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 9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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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如此，病美人轻轻笑了起来反问我道：“那妹妹倒想听听姐姐有何证据证明这阿胶膏里的毒是凝儿下的！”
“凝儿。。。”也许是不敢，抑或是不忍我饱含痛楚的眼神，病美人转过头去不再看向我。
我后退了两步，摇头无奈道：“在春喜去熬阿胶膏前，我就已经事先在熬阿胶膏的器皿上涂抹了磷光粉，这是一种无色无味，在夜间可以发光的物质，我们所熟知的夜明珠中就含有这种磷光粉，你有没有碰过阿胶膏我们一试便知。”
我这样一说，十四遂吩咐小邓子道：“把门窗掩实好，不许露一丝光线进来！”
不多会整个屋子漆黑一片，但只有一人手上却闪着幽幽绿光，这点绿光在这黑暗房子里格外打眼。
十四轻轻咳了声，小邓子就机灵的把门窗敞开，所有人都盯着病美人看她还怎么解释。
病美人怔怔的盯着我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道：“原来姐姐早已布置好一切，就等着妹妹傻傻的往下跳对吗？姐姐果真让人佩服，凝儿甘拜下风！”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你预谋的吗！为什么？”十四一个大步踏前，到现在也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面容，逼视着病美人道。
垂下巴掌大的小脸，缓缓道：“成败已定，还有什么好说的！”接着淡然道：“怎么处置凝儿，但凭爷做主！”
这么一个在十四心中柔顺善良的如同小猫般的美人却成了最不敢让人相信的凶手，可想而知对他内心的冲击有多大，只是神色纠结复杂的看向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凝儿~~~”我深呼了口气，接着道：“我还有些事情想问清楚，造成你小产的真正凶手其实是你自己对吗？而且璟媛格格会爬上假山并不是意外，也是你早就预设好的，对吗？”我呼吸困难的问出我一直缠绕在我心头的问题。
“呵呵，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对，是我，一切都是我干的，是我换了你送来的开胃凉菜借以造成小产，而那日正午也是我故意引诱璟媛那死丫头爬到假山上的，只不过她命好才没魂归西天去和我的孩子作伴，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待我，我不甘心，不甘心。。。”话还没说完，就被扑上来哭喊厮打的完颜氏打断了后话。
扯过完颜氏，十四死死撍着拳头咆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虎毒不食子，为什么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你说，你说啊！”
“为什么？你问为什么？哈哈。。。因为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拥有子嗣，像你这种薄情寡义的人这辈子就该孤身终老。。。”病美人一脸狰狞，手指着十四似笑非笑的哭喊道，听病美人说出这样的话，十四骇怒的反手一耳光甩在病美人的脸上，病美人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晶莹的小脸上五个指头赫然在目，嘴角更是流出潺潺血迹。
不怒反笑道：“你真的有在乎疼爱这些孩子们吗？在你心中他们只不过是爱新觉罗家族血脉香火的延续，对于你来说，他们只是你以后在政事上的一个筹码一个棋子，他们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名称一个头衔，因为你真正在乎的只是这个女人，只有她和她的孩子才能让你如珍似宝，才能让你牵肠挂肚。”她这样悲痛欲绝的指控让我也心中一堵，眼眶莫名的红了起来。
抹掉嘴唇的血迹，从地上蹒跚着爬了起来一步一顿的来到我面前，冷笑道：“你也在为我可怜？在为我难过吗？告诉你，我不需要。”趁着我们都没留神的空档，病美人唰的就把刚在地上偷偷捡起的匕首对准了我脖子幽幽道：“因为就算是死我也要你陪着！哈哈。。。”
