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长冬[罪案]》袁梦ing

173、第四十一章 做戏

　　宝融集团最近频频上热搜。

　　总裁乔雪的儿子乔宇默因为杀了人被抓了。

　　总裁乔雪不知所踪。

　　集团内部乱成一锅粥，股价一连三天跌停板。国家层面出动，开始调查宝融的资产、经营、税务等问题。

　　巨盛集团恶意收购宝融集团的项目被紧急叫停。

　　宝融集团一百多亿资产被冻结。

　　这些消息，网络上多得满天飞。

　　大家都不敢相信传说中的良心企业背后居然这么肮脏，传说中的铁腕、励志女企业家竟是偷税漏税、知法犯法的坏人。

　　无从深究这些消息的出处，但钱胖子这个黑客绝对是给这件事添了一把火。

　　曾经乔海、乔雪还得势的时候，这种消息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网络上。钱胖子试过发过帖子，但很快就被网站删除并封禁账号了。

　　可是乔雪一倒台就什么都好办了。网站不再自行删除发帖人的帖子，不再对这个话题进行禁言处理。

　　又或者可以这么说，宝融和乔雪背后的大靠山已经放弃了宝融，才导致今天的这个局面。

　　钱胖子这么做是蔡童吩咐的。蔡童想通过舆论来逼乔雪以及她背后的大靠山露面。

　　唐忆江对蔡童的这个做法很是担心：“帖子一发，引起国家的注意，巨盛集团收购宝融集团的计划流*产，他们损失惨重，不会放过你的。”

　　蔡童说：“这样正合我意。我就是让他们知道是我捣乱了他们的计划，他们就会来找我麻烦，到时候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唐忆江叹了口气：“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加派人手保护你的。”

　　“叫你的人从今天起不要跟着我了。”

　　“为什么？他们随时会对你不利的。”

　　“跟着我的人越多，他们越不好下手，懂了吗？”

　　“你疯了吗？”唐忆江惊诧地看着蔡童。

　　“我没疯。乔雪失踪，巨盛又不露面，我这个是最好的办法了。”

　　蔡童又对钱胖子说：“胖子，从今天起我的命就交给你了。”

　　惊吓来得太突然，钱胖子没来得及消化：“啥？啥意思？”

　　“在我身上装追踪器，这样一来，就算我失联了你们也能找得到我。”

　　钱胖子：“行。”转身就在蔡童的手机里装了一个。

　　唐忆江见状，立马阻止：“这样不行，太明显了。还是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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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童一方面公开向巨盛集团及后面的回生堂宣战，一方面仍盯紧了彭太太不放松。

　　她这样自杀式的引蛇出洞让所有人都替她捏一把汗。

　　要说害怕，她也只是个普通女孩，她也怕。

　　她很清楚凭她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撼动整个巨盛集团和它后面的回生堂，她这么做很可能是把自己逼上一条不归路。

　　无法回头的路，通往黄泉的路。

　　远在金州的父母还在等她回家，她有多久没吃到父母做的饭菜了？

　　好久好久了。

　　打她第二次踏上北上的路开始，她就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各种准备——

　　被报复、坐牢、吊销执照、身败名裂，各种各样的后果。

　　但有一种后果是她万万没有想过的，那就是，死。

　　然而最近一段时间，她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占据了整个身心，每个细胞都绷紧了进入到了战斗状态，战到最后一刻，直到最后一个细胞死掉、最后一滴血流尽为止。

　　她默默地在心底做了这个决定，没有人知道。

　　她其实是个很怕疼很怕死的人，小时候削苹果不小心被刀子划破了手指都会哭很久。

　　长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怕疼了，但还是怕死。

　　这是人的天性。

　　但是，韩冬的出现却改变了她很多。

　　在那个狗场，他为了救她挨了一枪，流了一地的血。

　　医生抢救了一天一夜，才勉强挽回他的性命。

　　后来，他骗了所有人独自去见危险分子朴仁火。

　　过了一个晚上，他带了一身伤回来了。

　　胳膊折了，腿也断了，浑身都是血，令人触目惊心。

　　她已经记不清他身上像这样大大小小的伤口到底有多少。

　　密密麻麻、横七竖八，数不清楚。

　　他告诉过她，他是个警察卧底，为了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为了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不惜豁出自己的性命。

