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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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霖发现苏易笑了的后果是苏易说什么也不愿意和他双排。
可杨霖觉得自己没有看错，那嘴角是真有弧度。
虽然弧度不大，但以他百里守约的准头来测量，有个10°。
“苏易，缺辅助吗？我保证眼睛再也不乱看了。”杨霖不情不愿地说，“视力好又不是我的问题。”
苏易冷着脸垂眸看手机。
有冷脸的对比，刚刚那嘴角弯得就更明显。
杨霖后悔没有早点拿手机出来拍照。
“好吧，我们给彼此一点私人空间。”
苏易已经开始单排，杨霖无聊地靠在电竞椅上数鸭子。
数到一半，有人在他的桌子放了一沓资料。
杨霖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分派的人说：“这是下午思想品德的复习资料。”
杨霖拿起来看了一眼，厚厚的一沓纸。
“这纸比我命都厚，全都要考吗？”
那人说：“不知道，教练让我发下去。”
资料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字，杨霖瞅了两眼就觉得眼晕。
放弃了，他把资料丢到一边。
反正他有苏易。
其实杨霖对苏易十分钟完成一份课后作业的准确度存疑，直到作业打完分发下来。
他在苏易的试卷上看到一个红彤彤的95分。
杨霖连忙凑过去，满分100，扣了的那五分还是因为卷面整洁，还有问答题的一些小问题。
而卷面整洁还是因为杨霖在吃小零食的时候不小心在苏易的试卷上弄了几滴油。
苏易都有95分了，那他怎么说也有个90分。
这辈子得到九字开头的分数，他用十个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王者荣耀MVP评分标准只有十六分是他的遗憾，不然他把把优秀尖子生。
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拿九字开头分数没有结束，从此这份试卷在他读书生涯添上了浓墨色彩的一笔。
教练沉着声音说：“试卷已经发下去了，我大概看了一下你们所有人的分数，不堪入目，你们是带过最差的一届，上课到底有没有认真听课。”
看这架势像是当了十年班主任。
“九十分以上只有那么几个，全班最高分95分苏易，93分程木。”
试卷还没有发下来，杨霖就等着教练说出他的名字。
“90分沈泽奕。咱们有足足八个人不及格，这份试卷是联盟出的难度最低一份卷……”
杨霖等不到他的名字，却等到了他的试卷。
70分。
杨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试卷。
陈助教年纪轻轻不会老眼昏花到这种程度吧，又不是教练。
杨霖对苏易的试卷一题一题比对，前面选择和填空他因为改了答案错了一道。
剩下的都是问答题，他当然不可能照抄，读了一遍苏易的答案，他按照自己的理解重新写。
这怎么一扣就是十分，不应该啊。
苏易看杨霖一脸沉重，侧头看了一眼他的分数，轻轻哼了一声。
杨霖对上了苏易的眼神，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蠢蛋两个字。
还没等杨霖反驳，他又听到教练说：“陈助教和我反映，有好几个人互相抄作业。”
杨霖的心提到胸口，不是吧，陈助教这会又不老眼昏花了。
苏易说：“别担心。”
杨霖听到苏易的安慰心口一暖。
平时苏易的嘴比保险柜还难撬开，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安慰人。
还怪贴心的。
杨霖感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又听到从保险柜的嘴里蹦出一句话。
“谁会抄出70这个分数。”
杨霖：“……”
教练把互相抄作业的几个人叫出了训练室，没有杨霖的名字。
杨霖不知道自己该庆幸逃过一劫还是抄只能抄到这个水平。
他现在出去和教练坦白他也是抄的，教练会不会相信。
不过换角度一想，起码他及格了，这多人不及格，70分怎么说也算是个中等生。
杨霖打小就乐观，自我治愈能力比一般人要强。
这会他已经哼着小曲打开淘宝给自己添丁。
差两分才及格的李朝云看到杨霖这个状态，下意识觉得他考得很好。
起身一看，70分，比他强，但强不了多少。
果然玩射手的都很抗压。
*
已经两天了，杨霖除了在五排训练的时候和苏易同组，没有在其他时间和苏易双排过。
这个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没有他的日子，苏易已经登上巅峰赛前十，证明这日子还是能过下去。
杨霖看着三把都抢不到一把射手的历史战局，他国服在榜狄仁杰岌岌可危。
这几天苏易练得很凶，连带着午休都不回宿舍，晚上又一个人在训练室加练，导致他们没有多少时间沟通。
苏易身上生人勿进的气息越来越强了，强到李朝云在宿舍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在床上私聊杨霖。
【联盟最强辅助：最近你的上单怎么回事，冷着个脸真的很吓人。】
