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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青楼鞭舞琉璃碎 綪雾千羽始见伊(上) ...
入了城,南宫泉和颍水月融入嘈杂热闹的人群中。
南宫泉相貌堂堂,身材颀长,背后一柄十字慧剑更是衬得他气宇轩昂,俊逸非凡。身侧的颍水月头戴柳笠,虽是看不清模样,但她体态轻盈婀娜,瑰姿仙逸。这一对年少男女并肩而行,自然是招来路人的频频侧目,啧啧赞叹。
路旁摊点众多,一时间吆喝声,市人讨价还价声杂织,好不热闹。颍水月一会儿兴奋地看看一旁卖杂耍的戏班,一会儿又被路边一家泥人小摊吸引,正待俯身细看,却听前方骚动起来,其间还夹杂着哭喊打骂之声,她转身对南宫泉道:“泉哥哥,我们过去看看吧。”南宫泉点头随后。
人潮拥挤中,南宫泉护在颍水月左右,免得她被路人撞伤,贴身辗转间,鼻端幽香涌动,那是从颍水月身上散出的少女特有的体香,不禁心神迷醉。
前方的人群将事发地点围了个水泄不通,南宫泉想硬闯,却被颍水月扯住衣袖。她指指右侧的酒楼,示意从楼上俯视甚好。
二人上了楼,选了个临栏的位子坐下,向下看去。但见是一群褐衣大汉正殴打一六旬老翁,那老翁已是头破血流,连连求饶,哀嚎不断,可那些大汉们犹有不将人打死不罢休之势。
南宫泉愤愤道:“真是太过分了!”说着,就要一跃而下,却被一人拦住,回头一看原来是酒楼小二。
小二满面惶恐道:“这位公子万万不可冲动,何必为了一个不相识的老头惹祸上身呢。”
南宫泉转身一把揪住那小二的衣襟,怒道:“笑话!难道这天下就没有王法了吗?”
小二见他双目欲眦,吓得结结巴巴道:“公……子,公子……息怒。”又唯唯诺诺道:“在骆马城,李大官人就是王法。他与朝中贵人有着莫大的关系,借此在骆马城开设钱庄、当铺、酒楼,私下里还与别人合伙经营妓院,财大势大,就连骆马知县王大人都得卖他几份薄面。这挨打的刘老汉欠了李家的债,又无钱来还。正巧他膝下有一孙女,还算有几分姿色,便被强拉入青楼抵债。那刘老汉早年丧子,只得这么一个宝贝孙女,自是不从,争执间便打了起来。客官,不管我的事,我就知道这么多了,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南宫泉送了手,咬牙切齿道:“岂有此理,这等逼良为娼的苟且之事也做的出来!”语罢,他当空跃下,顺势踢倒两名恶汉,随后仅用拳脚便将一干其余大汉打到。
颍水月叫住了店小二,温声问他:“请问这位小哥,你说的那个青楼在什么地方?”
店小二他才如是答了,继而又有些奇怪地想:“难不成这位仙女似的姑娘要去那种烟花之地不成。”
颍水月吩咐店小二转告南宫泉先行住下,她去去便回,并留下一瓶止血镇痛的灵药,便去了。
***
碧水轩。
骆马城最大的青楼。
据说,碧水轩的妈妈碧水年轻时是京城凤栖楼名噪一时的头牌花魁。她也是应了大多青楼女子那凄苦多舛的命途,年少时艳压群芳,却遇人不淑,伤心欲绝后又觅得官人从良,结果家中原配妻子善妒,多番打骂,百般刁难。夫君壮年早逝,她又未曾孕个一男半女,家产自是一无所得。幸亏她为人精明,早年存的些积蓄,只身一人在骆马城扎了根,开了这碧水轩。她一个妇道人家,要在这骆马城中安身立命谈何容易,不得已委身于地头蛇李大官人,其中心酸艰苦不足为外人道也。
颍水月自是聪明,她避过喧闹的前堂,施展“百步飘影”轻功径直入了后院。
但见四处水石山林,池塘亭榭,虽远不及三生谷华丽精致,却也算得匠心独运,错落有致。
她穿过一片郁郁青青的松石山丘,眼前豁然一亮,一条人工清河横贯于前。河上架一座竹桥,岸边桃林环河,百花齐放,姹紫嫣红,隐隐约约藏着一座楼阁。细细观赏,竟然还透着一股子超然世外的清傲之意。
颍水月迈过竹桥,前堂的嬉闹声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扑面而来的是阵阵香风,熏暖甜蜜,令人心神欲醉。
