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她的咒术师》莫莉亚

263、263【大修】

　　分组后，各组行动起来。

　　张恩留守大本营，一面监督还未完工的魔术工房工程，迎接可能上门的不速之客；一面静待圣堂教廷可能会来的刺探，又名“就昨夜非圣杯战争相关者出现在战场的问责”。

　　王涛和变身成楚天赐的亚路嘉前往前一天提到的另一地点，准备就着连环凶杀案的现场收集新出炉的从者的信息。

　　五条悟和白夜这组：

　　五条悟以自家搭档??白夜是普通人，而自己又是个对魔术指向的魔力陌生的咒术师为由，厚着脸皮从芽衣手上“骗到”了令咒。

　　然后这一行为让他和白夜的相看相厌指数突破天际，所以这俩一出门就去附近的运动会所进行“友好交流”了。

　　至于被五条悟“骗走”令咒的芽衣？

　　她先目送前两组人马离开，然后在花园翻阅有关冬木市的旅游特刊时，蹲到了犹犹豫豫过来的樱。

　　樱因为前一天的忐忑、远离亲人、认床等等原因，没睡好，所以不可避免的起晚了。

　　但在对比至今还在客房挺尸的柯南后，这个克服困意起床的小姑娘成功提升了自己在芽衣心头的存在感：就算天分不行，还可勤能补拙。

　　所以在完成初步交流后，芽衣明面上带着她，实则不仅带着她，还带着灵子化随侍左右的Berserker出门了。

　　芽衣今天的目的有二：一是收集冬木市的地理信息，规划和构建有利于己方的战场；

　　二是通过实地考察的方式，收集和分析冬木市地下灵脉的分布情况，以期在圣杯战争结束前找到剥除冬木市灵脉……没错，就是剥除冬木市灵脉的方法。

　　芽衣参加圣杯战争的原因，不在于她有令咒……单凭令咒，她今天能被五条悟“骗走”，之前就能“赠予”其他有兴趣的术士……而在于当她决定对拦在B区和C区间的奈落之地动手，筹备把位列交通要道的奈落之地改成时空中转站时，她对能源，特别是对能够可持续产生和使用的能源产生了渴望。

　　如此，冬木市这条六十年就能攒够让圣杯降临，某种意义上算“无主”的灵脉，就进入了她的眼帘。

　　所以在初次登陆奈落之地后，在参加那场C区审神者聚会前，她把想法通过隐晦方式传递给了在时钟塔工作的渣叔叔。

　　渣叔叔知道后，就帮她处理了歪果魔术师圈兼神秘侧里世界的一系列琐事，包括但不限于在时钟塔挂个号，疏通疏通关系，甚至帮她弄到了几个可到时钟塔求学的名额。

　　作为代价，她需要在未来二十年里，要么亲身前往时钟塔授课一年，要么贡献自己的一名弟子到时钟塔授课三到五年。

　　同时，考虑到她时间紧，对弟子资质要求高……总之，废话一堆。所以时钟塔就给她发了新人教授大礼包：

　　一名完全符合她需求，注意，是需求的弟子。

　　这弟子姓远坂，名樱，正巧是冬木市之冬木之地灵脉的现任管理者，也就是远坂一族的重要成员。
　　身份是家主次女，绝不可能成为家族继承人的那种。

　　资质……好到如果没法成为魔术师家族的继承人，就会被时钟塔进行封印指定。

　　魔术属性……正巧是她这些年研究的“虚数魔术”所需要的“虚”属性。

　　当然，时钟塔那边还是蛮谦虚的，暗示虽然是弟子，但也可以是弟子候补，甚至可以退货，也可以收下当实验体，反正只要在接下来的二十年内给魔术界培养出一个在现有“虚数魔法”水准之上的魔术师就行。

　　现在，芽衣和她的准弟子正在压马路。

　　两人是以共骑一辆内部明显改造后的电瓶车的方式压马路的。

　　她们边压马路，边闲聊。聊着聊着，缺乏人生经历的六岁小姑娘就说到了自己的家庭。

　　一说到自己的家庭，有些话题，有些人就不可避免被提到，例如从樱的角度看，就是比自己厉害，比自己可爱漂亮，比自己更受父母喜爱，所以能留在家里的姐姐，凛。

　　芽衣从这个六岁小女孩的描述中，听出了两个女孩的姐妹情，也听出因这回的半过继而引发的姐妹争吵和冷战。

　　“樱，樱没有姐姐！”但不管是争吵和冷战，都终结于樱被送过来时，其父远坂时臣的那些话：她再不是远坂家的孩子，她再没有父亲母亲和姐姐，只有师父。
　　如果师父不要她，那么等待她的，要么是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命运，要么直接成为只有基本生命特征的人偶。

　　所以再没有争吵和冷战，因为她和已成为生理上的姐姐，实则没有一点关系的凛，再无争吵和冷战的可能。

　　她们未来，甚至不用说未来，因为从她踏出家门的那一刻起，她将走在陌生的小道，住在陌生的房子，睡在陌生的，没有一丝熟悉事物的房间，然后直面陌生到和曾经的熟人没有一丝相似性的陌生人。

