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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影城之镜(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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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个…”
韩熙扭头,眼神无奈,“她也知道你们不对付,就算你现在改变态度,她还是和你不对付。与其给她单方面气死你的机会,不如静观其变,她呛你你就呛回去。”
苏鸣婕眼睛一亮,但还是克制的问:“真的没有问题吗?”
“为什么要有问题呢?你看我,该熟络依旧和她熟络,该打的配合一点没少,不是吗?”韩熙摊手。
想到韩熙和唐斯甯仅仅在曾经的世界里拥有几天的相处,在这里就能打出足够围剿BOSS的配合,苏鸣婕突然就认可了韩熙说的话。
“好!谢谢你,韩熙。”
避开对方真诚的视线,韩熙有些不自然的站起来,“差不多了吧,我们回去镜子那里。那些影子应该走了。”
“嗯。”苏鸣婕起身,忽然想到:“那要是没走怎么办?”
“杀了她们。”
“啊?”
“嗯。”
“哦。”
也不知道都在应些什么。苏鸣婕这样想。
走到镜子前并没有见到陆漪颜,一个影子也没有看见,但是留下了一点别的东西。韩熙盯着镜子右边不远的地方,那个十几米直径,最深处至少5m的大坑陷入了沉思。
“虽然陆漪颜会被带走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把现场变成这样,实在是有点……”苏鸣婕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韩熙抿唇,不确定:“那时候,场面应该还挺惨烈的吧?”不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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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遍!你不准备把她带到‘国王’那里去?!”影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惊恐的盯着影陆。
影陆淡淡瞥她一眼,没有说话,但是抱着陆漪颜的双手紧了紧。显然已经表明了立场。
“行了,你跟她争辩毫无意义,她只和自己想说话的人开口,或者,她有命令要下达。”影韩翻了个白眼,“我们是这些人的影子,比她们还要清楚她们的秘密,当然,仅限于知道自己原体的秘密。”
顿了顿:“不管你要去找一个什么样的答案,我告诉你,别连累我们!我和她回去抓另外两个,你滚的越远越好。”
影陆点头,抱着陆漪颜消失在原地。
影苏有些不甘心,想去追她,被影韩拉住,只好愤愤跟着回去抓之前逃走的两人。
嘴里不停抱怨着影韩为什么要拦她,明明她们才刚刚诞生,却好像认识无数年一样熟稔。
影陆横抱陆漪颜,穿梭在镜片面做成房屋的屋顶上,又快又稳,丝毫没有打滑也没有踩碎。
但是她到底要去哪里?
——为什么还不醒?
蹙眉,有些不悦的停在中心镜影时钟的顶端,单膝跪下,开始摇晃陆漪颜。
——不应该,装的吧?
影陆有些不满的加大力道,她不忘扶紧陆漪颜,生怕一个用力过猛害的人掉下去了。
“咳,咳……”
——醒了,还活着。
影陆松了口气,看出陆漪颜有要说话的意思,没有犹豫,一个手刀又把她打晕了。——嗯,这样就不怕她乱喊了。
有时候,陆漪颜是真的不了解自己。不然为什么,她的影子在面对她要开口说话,怎么会选择打晕她呢?
——接下来,应该是东北方向。
影深深凝望一眼下方,眼底情绪汹涌,令人莫名惊惶。但很快她又消失在原地。
“龚桦玥,我们要去哪里?”唐斯甯有些无聊的跟着龚桦玥身后,袖中捏着的手术刀从未收起。
龚桦玥并不是感受不到唐斯甯的防备,但很多东西不是想要讲就能讲清楚的。她只能开着玩笑蒙混过去:“去把你卖了咯。”
唐斯甯嘴角抽搐,憋半天,没骂出来,“不能说可以直接说你不告诉我,没有必要开这种让我想和你拼命的东西。”
“行,不能告诉你,别问。”
“……”唐斯甯选择闭嘴。
[别走!]
唐斯甯定在原地。
她抬手试探性抚摸自己的额头,就像拿手背测量体温那样愚蠢。
龚桦玥也驻足,那个声音,她也听到了。
[救救我!求你们!]
那到底是什么声音?为什么在求救?
“龚桦玥,你听到了吗?”唐斯甯有些不确定,她不会傻傻的把这种遭遇当做机缘,反而选择直接告诉龚桦玥。
“听到了。”龚桦玥朝她笑笑,“我就是带你来见她的,希望你喜欢这份并不像样的礼物。”有些东西应该让她见一见,至少…只有确定自己究竟在做一件什么事,未来才能做好啊。
确认唐斯甯晕倒后,龚桦玥盯着天空,笑的嘲讽。给你打白工还敢到我梦里来指手画脚,不给你添点乱我就不配做这个神位!
