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间》小好

39、第 38 章

　　5个人的比赛实际上2个人的对决，林森木讲究的是力量扣杀，这是年轻男孩的资本。卢近泽则更注重策略，他知道对方的漏洞，那就是何恬静。他总是争取在高点通过推抽快速进攻最弱对手的头部和胸部，何恬静挥动不出拍子，拍拍都是致命的打击。李笑本来想让着林森木和朱鹤，以为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没想送给他们的是一个累赘。

　　几个回合过后，卢近泽打得是得心应手，林森木愈发落寂的背影让李笑心里浸满失意。在林森木和何恬静撞了几个满怀之后，林森木终于忍不住摔拍而去。这很不像他，因为对方不是叶凡，输给自己的老师不丢人。

　　何恬静满脸的歉意，卢近泽嘴角上得意的笑，朱鹤一脸的无所谓，和刚刚离开的林森木愤怒的面容，让李笑听到了每个人心里不同的声音，不通的情感。

　　李笑心情沉得胸口发闷，仿佛丢了爸爸的是她，输了球的也是她。她急切走出体育场透气，一刻也不相等，天空飘着雪，仿佛为她沉沉得心情添加味佐料，花椒味。雪花片片飘落，像是专为她而落，层层的银白色洒落在体育场的屋顶，散落在林荫路里的枯树枝上，发出微弱的声响，李笑听得清清楚楚。

　　何恬静也走了出来，不出声地站在李笑的身后。李笑转过身，觉得何恬静比她更难过。何恬静紧咬着的红唇已经陷下深深的牙印，这才忍住没掉出眼泪来。李笑知道她现在多么需要鼓励，于是，李笑走过去，抱住她，“没事了，都会过去的，相信我。”

　　李笑不说还好，这一说何恬静的眼泪在眼里直打转，她要忍不住了。何恬静为了不哭出来，将尖锐的指甲刺入皮肤，疼痛让她忘了自己，这样就不知道哭泣了。何恬静闪开李笑，因为卢近泽走了出来，咯吱咯吱的脚步声比雪飘落的声音更清楚，牵动着李笑的心。

　　“你自己回去吧，我送恬静回家。”

　　何恬静强撑着笑了笑，“我没关系。”

　　看着何恬静孤单地远去，李笑觉得没有人会一直幸福，当然，也没有人会一直不幸。

　　之后的几天，何恬静一得闲就拽着李笑蹲守政府大门口，可她们始终没有等来她的父亲，陪伴她们的只有静静飘落的雪花，不停地有声有响地飘着，牵动着李笑的寒冷的心。她们最后一次在政府大门蹲守时，鹅毛大雪没了裤腿，她们不停地跺脚预防严寒，可政府紧闭的大门让她们更冷了。她们终究没有等来何恬静的父亲，等来的是陈叔叔开着何市长的座驾缓缓驶进政府大院，老陈摇下车窗说，“回吧，你爸今天不会来了。”

　　何恬静什么都没回答，她甚至不屑看老陈一眼，老陈识趣地没在多说什么。

　　她们焦虑地等待着，终于等来了何恬静一直担心的消息。

　　这个消息在走遍大街小巷后终于飘进何恬静的耳朵里，何市长带着他的情人和私生子从医院远走高飞了。这个消息是双重打击。第一，她的另一个弟弟，她家庭的障碍来到这个世上；第二，他的爸爸真的不要他们了。

　　何恬静痛彻心扉的表情，让李笑知道她内心伤之惨重，但她仍然没流一滴眼泪。残酷的事实摆在面前，她无助啊，作为朋友，李笑也只能借她肩膀，给她拥抱。

　　李笑关切地问，“你们以后怎么办？”

　　“不知道，我妈现在跟没事人似的，我在她知道之前，一定要找到我爸，让他回心转意。”

　　冬夜的北风都没这个消息寒冷，何恬静对这个消息深信不疑，这缘于几天无果的守候。李笑对此也不怀疑，但卢近泽否决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隔在李笑和卢近泽之间的烟雾，让李笑看不清卢近泽说不可能时的表情。

　　“为什么不可能？”

　　“抛弃妻子就不是男人能干出来的事。”

　　眼前的烟雾更加浓密了，李笑更看不清他的脸了，但他的话刺痛了她的敏感神经，这句话脱口而出，“那王艾和她的孩子就不是他的妻和子了吗？”

　　说完这话，李笑知道她终于为父亲的失踪找到了一个合理解释。

　　第二天，李笑和卢近泽一起去医院找答案，可是没有答案。他们人间蒸发了，无声无息。事实证明，何茂天真的抛弃妻子跟情妇双飞了。接下来的几天，何恬静没来上学，李笑去看她的时候，她发了狠誓说只要他们还没开小城，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刨出来。这回，何恬静开始蹲守火车站、客车站及任何可以离开小城的交通要路。为了她爱的家，她什么都可以不要，视死如归。

　　李笑理解何恬静，她有过同样的渴求，对家的渴求，对父爱的渴求。

　　一次次的企盼换来的是亲情的寒冷，飘雪的冷冬与这种浸入骨髓的冰寒比起来，显得微不足道。雪飘着，零零落落，是冬的眼泪。

　　何恬静始终没流一滴眼泪，她把苦咽到心底，把泪流在了心里。她敬重的父亲不要她了，不要她的家了。她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木然盯着车站的人流，听着周围发出的每一个声响，不敢漏掉一点蛛丝马迹。可是，什么都没有，这种死等的精神、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劲儿让李笑深深体会到渴望的力量。

　　何恬静在饥寒交迫中昏倒了，就在她住进医院的这个早上，她期盼已久的人出现在卢近泽面前。眼前的何茂天胡子拉碴，面容憔悴。看来不是他带王艾远走高飞，飞走的人是王艾和他们的孩子。

　　在医院看望何恬静的李笑从卢近泽的短信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她却不能对张扬地告诉何恬静，让她高兴一下，以为夏珊阿姨也在场。

　　在李笑看来，何叔叔和夏阿姨的婚姻早就内外交困，不可收场了，最起码夏阿姨对于丈夫的失踪不闻不问，这很不正常。这种放任自流的态度说明他们的婚姻走向了尽头，要以离婚作为收场了。

　　李笑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恬静，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