悲伤的场面被这戏剧性的一幕打乱，顿时慌乱起来！
“你别胡来，凝儿，别冲动，冷静点，你要恨的是我，该死的也是我，你别伤了诺儿，她是无辜的！”看着十四紧张的声嘶力竭的模样，病美人开心的大笑起来。
“哈哈。。。。心疼了，紧张了，害怕了，她无辜，难道我不无辜吗？我本生活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疼爱我的双亲，他们更是把所有的爱和希望都倾注在我身上，我更有一个对我深情无悔的良人，本以为等到美辰吉日我便可以嫁与他为妻，可以开心快乐的生活一辈子，可这一切全被你毁了，全毁了，你知道吗？”本是凄冽笑着的病美人突然肝肠寸断的痛哭了起来，哪怕是透过冰凉的匕首我也能感受到她的悲伤。
“我知道，是我的错，是我误了你的终身，误了你的幸福！”正说着的十四，突然撕扯开自己胸前的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对病美人道：“你就尽管朝我胸膛刺来，我以爱新觉罗姓氏担保绝不躲闪，是我害了你，你要杀要剐我绝不皱眉，可诺儿她真的是无辜的，凝儿，放了她吧，黄泉路上有我陪你，你不会寂寞了！”
见十四这举动，完颜氏和其他小妾们是紧张忧心的轮番上阵劝说，十四大掌一挥屏退众人，仍是眼睛不眨的盯着病美人道：“凝儿，可好？”
“为了这个女人你真的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为什么硬要把我强娶进门，为什么在这个女人来之前要对我那么温柔体贴，让我好不容易忘却一切，只想要和你好好过完这一生时，却因为这个侧福晋进门才猛然清醒，原来自己不过是一个可笑的替身，本以为和你的江南之行会改变我的命运，你却每晚都是在喝得伶仃大醉时才会进来我的房中，你总是那样痴痴的看着我弹琴作画，透过我相似的脸庞想着这个让你心心相恋的女人，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恨吗？我恨你为什么娶了我却又不好好疼惜我，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却又让我绝望，就算怀上你的孩子又如何，表面上你装作有多疼惜我，有多在乎这个孩子，可为什么你的眼底痛苦多过于欣喜，为什么深夜梦醒时你抚着我的脸庞，深情的低喊出的却是这个女人的名字，我可怜的孩子，就算生下他，也只能是在一个没有阿玛疼爱的环境下长大，你说即是这样我又何必生下他，难道我这样做错了吗？”病美人似梦幻般的问着他人也问着自己。
“错了，你当然错了，无论如何你都没有剥夺他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而你就这样活生生的扼杀了他的生命，你错得何其离谱，你知道吗？”看着十四一直向我担忧的摇头，示意我别再说下去，惹怒了疯狂中的凝儿，可我的心真的好疼，为这，时不由我的朝代下的人们。
病美人呆滞了一瞬，接着慌乱的摇头道：“闭嘴，贱人，就算我真的错了，也是你们逼的，我的孩儿，额娘来陪你了，你不会再孤单了，不要再害怕了。。。”接着又如以往般温柔笑了起来，我张嘴想再说些什么时，病美人却突然高高举起匕首准备刺下，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紧密注意着病美人举动的十四趁着举起匕首的这一刹那，一只小巧的飞镖从衣袖嗖的射出，我只听身后的凝儿似解脱的叹息了一声，缓缓倒下。
“不，凝儿，不要死。。。”我反身抱起了这个不知该恨还是该怜的女人，泪雨哽咽，“我今天只是想求证这一切是否和你有关，我没想到胤祯会过来，我根本就没打算把这一切告诉胤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呜呜。。”
“自作孽不可活。。是我偷偷让人给。。给他捎了口信，呵呵。。你。。你竟还为我。。我哭吗？我以为。。以为你该恨我的，命中无时莫强求，我。。我不强求了！只求姐姐宽待碧儿，她。。她什么都不知道。。。”断续的说完这些话后，泪眼迷离的看向胤祯。
几步之遥，十四却走得步履艰难，从我怀中轻轻的揽过凝儿，他现在也是自责的心楸得疼。
“爷。。谢谢。。谢谢你，凝儿。。咳咳。。。此生。。不怨了。。。”说完这句话，眼睑慢慢合上，含笑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第 9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