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疚》米饼

9、chapter 9 隐情

　　从马尔代回来，又因为乔乐谦的生病住院，李柏就顺道给盛佳补假。方铄去上班时她就去医院陪乔乐谦坐一会儿，然后傍晚回家买菜煮饭，这样循环了四五天，她渐渐开始觉得闷燥。
　　李柏打电话让她回公司，一起商讨计划下一步的工作安排。最近有部偶像剧让乔乐谦去试镜，但他病着这事又落了下来。
　　乔乐谦打电话来想吃鱼蛋粥，而且指定要A街陈大妈那的。盛佳只好兜转了大半段路去给他买。去到医院，她走到病房外正准备敲门，但那扇门正好被打开，一名衣着华贵的妇人站在面前，手臂挽着提包，手里握着墨镜，那身套装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盛佳愣了愣，赶紧说你好，然后让开一边。
　　妇人大量了盛佳一番，问：“你就是于盛佳？乐谦的经纪人？”
　　盛佳点点点头。
　　妇人垂下头，叹了一口气：“乐谦还想个孩子的模样，别人说了总是不听，这会儿身子弄坏了我看着也心疼，麻烦你们平时多照顾他。”
　　盛佳忙说：“那是应该的。”
　　又客套说了两句话，妇人才离开。
　　盛佳悄声走进病房，用手捂了捂保温瓶，还好，还是热的。
　　乔乐谦在看书，见她来了就把书扔到一边，笑嘻嘻从床上跳下来：“买到了？”
　　盛佳把保温瓶放在桌上，掀开盖子，粥香合着热气飘散四溢。乔乐谦低头闻了一下，又凑过去亲了她一口：“佳佳，你真好。”
　　盛佳尴尬地抹着他亲过的地方，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起，然后小小含了一口，就笑起来：“嗯，好吃。”
　　他抬眼看见他注视的眼神，笑问：“看着我做什么？每天那么对着，不腻啊。”
　　盛佳忙垂下眼，兀自笑了笑，忍不住问：“刚刚从你病房里出去的是谁？”
　　乔乐谦的手顿了顿，又风轻云淡的答：“我妈。”
　　盛佳哦了一声，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愿意别人问那么多，也就不好意思再问，拿起旁边一份杂志调侃，分开他的注意力。

　　方铄的公司要办一次舞会，盛佳本来不想去，因为自己不会跳舞，不会喝酒，更不会打交道，甚至连一条像样的礼服也没有，但方铄搂着她耳鬓厮磨：“你若是不去，别人会以为我们夫妻有不合，那些女人就会趁虚而入的。”
　　盛佳好笑地推开他：“少臭美。”
　　到了那日，两人刚吃过早餐，方铄说：“等会儿嫂子会带你去试礼服。”
　　盛佳愣了愣：“嫂子。”
　　“是啊。”
　　她来这边那么久，只在照片上见过哥哥的妻子，又从妈妈的口里套知是名设计师，还没有真正的碰面。
　　刚说完门铃就响了，盛佳不敢去开门，赶了方铄去。她在厨房洗碗，薛知晚走进来就打趣说：“我听方铄说你现在变贤妻良母了，我还不相信，平时找你十次九次都不在家，现在可改性了？”
　　盛佳回过头，嫂子果然和照片上一样的温文淑丽，大眼睛小嘴，白皙的皮肤，说不上特别漂亮，可有一种内在气质不可忽略。她感喟，想不到她错过了哥哥的恋爱期和婚礼，真是可惜了。
　　方铄还要回公司，盛佳和薛知晚正好搭顺风车去工作间。薛知晚在车外面等，见盛佳久久不下来，低头瞧究竟，原来夫妻俩在车内goodbye Kiss。

　　方铄走后，薛知晚勾着盛佳的手臂说：“要是让你哥看见你们那么亲密的样子，肯定舒心不少。”
　　盛佳问：“我哥干吗？他舒心什么？”
　　薛知晚说：“他一直对他当年一时糊涂干下的错事感到愧疚，你别看他老是凶巴巴的，他可疼你了，每次听说你和方铄吵架他整晚都难受。”
　　于盛扬疼妹妹，虽表面装出一副淡漠的样子，但他的疼爱从不溢于言表，这些盛佳都知道，那个从小就爱严肃对待她的包公哥哥，她是又爱又恨。
　　但薛知晚说他为他曾一时糊涂干下的错事感到愧疚，又是什么？
　　薛知晚没发现她出神，转开话题，脸上浮起笑容：“我有批新的成衣昨天才赶制完，我都给你试试，今晚可要好好的展现一番，你可是方太太啊。”
　　盛佳腼腆的笑，满脑子都是那些敞胸露背的款式，她才不要穿这些。

