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梦我》梅识雨

38、原来如此

　　在边飞雪给白曳发了好多个消息均是石沉大海后，她开始坐立不安，当她转头时正看见林姨正在距离不远的地方盯着自己。
　　那眼神让她一激灵。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边飞雪抱着怀中的橘猫悄悄移了一个位置，错开林姨的视线。

　　一直到下午，不仅白曳那边没有回声，就连秦钟也不回消息，边飞雪午饭勉强吃了一小角饼，剩下的时间就在从网上搜消息，对咖啡店旁边的路况进行简单排查，还尝试着和林姨对话，后者并不怎么搭理她。

　　“林姨，阿曳会没事的，对吧？”
　　边飞雪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投过来审视的眼神，赶紧坐好，板板正正的。
　　“到处都是监控，肯定没有问题的。”
　　这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还偷摸在电脑上看了一些富家子弟被绑架的新闻，现在还心有戚戚，一边担心白曳，一边又没有实感。
　　林姨没肯定也没否定，只是让她好好待着不要乱跑。

　　“我不会给秦钟添麻烦的，那有什么是我现在可以帮忙做的吗？我是A大的学生，也许可以让我同学注意一下，说不定他们在路上能看到阿曳……”
　　林姨打断她，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扫视之后，语气莫测地说：“不用，先生他们自己有打算。”
　　“……好吧。”
　　“或者你可以回忆一下，白小姐在见你时有没有不寻常的表现。”
　　边飞雪就泄气了，摇头后到自己小菜园子摆弄，分散一下注意力。

　　秦钟那边迟迟没有消息，顾南踌也没有回话，所有人围绕着白曳似乎铺开了一面巨大的网，只有她被排除在外，边飞雪的鼻尖晒出汗，勤勤恳恳给自己的小苗苗浇水施肥，心里总是不得劲，有种被危险窥视的毛骨悚然。
　　似乎在有人看着她。
　　从小养成的敏感让她第一时间捕捉到这种怪异，环顾周围明明跟往常无异，在树叶摩擦之间，在风吹过的土砾，她感觉到一双眼睛。

　　边飞雪很快进屋，把自己房间的窗帘拉上，但她并不打算把这没有证据的异常告诉林姨，这位阿姨似乎不喜欢自己，经过短暂的相处，边飞雪能感受到她身上隐约敌意——或者说审视。

　　这时候睡觉也睡不着，硬抗到下午两点，放在床边的手机嗡嗡一响，边飞雪猛地拿过来，是秦钟。

　　【还没有消息，在家勿动。】

　　边飞雪的心沉了下去。

　　她此时才敢相信，白曳竟是真的失踪了。

　　林姨兢兢业业坐在客厅中，隐晦的视线始终盯着边飞雪房门，她的判断和苏先生给的消息有些出入，秦总的这位“通过手段上位”的妻子并不像他跟自己讲的那样。
　　虽然很敏感，但和心眼不搭边，甚至有些蠢相。
　　当然也可能是对方的伪装，但她并不担心缩在自己房间里的边飞雪会从后院溜走，苏先生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林姨一路看着苏杭长大，他亲奶奶因为父母之间的龃龉没能仔细照顾，林姨就承担着苏杭奶奶的职责，对这个小少爷是付出了百分之二百的耐心，这说起来也是因为苏杭母亲的缘故，不过时过境迁，上一代发生的事情早就被卷进风里消失不见。
　　对于苏杭的话，林姨是从来信其有不信其无的。

　　她正想着几个小孩子小时候那点无忧无虑的事，就看见边飞雪从房间里出来，穿着简单的白体恤和牛仔裤，一副要出门的打扮。

　　边飞雪正好跟林姨对上眼，神情略微局促。
　　“林姨，我想出门买晚上的饭，秦钟刚刚给我消息了，说不定晚上回来吃饭，我做吧。”
　　“他习惯吃我做的饭了。”

　　在林姨没有回答的时候她甚至都以为眼前这位精悍的女人看透了她的谎言。
　　边飞雪想再去咖啡厅一趟，然后找到秦钟，白曳是她的朋友，没有道理所有人都在寻找，她一个人在屋子里什么都不干。
　　更何况，房子外面还有一双似有若无的眼睛。

　　果不其然林姨拒绝了，板着脸说一切都是秦总的安排。
　　接着在边飞雪回房间的下一刻就发信息告诉苏杭边飞雪的动作。

　　头大如斗的苏杭完全没有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肃着一张脸把手机拿给秦钟看，怀疑地说：“难道真的跟你家那位有关？”
　　秦钟面无表情，“再等等。”
　　要是没有关系边飞雪这个点要出去干什么？苏杭心中已经有判定，小时候父亲养在外面的那些漂亮小三也会用这样拙劣的手段。
　　“阿曳可等不了，要是她出了点什么事儿，你怎么跟伯父交待？”
　　苏杭不赞成，看着秦钟不动如山的样子心急，但又没有办法。

　　边飞雪给秦钟打电话，后者没接，只好又给他发消息，说自己想要去找他，依旧是石沉大海。

　　反正她在家里是再也待不下去了，边飞雪打算从后院出去。

　　后院几乎是她的天下，整片院子的布置规划是她做的，秦钟并没有反对。
　　在出门之前，边飞雪给秦钟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我觉得房子周围不太对劲，但是说不上来。】
　　【阿曳是我的朋友，我想跟你们一起去找。】

　　边飞雪卡着点等十分钟，没有回复，她起身就走。
　　林姨在客厅只能看住一半，反正后院的情况她又不知道。

　　边飞雪背着双肩包从后门开溜，十分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书包里藏着防狼棒，她倒不觉得有人会对自己下手，但凡事小心为上。

　　只是她还没走出房子前面的拐角，就看见从左前方大槐树下面走出来一个人，戴着帽子和墨镜，看不清底下的脸，是位女性。
　　边飞雪从未在这个小区见过她，心中略一思索想从旁边绕路。

　　还没等她通过，这位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已经大踏步走到她面前伸手一拦。
　　“请您回去。”
　　“？”
　　“秦总吩咐的，不要离开房子。”

　　边飞雪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高一点，得有一米八的女性发愣，“什么意思？”
　　对方还是那句话。
　　“请您回去。”

　　还没动作，边飞雪身后又传来林姨的声音。
　　“边女士，请您呆在这房子一直等到白小姐找到。”
　　边飞雪不太高兴，转身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秦钟的命令，您执行即可。”
　　“……”

　　电光石火间，边飞雪突然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