奇怪的是,竹桥之后便无了路,缤纷的花海在眼前绵延直至前方的两层竹楼。那竹楼也造得忒是奇怪,通体以碗口大的翠竹造成,顶部却用的是琉璃瓦。不明就里的人只当用琉璃瓦为图好看,阳光一照,光彩四溢,缤纷绚烂。实则不然,这竹楼四周近百步内没有高大的树木遮挡,仅凭花花草草是藏不住人的,花海四周又以桃林遮人视线。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于是这唯一可能有人躲藏的地方就是竹楼的屋顶了。琉璃瓦质地半透明,从屋内隐约可观顶上全景,而且光滑,一般人落不住脚,更有边缘锋利,防范刺客更是屋顶的最佳选材。只是造价昂贵,一般人家购置不起。不过换句话说,一般人家也用不着这般小心谨慎吧。
颍水月本是惜花之人,施展轻功从这花海上掠过。
香风吹过,花瓣漫空翻飞,颍水月莲步姗姗,衣袂飘飘,每一步都似是踏在云端之上,虽然被柳笠遮住了面容,但那万千的风华,朦胧中望去,也使人觉得此人之美,不可方物,平生未睹。
琴音铿然乍响,从楼中传出,清越婉转,飘渺出尘,幽雅动人。
曲未央,颍水月已来到楼阁之下,她本想径入,又觉不妥,于是寻了棵桃树,坐在枝杈间,二楼景物尽收眼底。只见一个体态修美,云髻峨峨的女子,她长袖展动,罗带飘舞,步步生姿,摇曳生香,金钗步摇微晃间露出一张清丽绝尘的芙蓉面来。她双目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帘中弹琴之人,那醉人的秋波,那妩媚的笑容,那万种的风情,连颍水月这尚未出阁的女儿家也不禁为她迷了心神。
曲终舞罢,帘内传出一声男子的叹息,方才舞毕的女子即盈盈伏地,娇喘着唤了声:“爷。”
帘中片刻传出一个极富磁性的少年的声音:“心儿,半年未见,你的舞跳得越发出挑了。”
心儿这才直起身子,纤手抚胸娇声道:“爷,心儿日日苦练,为的就是见到爷时,博您欢心。”
帘中琴弦“噌”地一声,少年“哦”了一声,似在轻笑,又道:“这綪雾琴自我十岁起便跟着我,如今算起来也有八年之久了。”
语罢,桃树上的颍水月心中一惊,她下意识摸向腰间白衣下的紫烟琯。当日颍雾芷见她喜爱便央了颍如玉拿了与她,作为十六岁生日礼物。
她小时候便听颍婉真说起此事。传说,这綪雾琴与紫烟琯均为乐器中的极品,材质皆是由自然生化,吸收天地精气,莫不含“巧”。这个“巧”字指的不仅是后天人工雕琢制作之精巧,最主要的是其天生之“巧”,就像是紫烟琯上箫孔周围那圈圈淡如青烟的紫痕便是天生之物,而非人工着色添加。而綪雾琴琴身烟雾缭绕,青云腾旋,也是大自然的造化。
后来,这琴箫为一对神仙眷侣所得。这一对璧人为避尘世纷扰终归隐山林。琴箫两物也随之销声匿迹。虽然遗憾,也算是一桩美谈佳话。谁知两物几十年前又重现江湖,其中紫烟琯被颍水月所获,藏之于嫏媴内阁。而綪雾琴却不知所踪。
颍水月没想到今日竟有幸闻得綪雾琴之音,不免对帘中人多了几分好奇,更加专心地倾身向楼内望去。
那唤名心儿的女子听了帘中人的话,花容微变,强装镇定道:“爷,心儿愿一辈子陪您,不离不弃。心儿,为了爷……”她一语至此,红了一双美眸,似有泪光闪动,那泫然欲泣的模样,楚楚动人,惹人心怜。
帘中少年不语,却突听琴音大作,似巨浪滔天,汹涌淹没万物,又如万马齐喑,奔腾吞噬一切。片刻之后竟若蛟龙腾空,翻云覆雨间咆哮着席卷世间生灵,纤毫未剩。
颍水月先是为其威势所慑,听了不消一会儿,尽从心口涌出一阵烦恶。要知道,她虽生在三生谷,却因某些特殊原因,除了一身轻功得到颍如玉真传,天下几乎无人能及外,武功修为并不算深。
正当她几欲从树枝间坠落时,琴声却戛然止住,听得帘中那人一声轻叹道:“罢了。”
琴声再响,这次却不似刚才,若春雨润物细密无声,又若清风拂面,轻柔无痕。琴音似山涧甘泉淙淙流淌过颍水月心间,一种道不明的酥麻慵懒之感顿起。她一手轻抚树枝昏昏欲睡,不但之前烦恶之感尽消,反而有种飘飘欲仙的沉醉舒服之意,从耳膜至脚底流遍全身。
正在此时,颍水月突觉腕上一寒,砭人肌骨,那阵阵冷意透过似水的肌肤传至血液之中,与周身那温和之感相抵。她脑中一凛,刹时清醒,不但暖意全无,寒意也尽消。再看腕上泪镯似有些蓝光透过白衣溢出,细看之下,却又如常。颍水月疑惑暗忖:“难道刚才都是我的幻觉?”
