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同男的自我修养》duor

35、生死一线

　　江纪言还在睡梦中和许雾深交换戒指呢，电话硬生生的把他的梦中断了，气得他想立即摔掉这个烦人的手机，牛奶从他怀里跳下床高傲的走了出去，来电显示是方许生，这可不能发火，被铃声吓醒的心脏还在跳个不停，左眼也在突突直跳。

　　“雾深不见了，你跟我去一趟B市，现在立刻马上下楼”方许生没有解释过多，挂了电话，一脸凝重的，医院给他电话的时候，说了句许雾深一天都联系不上了，陈辉阳是到了村里发现他没去报道，手机没有信号联络不上，以为他路上遇到什么事，也没多在意，但是中午了还是没有来，他就立马去旅店找，也不在，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肯定出事了。

　　就立马去警察局，那边也没法立案，毕竟是成年人才消失一天不到，等到晚上也没回来，他就派了两个人去村里面询问，陈辉阳坐着警察的摩托车去了县里给他们医院打电话报告情况。

　　江纪言睡衣也没有换，上了车就质问方许生说：“什么叫雾深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情？”边问边示意司机开车，套上大衣还有鞋子，方许生见他这狼狈的样子，就把视线转移到窗户上把他知道的事情复述给他听，江纪言听完后一路都没有说话……

　　嘴巴干到起皮，全身乏力的躺在发臭的屋内，手被反绑在身后，许雾深知道再不喝水他就要脱水了，口腔极度干燥，喉咙像被火烧了一样干，唾液腺像是坏掉了，没法自己产生唾液。

　　已经两天了，没有水喝，墙壁上方有个窗户不停的吹入冷风，许雾深脸上都是淤青，抬头看了眼窗外，黑漆漆的，被男人抓起来就是一顿殴打，之后就是被关在这里无法动弹，两天了都没有人来，这是打算这样弄死他？可现在他还不能死，每次闭眼的时候，江纪言的脸总会浮现在脑海中，许雾深调整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咯吱一声，生锈的铁门被推开，小孩一脸冷漠的把破碗里的水倒在他脸上，许雾深舔了舔嘴唇，气息不稳的说：“你...你是不是被拐来的？我...我可以救你”

　　“呵呵”小孩可笑的蹲下来，本应该纯洁的眼睛却充满寒意，许雾深喘得厉害，舔了一点水后对水的渴望更加深，但是没有了，脸上湿漉漉的，手被绑着，小孩手里的破碗还有半碗水离的他比较远，他想喝。

　　“大哥，你搞清楚额，你现在自身难保啊，救谁啊？而且，谁告诉你我们是被拐来的了，我们自愿帮大头做事，他出钱我们出力，你过来搅和什么，自作多情”盘腿坐在地上，愣是把碗放的远远的。

　　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自身难保还要自作多情，许雾深自己都笑了，他想起来但是一点力也没有，于是就继续尝试转动被绑住的手，细条的扎线带把干燥的皮肤给割破了，手冷到都没察觉到痛意，小孩冷笑一声说：“你挣扎什么劲啊，等会死的更快。”

　　“我想喝水”许雾深放弃挣扎，眼睛盯着那个破了一个口的碗，小孩叹了口气慢慢扶起他把碗放在他嘴里，喂着他喝了下去，喝的太急有些呛，嘴角被碗的缺口划破了一些，躺在地上的时候，许雾深说了句：“你家里人也生病了吗？我是医生，我可以帮你治疗”

　　他身上中药的味道太重了，想闻不到都难，这是许雾深最后的机会，小孩的背影抖了一下，也没回头快速离开了屋子。

　　他在等那个小孩的回头，但后面那个男人就来了，脚尖踩着他的脸，开心的拉着木椅坐了下来，手上拿着一把小刀拍打着掌心。

　　“十五，现在村里面的警察都在找你，但是，他们找不到的，那群蠢货，根本就无能为力，你是不是还没认出我是谁？”俯下身子一把抓起他的头发，狠戾的眼睛直盯着他哈哈大笑，手一松开，许雾深就倒地喘息，男人把脑子脱了，捋了一把寸头说道：“没事，记不得就算了，想当初，你刚来我们家的时候，我还挺喜欢你的，白白嫩嫩眼睛圆圆，一脸可爱宝宝的样子，可是你太不乖了，总喜欢逃跑，干爹又心软没把你的腿给打断，结果，自己赔进去了。”

