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修仙，环保标杆》十全大补汤

9、第 9 章

　　三言两语敲定了三师弟未来一段时间的工作，凌霜郑重地在自己的工作笔记上记录下复制相关书籍和资料的短期计划——小黎燃提出了门派迁越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就在不久之后。凌霜将拥有黎燃之外的帮手。

　　凌霜最近灵力渐长，借阅证的vip等级升级在望，她可以使用一点修行者的简单法术。“复制”一些书籍资料回来。

　　运用人脑搬运资料的时代终于要过去了。

　　第二日一早，凌霜就被室外的喧哗声惊醒。实在让人诧异，来到这个地方半个月了，凌霜几乎没有听到过这么“一大群”人聚集在一起的声音。

　　这个世界的时间和衍天是一样的——小黎燃说过，他们的世界依附于这个世界存在。但是，相较而言，这个地方的白天要长得多。

　　所以这会，明明和凌霜以往做早课的时间差不多，但天光已经亮得和巳时差不多了。

　　楼下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还夹杂着呼叫，凌霜感受着空气里比往常还要高上几分的温度，凑到阳台跟前，往下看。

　　斜对着凌霜窗户的一堆垃圾山，泛着明晃晃的火光。一股臭味在空气中乱蹿着，黑色的烟雾外，远远围绕着一些人。

　　他们并没有救火。只是捂着比平常还要严实一些的防护罩，观望着情况。

　　凌霜摸了块口罩，打算去看看。

　　她现在已经恢复了一些灵力，但是灵力只像是这个世界的电池一样，储存在她的体内。她并不想把这些现下还来之不易的灵力，用在隔绝这个世界的污染物方面。所以才用着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效果的遮蔽方法。

　　人总得适应环境。

　　出门就迎面撞上老苟头。老苟头没牵老狗，看样子同凌霜一般，只是准备下楼看看。

　　“离远些。”老苟头并未阻止凌霜，他也准备去看看情况呢，嘴里叨叨着，“这紫外线强度是年年增长……新城区还有应急预案，我们这里真是只有看着燃火啊……”

　　凌霜和老苟头下了楼，那自燃的火也烧得差不多了。黑乎乎的油脂黏在固体垃圾和水泥地面上，失了燃烧物之后，只留几簇小小的火苗附着在黑油上。

　　在确认这火烧不起来之后，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

　　凌霜问老苟头：“这些不需要处理吗？”

　　“处理？”老苟头指指地面又指指隔壁的几个垃圾堆，“是铲去这边，还是拉去那边？”

　　说着，他的神情有些低落。

　　“不一样咯。跟以前那会……”老苟头摇摇头，背着手上楼，嘴里念叨着“垃圾场”。

　　焚烧后的臭味还在空气中肆意游荡，黑色的烟雾挡住了头顶的一小片天空，离去的人，大多数垂垂老矣。佝偻着腰，低垂着头。

　　凌霜看着街面上的垃圾山，忽而感觉这里像是个巨大的坟场。

　　“小霜！”

　　灰暗的画卷中，忽然传出一声清脆的呼叫。

　　凌霜回头，霍媛媛和于放放各自骑着一辆亮黄色的小车，向着这边飞奔而来。“嘎吱”一声，停在她的面前。

　　凌霜还没开口，霍媛媛已经叽叽喳喳说起话来：“小霜，今天放假，我们打算提前去星星孤儿院看看，你要不要一起？”

　　尽管有书籍，但凌霜还是想要亲眼看看这个世界。她当然是要去的。不过——

　　凌霜指了指两人身下的黄色“坐骑”：“这个哪里来的？”

　　“还能哪里来的？”于放放和霍媛媛笑出声，“垃圾堆里捡的呗。”

　　霍媛媛让凌霜坐上后座：“都是些废弃的自行车，捡来换了零件，除了锈，将就用一下。比两条腿走路好多了……咦，看不出来，小霜你还有些重啊。”

　　霍媛媛蹬了两脚，直喘气。

　　于放放笑了一声：“叫你早上不好好吃饭！该！”

　　“就学校食堂里的那些饭菜，你能吃得下？”霍媛媛下意识反驳一句，又说道，“我哪里没吃饱了？我回去又喝了两管营养液来着。”

　　于放放联想到营养液的味道，不自觉地呕了一声。

　　见霍媛媛实在吃力，凌霜直接跳了下来。她腿长，跳车的动作也好看。于放放看得羡慕不已。

　　“唉？”霍媛媛停下车，想硬撑着脸皮叫凌霜上来，但实在说不出这话，吱吱唔唔半天，不知道说啥好。

　　原本应该打圆场的于放放还在一边发呆。

　　“这怎么骑？我来载你吧。”凌霜倒是落落大方，直接伸手去够车把。她的身体看着轻盈，但因为现下境界低，还处于炼体的阶段，所以体重比起一般的女孩子，质量要大得多。

　　霍媛媛想要拒绝，手触到凌霜的手，温温热热，软乎乎的，一下忘记自己要说什么。脑子直犯迷糊。下意识指导起凌霜起来。

　　但实在没个老师样。一会盯着凌霜的手看，一会又觉得刚刚被凌霜发尖扫到的鼻子直犯痒。一切的主导者还是凌霜。

　　花了几分钟，霍媛媛被放在了车后座。

　　于放放看着搂着凌霜腰的好朋友，忽然有点后悔。

　　“放放！放放！”霍媛媛脸上透着红晕，冲于放放喊着，“你走前边，给小霜指一下路。”

