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密约之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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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着七人，当中一位是个二十来岁的青衣男子，玉带束发，宽袍长袖，腰佩宝剑，唇红齿白，凤眼生波，艳丽比之女子犹胜三分。早有耳闻江宁杨家二公子杨奇仪表不凡，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可这等相貌，大姐见了，怕又是一顿挖苦嫌弃，想想也不禁莞尔。
“杨二公子大驾光临，刘某有失远迎了。”刘远青拱手作揖，一改对木子澹的冷淡，客客气气地请了人上座。
其余人等也一一见过了，一番恭维，四下落座，杨奇抿了一口杯中酒，目光横扫了众人一圈，道：“独孤家商行的各位总管都到齐了么？怎么不见戚衡升大总管？”
刘远青道：“戚大总管前日摔下了马不能出远门。昨天使人来说指派一名亲信前来，在座各位都觉得不妥，体面地回绝了。”
“哼。”杨奇目光转冷，道，“那老糊涂怕事不敢来了。枉他受独孤家主恩宠多年，到头来却是畏缩不前。无论往后我们成事与否，都保得住身家性命，好算计！”厉眼一扫众人，“各位之中可有如此贪生怕死之徒？”
各人都唯唯诺诺地道：“怎敢怎敢。”
只有木子澹一直摇着折扇微笑不语，此时拱手道：“杨二公子，木某有一事不明，未知可否请教？”
“但说无妨。”
“杨二公子此番前来，召集各位总管是为何事？刘副总管此前虽有解答，但木某还是不明所以。杨二公子担心杨夫人下落，在下理解。可独孤家主携娇妻隐居，也并非不可能，木某就经常听他老人家沉吟‘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可见早有退隐之意，而且也留了书信。单凭杨二公子的猜测，实在不足以证明二小姐弑父夺权。大小姐向来不管事，心性向往自由，把家主之位让予二小姐也是情理之中。杨二公子的说辞未免过于……”木子澹笑了一下，折扇一收，道，“危言耸听了吧？”
杨奇冷笑两声，转眼看刘远青道：“这就是刘副总管找来的可靠之人？”
刘远青道：“杨二公子，刘某也猜想不到木掌柜居然会替敌人说话。想他往日最得独孤家主信任，年纪轻轻便手执大权，到了家主性命攸关之时，却只知推搪塞责，实在有负家主知遇之恩！”
木子澹哂笑，不慌不忙地道：“我只是凡事要求真凭实据。要知道这是关于各位身家性命的大事，若各位为了这无中生有的糊涂事丢了性命，不冤么？”
各位主管顿时面面相觑。刘远青见状，重重地哼了一声：“今日到得这里，各位就别想独善其身！若今日在这里说的有半个字泄露出去，恐怕……哼哼！”
众人一听，顿时哑口无言。木子澹目光一懔，道：“刘副总管，你这是……”
“木掌柜，是吧？”杨奇笑眯眯地截住了木子澹的话头，“我听说木掌柜深谋远虑，眼光独到，短短两年便把丽江城分行经营得有声有色，独孤家主想提拔你为副总管，只差一个时机罢了。现在为什么如此短视？”
杨奇话一出，木子澹神色一凝，恭恭敬敬地道：“还请杨二公子指教。”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新人换旧人是势在必行的。木掌柜自是奇才，可惜是旧主重用的人，新主可不见得心喜。我看近日来，独孤家二小姐大肆提拔新人，委任状和调令四处送递，虽然没动各位，各位的手下怕是换了七八成了吧？长此以往，各位可真的成了空中楼阁——被架空了！”
杨奇话一出，顿时议论纷纷。
木子澹皱眉道：“目前一切还言之过早。我看独孤二小姐并不是没有度量的人。而且，她待人宽厚，颇得人心，独孤家在她的主持之下，定会日渐兴盛。”
“是吗？”杨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悠悠然抿了一口茶，道，“独孤家二小姐是否弑父夺权一事，我暂且不论。姑且和大家说说独孤家能不能在独孤二小姐的支持下日渐兴盛吧。各位可知道朝廷的形势？”
各人不明所以，杨奇又说：“当今朝廷，位高权重、德高望重的首推苏括苏丞相。苏丞相年轻有为，其妹更是当今皇上最得宠的苏贵妃，众所周知，舍妹杨水心是苏丞相的表妹，若是家母在苏丞相面前哭诉一二，不理舍妹是否跟随独孤家主归隐，也必定会追究独孤家二小姐的责任！到时……”
木子澹脸色一变，哼了一声道：“势大欺人！杨二公子，造谣生事不是君子所为……”
“不是君子所为？”杨奇哈哈大笑，“识时务者为俊杰。苏丞相力促舍妹和独孤原的姻亲，难道是白送他个美娇娘？木掌柜可以等着，独孤原再不出现，独孤二小姐必难以承受苏丞相的雷霆震怒！到时，独孤家败落，各位又将何去何从？今天，我不是征求各位的意见，仅是晓喻厉害，各位各自斟酌，想明白了，便在这纸上签字作据。”
杨奇的一个手下捧出一个托盘，盛着笔墨纸砚跪在杨奇面前。
“各位想明白了没有？”杨奇冷厉目光逼视着众人。木子澹脸色更形惨白，其余跟风的各副总管不约而同地望向刘远青。
刘远青粲然一笑，拿起笔刷刷刷签下了名字：“如果不追随杨二公子，刘某不会到这里。”
“你……”木子澹手指发抖地指着刘远青，“你不知道杨奇不安好心么？独孤家如何乱都是家事？若引外人进屋，染指家业，从此独孤家再无宁日！枉你和家主是表亲，唇亡齿寒的道理你懂不懂？？”
“木掌柜，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若无此胆量还是站到一边去吧！”另一个副总管肥胖的身躯一撞，顿时把高高瘦瘦的木子澹撞到一边去了。剩下的几位副总管一见，不甘落后，争着签上了名字。
“你们……你们枉受独孤家主多年重用，今日局面一定不是他老人家愿意看到！你们这帮见利忘义的小人……”
木子澹破口大骂，杨奇斜眼蔑视：“既然木掌柜不愿与杨某共事，那么，就让你的血给今日的盟约作证吧。”说完，拔出佩剑，往木子澹头颅一剑斩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密约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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