　　许雾深瞪大眼睛，可爱宝宝这几个字就只有他才会说，人贩子头目收养的小孩，他们都叫他大哥，他是排行第二的，第一的是头目死去的亲儿子，为什么会遇到他的？男人留意到许雾深的表情，瞬间开心起来，揪起他的衣服把他推到墙上，小刀割开他手上的绳子，现在的许雾深就是一条快死去的小狗，压根不需要害怕他会逃跑。

　　“十五，记起来了吗？我是大哥啊，就是因为你不听话，乱跑才导致我们的家没了，干爹被抓，你是回去了，可我们这些人只能被送入福利院，小的倒还好，还有被领养的机会，我们呢？只能在哪里被那些人欺负，那些饭都好难吃，知道吗？那些人比干爹还坏，中饱私囊，我们读书的钱都拿走了，十六岁后一脚踢我们离开，什么也不会，只能偷，运气不好就给抓进去了，浑浑噩噩流离失所的过着，你呢？享受着社会提供的一切最好的资源，凭什么啊？许雾深，凭什么啊”抓着他的头发往墙上撞，愤怒不甘让他疯了一般对他人实施暴行。

　　额头流下了鲜血，头晕的不行，脖子被冰凉的手掌握着，挂在脖子上的东西被对方扯开了，男人继续面带微笑的看着漂亮的长命锁，举起红绳在他眼前晃了晃说：“你那个男人给你买的？可真漂亮，可惜，你无福消受了，做错事的小孩是要被惩罚的，十五，你欠了十四一条命的，还给他吧。”

　　还给他，还给十四一条命吧，好累啊，许雾深努力的抬起手想抓住眼前的一抹红，可是落空了，手无力的掉落在地上，看着江纪言送给他的长命锁被拿走，自己却无能为力，他多想像电视剧里的人一样，冲破生理的束缚，鼓起力气去抢回来，但现实只能告诉他不行，这副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

　　...你可别给我画大饼，说了就要做，等雪灾过去，回来后一定要去把你的户口本拿出来，我们去领证，到时候你舅舅不同意，你偷也要给我偷出来，不可以不回来，知道吗？”……

　　“江……江师兄”许雾深闭着眼在小声的喊着，男人从兜里掏出了一只针还有一瓶药，这药和针头是偷过来的，天天听着她的女朋友在背那些东西，说什么□□静推会导致心脏骤停，那正好，一命换一命，死法都一样。

　　抽吸药物的时候，许雾深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撞了过来，针头掉了下来，男人眼睛被撞到了，痛的他低头捂住，想站起来跑的许雾深却也没力气，自己这副身体真的很沉重，倒在地上往门口的方向爬去，他看到了门缝里小孩的眼睛，他只能举起手向他求救，小孩惊恐的跑走了。

　　这样会死人的，小孩咬着手指，蹲在地上，他们帮大头做事，也只是偷别人身份证或者银行卡，再把这些转卖给别人获得金钱，可现在大头做的是杀人的酷刑，还有那个人说的，他可以帮自己治疗奶奶，他是个医生，万一他真的可以呢？奶奶……奶奶，矛盾的心里突然有个答案，他朝门外跑了出去。

　　跑去警察局的时候他就停下了脚步，他感到害怕，那些穿着制服的人，如果他被抓了起来，那生病的奶奶怎么办？没有人照顾她了，可是屋子里男人求救的眼睛他又忽视不了。

　　“小孩，你站门口干嘛啊，没事快回家，天冷”一个警察把他推到一边，阻碍了他的道路，警察局里面吵闹一片，江纪言急得跳脚，这冰雪天一分一秒都是生命，可这些人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他能怎么办？为什么又要让他经历一次这种事？

　　“够了，别吵了，安静一下行不行”江纪言锤了一下桌子，周围都安静了下来，看着那些被画了无数个红色叉叉的地图，他都绝望了，许雾深究竟在哪里啊！

　　“我知道你们要找到的人在哪”一个颤抖稚嫩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目光直视他，让他更想跑，之前那些伪装的面具戴不上了，许雾深的眼睛浮现在脑海，强忍着泪水说：“快跟我走，他快要死了”说完就跑了出去，江纪言是第一个跟上的，他一把抱起小孩说：“指路，快”小孩第一次被人抱着，有些愣的搂着他的脖子。

　　但被这严厉的眼睛盯着，他就回神指着前方说：“前面直走，那些有很深的积雪，车开不过去的，跑着过去会快很多。”他看到警车灯亮了就赶紧打消他们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