　　“……哦。”

　　·

　　三个女孩在巷道里穿梭。即使戴着帽子，两个女孩也觉得头顶好像要冒烟了。口罩里的脸热得发红，但也不敢随意将防护口罩取下来。

　　“真是的，今天紫外线太强了吧。”

　　“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放假嘛。”于放放骑车的速度不由慢下来，身上热哄哄的，觉得使不上颈，一转头，音量不由提高，“喂！媛媛你怎么好把小霜抱那么紧，还贴在小霜的腰上。”

　　霍媛媛：“可是小霜的身上，冰冰冷冷的，好舒服。”

　　说着，她不由得又靠近了些。

　　于放放盯着凌霜的衣服，没看出特别来：“是定制的空调衣吗？可是怎么定这个款式……”

　　凌霜表情淡定，没有说话，任两个人猜测。

　　于放放念了几句，低声请求道：“媛媛，我也想……我骑不动了。”

　　霍媛媛犹豫了一下：“好吧。”

　　霍媛媛从后座上跳下来，骑上了于放放的车，于放放则坐到后座上。

　　凌霜悄悄松了口气。她虽然不觉得霍媛媛有多重，但她实在有点不习惯和人有这样亲近的接触。

　　三个人继续上路。骑了好大一会儿，停在一座大大的院子跟前。

　　大铁门，石头的墙，几颗干枯的大树，病秧秧地垂靠在院墙上，显出几分冷漠。这却已经是凌霜难得看到的植物了。

　　院门外，一些穿着统一制服的年轻人，驱使着机器人将街道上的垃圾搬进好几辆高大的货车当中。垃圾山已然快被搬空，让这街道透出两分清秀来。

　　见凌霜三人站在门口，有人过来询问。

　　霍媛媛从包里摸出三张卡片，给对方看。

　　对方看了一眼，打量三人：“通知时间是后天。”

　　凌霜从对方的话里觉出几分不以为然来。

　　霍媛媛：“我们想提前来看看，也好提前准备一些东西。”

　　对方思考了一会，将三人放了进去。

　　外面人来人往，里边却没什么人烟。凌霜猜测，这或许也是对方把她们放进来的原因之一。凌霜抛开心里的想法，打量起这里来。

　　院子是够大的。但是光秃秃的土黄色。地面板结在一块，因此没什么浮尘。靠后一点的楼房，外面用瓷砖贴了一层，露出裂缝肯缺痕，脏兮兮的。

　　在外面就能看到的几棵枯树，干得发脆，似乎一碰就能裂开。

　　杂七杂八的塑料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夹杂在门前的石块中。

　　“外面倒还好。”于放放浏览了一遍，“我们去里边看看？”

　　霍媛媛去推大楼门。门框坏了，挤压得变了形。霍媛媛推了好几下，衣服和脸上的口罩都蹭上灰土，整个人变得脏兮兮的。

　　凌霜在旁边推了一把。破旧的木门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印迹。

　　霍媛媛感受一下空掉的劲，吐出一口浊气，然后被灰尘呛得鼻涕直流。于放放紧随其后，捂着鼻子难受。

　　等到两人缓了口气，这才睁开被泪水泡了一遍的眼睛，打量内里的情形。

　　幸而里边只是空荡荡的，虽说灰尖多了些。但比起整理那些多余的垃圾来说，这可轻松多了。霍媛媛和于放放松了口气。

　　凌霜顺着楼梯去看其他楼层。两人立刻跟上。

　　凌霜想着，若是她的实验田布罩在这个地方，倒是方便——好几层楼，每层都很宽敞。

　　很快，三人就将楼层走了个遍，站在顶楼的窗台前，可以清晰地看见街面上的情景——当然，这里特指凌霜。霍媛媛和于放放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

　　“好像出什么事了？”凌霜看到有人在向刚刚放他们进来的男人汇报什么。两人的表情有些紧绷。

　　“什么呀？”于放放和霍媛媛哪里看得见什么。

　　凌霜也不便再说，分出一缕灵力，飘出窗外，注意着外面的动向。

　　于放放则和霍媛媛讨论着，这边的整理工作，远比她们预想的要轻松很多。但现在这会，她们也没有什么可做的了。

　　“这里离图书馆好像很近。”凌霜忽然说着，“有本书想借很久了，我可以先离开吗？”

　　“啊……好。”

　　霍媛媛的话到一半，凌霜的身子已经落到半截台阶下。

　　等到脱离两人的视线，凌霜的速度便又快了几分。

　　于放放和霍媛媛对视一眼，觉得莫名。等到两人从楼里出来，已经看不到凌霜的影子了。

　　“怎么这么急？”霍媛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回头见于放放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怎么？”她顺着于放放的目光看去，眼中闯进一点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