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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绿色所缠绕的(17) ...
比赛结束后,翔阳队全员匆匆赶到了病院。病房门口已经等候着部分翔阳队的人,见状纷纷站起身:“队长……”
“藤真怎么样了?”
“刚刚手术结束,现在在里面休息。”
花形焦急问道:“他醒了吗?”
“还没有,护士说手术后的麻药还在……”
额头受击缝合12针,伴随着轻度脑震荡,藤真处于麻药后的昏迷状态。走廊里的气氛低沉,大家都没有开口提及比赛的事情,而是焦灼地等待病房内的动静。终于病房门打开,护士走了出来:“病人醒了。”
等待的几十个人马上起身,前仆后继地就要往病房里涌去,却被护士拦住了。
“病人现在想要休息,请你们先在大堂等候。”
那句「想要休息」的含义是:他不想见人,也不想让大家看到他这幅样子。
众人担忧地看着紧闭的房门,花形还是待在原地,对护士说:“我会等在外面,请转告他,我有重要的事要对他说。”
“花形,现在不太好!会打扰他的休息。”
“拜托你了。”然而花形根本无视了队长的话,坚决地对护士说。这种情况下告知他比赛的事情绝对不合适,但是必须有些话要说明——花形坚决态度让所有人都捏了把汗,我握紧发抖的手,看着面前的一切。
就在刚才翔阳队输了。
虽然留下的花形众人极力争取着比赛结果,可一个队伍的王牌不仅是技术的巅峰,也是稳固球队气势的存在。没有了王牌的翔阳队好比燃油殆尽、任凭引力牵引坠落的飞行机,缺少藤真这一精神支柱,翔阳队轻易地进入到了丰玉的节奏中,无力回天。
面对惨败的大比分,翔阳队内没有人流过一滴泪,包括无缘参与最后一届IH的学长们。如果说眼泪是悲伤与激动的生理反应,那么对于愤怒的翔阳队来说,他们的反应变成了咒骂、推搡、殴打和咆哮。
比赛结束哨声吹灭的那刻,人体间的推搡发生了,场上迅速陷入混乱。翔阳队的良好纪律荡然无存,所有队员一起对准了丰玉的南烈展开了炮火,随后争吵升级为双方队伍之间的互相殴打。最后还是裁判来阻止,草草地结束了这场闹剧。
换句话说,这场失败给众人留下的不是教训,而是充满憎恨和不甘的情绪,无法释怀且极其激烈,没有人满意,也没有人能接受......
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在这个时候告诉藤真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你们可以进去了。”护士小姐打开门,做出请进的手势,一时间无人敢动。谁敢去告诉藤真?知道藤真会有什么反应?敢去承受?
“这件事我去说就好。队长,你带他们走。”花形回头说道,他冷冽的眼神让队长一下子停住了脚步——比赛的结果总要告知,既然如此坏人就由他来做。
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药味。几个人站在门边,紧张地注视着花形走进屋内。藤真勉强地半靠在床上,双目微闭,苍白的脸上透露出虚弱和疲惫。花形走近,但藤真仍然闭着眼睛不动。
“藤真,比赛输了。”
藤真的眼皮明显地颤动了一下。
“最后换上了我,实在无法跟进......作为中锋没有把握好内线的优势,是我的错。对不起。”
花形继续说道。他目睹了藤真为了篮球队付出的一切,但他无能为力,只能道歉。翔阳队在全国大赛的旅程已经结束了,这完全是他的失败,是他的错。
可是旁边的人怎么可能允许他这么想。“花形,你在说什么胡话?”高野低声吼道,“这完全不是你的错!”
“如果不是我没能抗住他们的快攻,结果也不会……”
“够了花形,你现在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如果说错那就是我的,我是队长啊,你要怪就怪我好了!”翔阳队长忍不住冲进病房。气氛瞬间变得紧张,长谷川急忙看向藤真的方向,他依然闭着眼睛。
花形苦笑着说:“没有足够的经验来对抗,对不起。”
“你有什么可道歉的?这明明——明明是丰玉队的问题啊!”
“高野前辈,这不光是他们,我们的实力确实也没能跟上。”伊藤察觉到花形的心思,急忙转移话题。但高野推开了伊藤的手,愤怒地吼道:“我们为什么要自己找原因,这就是他们的错不是吗?!要不是南烈故意犯规,藤真也不至于受伤下场!翔阳队也不至于输掉比赛!”
高野终于将血粼粼的事实吼了出来。愤怒和怨恨瞬间涌上了表面,整个病房内外的翔阳队众人都沸腾了起来,怒骂和抱怨声不绝于耳。
“都是丰玉队的错,他们为什么不道歉!”
“找南烈说清楚,我们走!让他道歉!”