　　她觉得，她也应该像韩冬那样，为了一个人，一个信仰，豁出自己的性命。

　　她给自己打气，并拿出韩冬送给她的画，端详了许久。

　　曾经的曾经，在韩冬那个顶楼菜园子里，韩冬给她画了这张画。

　　她说她以后一定要买个带园子的房子，和韩冬一起，种种花、种种菜、养养小动物。

　　他说好的。

　　然后俩人在菜园子相拥而泣。

　　“阿冬，我不能拖你后腿。”她小心地把画藏好，打算出发了。

　　这时，父亲的电话打进来了。

　　看到屏幕上硕大的“爸爸”两个字，她泪目了。

　　强忍住眼泪，调整好情绪后再接电话。

　　“爸爸，你和妈妈吃饭了吗？”

　　“早饭吃了，中饭还没到，你呢，你在干嘛？”

　　“我在整理行李。”

　　“童童，你要回来了吗？太好了，我告诉你妈妈去，我们……我们去买菜，给你做好吃的。对了，你买了几点的飞机票？”

　　“不是今天啦，还要再过两天，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回来。”

　　“好好，你好好处理，一定要把事情做好做踏实，千万别急。我和妈妈等你回家。”

　　蔡童再次泪目：“爸爸，这两年我当律师也赚了点钱，我昨天给你和妈妈转了一百万，今天应该到了，你注意查收。”

　　“好好的怎么给我们转这么多钱？不要不要，我和你妈妈都有工资的，你的钱你自己留着花。”

　　“还有，你和妈妈给我买的那两套房子，我写了个声明……”

　　本来要说“遗嘱”的，但怕吓着蔡父就改成了声明。

　　蔡父果然警觉了起来：“什么声明？好好的写什么声明？童童，我的囡囡，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和妈妈啊！”

　　蔡童笑着说：“你们别多想，我没事我没事。我赚钱本来就是给你们花的。妈妈生病了，我没能尽孝床前，我已经很难受了。你们就让我给你们点钱，让我心里能好过一点吧。”

　　“童童啊，没关系的，你又不是不孝顺爸爸妈妈。爸爸妈妈知道你是在给瑶瑶那丫头讨公道，我们永远支持你。你想做什么，大胆地去做吧。爸爸妈妈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逞强。”

　　“好。”蔡童的声音几近哽咽，“好了爸，不说了，我要出去一趟。”

　　“好，你保护好自己，我和你妈妈等你回家。”

　　挂了电话，蔡童才敢放声大哭，哭完抹了一把泪，背上包包出门了。

　　蔡童如期来到丹江市最好的酒店，在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里见到了失踪已久的乔雪。

　　乔雪正平静、淡定地坐在窗边画着画，叫她也不应，不说一句话，整个人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中。

　　只是偶尔画累了，她会望一会窗外的景色。

　　蔡童也不想打扰乔雪，就退出房间。她一出来，几个壮汉保镖立马关上大门、把守。

　　她不禁佩服彭太太做事滴水不漏、考虑周到。

　　把乔雪藏在闹市中的这座酒店，就算回生堂的人想抢人，也要掂量掂量斤两。

　　闹市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五星级大酒店的安保很严，想要在这样的地方抢一个大活人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见到了？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彭太太徐徐而来、笑脸盈盈。