　　还好，薛知晚给她选了一条小吊带长裙，配上精致的妆容和绾发，让她去到舞会现场不显得突出，她只想毫不起眼，毫不起眼。
　　她看见于盛扬和方铄，一身西装革履，潇洒倜傥，想起他们五年前还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她只能感叹时间催人变化很多很多。
　　音乐响起，每个人都向各自的伴侣发出邀请，而盛佳却狡黠地拒绝方铄，对于盛扬说：“哥，我邀请你，赏脸吗？”
　　于盛扬一愣，方铄和薛知晚在旁边笑起来，然后两人滑进舞池。盛佳的手伸在半空，朝毫无反应的于盛扬努努嘴：“你，赶紧的。”
　　于盛扬没想到她突然的一着，然后笑笑，接受邀请，随着轻柔的音乐，慢慢滑进舞池。那是一首很舒缓的华尔兹，盛佳跟着于盛扬的脚步略显笨拙的移动，她是今早才草草向薛知晚讨教了几招，还不能熟练运动，几次都踩到于盛扬的脚，疼得他咬牙切齿的瞪她。
　　盛佳拼命忍住笑，后来把头抵在哥哥的肩膀上，情绪一下就像给熨平了，有些低落，她喃喃低语：“五年了，哥哥，我们都变了这么多。”
　　音乐声很大，她的声音很小，但还是悉数钻进于盛佳的耳朵里，他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背，安抚道：“哥哥只希望你能快乐，只要你不要每次都被我看见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很怀念以前的于盛佳，就像今天这样。”

　　一曲完毕，第二曲即换回方铄身边。她第一次跳舞，给了哥哥，第二次给了她的丈夫。刚才一曲她已经有些累了，便伏在方铄的肩膀上，脚下随着慢曲移动。
　　方铄察觉到她的倦意，柔声问：“累了？我们去一边休息。”
　　她摇摇头：“不碍事的，这样靠着你很舒服。”
　　方铄笑了笑，低下头亲她的额头：“靠吧，只要你不离开，会有一辈子的时间。”
　　盛佳更靠近他的身体，一只手臂紧紧圈着他的腰，姿势像拥抱：“只要你不累，我就一直靠着不起来。”
　　她不知不觉已经喜欢上他的气息，只要有他在，她就觉得舒心。她知道那就是悸动，情愫已经在肆意的疯长，像爬藤一样钻进她心底每一个角落。
　　就算她现在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情，那起码，她知道了心动，那种爱慕和依恋，若是放在当时，她对着吊儿郎当的方铄下赌注时，打死都不会相信自己会喜欢上这个曾今被她骂做十恶不赦的人，而她，咎由自取。
　　“方铄啊。”
　　“嗯？”他轻轻蹭着她的颈窝。
　　“你说，我以前很讨厌你的呀，你骗我下水，和我打那个烂赌，你像个恶人一样的，那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
　　“嗯，现在呢？”
　　现在？
　　盛佳扑哧低笑，她故意不答，让他以为，让他猜吧，答案太明了，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盛佳终于乏力，悄悄退出舞场往外围走去。旁边有三三两两围在一起交谈的年轻女子。盛佳经过，就有人认出她来：“这位不是于经纪人吗？”
　　盛佳只好停下来回了个招呼，那些女人她一个都不认识。
　　“于经纪人年轻有为啊，捧红了乔乐谦，那可不是每个年轻人都能做到的事。”
　　盛佳腆笑：“呵呵，谬赞了。”
　　另一位女子接话道：“上次我在龙富看见乔乐谦真人，比照片和电视上还帅呢。”
　　“真的呀，诶，于小姐，你每天对着，那可不是秀色可餐了？”
　　“方总也不错啊。”
　　“是啊，于小姐可是享尽人间美福了呢。”
　　“哈哈哈……”
　　她们的话里明显带着讥讽的味道，但盛佳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话，戏谑刺耳。她避开，走到僻静花园的长椅坐下，把脚从高跟鞋里解放出来。

　　月色银华，铺洒一地，那些一簇簇齐腰高的花丛中，看不见那花和叶的颜色，唯有淡淡的一层朦胧银光铺在上面，诡异而唯美。
　　椅子旁边有一份折叠起来的报纸，盛佳拾起展开，接着身后淡黄的灯光草草翻了几页，忽然看见娱乐版“乔乐谦夜会神秘女子”的偌大醒目标题。
　　她把那版单独抽出来，仔细的看。照片拍得很模糊，用针孔相机拍的，隐隐约约看见乔乐谦的侧面，他怀来紧紧抱着一名女子，连续五张连拍，从拉扯到拥抱到亲吻。
　　盛佳的眼睛越撑越大，那名女子虽然面容看不真切，但她只要看一眼，就熟悉要骨子里，那身材，那衣服……还有副标题的一行小字：神秘女子疑似其经纪人。
　　她蓦然犹如雷霆万钧，她想起乔乐谦的话，说什么让人封了小道消息。
　　再看那日期已经是近大半个月前的事，怪不得她一点都不知道。
　　夜来风凉，她只穿着单薄的礼服坐在那里，寒意涔涔的从脚底渗上来，一直蔓延到颈边。她打了个寒战，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作者有话说

　　今天更得比较急，所以会有很多虫子没捉干净，今晚回去大清理，杀虫！！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