愤怒的呼喊震动整个病房,甚至引起了隔壁和护士们的注意。
“算了吧,大家。”
就在这时,藤真做出了他的回应。他的声音沙哑,但却是用力说出来,让它不那么微弱。众人惊讶地看着他。
“算了吧。”
藤真垂下眼睛,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想休息一下了。”
…
在藤真坚决送走众人后,我们默默地坐回了病房外的走廊。翔阳队的大部分成员已经返回,但仍有一部分人留下等待后续消息。
花形靠在墙边揉着额头,他一直是藤真最亲近的人,但此刻他却感到无能为力。不仅是他,所有人都深深地感到自己的无力。长谷川脸色阴沉,而伊藤则握紧了拳头。他们每个人都是团队中的一员,应该承担责任和痛苦,但却不知道如何为藤真承担。
算了吧。
他这样说道,但他眉间的神情却充满了不甘和失落。他一定在乎,我第一次见到他露出那样苦涩的笑容……他总是展现出从容掌握的姿态,即使我们想为他做更多,眼前却让我感到束手无策。
“果然,我还是退出翔阳队好了。 ”
“别开玩笑了,高野!”花形低声喊道。
“不,我是认真的。无法上场比赛,也无法支持藤真,总是让他一个人承担压力……不想拖后腿了。”高野苦笑了声,看着众人沉痛的目光说,“那么我今天先回去了。”
他还没走出去,就被花形拽住了:“谁说你拖后腿了?你到底有什么问题,现在还在说这种没价值的话!”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花形?那你呢?你忍心看见藤真受算计吗?还不是带着所有人找自己的错误……别搞笑了!”高野甩开花形的手爆发了。最不可能吵架的两人吵了起来,直到长谷川定定地开口:“都别再说了,该走的人是我。”
“……长谷川?”
“拖后腿的人是我,所以,我会走。”
“开什么玩笑!你们走了翔阳队怎么办?”
“让更有价值的人代替我们,不是更好吗?”
“……”
长谷川的话让局面彻底僵死,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我看着众人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熟悉的绝望,突然看见站在远处的学姐在发抖。
高野引发了众人的伤痛,让埋藏已久的自卑破土而出。藤真的突出早就埋下了隐患,只是这次随着藤真的遭遇,让所有人心中的愧疚成倍地积累。现在人心已经溃散,最不可能瓦解的团队在残酷的高压下也临近了崩溃。
突然,病房内传来一声巨响,铁器落地碎裂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几声挣扎的脚步声后,病房的门被一个不稳的肩膀顶开,一个疲惫不堪的身体出现在我们面前,喘息声中带着剧烈的疲惫。藤真扶着输液管勉强站稳,身后是倒塌的铁架。他竟然从病床上走出来,面对着众人。
这无疑引发了慌张。他的视线冰冷地扫视过每一个队友,众人不禁心虚地低下头。“你们谁要走?”他声音微弱地说,空洞地盯着高野:“你吗?”
冷凝的怒火燃烧着,藤真已经听到了一切。高野颤抖着声音说:“藤真,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既然这样,那就退出吧。”
“他们没有退出,只是情绪失控,是因为关心你才说出这种话!”花形急忙劝解,“藤真,你…”
藤真冷笑:“关心?为了关心我退出?那你们的关心是不是也可以让我恢复健康?是不是也可以让比赛重新开始?”
尖锐的话也代表了他是真的愤怒。藤真说完再无力支撑,虚弱的身体就要倒下。花形急忙上前扶住他,却被藤真冷冷地避开了:“不需要。”他摇头,对着默然无语的众人说:“所以不需要你们的关心,一点也没有用。”
又来了,藤真的怪脾气。在愤怒的边缘执意坚持,使局势陷入了无法挽回的状态……
学姐紧抱双臂注视着一切,奈何不住地想要上前调解,但被远处赶来的护士打断。
“你们在干什么?”护士扶住藤真,生气地责问翔阳队的众人:“怎么让队友站在这里说话!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和他们无关,我们已经不是队友了。”藤真嘴唇苍白,虚弱地说:“永远也不是。”
这极端决绝的话语让他身后的众人根本无法振作,让双方都陷入了自责和痛苦之中……
“那我可以成为你的队友吗,藤真!”
不知是哪里来的突兀声音使众人诧异地回头。我站在不远处,举起手臂坏笑地高喊道:“既然他们都要退出,那么请让我加入翔阳队代替他们,我绝对比他们好!”
我破天荒的笑话显然引起了旁边人的不满,压低声音怒视我:“你干什么?”
“他们的心态真的很脆弱,既然你明年都是队长了,退出不是太亏了!至于我们厉害不厉害,反正你权力那么大,肯定不会在乎吧!”我无视旁人绷着笑脸说,“我一定会坚持的,队长!就算你训练拼命,强势到让人很容易感到压力、还从来不解释,让人难以亲近、脾气还很大!但我一定什么都听你的,我要为篮球队的荣耀而战!”
一长串的笑话显然让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所有人的面部肌肉都在颤抖,其中一个年级较低的人嘟囔道:“可你是女的。”
“没关系,我可以女扮男装。”
“神经病……”我听到身后的翔阳队低年级的议论,举起的双臂有些石化,但我的话似乎起到了一点作用,原本绝望的长谷川眼神稍微缓和了一些,高野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不再在意被藤真说过的话。
面前的藤真一直没有动,即使中途护士拉拽了他一下,他还是眼神漆黑地听到了最后。不过他并没有笑,而是用手搭在了额头的绷带处,就要转身进门。
“藤真——那些都是假话!” 高野叫住他,表情诚恳地说道,“我真的想留下来,是真的!”