“簌簌…”
影陆忽然就出现在了龚桦玥面前。“答应,我的,答案,解脱。”
龚桦玥觉得好笑,“把她放在那个女人边上,等她们醒过来就好。”
影陆犹豫一下,点头。
她本来是要把陆漪颜带去‘国王’那里的,只是没走几步,脑海里就传来一个声音,命令她把陆漪颜带到这里,甚至怕她这个刚诞生的影子不知道怎么走,还贴心附上地图。
至于为什么第一眼就注意到龚桦玥……她的眼睛里,有日月星辰。这并不是一种夸赞与感受,而是,事实。真实映照不会撒谎的影子,能够看破伪装的。
“现在,等?”龚桦玥颔首,影子不再多说,果断跳到树上盯着下面的两人。
不知道是在哪里睁开眼睛,陆漪颜盯着那个,微光下并不清晰的背影。
有什么,在我前面走。
我以为我要跟上,可我没有办法动,我看着她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心里,很慌张。
红色的倩影。
她的发,及膝弯;她的姿,无从窥,但我就是知道,天人不可妄言。
她一直在走,每往前走一点,就暗淡一点。心仿佛随着她去了,不受控制的,专注的,在意着。
莫名,我想出声,我想喊住她。
喊了,听不着自己的声音,自然也没有她的。
她的背影离我愈发遥远,她从不回头,她甚至不在意,不关心,她只在乎,自己走到哪里。
我看到,她的步伐顿住,她的头侧了侧,却只是瞬息毫厘,就再也不愿多动一分。
她步子更加坚定,我心中不免,绝望了。
睁开眼,眼泪总先行大脑一步,徒有我,在不见她身影后,感到窒息。
我不愿分清真假,我只想呐喊:
“为什么!为什么不回头看我一眼!”
“你分明已经察觉到我的存在了啊!”
而与她同时之际,唐斯甯也在一个幽暗的空间,被定在原地。
似乎有谁,禁锢了眼前的我。
这种感觉很奇怪,动弹不得,只能定定地看着,失去主宰自己能力的感觉,很讨厌。
黑漆的斗篷落下,最先映入眼睑的,是肖似陆漪颜,却又比她精致数不清多少倍的脸。但我一眼便知道,这就是她。
流云锦织,鬼幽蓝正,她庄严肃穆的面庞,依旧不失如今这般独特的干净脆弱。她好似生来如此,只是眼前,更为规矩。
莫名,很想伸手,去触摸她的脸。
但她身上的圣洁,伤人,至少,不容人。
即便没有约束,自由移动,结果应是不变。
“滴。”水…不是水。
在这漆黑的,只有她身上亮起灰色光芒的奇怪空间里,她手背滑下的液体仍然漆黑,所以,是血。
色彩突然充盈在视觉中,暖黄色的光芒,温暖不了身体寒凉,遮掩不了眼里的血色,支离破碎…支离破碎……再也不是完整的,什么都空着,什么都不剩下了。
睁开眼,好像一场梦,可真实的,令人绝望。
耳边有声音,“她的脸色好难看,好苍白。”
她问我:“唐斯甯,你还好吗?”
无法控制下意识的,朝她勾手,看她靠过来,搂住她,吻住她。
没有圣洁的她,没有威严的她,没有破碎的她。
或者,都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她。
“我很好。”直到吻够了,吻真了,苍白的唇,擦出淡红色。
那一刻,我拥抱她,心中想的,却是另外的人,那个人究竟是陆漪颜,还是?看向陆漪颜,看的仔细,也不顾先前因为什么晕倒,捧起她的脸,再次吻下。
我好像,知道了。
再抬头看龚桦玥,唐斯甯眼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敌意,只是在对上前者眼里的揶揄时,还是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刚刚吻陆漪颜确实有些上头了,但也并不能完全否认,她有很大的原因是故意去吻她的。
“你好。”影陆突然从树上跃下,吓了唐斯甯一跳。
盯着那一张马赛克的脸,她陷入了沉思。
“不是吧?”龚桦玥突然意识到什么,“你看不到她的脸?”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的确看不到,怎么说?”
“没事,没有什么说法。”才怪。
唐蒂亚的反应不可能有这么快,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还有别的神明不希望她过早看见这张脸。只是,究竟是谁这么无聊呢?
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我过不去,寻常神明可不会有这个胆子,更没有这个精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