，落下眼睫，似乎不愿意在陆泽面前显露出太多失控的情绪，只是放下茶杯，指节轻敲两下桌面，低声说了句：
“去整理文件。”
困倦得摇摇欲坠的陆泽：……
他怀疑那个家伙在故意报复他。
先前洗完澡后，陆泽觉得被祁鹤一夜过后还面色红润神清气爽的话，实在太侮辱他某方面的能力了，于是又让系统把身体状态调整了回来。
刚刚他又表现了自己“精湛”的演技，便更加疲惫了。
但陆泽也没办法反抗，只能装作顺从地问了句：
“要整理哪些文件？”
祁鹤闻言，矜贵地抬起眸子，淡淡在桌面上瞥过去一眼，漂亮的薄唇张合道：
“就桌面那些摞起来的文件，你按类别将它们分类好。”
陆泽点头。
他之前也是被当做陆氏集团的继承人来培养的，所以这点工作对他来说并不算难。
只是整理着整理着，其中一份文件便引起他的注意。
嗯……？“银伽法”项目？
看见这个略有几分印象的名称，他脑海中某些记忆被触动，于是陆泽忍不住抬起手，拿起那份文件仔细观看。
看到上面的内容后，陆泽纤长的睫毛轻颤，努力隐去他略微复杂的心情。
自己果然没有记错，“银伽法”项目便是原著中主角攻手头上那个针对治疗兹氏情感失调综合症的医疗器械项目。
谢嬴现在要找祁氏当合伙人。
陆泽半阖上眼眸，指腹不由得轻轻摩挲上面的文字，眸光闪动，内心也不知作何想法。
原著中，最后“银伽法”项目的确成功了，也拯救了很多患有兹氏情感失调综合症的患者。
但因为当时那个项目在主角攻手中，而主角攻对原主这个渣攻深恶痛疾，只是苦于寻不到比较合适的报复机会。
所以当时项目处于临床试验阶段，原主去报名成为临床试验者时，被主角攻毫不犹豫地刷了下去，将名额给了另一个人。
原著还描写了那个幸运得到名额的少年的情况。
那人自幼生活在贫穷困苦的家庭，品行优良，积极阳光，他的家人再贫困也没有放弃过治疗他的希望。
把坚强善良的少年和原主那个草包一对比，更加凸显主角攻身上的光环。
而最后“银伽法”项目成功了，也都不用主角攻刻意出手，原主本人已经承受不起治疗的费用。
而且他那时不断用酒精麻痹自己，想让自己忘记心里的悔恨，所以即便有点钱，也全部用于借酒消愁了。
陆泽想到了很多，最终还是默默将资料整理好，不再说话了。
祁鹤下午难得做一回人，允许他提前下班。
陆泽顶着双目涣散的眼瞳，勉强压下哈欠，简单收拾几下东西，便离开办公室。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待自己离开后，祁鹤坐在桌前默了会儿，而后眸光转动，停在那堆他整理好的资料上面。
——最后精准无误地抽出那份陆泽停留过目光的“银伽法”项目。
他先是漫不经心地低眸阅览着，细细扫过上面的内容，只是始终没看出什么。直到看清合作方是谁，他的神色才逐渐变得阴翳。
他回想起白天陆泽和那家伙纠缠不清的模样，似是联想到什么，眼皮一跳，面容更加阴沉。
于是他起身，走到书桌旁边，随手将这份询问合作意向的文件抛进了碎纸机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被粉碎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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