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Breathe

14、足球比赛（一）

　　Push it along
　　Gotta be strong
　　Push it along
　　Right to the top

　　夕阳西下，偌大的操场上却不乏时刻在奔走跳跃的男生。从远处看，就是一个个黑色的小点，在绿色的板子上做不规则运动。看起来好似很缓慢，实际上每跑一步，每一次跳跃都挥洒出了全身的力量。
　　操场旁边的大立柱下，一个单薄的身影静静坐在那里。他的气息并不平稳，汗水时不时顺着墨色的发丝淌下来，染深了蓝色的校服。他的双眼紧紧盯着足球场，一片深邃的瞳孔，意味不明。
　　“嘿。”耳边传来低沉的一声。他转过头，一罐可口可乐蓦地贴上他的脸颊。
　　“要我帮你开？”他挑眉。
　　“帮你自己开吧。”对方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周绍峥，我发现你好像对这次的足球比赛很在乎啊。”
　　“陈子容，你在说废话。”周绍峥不耐烦地说道。
　　“哈。”陈子容再笑，“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这么看一班不顺眼。”
　　“我没有。”他的声调瞬间沉了下来。
　　“你有，就算不是整个班，那也是某个或多个人。”陈子容再度猜测道。
　　“你既然如此肯定，那也不必问我。”
　　“猜测是一回事，事实如何是另一回事。”陈子容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喂，我们好歹也算是朋友吧。”
　　“我的朋友没有像你这么八卦的。”周绍峥无动于衷，开始背上书包准备开路。
　　“啊呀啊呀你看看，你是多么自信要击垮一班啊！如果到时候输掉了，那可怎么办呢？”揶揄的笑再度出现在他脸上。
　　“我不会输。”周绍峥笃定地说：“我绝对不会输。”

　　水川高中历年来的足球比赛都采用一对一淘汰制的形式，即每班按照抽签决定的结果进行对抗赛，胜者晋级到前四强之后开始争夺冠亚季军。根据知情人士的透露，虽然每个班大部分都是男生，但是并不是每一位都十分热衷足球，有时候碰巧一个班上连一个拿得出手的人都没有。因此，在前四强产生之前的比赛都采用五人赛制，上下半场各十五分钟，若两方分数持平的话取消加时赛直接进入点球阶段。冠亚季军的争夺赛则按照国际足球比赛的标准来进行。
　　叶溪悠班上的男生两极分化十分严重。如果不是每天坐在教室里飙题然后考试就拿接近满分表面上形似正宗书呆子的话，那么就是上课活跃下课更加活跃日日夜夜将心思放在球场上的运动健将；当然，如果要说两者皆无基本上毫无能耐的人嘛，那是没有的，但是如果要说两者皆有基本上算得上全才的人嘛，寥寥无几。
　　吴楚川就是那寥寥无几之中的一个。

　　因为班上一部分好动分子，一班显得对体育抱有极大的热情。正好还有几个对足球比较感兴趣并且训练过的人，一路顺风顺水的打到争夺赛，接下来可能要挑战的就是五班，十一班，十七班。
　　最后按照抽签的结果，一班对战十七班，五班对战十一班，胜者进行决赛争冠军，负者争夺第三名。
　　“如果一班最后碰上了五班，那么你会支持谁？”比赛前的一天下午，周绍峥问叶溪悠。
　　“你这个问题真是让人头大，不过幸好没有在我们班的同学面前问。”
　　“又不会怎么样。”周绍峥不屑。
　　“好吧……凭心而论，我当然会支持自己的班级啦。”看见他眉头要皱起的趋势，她笑眯眯地补充一句：“不过如果是绍峥进球的话，我也会很开心的。”
　　“哼，骗人。”
　　“唉，你非要我说，我说了你又说我骗人，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叶溪悠摇头叹息，嘴角带笑。
　　“……”

　　可是周绍峥的如果没有成立，一班在第二天下午的比赛中以2:3败给了十七班。同一时间，另外一个足球场上的裁判也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音，五班以4:1战胜了十一班。
　　后来在第三名的争夺赛中，一班以2:0战胜了十一班，拿下了季军。

　　然后就是万众瞩目的决赛，五班对战十七班。
　　隔天下午，所有高一的学生都汇集到第一足球场上观看比赛。不过大多人都只是凑凑热闹而已，毕竟平常的学习还是比较紧张的，能这么放松的时间确实不多，当然要好好利用一下，不然就太对不起这机会。

　　秦敏并没有多大看球的欲望，不过叶溪悠作为某位小孩子的姐姐来捧场，所幸她也跟来看看得了。好笑的是，她们来的并不早，所以好位子都被人抢光了，但是因为看台上比较拥挤的原因，她们被迫在人堆中走走停停，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到前面来了。
　　她们还在暗暗感叹什么叫“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时，身边已经有人悄悄议论开来。
　　“晓慧，你看那个女生。”
　　“哪一个？”
　　“就是那个头发长长直直眼睛很大的那个。”
　　“你是说那个短头发女生旁边的那个吗？”
　　“对，没错，就是她。”
　　“哦，看到了。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她就是周绍峥的姐姐。”
　　“姐姐？周绍峥有姐姐？”
　　“嗯，对啊，亲姐哦。你不记得吗，刚开学的时候周绍峥天天早上跟她一起来上学，我们还流传那是他的女朋友呢。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姐姐。”
　　“没看出来啊，我觉得她长得跟周绍峥不像啊。虽然是个美女。”
　　“嗯，感觉都不一样。”

　　拜托，请不要用广播的声音来说悄悄话的内容啊，叶溪悠努力当做没听见。
　　一旁的秦敏把手搭在栏杆上，“看不出来嘛，你那位弟弟还挺出名的。”她略带诡异的猫眼看似不怀好意地眨了眨，嘴角带着调侃的笑，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清冷。
　　“是吗？”叶溪悠笑，“不过就他那性格，人家估计也只能在背后议论一下吧。”
　　“你似乎对他很头疼？”
　　“说不上头疼。”
　　“无奈？”
　　“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