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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中秋(重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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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王府半月有余,顾冉与沈宁恢复了在粟阳镇时的状态。
晨起一同练武,午膳后一同小憩,闲来无事时,在书房找些书读。
沈宁时常会问:“日日与我相对,会不会觉得无趣?”
顾冉也不厌其烦地回答:“阿宁又没打算让我出府。”
沈宁自是不会让她外出,她也总是故意挑起沈宁的“兴致”,引他坠入情海,不知餍足。
管家了解二人的作息后,便叮嘱府上的侍从,莫作打扰。尤其涉及顾冉之事,他更是不敢让人插手。
从头到脚,由衣到食,沈宁都要亲力亲为。
转眼便至八月十五。
落日收起余晖,晚霞淡退天边,顾冉与沈宁入宫,赴中秋家宴。
行驶途中,马匹一声嘶鸣,两人乘坐的马车,立时疾行起来。
顾冉起身要去车外查看,沈宁忙将她拉住,长刀便在此时穿过车壁,刺了进来。
刀刃停在沈宁的脸侧,削落他的一绺长发。
顾冉背如针刺,还未及察看沈宁是否受伤,车帘忽被掀开,刀尖闪着寒光,直指她的脊背。
马车外,四面八方皆是刺客。
只听“轰”地一声震响,车身四分五裂,沈宁抱着顾冉跃至地面。
车夫身亡,马匹受惊,长街四下无人,寂静中唯余刺客,一身杀气。
没有马车的束缚,沈宁势如破竹,击杀几人后,又于打斗中,扯掉一人的面纱。
一张平平无奇的男子面容,瞬间暴露在外,眉梢下是一片浅青胎记。
那人先是一愣,随即将双指置于唇上,打一声口哨,踩着房檐向南逃去。
南边是青悠河的位置。
顾冉只看一眼,便追了出去。
“相思!”沈宁没能抓住她,担心与愤怒交织,一路追在她的身后。
***
刺客逃走的方向,似有什么在吸引顾冉。她一刻不敢停,只知往河边去。
沿途的人,越来越多,桂花香,也愈渐浓郁。
这里与方才打斗的地方,判若两方天地。
刺客早已不见踪影,顾冉依旧未能停下。听到潺潺水声时,人已到了河边。
河两岸架着灯廊,天色已暗,灯火朦胧。
顾冉在灯廊下慢步。
沈宁也追到了她,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看她在一位妇人打扮的女子身前驻足。
“阿娘……”顾冉如梦呓语。
那女子却听清了,转过头,看清来人的长相后,面露讶异:“你在……叫我吗?”
顾冉抬手,微向前挪去一步。
女子也向她走去,笑着问:“我和你的阿娘,长得很像吗?”
走近时,她才轻轻接着顾冉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又道:“你和他真像。”
“凝霜。”一道男声响起,将顾冉的思绪拉回。
来人是顾骋,手上牵着一个女童。
“夫君。”被叫凝霜的女子听到声音,遂放开顾冉,快步走到顾骋身边。
“阿冉要娘亲抱。”女童对凝霜伸手。
凝霜温柔地笑着,将她抱起。
“不要让你娘太累。”顾骋轻点着女童的脸颊,完后才给沈宁问安。
顾冉这也才知,沈宁一直在她身后。
“我与相思一路追赶刺客,追到此处。”沈宁解释道。
凝霜听完,抱紧了怀中的女童。
顾骋揽着她的肩,拍了拍:“别怕,有我在。”
顾冉一直看着凝霜,何时被沈宁握住手,也不自知。直至凝霜又笑着看向她时,才回神。
顾骋知晓永安帝今晚摆设了家宴,忙道:“臣派人护送王爷前去皇宫。”
沈宁拒绝道:“团圆之夜,不敢劳烦将军。今晚的宫宴,本王与相思不去了。”
顾骋点头,对于沈宁的决定,不言其他。
凝霜却不知为何,仅是看着顾冉,就觉喜欢,想邀她到自家府上过此中秋,又因不妥,未能开口。
沈宁也不与顾骋寒暄,只道:“今日遇刺之事,他日再与顾将军细说。中秋佳节,不打扰二位,二位多加小心。”
言罢,便带着顾冉回府。
离去时,顾冉频频回头,在灯火下,寻找凝霜的身影。
***
宁安王府。
管家见主人如此快便回来,心有疑问,却不敢多言。
只听沈宁面色沉冷地吩咐:“派人去宫里传信,说本王路上遇刺,无法赴宴。若皇上问起本王是否受伤,如实回答即可。”
管家头不敢抬,匆忙退下,去请府上的大夫。
顾冉跟着沈宁一路走回来,晚风吹散了一些情绪,她开始担心起马车上那一刀,是否伤及沈宁。
“要是我真被刺客伤了,你现在才顾得上看我一眼,我怕是快要撑不住了。”沈宁抓着顾冉的手玩笑。
“对不起,阿宁,我……”顾冉低垂着头,不知该如何说。
“你喜欢顾夫人,对不对?”沈宁问。
“是……”顾冉承认。
“下次,我们去将军府拜访。”沈宁温着声,将人揽入怀。
“你不问我,为何无缘无故喜欢她吗?也不……也不生气吗?”顾冉闷声问道。
“当然生气,但我会在其他处讨回来。”
沈宁确实讨回来了。
大夫为二人检查过后,他便没放过顾冉。
明知这样的占有不对,他却享受顾冉给予的纵容,甚至,因此而有安全感。
***
福宁殿。
天快亮时,和贵伺候永安帝更衣。
“和贵,你觉得宁安王遇刺,与谁有关?”永安帝问。
昨晚接到传信后,他一直对此避而不谈,甚至未派御医到沈宁府上,去看看他有无大碍。现在天要亮了,才又与和贵说起此事。
和贵道:“老奴觉着,这事与五殿下有关。因为梁老将军,‘战死沙场’。”
永安帝道:“你不是‘觉着’,你是知道实情。别以为朕看不出来,你在帮着梓霁。”
永安帝将话说开,和贵却也不怕:“何事都逃不过万岁爷的眼睛。”
萧景的确安排了刺客去杀沈宁,和贵不过是将时间,稍稍提前在宫宴之前。
而这样的安排,萧景全然不知。
永安帝问:“刺客都处理好了吗?”
和贵道:“五殿下的护卫林御,于青悠河处,被顾将军的夫人看到了脸。”
思索片刻,永安帝才道:“顾骋与宁安王走得有些近,但太子已立,和贵,你知道如何处理这事。”
和贵回道:“老奴定不会让万岁爷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