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九零吃软饭》麓铭

7、修改

　　清水县城南郊，清水机械厂。
　　这座工厂是三十年前国家出资建设的，是根正苗红的国企，虽然现在的工人福利没有十多二十年前那么优异，但在这个民众都普遍靠下矿挖煤谋生的小城中，机械厂的工作稳定且安逸，可说是一门人人都羡慕的工作了。
　　此刻，顾北韶和江涛正站在工厂门外。
　　“顾哥，你的钱是在机械场里赚来的吗？”江涛的声音中难掩激动，带着一丝的羡慕，如果他能够进机械厂，那么他家里的情况就能够获得改善。
　　但很遗憾，顾北韶摇头否认了。
　　“不是。”
　　江涛也没有太过失望，点头过后就跟在了他的身后，也没有再多问其他的事情。
　　顾北韶也卖了个关子没有说出自己的打算，只带领着他径直地朝着场子内走去。
　　如果说九零年代最赚钱的是什么，在大城市一定是地产，此时国家大力投入开发，无数的高楼大厦兴起，顾北韶完全是可以凭借着未来记忆的以低价收购地皮再到高位抛售，赚上一笔。
　　但遗憾的是，他现在是在清水，兜里现在只有池雪融给自己的六百五十块钱，这个打算也只能作罢。
　　顾北韶只能转而求其次，选择了其他的发家方法。
　　而之所以会选择清水机械厂，则是因为未来随着煤炭产业的枯竭，这座专门为挖煤生产工具的工厂也会陷入低谷，但却并未彻底衰败，而是在千禧年过后走向了另外一条道路——给汽车厂做代工生产汽车。
　　凭借着几十年积攒下来的经验，他们代工的汽车以优异的品控和性能赢得了大众的好评，最终是走出了清水，成为了省内的支柱产业。但他们苦于没有属于自己的技术而只能屈居于人后，直到顾北韶重生前，他们也无法摘掉自己头上代工厂的标签。
　　而顾北韶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他们未来主营的业务，他上辈子创建的顾北科技就有设计汽车的业务，关于汽车的图纸全都被他储存在他脑海中，随便拿出了一张图纸就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可就在他们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却突然被拦了下来。
　　站岗的保安听了一嘴他们的聊天，只以为他们是像以前那些人一样来找工作的，便不耐烦地挥手驱赶道：“走走走，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这里可不要你们这种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兔崽子，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顾北韶耐心地解释了一句：“我不是来应聘，我来找厂长。”
　　那保安一听笑了：“不是应聘你找厂长干什么？去去去，再不走我就赶人了。”
　　“顾哥，我们回去吧？”江涛畏缩地说了一声。
　　保安强硬的态度和江涛的担忧也让顾北韶缓缓回过神来，他倒是忘了，现在自己的身份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学生，的确没有啥说服力。
　　而就在顾北韶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小子，那你跟我说说，你是来干什么的？”
　　顾北韶回头看去，一个年过半百，但精神矍铄地老人正优先地捧着一个保温杯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即便他没有主动说明自己的身份，但从保安不由挺直的腰板上来看，准是场子里一个管理层没跑了。
　　顾北韶自然没有傻到直接说自己是来合作的，那只会是一个笑话，而且他也没有指望一次能成事，今天主要来的目的就是打探一下虚实。
　　于是他在思索了片刻过后，换了一种说法：“我是清水高中宣传部的，我们班里好多人都想进场子里做工人，不想读书继续考大学，于是我想实体探查一下，让他们知道场子里的生活，好好决定。”
　　那老者听完之后，将他仔细打量了即便过后，就开口说道：“是这个道理，不多看看容易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来吧，我带你们俩在园区里转转。”
　　“谢谢老先生了。”
　　老者话落，先前一直拦着顾北韶的保安利落地打开了门。顾北韶也没有墨迹，直接拉起了江涛就走了进去。
　　进了园区之后，老人将保温杯揣进兜里，慈祥地看着他们两人，热切地问：“两个小同学，想去看什么？”
　　江涛现在还没从自己竟然真的能踏入这个梦寐以求的机械厂的惊喜中缓过神来，目光投向顾北韶：“顾哥？”
　　顾北韶认真思索了片刻后，回道：“我们想去看看生产的地方。”
　　“按理说厂房重地是不能轻易带人去的，不过为了祖国未来的花朵，破例一次也无妨，来，厂房在这边，我带你们去。”
　　在老先生的带领下，他们一路走进了工作的区域。
　　现在的工厂不像是未来已经全部换上了机器人手臂，主要的工作还是依赖人力，将生产出的机械厂手动拼装起来。
　　顾北韶进来的时候，厂房内工人正忙的热火朝天，一个个零件被组装，慢慢地拼接形成了一个大致的模样。
　　“原来机械厂里面是这样。”
　　江涛看得大为惊奇，顾北韶却也没有太多表述，他的目光并未在拼装的过程中停留，而是重点观看零件和成品，打量的用意是为了对机械厂的水平大致的能有个底。
　　他的平静也与一脸好奇的江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老人的目光也不由地带了几分探究，于是在一旁主动充当起了介绍员的角色：“我们厂主营的是煤矿用具，矿车，矿机，还有水泵都做，不止是清水的矿场，就连周边其他几个县城也都用的是我们的产品。”
　　顾北韶能够听出他的自豪，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见不远处忽然是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艹！怎么又坏了！这破机器三天两头地坏事！”
　　“修理的师傅呢？快来看看！别耽搁了工期！”
　　“来了来了。”
　　原本井然有序各司其职像是一个蜂窝一样的工厂中涌现出了一阵骚乱，吸引了顾北韶顾北韶几人的目光。
　　望着他们两人眼中的探究和好奇，老者主动提议道：“一起去看看吧，修机器也挺有意思的。”
　　“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顾北韶没有拒绝。
　　两人随着老者站在了不远处一个高台阶上，没有去挡路，同时这个地方也正好是能够将下面的场景尽收眼底。
　　出问题的是一台负责钻孔的机床，成色非常新，一看就没有多久的工龄。从工人的谈话中可以得出，这台机床刚买没多久，但三天两头就出毛病，不是钻孔的精度不达标就是莫名其妙地罢工，让人又爱又恨。
　　就连修理的师傅忙的一头大汉依旧是一头雾水，完全是没有摸清楚头脑。
　　有人在一旁质疑：“徐工，你行不行啊？搞了这么久也没见弄好啊，你还说你是大学毕业的，怎么连这个都做不好？”
　　被称为徐工的维修师傅骂咧咧地回道：“你说的是什么屁话，我修不好你就能修了？”
　　“我这不是关心工期吗？”
　　“就你关心啊，我不关心吗？别吵吵了，我好像发现了问题，等着，马上给你修好！”
　　“你刚刚就是这样说的。”
　　……
　　“既然这么难修，为什么不换掉它呢？”江涛挠着脑袋问。
　　老人无奈地开口说：“贵啊，这个机械买来可是花了小几万呢，运回去又是一大笔钱。”
　　而就在他们谈论的时候，机械也是重新运作了起来。
　　“好了好了！可以了！”
　　老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正要招呼着两人去别处参观的时候，却忽然是听见了顾北韶说了一句：“修错了。”
　　下一刻，原本已经运作的机器毫无征兆地发出了一怔崩裂的声音。
　　“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