未等她多想,前方一阵疾风扑面,立即侧身躲过,顾首一看,却见身后树干上钉着一物,约莫一指长短,头端镶嵌数颗莹白圆润的珍珠,原来是一支珠花。
颍水月向珠花来时方向望去,只见心儿抚鬓倚在窗边,一脸冷笑地盯着她。她自知方才行径算是偷窥,被人发现出手也怨不得人。
帘中人道:“姑娘既然来了,便是季某的客人,不妨进来喝杯茶。”
心儿一脸震惊地回头看向帘中,又转身打量着颍水月,见她衣衫胜雪,身形窈窕秀丽,通身若有淡淡光华围绕,恍若轻纱笼体,竟惹得人挪不开视线,想来那柳笠之下必是张芙蓉如面柳如眉的绝色素颜。
心儿醋意盈胸,碍于帘中人,只得笑靥如花,娇声道:“这位妹妹,我家爷有请。”
话毕,心儿便听身后传来一个阴冷清亮的女声:“你要请的人好像不止一位吧!”
心儿不妨身后有人,乍然回头,便见一个头梳桃心髻的绝艳少女,一身华服,手按腰间一尾红丝乌蚕鞭,杏眼圆瞪,怒气冲冲地看着她。未等心儿答话,又见她侧身对帘中人冷笑道:“季千翎,你说呢?”
心儿听她竟敢直呼那帘中人全名,惊怒之余仍嫣然笑道:“不知这位妹妹……”还未等说完,一阵掌风袭面,不及闪躲,就听“啪”地一声,右颊顿麻,接着是火烧火燎的疼痛。她伸手抚着右脸,目中闪过一丝恨意,整个人却柔若无骨地瘫在地上,秀目中泪珠纷坠,顺着香腮滚落,无助地望向帘中之人,娇躯却又向后倾去,不住地颤抖,似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又似在惧怕眼前的少女,那娇怯不胜的神态,莫说是人,便是那不通人性的顽石大概也会为之动容吧。
那华服少女见她一副梨花带雨,娇弱无限的模样,怒火更胜,挥掌又向她左颊扇去,叱道:“妹妹也是你叫的吗?”
心儿依旧不还手,只是一双美眸含着期待紧盯帘中,帘中之人却始终不肯出手,哪怕只是出言相劝。心儿猜到这少女必是他熟识亲近之人。
一掌将至,华服少女只觉鬓旁一阵疾风掠过,她心中一凛,抬手拂袖扫落,低头只见地上躺着一支珠花。
心儿满目感激地看向窗外,转而又心怀歉意,因为这支珠花正是她刚才射向那白衣少女的,没想到那人竟然反过来用这珠花帮了自己。
华服少女柳眉倒竖,瞪向窗外,讶然喝到:“是你!”