　　不知道为什么，再次见到这张脸时，蔡童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憎恶感。

　　直到今日，蔡童才知道，原来彭氏一早就不行了，彭太太带她来丹江只不过是为了逃债。说到底，她不过是彭太太对付外界的一个工具。

　　她寒窗苦读二十多年，到头来却只是给欠债的有钱人当挡箭牌。

　　想想都觉得好笑。

　　可悲啊。

　　等彭太太走近了，蔡童才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乔雪在这？你就不怕我一转身就跟警方说了？”

　　彭太太笑着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你不会的。童童，他们和我约好今天晚上交易，你和我一起去吧？”

　　蔡童：“我为什么要去？你想拉我给你当垫背？我不去，我没那么傻。”

　　“你就不想再见一见你最爱的男人？”

　　彭太太的一句话在蔡童的心头投下了一颗重弹。

　　蔡童犹豫了。

　　彭太太自知得逞，便说：“今天晚上和我交易的就是韩冬。童童，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他原来是回生堂的人，人不可貌相吧？回生堂到底是干什么的呢？光看他们在背后支持乔雪做的那些缺德事就知道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蔡童想了想，说：“我和他已经分手了。所以他的事我不想知道。”

　　她当然知道他在做什么，他肯定有很重要的任务要完成，如果她跟着去了，会打乱他的计划的。

　　她是这么想的，所以一口回绝了彭太太的“好意”。

　　彭太太不死心：“童童，你那么爱他，就不想再见一见他和他聊聊？可能他就心软了你们又能重新在一起了呢？”

　　“分手了就是分手了，我是不会回头的。”

　　彭太太见蔡童这么决绝，便不再伪善，本性暴露。

　　她给手下使个眼色，蔡童猜到了她想干什么，急忙拔腿就跑。

　　可是晚了，她被两个壮汉狠狠地拽了回来。其中一个拿毛巾捂住了她的嘴鼻。

　　又是熟悉的气味，她挣扎了两下，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晚，彭太太带上乔雪和昏迷的蔡童，前往和韩冬约好的地点。

　　路上，被五花大绑的乔雪看着同样被五花大绑却昏迷着的蔡童，对坐在前面的彭太太说：“这些事和她无关，你没必要拉她下水。”

　　彭太太转过头看着乔雪，冷笑：“你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现在良心发现了，想当好人了？”

　　乔雪笑笑，便不再说什么了，眼中却有晶莹的泪花在闪烁。

　　车窗外的夜景很美，霓虹灯宝石般地镶嵌在偌大的夜幕中。

　　乔雪饶有兴趣地赏起丹江的夜景来。

　　说来惭愧，来丹江市几十年了，她还是头一次像现在这样悠然自得地欣赏着夜景。

　　过去的几十年，她不敢细想，总觉得她的这一生错过了很多很多。

　　到目的地了，在等韩冬的这段时间里，蔡童醒了过来。

　　蔡童睁开眼睛就看见坐在自己身旁的乔雪，紧张地东张西望，大惊失色。

　　“这是哪？”

　　乔雪说：“黄泉路。”

　　话落，前方两束强光射了过来，逼得她们全都别过了头。

　　一辆□□子开了来，驾驶座车门被推开，一条大长腿落地。

　　一刹那，蔡童的心都要停了。

　　是他，是他来了！

　　紧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双眼跟随着男人身影，一眨都不眨。

　　韩冬下车后直接走向了彭太太。

　　身型和从前一样，没有变，一样的高挑、匀称，腰腹以下全是腿。

　　变的不一样的是他的装扮和气质。

　　大背头、机车皮衣、耳钉、挂件，走起路来六亲不认、浮夸不羁。

　　彭太太对韩冬的准时到来感到满意：“挺准时的嘛。”

　　韩冬看了一眼车子：“人呢？”

　　彭太太：“就在车子里。不过等一下。”

　　“干什么？”

　　“想再和你谈谈。一手交人，一手交钱。我只要五千万。”

　　韩冬忍不住笑了出来：“彭太太啊彭太太，你还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说话不算话啊。看样子以后和你合作得多留个心眼，录个音或者让你按个手印什么的。”

