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摘星》玖未兮

31、第 31 章

　　山中无日月，两个月很快便过去了。

　　我虽然还不能像过去那样来去自如，但是双脚简单的自行活动却是可以了。陆小凤大为高兴，笑道：“那医鬼脾气虽然古怪了些，医术却是很好的。”

　　我点了点头，心里也是十分高兴。这两个月日日药水浸泡，日日针灸艾炙，其中麻痒酸痛滋味只怕是人便不会愿意再尝第二次的。

　　这一日宋无道替我针灸完依然面无表情收拾了东西便走，起初几日里我总还会问问自己双脚是否真的四个月便可好。

　　但宋无道脾气古怪，问他这样的话，似乎便是对他医术的质疑。所以他常常脸色一沉，甩手便走，第二日再来之时，我便会觉得那针扎在身上似乎痛了不少。

　　几日后，我再不敢多言，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叶孤城此时并不在屋中。

　　就和陆小凤的灵犀一指一般，叶孤城无双无对的惊艳一剑，背后也不知有着多少汗水。所以他每天都会练剑，早上两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从未曾间断过。

　　何况他和西门吹雪紫金之约虽已推迟，但也只是推迟，并不是取消。所以过不了多久，他和西门吹雪之间定会有一场轰动武林的比武。

　　我又想起之前和叶孤城一起曾经待过的那一段时间，那时候并未看见过他练剑。此时想来，原来是我的不求上进拖累了别人啊。

　　想到这里，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叶孤城握着他的剑走进来的时候，做好的饭已经端上了桌。

　　那饭当然不是我做的，也不可能出自陆小凤或者叶孤城之手。我只是比较好奇，叶孤城带来的厨子，究竟藏在哪里？

　　应该不止是厨子，还有各种打杂的下人，就连我们身处的两间小木屋都是他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手下帮忙盖好的。否则他和陆小凤纵然武功高绝，却绝对不是适合做木匠活的人，我们想在一天之内盖好两间屋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况且还有被褥衣裳，桌椅板凳等物。我们虽然都是武林中人，不惧寒暑，但生活可以舒适一些的时候，我们也从不愿意委屈了自己。

　　只是做好这些后，那些人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就如来时一般，除了两间屋子，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再出现时，已是第二天早饭时。

　　尤记得那日，我还未睁开眼便被一阵窗外传来的饭菜香味吸引。从床上坐起时，已有人端了托盘小心地走进屋里，替我在床旁架好了小桌，摆上食物。

　　菜还是很合我的口味，只是却没有酒。

　　叶孤城就站在床旁，对我说道：“酒还是等好了再喝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我还是差点被割断了脚筋。只用在床上躺四个月我已经很庆幸了，只是四个月不能喝酒又算什么。

　　之后的两个月，治伤竟然出乎意料的顺利，而我们三人在王屋山上的半隐居生活，也是出乎意料地平静。

　　叶孤城走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我，而是对陆小凤说道：“我要离开两天。”

　　陆小凤点了点头。

　　叶孤城略一沉吟，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了过去，继续对他说道：“我调了一队人来，见此令牌便如见我，必要的时候，你可自行调动人手御敌。”

　　陆小凤微微一笑，大方收下了那令牌，道：“平南王手下高手如云，你便如此放心我？”

　　叶孤城盯着陆小凤的笑容和他精神抖擞的小胡子片刻，眼光已变得温暖了一些，道：“我相信你们。”

　　他从进门到转身离开，自始自终没有看我一眼，他握剑的手也始终没有放松过。在他转身出门的一瞬间，我突然开口唤道：“叶孤城。”

　　他停下了脚步，但却没有转身，高大挺拔的背影遮住了门外的阳光，拉长的影子刚好投射到我的床上。我忍不住笑了笑，也不管他是否能看见，对他笑着说道：“你回来的时候，帮我带坛陈年的杜康可好？”

　　虽然叶孤城并未说他是去做什么，但能让白云城主亲自出手的事，一定不会是太过轻松的事。

　　只是他不想说，我们便没有问。

　　他肯陪着我住在山上，当然不会是因为王屋山景色怡人，更多的，只怕是担心就我和陆小凤两人在这里，生活会有所不便。而我又是伤患，轻功完全作废，万一有人来袭，只怕陆小凤独自一人又要御敌，又要护我周全，会有些难办。

　　我很感激他，可我也知道，他并不需要我的一声感激。

　　况且叶孤城堂堂平南王，竟然甘愿为了我久居深山，甚至不惜推迟和西门吹雪的比武，这也并不是一声感激就足够了。

　　我可以和他肝胆相照，毫不怀疑，甚至在我伤好后可以为了他拼命……但只能因为我们已经是朋友，却绝不可以因为我感激他。

　　连陆小凤都忍不住盯着叶孤城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才转过头来对我笑道：“有这样一个朋友，却是是件让人愉快的事。”

　　我点了点头，却有些惆怅：“如果西门吹雪和他的那场比武能够避免就好了。”

　　陆小凤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眼中却有一闪而逝的哀伤。

　　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道：“当真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屋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如果西门吹雪不是西门吹雪，没有他那从不留余地的剑法。叶孤城也不是叶孤城，没有他那出鞘就绝不会回头的剑，该有多好！

　　×××××××××××××××××××××××××××

　　陆小凤拿着令牌叮叮当当敲着桌子大声将这首歌反复唱到第三遍的时候，宋无道寒着脸出现在了屋门口。

　　陆小凤却好像根本就未看见他一样，继续唱得兴高采烈。我也来了兴致，伸手扣桌，合着他的调子也唱了起来。

　　花满楼曾经开玩笑般说过，比起听陆小凤一个人唱歌更让他受不了的，便是听我们两人一起唱。

　　连花满楼都受不了，宋无道更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所以他在门口站了不过片刻，手里的针就已经出手。

　　我见过宋无道替我扎针的模样，见过他修长的手指捏着金针时专注的样子，我也知道江湖上凭医术出名的高手，认穴绝对很准。但我却想不到，宋无道的暗器功夫也如此高。

　　如果在他面前的不是陆小凤，也许那同时射出的几十根细如牛毛的金针就已经扎在我们身上的大穴上了。

　　可惜他遇到的偏偏是陆小凤，所以他射出针的手法虽然快，陆小凤却比他更快。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陆小凤手里已经拿着一块青色的布，那是刚从他衣摆上撕下来，而上面已经钉满了金针。

　　宋无道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的手又已扬起。

　　陆小凤却不慌不忙地开了口：“我若是你，就不会再当着我们的面用一次‘漫天花雨’，更不会在金针上面涂上如此霸道的毒药。”

　　宋无道在听见“漫天花雨”几个字时，脸色突然间变得惨白。

　　陆小凤又笑了，转头对我说道：“你觉不觉得很奇怪？”

　　我也笑着点点头，接口道：“怎么现在江湖上，好像是个人都会漫天花雨？难道唐门已经沦落到需要开馆授徒的地步了？”

　　唐门当然不会真的开馆授徒，宋无道既然不姓唐而姓宋，也绝不可能会漫天花雨。即使他娶了唐门的小姐做媳妇，也是没办法学到只有他们的嫡传子弟才能学会的武功。

　　所以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