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11回忆--是猎狗还是猎人？ ...
-
她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她已经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残酷的现实。
她想要一步一步地沉溺，一步一步地沉沦。
如果说赤羽修的成熟的结实的有力的怀抱，那么眼前的少年，便是稍稍有些瘦弱了，但是，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这是一种，独特的感受。
似乎只有在他的怀里，她才能，在几近晕厥的时候停止对未知的恐惧，才能真的安安静静地合上眼睛。
赤羽修，即使过这么多年，我还是害怕你。
又恨又怕。
想着，她情不自禁地抓紧了水泽悠的衣领，竟沉沉地睡去。
-----------------------------------------------------------------------------------
13年前。
赤羽博士带回来了一个高挑的青年。
那是赤羽夜第一次见到他。
肤色是惨白的，像是许久没有出过门。
一双滥情的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她，不过只是表面的感觉而已。棕黑的瞳孔下，藏匿着的，是志在必得的自信。他好像从不掩饰那双野心满满的眸子，只是长长的睫毛刚好遮住了一些，慢慢地，使得那双眼睛，看上去更加的动人和诱惑。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爸爸同事的儿子，他从今天开始叫赤羽修了。’’梦境中，父亲的脸被打上了诡异的马赛克，‘‘我希望你能叫他哥哥，夜。’’
父亲没有解释他从哪里来，只告诉是同事的孩子。可那个时候她就对所谓的同事没有任何印象，同事的孩子？是哪个同事的？
她自幼就常去父亲的实验室，从来没听说过他的同事有任何一个人有过子嗣。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凭空出现的男孩，和对她的时候从不掩饰的眼神。
这个同事···到底是谁？
她懵了一瞬。心脏好像猛地停滞了一下。
他的嘴唇，如同成熟的苹果，外表过程一层晶莹的蜡。要是咬上去，说不定会更加的鲜红饱满。
她吓了一跳。
这种想法，可不太好。
看到他的那一刻，青年的脸庞突然凑了过来，他将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肩膀上。突然变得开阔的视野差点让她晕过去。
‘‘你好啊，夜。’’
脸颊不争气的红了，她顿了顿，很快点了点头。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她以为上演的本来是和和气气的一家子的剧情。但是很明显，这一家人不是正常人。
赤羽修在某种程度来说，确实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他生的一副好皮囊，尽管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气质，但总有女孩心仪于他。
握手是他对人的礼节之一，但是……
背后她多次看到赤羽修像个疯子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冲洗握过其他人的手，直到出血。
————————————
在所有女生中，他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对赤羽夜。
他对她这个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妹妹，是一等一的好。
好到什么程度呢？
总是兼职赚钱给她塞零花钱都是小事了。
每当她问起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的时候，他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弯下腰，默默地看着她，眸子下藏着汹涌的大海，那是年少的她根本看不懂的情感。
‘‘不算什么，夜。’’宛若恶魔的低语，在她耳边缓缓传开。
他缓缓地抚摸着她额前头发，笑得万分灿烂。
‘‘我可以为你杀人。’’
她以为这只是一句玩笑话。因为它实在太过无厘头。
结果这句话，会在不远的将来，一一应验。
年龄的愈发增长，她平安地来到了高中。
留着刘海戴着眼镜的她和一众学生对比的确好欺负了些，至少看上去是这样。废物总会挑着软妃子捏，她这一点当然清楚。
甚至被迫看风向，欺负更弱小的人。
然后弱小的人接着欺负更弱小的。
巡返往复，是她不变的心结。
那段压抑的记忆，始终包裹着她。她被迫接受着良心和前景的双重拷打，反正和父亲说父亲也只是单纯的一笔带过···
她很麻木。
这里的一切似乎根本谈不上所谓的正常。
但是没有人管。
------
若说初中是小打小闹，那么她的忍耐，到了高中的时候，就变成了她被几个人钳制，绑起来。用烧得滚烫的卷发棒，死死地烫她的腿，亦或是，抢走她的作业，当着她的面撕得粉碎。再或是，拿走她的眼镜，狠狠地踩碎。
就在学校附废弃的教堂里，就在那教堂冰冷可怖的地板上，就在高大的神像的注视下。少女的沉默与施暴者的嬉笑嘲讽交织在一起。
从地狱传来的华丽的乐章。
撒旦看了都要自愧不如的把戏，在这个破旧的教堂里，拉开了它盛大的序幕。
麻木的态度估计是很难让施暴者们感到尽兴吧。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收起书包，连工具都没有收走。
临走时，还特的踩了一脚女孩的头，看着额前缓缓滴下来的血液，笑得更加嚣张。
【她下次要把自己的怒气发到哪个更弱的对象身上呢？】
【真是奇妙的感觉。】
【会是谁呢？】
她默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一句话也没说。
伴随着教堂的双开门哐当的关闭声，教堂里又恢复了宁静。
赤羽博士日夜泡在研究室，根本没空也不愿意管亲生女儿的事情，自然是她名义上的哥哥，最后找到了她。
男人已经比刚见到他的时候高了不少，体格看上去更加的结实。他穿着研究院的袍子，护目镜都没有摘下来，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她抬头看到他的那一瞬，眼镜里晦暗不明。
微乱的卷发夹杂着汗水，像是刚刚经过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狂奔。始终向上扬着的眼眸此刻当然没有下来，可却有一种包含‘如你所愿’和莫名其妙的狂喜。
是她无法理解的情绪。
总之，男人沉默地帮她解开了绳子。
‘‘谁干的。’’
她闭着眼，没有说话。
‘‘我再问一遍，谁干的。’’
‘‘还有，告诉我，她们是用哪只脚踩了你的头，用哪只手烫伤了你的腿和手。’’
男人面色阴沉。
‘‘我可能不是你眼中的那个纯善的孩子，哥哥。’’
‘‘人这种生物，你不能用单纯的好坏来评判，而且，你这个人品质好不好关我什么事！’’他压抑着声，努力地让自己看上去更冷静一些。‘‘我只要知道，你需要我。’’
‘‘我只要知道，你在我眼前活着。’’
赤羽夜···
我说过。
我不会让你死···
令人恐惧和害怕的话语。
她笑了。
‘‘我们整个班的人，都看我不顺眼。’’
她不想让任何一个人逃脱。
此刻她是真的这么想的。
是啊，她疯了，她疯了啊···
‘‘发生多久了。’’
‘‘从初中就开始了，高中换了一批人。’’
她知道撒谎没好处。
‘‘我知道了。’’他脱下白大褂，小心翼翼地把她包裹起来，抱着她，走出了教堂。‘‘好好休息，我来处理这些事情。’’
后来的五天时间，她被勒令在家休息。
那天，她实在是闷得慌，见家里没有什么零食了，她打算出门买一点。
超市内。
‘‘喂，你听说了么。咱附近的高中的高三E班全班都失踪了。’’
她暗自一惊。
‘‘是啊，我姑妈她儿子就在那个班上。’’
‘‘不过，E班不是所有人都失踪了吧？’’
‘‘听说他们班的赤羽夜，在失踪案发生之前就退学在家休息了。’’
她猛地捂住嘴，悄悄地离开了那里。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11回忆--是猎狗还是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