　　彭太太笑着说：“韩冬，你先去看了以后我们再谈不迟。”

　　韩冬心中狐疑，过去拉开了商务车车门。

　　车门拉开，四目相对，他和车里的蔡童都愣住了。

　　韩冬微皱了一下眉头，心里大叫不好。

　　前天和彭太太在咖啡馆见了个面，临走前彭太太很是奇怪地问他蔡童是不是还不知道他回来了，当时他急着回去汇报情况，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谁知道彭太太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竟然把蔡童扯了进来。

　　他好不容易才让她和这件事撇清关系的，他也拜托了调查组的人保护好她。

　　他所有的努力和心思全都白费了。

　　但他很快恢复成稀松平常、无所谓的样子，叫手下人把乔雪押回到自己车上。

　　至于蔡童，他冷笑一下，从车里钻出来，对彭太太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以为你绑了她我就会付你赎金吧？呵呵。”

　　彭太太说：“我就是这么想的。”

　　“那你肯定搞错了。”韩冬重新钻进车厢，冲蔡童使个眼色，突然抓住蔡童的胳膊，生拉硬拽地把她从车里拽了下来。

　　蔡童也很配合，整个过程挣扎不停，四肢动不了，那就直接上嘴巴，一口咬在韩冬的手上。

　　咬得有点狠，韩冬疼得大叫一声，顺手把她推到了地上。

　　蔡童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咚的撞在了车门上，额头直接撞出一个胞。

　　韩冬也吓了一跳，后悔自己做戏做过了头，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一丢丢对蔡童的疼惜和关心。

　　蔡童撞了头，怒火中烧，直接破口大骂。

　　“姓韩的你要死啊！分手了也不用这么绝吧！你想干嘛？杀了我吗？杀了我你就能找别的女人了是吧？是不是！”

　　“没错！我找了别的女人！她比你漂亮！比你温柔！比你体贴懂事！比你会讨男人欢心！行了吧！”

　　“贱男人！贱男人！”蔡童气愤难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一头冲向男人，咬紧牙齿直往男人身上撞。

　　“你去死吧！你去死吧！亏你那么爱你！你对得起我！”

　　“别发疯了行吗！我们已经结束了！”

　　俩人在一番纠缠、挣扎中，韩冬偷偷地为蔡童解开了手上的绳子。

　　重获自由的蔡童甩手就是一耳光。

　　这一耳光，令在场的人都吓愣了。

　　双眼噙着泪水，蔡童看着对面的男人，气愤地哽咽：“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韩冬也看着这个“发疯”的女孩，抬手摸摸被打的半边脸，冷笑道：“我这辈子就算孤独终老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相爱的两个人，对彼此说着最伤人的话。

　　说着说着，两个人的眼里都泛起了泪花。

　　不是因为这些伤人的话，而是因为两个人之间的默契。

　　两个人要相处多久，彼此了解多久，才能心有灵犀、心灵相通？

　　无需一句话，只需一个眼神，就能了解彼此的心意？

　　所以，他们的泪水，不是伤感，而是喜悦，无限的喜悦。

　　彭太太却看不明白这些，她以为蔡童和韩冬真的闹掰了，自己这么做只是自作多情、多此一举。

　　“行了，别吵了！”彭太太厉声呵道。

　　“你说不吵就不吵了？”韩冬伸手推了蔡童一把，故意把蔡童推到彭太太身边。

　　蔡童不肯服输，又再走了上去，指着韩冬的鼻子骂道：“你敢推我！你个死男人！”

　　“推你怎么了？再不滚我就动手了！别逼我！”韩冬摩拳擦掌、凶神恶煞。

　　“你……”

　　蔡童还要和他再掰扯一番，却被不耐烦的彭太太拉住了。

　　“行了行了，你难道真的要和他打一架吗？你打得过他吗？”

　　蔡童流着眼泪说：“打不过也要打。这个贱男人太不像话了！”