【电竞明日之星：很吓人吗？还好吧，最近训练强度有点大，可能没注意表情管理。】
【联盟最强辅助：岂止是没有表情管理，他一出现方圆百里急降20°，都不用开空调了。】
【联盟最强辅助：这样子下去不行，你赶紧去疏导疏导。】
【电竞明日之星：我也不行。】
【联盟最强辅助：你行！相信自己好吗！】
要是没有网上那个视频的话，杨霖一度以为自己没有不行的事。
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把他和苏易双排对局录像放上网，被一个王者荣耀搞笑博主转发——
王者荣耀也有自己的“老公，你说句话”。
现在这条视频已经百万播放量。
ID为“给我红谢谢”多了一个新称号——勾搭哥。
而“不想说话”被网友戏称——句号哥。
昨天他登上自己的号，被上面挤爆的好友申请震惊到了，吓得他连夜改名。
两人还没有成为TEV正式成员就在网上火了一把，不过幸好除了自家战队，没多少人知道他们是TEV青训生。
他把这个视频发给苏易看，对方不知道看没有看，没回复也没改名。
杨霖本想着训练完找苏易谈谈，可晚上训练不见苏易的身影。
训练间隙他跑去找教练：“教练，苏易他去哪里了。”
教练意味不明地看了杨霖一眼：“他没告诉你？”
杨霖反问：“他为什么要告诉我？”
教练像想明白了什么：“你们俩冷战了吧。”
杨霖心想，冷战是这么用的吗？
教练：“苏易家里有事，跟我请假了一个晚上。”
虽然说好了给彼此一点私人空间，苏易是一点都不带通知他这个舍友，也不知道晚上要不要留门。
“那他今天晚上还回来吗？要不要给他留门。”杨霖问。
教练摊手：“我这个做教练的不好干预青训的私事，你们是舍友，你自己去问他。”
杨霖：“……那我就能干预他的私事？”
教练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俩是舍友嘛，同吃同睡，比我这个做教练的关系还要亲密。”
杨霖瞪大双眼，离谱，亲密还能这样用吗？
教练不管，要是让李朝云去找苏易，还不如让他一个辅助单挑对面五个。
爹不爱，娘不疼。
无奈之下，杨霖挑起了这个重任。
【电竞明日之星：苏易~今天晚上回来吗？】
打波浪号的习惯他是改不了，不点一下他难受。
发完信息杨霖就把私人手机放下，拿起训练机开始训练。
一局游戏结束，苏易还没有回消息。
【电竞明日之星：回一句嘛~不然也不知道要不要给你留门。】
【电竞明日之星：不给你留门，晚上你回来敲门就会吵醒我们，给你留门，要是有歹心的人这个时候进我们宿舍，我可护不住你的东西。】
【电竞明日之星：苏易~】
【电竞明日之星：小苏~】
【电竞明日之星：通天边路~】
连翻轰炸后，失踪的苏易终于回消息了。
【。：。】
是的，句号哥连微信名都是句号。
李朝云走到杨霖身后：“怎么样？今天晚上苏易回来吗？”
杨霖点头：“回。”
李朝云低头一看，将杨霖和苏易的聊天记录看了个遍。
“他就回个句号也没说要回。”
杨霖哼笑：“回个句号算好的了，有时候他还回个点。”
李朝云：“……哥们，摆脱PUA，回归自我吧。”
杨霖把手机递给李朝云：“要不你来？”
李朝云猛地摆手：“不了不了，我连他的微信都没有，这种事只有你来得了。”
晚上十二点，训练室的人陆陆续续离开。
李朝云起身：“走了，杨霖。”
杨霖今天晚上手感不佳，百里守约的准头飘忽得厉害，时准时不准。
“你先上去，我结束这把。”
李朝云：“行。”
十二点半，训练室只剩下两个人。
张浩源站在杨霖身侧，杨霖扫了他一眼没理。
“苏易不在，你倒是练得起劲，怎么，你没人带你飞？”
“一狙没中，不是百里被削弱，是你太菜。”
这会杨霖把苏易的冷漠学了个七八分像，半耷拉着眼皮，蔑视地看待一切。
任由张浩源挑衅，愣是没回一句话。
张浩源反倒像个跳梁小丑在上蹿下跳。
张浩源见杨霖不搭理他，脸色逐渐变黑，离开的脚步都变快了。
半晌，杨霖没绷住，大笑起来，整个训练室都是他放肆的笑声。
原来沉默的杀伤力这么大，怪不得没人敢招惹苏易。
心情好了，手感也变好。
新开的一局，杨霖的百里守约十狙九中。
放下手机已经凌晨一点。
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一声，训练消耗太大，肚子饿了。
杨霖关好训练室的灯后去餐厅找夜宵。
杨霖嫌开火太麻烦，找了根雪糕来垫肚子。
他叼着冰棒经过走廊，忽然灯一闪，转角处出现一个黑影。
杨霖心跳加速愣在了原地，默念着南无阿弥陀佛。
这个时候头上的灯灭了，远处的安全指示灯发着幽幽的绿灯，伸手不见五指，黑影慢慢朝杨霖走去。
苏易走近听到杨霖在嘀咕着什么。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皆由心生……”
“我没肉，一点都不好吃。”
苏易：“杨霖。”
杨霖惊叫了一声，闭着眼睛：“鬼哥，你认错人了，我叫苏易。”
苏易：……
苏易抬手按下走廊的另一盏灯的开关。
走廊一下子亮堂了，杨霖斗胆睁开眼睛直视鬼哥。
面前的人比鬼哥还要吓人。
苏易额头淌着血，身上的衣服灰扑扑，垂着那双冷漠的双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活脱脱像一只从地狱来讨债的恶鬼。
杨霖手一抖，雪糕掉在地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