“够了,你们回去吧。”藤真的意思还是呛人,可语气明显缓和了下来。
花形担忧说:“可你自己……”
藤真侧头轻喃了一句:“有事会联系你们。”
花形微笑:“好。”
……
…
那之后我听到了三声亲切的谢谢。第一声来自花形,第二声来自长谷川,第三声来自学姐,她还亲昵地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才知道不苟言笑的学姐的名字叫做三浦,是花形邀请来的朋友,就读于一所升学率很厉害的混合私校,和花形初中时期在校外补习班认识的。
难怪学姐那么熟悉藤真。
"武圆,今晚住在哪里?" 学姐的话让我想起现在的地方是广岛。本来我预定看完比赛就走,没想到因为藤真受伤的事情拖到了晚上。我和学姐解释了行程,学姐看了下手表说:"那你要快点,别错过最后一班新干线。"
我向学姐打过招呼,背起书包就要离开。
"就是有点可惜你这么早走了,不过也是……你这样安慰他,他肯定更不好意思。"
我似懂非懂地「哈?」了一声,见学姐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武圆学妹,再见。"
在医院门外送别了学姐和花形等人后,我还是安心不下地回头,望见夜幕中亮起灯光的医院大楼。
藤真要一个人住在这里吗?总觉得好担心。
想到这里我不禁叹气。自从喜欢上藤真建司之后,我自砸招牌了无数次,口碑一落千丈,彻底从高冷女沦落到装疯卖傻的人了。可奇怪的是我被当成了笑料那么多次,藤真一次都没有笑过我,就连今天也没有,面对我的佯装都是很严肃,或是阴沉,就像今天那样讽刺地说话。反而他对我真正笑的时候,总是在我在聊天或者发脾气的时候。
那时候,都是很真实的我……
"啊哦是你啊,同学,你又回来了?"楼层的护士诙谐地对我打招呼,显然因为我之前的笑话而受到影响。最后还是压不住心里的担忧,我又回到了藤真病房所在的楼层,打算最后看一眼他。
探病时间马上过去,走廊空旷安静。就在我走向藤真的病房门口时,意外地发现藤真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制服上印着KAINAN标志,皮肤黝黑的中年人躬身坐着,似乎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我试探地问道:"请问……"
中年男人抬头,见我指向藤真病房的门牌,反应过来说:"你找藤真吗?"
我点点头。中年男人搓了下手掌,"呼"地吐气站起了身。我才发现他的体型出众,应该是藤真打篮球的朋友,只是他竟然要走了。
"你不找藤真吗?"
"不用了。"他回头指了一下房门,表情不自然地笑了下:"你最好过一会再进去。"
我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
"这个时候进去应该会有点不方便。他现在……"他措辞道,见我还是不明白,于是抿了下嘴角,手指划过眼旁。
具体是什么他没有明说,但是他露出了很感同身受的沉重表情……像是怜悯或是可惜。想起了今天在医院所见到的另外一个球队的人,我说道:"你是海南队的牧绅一?"
"嗯。"
我恍然明白了什么:“谢谢你来看他,只是为什么?"
"为什么吗?我只是觉得……今天的情况很可惜,对他来说。不过我也没有看见他,你不用谢我。"
他半开玩笑地说完,随后插兜:“希望你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没事了,不过还是要麻烦你不要和他提我来的事情,谢谢你。"
老对手间的惺惺相惜吗?
我看到牧绅一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回过头走到病房前。手掌搭在把手上,可迟迟没有压下去——里侧传来了细微的吸鼻子的声音,喉咙处颤抖的声音,还有纤细摩擦声,是纸巾或是被子难以区分。
含糊到听不清,但是我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藤真掉眼泪的样子。
藤真……在哭吗?
我根本没见过藤真哭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甚至连他悲伤的表情都想象不出。倒不如说大家不敢想象,也不愿去想象,因为印象中的他永远是那个光芒四射的形象。
完美的王子怎么可能会哭呢?
不会感到悲伤,一直那样帅气。这是藤真最痛恨的形象,也是我最痛恨的我佯装出的自己。因为不是真实的,所以不会感到任何多余的情绪,所以告白会很快释怀,所以恶作剧也会无所谓。
然而此刻,我听着他那含糊的哭泣声心如刀绞。
就是因为现在的我们是真实的,所以才会感到这般痛苦的情绪,才会在乎地想他……
我默默地退后一步,背对着藤真的病房站了好久,还是没有敲响房门,而是坐回长椅,将头靠在椅背上。
至少…这样陪他一会。
这场比赛应该是藤真最可惜的战败(后面他高三的比赛大多是策略问题),这是纯意外,输的没脾气(天时地利人和全都不占,纯纯让人叹息)所以我写的比较多,稍微脑了一下众人的反应和双壁的惺惺相惜的感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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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绿色所缠绕的(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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