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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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Merlin来说这一天充实的不能再充实。
他被王子殿下指派了各种繁琐的活计，磨亮他的纽扣压平他衣服上的褶皱擦他的靴子传他的口信……Merlin深切的认为即使他再长出几只手来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毕竟他被Arthur要求沏茶的同时又被命令了去按摩王子殿下尊贵的腿。
凭借Merlin粗如卡特拉兽大腿的神经亦能隐约察觉到这大概是Arthur有意为之。
Merlin想了想，麻木地埋首在手中的靴子里。
脑子空空地机械地一下下地刷着手里的皮靴——Merlin明白自己在逃避思考，但是人的本性使然让他不愿去想。
下意识逃避可能而来的并不如意的答案，刚好Arthur提供了他这个充足的条件。
但是总是不可能麻痹自己到最后的。
顶着火鸡尾巴一样的制服帽子端正地站在宴会场上的少年目视前方。
其实魂不守舍。
表现为身边所有的人都对他的那身传统的Camelot仆人服饰——火红三件套外带华丽的雉鸡尾毛帽饰——刮目相看，但是Merlin竟然浑然未觉。
身边的Guinevere笑笑，调侃道：“帽子很不错。”
Merlin呆呆地回答一句，“谢谢……”
哦……可怜的孩子承受的打击实在太大了。Guinevere理解万岁的点点头，将视线再度转移到外国姑娘衣服的花纹上。
Merlin在不由自主的回忆。
在狭长的石窟里，巨龙喷出的金色火焰照亮了整个洞窟，身姿窈窕的巫女身前凭空林立而起的水幕，水汽氤氲模糊了整个视野……紫色的闪电横断当空。
这就是……巫师。
Merlin从没有这么震惊。
让墩布刷子蹦跳，让石头狗变成活的……自己曾以为这就是魔法，在那一刻才认识到井底之蛙，如是而已。
几乎是让自己胆怯地不敢迈出一步，只能远远地震慑于其中。
然而……
自己熟悉的那个黑色身影毫不迟疑地迈进了那个圈子。
侧脸神色漠然，与看待坩埚时候的表情别无二样……不，其实severus看待坩埚时的表情主要取决于坩埚里是装着早餐还是魔药，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僵尸脸明显是对着煎蛋的标准表情一号。
Merlin汗然。
同时心里也开始有些着急……Merlin想跑过去将severus扯回来。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半夜三更来到这里……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边打得很热闹，severus很危险。
Merlin少年在做着心理建设，顺便压腿准备来个百米冲刺的时候。
神迹了。
他认识良久自以为甚是熟悉的那个毒舌的刻薄的诡异的黑脸男孩儿severus，轻轻动了动手指。
火焰熄灭了，水幕消失了，蒙蒙水汽散尽后，男孩儿优雅而气势凌人地坐于高位。
面前巨大的一动不动的龙和保持着抬手姿势一动不动的女巫。
Merlin觉得他粗壮的脑神经被某种巨型的有蹄类生物狠狠地践踏了。
Severus是……巫师？
男孩儿从没有泄露分毫……当然Merlin对此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毕竟生死攸关……自己是巫师这件事也同样是一个秘密。
但是人的大脑具有一向很令人悲哀的功能——联想。
或许当时过于震惊，浑浑噩噩地回到床上，受到刺激过大的大脑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此时站在人群之中。
不远处Arthur和Uther王正与敌国的国王签下和平的条约……
和平……战争……Uther王……屠杀巫师……巫师……龙……斩断了锁链的龙……斩断了锁链还留在Camelot的龙……强大的女巫……女巫的艳丽的面孔……不对……那张脸！
好像在瞬间，所有的堵塞的管道都被通开（喂喂通下水吗你），散落在地上的珍珠被穿成了一串。
扯下那只滑稽的帽子，抓在手里，少年胡乱的嘱咐身边的Guinevere一句，来不及等待女孩儿的回答撒腿便跑。
Severus……
Merlin暗念着男孩儿的名字加快脚步跑向Gaius的房间……希望他还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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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melot的夜晚，天空很漂亮。
没有麻瓜造成的大气污染天上的夜空繁星万点，severus胡乱想到如果当年学习天文课时也有如此好的环境那么可能自己的偏科不会如此严重。
算了……无关紧要。
身体忽然紧绷了一下，远处淡淡迷迭香的味道。
男孩儿收敛了一下坐姿——其实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多年的习惯已经让他养成了即使放松依旧保持随时可以进行攻击的坐姿。
抬头看向远处同样仰望着夜空的女巫。
女子夜色下艳丽的如同花妖。
severus淡淡瞥过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低语一句：“不要多事。”
男孩儿黑色的背影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Merlin在他的视野尽处捕捉到了severus黑色袍子的一脚。
曙光一闪，胜利在望。
然而凭空伸出一只手，直直的将他拖入地狱深渊。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迷迭香的味道从浅淡到浓郁……一阵低低的念诵咒语声响过，捂在嘴巴上的手松开。Merlin回过头，“是你——”
曾经让Merlin很是脸红心跳眼神发直的侍女，现在BH的女巫大人展露出如同罂粟花般艳丽的微笑。
“怎么~见到我不开心嗯？Merlin救世主？”
女巫挑起Merlin的下巴，慢条斯理地低语道。
心中稍微纠结了下自己以164岁的芳龄调戏Merlin这位花季少年是否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Merlin退后一步，根本没有心思和她纠结。
“你……”
“请允许你称呼我为Nimueh。”
“不不不不……我没打算问你的名字！……severus……还有你，还有那条龙……你们打算做什么……不！是你们是不是已经做了什么？你们要杀了uther王？你们会被追杀……天，severus会有危险……”
思绪乱成一片，Merlin少年已经没有什么基本的语言逻辑性和组织能力了。
女巫静静听着，玫瑰般的唇轻轻一弯。
“呐……Merlin，你是以什么立场来质问我的呢？”
刚刚还在发散思维大课堂的少年猛然住口。
女巫纤长细致的指尖点在少年的胸前，粲然笑开。
“与其担心这些……你的Arthur王子殿下正手持着通往地狱的酒杯——”
眼前少年蔚蓝的眼眸中的瞳孔立时收缩了。
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半步，然后转身便大步地跑了起来。
女巫微微勾起嘴角，眼神中蓦地闪过一抹恨意。
接下来的事情一如想象。
但是对于Merlin来说在他大喝一声“stop”跳出来之时，Arthur手中的酒杯还尚在距离嘴唇十分之一英寸处——真的是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至少对于那时的Merlin来说。
无故说酒中有毒，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在对前来求和的前敌国的污蔑，于是Merlin被逼着喝下这杯酒，来证明他所说的话是实话。
Merlin从没看到Arthur这么着急过。
那个在这种公开场合总是保持着一副傲慢的王子表情的家伙在众目睽睽之下急得呲牙咧嘴，甚至于向他的父王咆哮。
Merlin忽然心底一片平静，甚至有些好笑。
在端起杯子饮下那杯毒酒……片刻他的气管开始痉挛，视野有些模糊。
倒地的前一刻，看到Gaius惊恐焦虑的眼神，匆忙跑过来的severus的袍脚……还有一双冰蓝色的仿佛要燃烧一般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