颍水月本也无心伤她,只是见心儿被打,心慈不忍,出手相救。现在见她又认出自己,只得笑道:“慕容姑娘,心儿姑娘与你无怨无仇,你何必下次重手呢。”她声音娇若黄莺,脆似银铃,婉转道来,煞是好听。
这华服少女正是慕容灵珊,她早时随师兄柳珣入城,不见天枢,却遇天璇。柳珣根据岫儿传来纸卷上那句“舞低杨柳楼心月”一句,从天璇那里得知碧水轩有一红牌名为“楼心月”,便猜到师弟此时所在,但又被天璇所告事务缠住,慕容灵珊又心急意切,只得放她一人前来。
慕容灵珊不怒反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呀。待在屋外做什么,还不快进来,姐姐正想与你叙叙旧呢。”
颍水月突然见她和颜悦色,心中有异但也觉得自己总待在树上唯实不妥,足尖轻点树枝,落在二楼月台,分帘而入。她见心儿依旧坐在地上,刚上前将她扶起,便听身后一身冷笑。
颍水月回首,却见慕容灵珊堵住门,手中持着那尾红丝乌蚕鞭。冷哼道:“现在正好,两个一起收拾,免得漏了一个,就不好玩了。”话音未落,手中的乌鞭却已挥出,狠狠地向心儿面上抽去,仿佛要将那方才逃过一劫的左颊弄得鲜血淋漓,方泄心头之恨。
心儿大惊之下,似是忘了闪躲。可有心人仍能发现,她双眸泪光闪动仍是盯着帘中之人,那幽怨的眼神直看得人心里凄苦非常。
危急关头,心儿只觉腰间一紧,身子一轻,一股力量将自己向后带开数米,那鞭身堪堪擦着自己挺翘的鼻尖扫过。心儿脚跟刚着地,转头感激地看着颍水月,之前的嫉怨自然一扫而空。
慕容灵珊一鞭落空,怨恨已极,迅速收鞭,随即挥鞭而出,不过这次却是对准了颍水月。
颍水月知她来意不善,轻轻对开心儿道:“小心。”话落鞭至,颍水月见它来势汹汹,不敢硬接,只得再退,受阁楼中空间限制,未退多远,便听身后裙裾扫至珠帘之声。蓦地,她芳心一动,那帘中之人就在自己身后!
不容她多想,又是一鞭,只是这鞭身却是向着颍水月小腿扫来。颍水月提起一口真气,施展轻功。只是她突然觉得这鞭身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了些变化。
慕容灵珊鞭势已竭,颍水月足尖借鞭尾余力一跃,正欲避开尾劲落地,却见鞭身如蛇般左右扭动起来,鞭尾也似有魔力般黏附在颍水月足底。随着鞭身摇摆不定,颍水月几乎要从空中跌落下来。其实,凭她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便是立足于针尖也是如履平地。只是一则鞭身黏劲奇特,牢牢附着接触之物。二则颍水月初涉江湖,对敌经验奇缺,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一带,便失去了平衡,幸亏她即使稳住身形,才免得翻落慕容灵珊嘴角上扬,目中尽是得意,手中的长鞭硬是将颍水月托在空中。她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彩,继而轻动手腕,幅度并不大却也够颍水月受得了。她看着勉强立于鞭上摇摇欲坠的颍水月,愈发得意,手中也不闲着,突地加大力道,竟将立于鞭上的颍水月抬起。
这时,忽听心儿叫道:“妹妹小心头上!”原来是一旁的心儿见颍水月头部快触及屋顶的琉璃瓦,不由惊呼提醒。要知道若是真有这么一撞,不是血溅当场也得昏死过去。
颍水月原被柳笠遮住视线,不过凭借周围景物迅速下移,应变自是极快的。在那毫发之际,只觉眼前景物瞬时颠倒,接着脚底如遭重击,娇躯一颤,想必已至屋顶。
只是柳笠在仓促间飘落,不偏不倚地往珠帘那边飘去,颍水月顿时有些失措,她足底蹭着鞭身硬是转了个身,伸手去抓那柳笠。
慕容灵珊何等眼力,只瞬间便将颍水月那张平凡的易容面皮看了个清楚。她“嗤”了一声,满脸不屑,心中更加为了自己美艳的容颜而自负万分。
心儿也像是看到了,她先是惊讶,转而也送了口气,愈发自信起来。
只她们都没有注意到颍水月的眼睛!
可是季千翎看到了!
季千翎从不知道原来人可以有一双这么美丽精致的眼睛,除却那漂亮流畅的轮廓和长而上翘的睫毛,最使人心驰神醉的是她那比天山雪水更清澈纯净,比极地雪莲更圣洁无邪的眼波。那星星点点的妙目澄波似玉镜新磨般明艳动人,那翦水美眸只是轻轻地一瞥如朝间花露缓缓流淌过他的心坎,令他失神!
那柳笠终是落到地上,颍水月脚底与鞭身紧密相连,整个人倒挂于房顶,想到方才若是慢了半分,恐怕凶多吉少,不由一阵后怕,冷汗倒流。
看颍水月如何对抗刁蛮的慕容千金,帘中少年一双拨琴圣手,又是何人?可会出手相救?
本章未完,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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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青楼鞭舞琉璃碎 綪雾千羽始见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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