　　更可怕的是，也许连“樱”这个名字都会被剥夺。

　　“不会。”结果，正当樱越想越绝望时，她听到了坚定得仿佛瞬间给她注入力量的女声。

　　她懵，抬头，看到一双黑得仿佛黑夜，能够吸入她全部灵魂的眼睛：这眼睛的主人正看着她，笑得很好看，好看得令她的心跳都加快了。

　　“想名字很麻烦的。”芽衣已经停下了电动车。她甚至侧坐在坐垫上，笑道，“不过作为最短的咒，你需要在12岁前想好自己的魔法名。”

　　魔法名是一个魔术师的身份证明，只有拥有魔法名的魔术师才是真正的魔术师。

　　例如时钟塔这样的魔术协会，登记的，就是魔术师的魔法名，而非其在世俗世界的姓氏和姓名。

　　所以从这个角度讲，在魔术师的世界，家族传承和师徒传承同等重要，甚至后者比前者更加重要。

　　“真哒？”樱惊喜的瞪大眼睛，但很快蔫了：她知道魔法名。这还是某次偷听父亲和姐姐说话才知道的。

　　当时，姐姐在偷学父亲曾经施展过一次的宝石魔术。即将失败时，父亲突然出现，开始手把手的教导姐姐，使得姐姐完成了“首次就成功”的壮举。

　　姐姐很高兴，父亲也很高兴。

　　高兴时，父亲称赞姐姐的才华在其之上，不用到18岁，甚至不用到16岁，就能成为真正的魔术师。

　　到那时，父亲将会为她取个独一无二的魔法名。

　　结果，现在，芽衣大人竟然让她在12岁前想好魔法名？！

　　也就是说，她必须在12岁前成为真正的魔术师。

　　如果樱看过种花家的某部电视剧，一定会呐喊：臣妾，不对，是樱办不到！

　　“哒！”

　　可没等樱惊得连连摇头表办不到时，她的脑门被手指弹了下……芽衣动的手。

　　“没有什么不可能，你只需要记住，你有这个才华，正是这份才华让你能够站在我面前。”

　　“你也足够幸运，幸运到让你以‘樱’的身份，而非‘间桐樱’站在我面前。”

　　如果是“间桐樱”，那就没有如果，因为她对“虚”之外的属性没兴趣，也提不起兴趣：有这瞎折腾的时间，还不如折腾王新堂和她随身携带成千上万个祖母大人。

　　“间桐？樱？”樱被芽衣的话震撼。六岁的她还无法完全理解这话语中的含义，但她知道自己得到了肯定。
　　她小小身体一震，莫名有种新世界的大门正向她敞开的新奇感觉。

　　同时，她又对“间桐”这个姓氏起了好奇：

　　她知道父亲之前想把她送进间桐家，只不过间桐家一夜间消失，什么都没留下。

　　“雁夜叔叔？”而在父亲做出这个决定前夕，某天起夜时，她模模糊糊听到了这个姓氏，也听到了父亲和母亲的争执：

　　母亲不希望父亲把她送进间桐家，因为某些不好的传闻。但父亲却说，她需要一个去路，而缺少继承人的间桐家正是最好的选择。
　　期间，父亲以一种很微妙的语调，提到了一个名字，一个存在于她的记忆中，每年都会见上几次的名字：间桐雁夜。
　　也是在那一夜，她才知道原来“雁夜叔叔”的全名叫“间桐雁夜”，曾是间桐家的继承人。

　　“雁夜？”芽衣挑眉，她从不少人，好吧，也有刀剑口中，听说过这个名字：拥有魔术师才华，但对间桐脏砚这个亲爹，以及家传术式不喜，所以一到能够自力更生的年纪就和间桐家一刀两断的男人。

　　如果王涛收集的小道消息没问题的话，这个男人和樱的母亲青梅竹马长大，且一直觉得远坂时臣是横刀夺爱的那个。

　　“雁夜叔叔夸过我，嘿嘿~”樱不知道芽衣已经想偏，笑得有点傻。

　　“嗯，他夸你什么？”芽衣收敛思绪，手已再次按在电动车的把手上。她准备继续驾车压马路。

　　“他说樱打游戏超厉害~”樱有些得意，可爱的晃了晃脑袋，道，“比姐姐，比雁夜叔叔，比妈妈还要厉害。”至于父亲，那算了，因为父亲从不碰这种东西。

　　“王也说我很厉害~”小孩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们偷偷摸摸打游戏时，我赢了王两次~”
　　说着，还伸出手比了个“V”。

　　“王？”然芽衣却瞬间因这个称呼心凛，因为R国语和种花家用语不同，所谓的“王”，它真是“王”啊！
　　同一刻，一股强横又霸道的魔力在这个称呼响起的刹那，无限接近。

　　“小鬼，是你在呼唤本王？”下一秒，随着这股魔力以灵子状态塑形，一个身着休闲服的金发红眸男子出现在芽衣和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