　　彭太太：“你都说他是贱男人了，好女人有必要和一个贱男人计较吗？童童，我们回去吧，以后别再想他了，你这么优秀，一定找得到更好更优秀的男人。”

　　蔡童没有说什么，双手捂住了脸，大声痛哭。

　　她哭的是她和韩冬的计谋终于得逞了，她终于能全身而退，不给他拖后腿了。

　　抹了把泪水，准备跟着彭太太回去。可这个时候，巨盛集团的千金大小姐带着人马赶来了，把他们团团包围了起来。

　　千金下令：“谁都不许走！”

　　几个黑西装行动迅速，二话不说就把蔡童、彭太太以及彭太太的手下按在了车上不得动弹。

　　彭太太急了：“人我已经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千金走了过来：“你说我想怎么样呢？你好大的胆子，敢和我们回生堂讨价还价！等一会我就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不过，在这之前，我先要解决一个人。”

　　说完长睫毛的大眼睛往彭太太身边狠狠一瞪，落到了蔡童身上。

　　千金把蔡童从车里揪了出来，粗鲁地摸遍蔡童全身，从蔡童身上翻出一部手机和一个藏在袖扣里的微型追踪器。

　　“这是什么？”千金笑着问蔡童。

　　蔡童大惊失色，一下子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不等她反应，她的手机和那枚微型追踪器已经被千金扔在了地上。

　　手下人递上一根棒球棍，千金抡起棒球棍往手机和追踪器上砸。

　　砸啊砸，直到手机冒烟、追踪器被砸成碎片为止。

　　千金一眼瞥到蔡童身上，即便周围灯光昏暗，但也掩藏不住这双眼睛的固有底色——凶狠和恶毒。

　　是什么样的遭遇和经历使得一个人的眼神如此狠戾残忍？

　　容不得蔡童多想，千金挥起手中的棒球棍，一棍子打在了蔡童身上。

　　蔡童惨呼一声摔在地上，抱紧了剧痛的胳膊，疼得浑身发抖、眼泪直流。

　　千金视她为眼中钉，又扬起棒球棍来。

　　可韩冬快了一步，在棒球棍落下来之前握住了棍柄。

　　千金回头看着他，嗤笑：“怎么？心疼了？刚才两个人不还吵得不可开交老死不相往来吗？难道是在演戏？你骗我们的？”

　　韩冬笑道：“速战速决，别把警察等来了。”

　　说着从千金手中拿过棒球棍，眼睛都不带眨的，一棍子抽在了蔡童的另一只胳膊上。

　　蔡童挨了两棍子，疼得不行晕了过去。

　　“没劲！”韩冬把棒球棍往边上的草丛里一扔，手插裤兜转身就走。

　　千金看着韩冬的背影，满意地笑了。

　　刚才这一棍，连她都觉得疼，韩冬下得去这个手，看样子他们真的已经掰了。

　　千金命令手下把蔡童、彭太太、乔雪等人押上车，并清理了现场的痕迹后，一行人悄然离去，无声无息，仿佛从没来过这个地方。

　　唐忆江赶到这里的时候这里一片平静，地上干干净净，没有轮胎印，更没有血渍。

　　蔡童最后的定位就在这个地方，可他在周边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半个人影。

　　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唐忆江，糟糕了，被发现了，蔡童有危险！

　　他心急如焚，不死心的他顾不上自己糟糕的身体了，在这个地方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寻找线索。

　　他坚信无论是蔡童还是韩冬，一定会给他留下点线索。

　　他们都是极其聪明的人，不会空手而去。

　　同事在草丛深处找到一根棒球棍，棍子上有血渍。

　　除了血渍，细心的唐忆江在棒球棍的棍柄上发现一些不寻常的刮痕。

　　这是人的指甲在短时间内刮出来的。

　　粗看杂乱无章，细细看来却蕴藏着巨大的信息。

　　唐忆江看到这些极其宝贵的信息，由衷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