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安一隅gl》罔文

84、Chapter84 备忘

　　今年申市的冬天似乎比往年冷，却还未下过一场大雪。我站在落地窗前，观察了天空许久，沉闷、昏暗……
　　我猜今晚会下雪。

　　“站着干嘛呢？”

　　“快过来看看。”我回身冲黎语绯招手，她不明就里朝我走来。

　　“怎么了？”

　　“你看。”我指了指外面，问她：“是不是要下雪了？”

　　黎语绯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感觉不像，天气预报怎么说？”

　　“不要看天气预报。”我环抱住她的腰，提议道：“我们赌一个吧，如果今晚下雪，明天我们就出去约会。如果没有，我们就呆在家里。”

　　“没有工作不要戴眼镜。”黎语绯说着伸手把我的眼镜摘下，“你度数不深不要养成习惯了。”

　　“我忘记了。”我拿过眼镜放到旁边的桌上，“你答不答应嘛？”

　　黎语绯抿着唇，几秒后认真开口：“能不能把两个选项都换成呆在家里。”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懒。”我被她逗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确认已经吹干。

　　“我们很久没出去逛了，不是我忙就是你忙。正好现在我们的实习都结束了，出去走走吧。”

　　她上前抱住我，靠着我长舒了口气，说：“我好累，你也加班了一周，我们在家休息吧，好不好？”

　　我哪里能说不好？我都听她的，我答应着轻捏她的肩颈帮她按摩。黎语绯因为刚洗完澡，身上还暖融融的，抱着她我开始想入非非。

　　上一次和她耳鬓厮磨是三个多月前，我收到保研成功的通知激动地打车来找她。她要跟手术，到傍晚才看到我的消息。我在医院门口从下午三点等到六点。我记得那天她从医院大楼飞奔出来，扑进我怀里开心地拥吻我，而后我们回了公寓，一夜未眠。隔天黎语绯很累，她说以后但凡第二天有一个人有事，我们都不要上床。所以自那之后，我们一次也没有。

　　“语绯。”
　　“嗯。”
　　“明天我们不上班。”

　　“嗯？”

　　“我想要。”

　　黎语绯动了动脑袋，抬头看我。

　　“宋辞桉，我们不……”我不想听见拒绝的话，以吻封缄，将她压倒在沙发上。片刻后，黎语绯妥协了，声音发颤:“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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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灯光太亮了；
　　她说暖气开17°就好；
　　她说要我慢一点。

　　我听话地放慢了节奏，一下下耐心地吻她……

　　没过多久，听见她唤我。

　　“嗯……”我缓缓睁眼，松开了她的唇，问：“怎么了……”

　　“你很想出去走走吗……”

　　我愣住了，几秒后笑着抬头，凑到她脸庞低语：“你能不能专心一点？想什么呢？”说着我用了点力。

　　“嗯……”

　　黎语绯眉头微皱，喃喃道：“在想你。”

　　我不想慢了。

　　“嗯！宋……”

　　我没让她开口，没让她推开我，没让她有机会喊停……

　　当我收回手，当我抱紧她，当她松开我，一切归于平静。

　　待怀里的人放松了下来，我才轻声开口：“我们去洗澡？”

　　“……等等……”黎语绯没有气力地说着，抬手搭在我腰上，还在轻喘。

　　我亲了亲她的额头，提议道：“等天气好些了，我带你去跑步吧。”

　　她没说话，我继续补充：“你要多运动，你体力不行，我们才……”

　　“啊！疼！”我按住她的手，咯咯笑了起来，“我错了我错了，你体力好！”

　　黎语绯不再捏我，闭上眼安静地窝进我怀里。

　　听着她的喘息声平稳了些，我请示道：“要不，晚点洗澡吧？”我想再要一次。

　　她不回答，不过倾身贴近了我。我没想到她会主动，有些措手不及。

　　“宋辞桉……”

　　她停下亲吻，声音轻柔的勾人，我无法思考忘记了应答，只是盯着她的唇看。

　　“如果明天下雪……我陪你出去走走。”话毕，她的手缓缓移动，我呼吸一窒，回过神抓上她的手臂。

　　“不去……在家休息……”

　　“确定？”

　　“嗯……”我的头皮阵阵发麻，感觉来的有些强烈。

　　“语绯……”

　　黎语绯及时俯下身，我环上她的脖子迎上她的唇……

　　“叮叮叮——”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响起，她顿住了。

　　“别接……”我急喘着扣紧她的脑袋。如果现在停下，我一定跟她闹。

　　还好，她没有。

　　手机铃声响了两遍，之后我什么也听不见，只知道自己在不停下坠，直到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后，紧绷的身体才一点点放松了下来。

　　恢复思考时黎语绯正亲吻着我的脸颊，我转头寻上她的唇。我喜欢她亲吻我时温柔吮吸着我的唇瓣，喜欢她的手搭在我的腰际轻抚，喜欢她贴着我的身体，带给我的温热......

　　她退开身，嫣然一笑：“走吧？去洗澡。”

　　我觉得口干舌燥，吞咽了一口，说：“要不再......等等？”

　　“宋辞桉”，黎语绯忍俊不禁道，“适可而止，去洗澡吧。”

　　我没有坚持，点点头，挣扎着起身。黎语绯将灯打开便往卫生间走。我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很美好很满足。

　　“宋辞桉。”

　　“来了。”我拉回思绪，刚下床手机又响了。

　　“谁的电话？”

　　我看了一眼，喊道：“黎星旭。”

　　正犹豫要不要把手机拿给她，黎语绯说：“别管，进来洗澡。”

　　我应答着关了声音去找黎语绯。洗完澡出来，她去回电话，我把床单、被罩都换下来拿去阳台洗。一阵忙活后，我惊讶地发现外面正在下雪。

　　我激动地跑回房间，“语……”

　　她还在讲电话，我立即将话咽了下去。她看向我，眉眼微动，朝我招手。

　　“下周。”
　　“不用了，我不回去。”

　　我在她面前站定，兴奋地给她做口型，告诉她下雪了。

　　黎语绯不为所动，拉起我胸前的衣服。我有些不解，她又有想法了吗？

　　我挺起胸，随便摸~

　　“我可以跟……”黎语绯手一顿，抬眸看我，而后轻拍我的头。

　　“没什么，你继续说。”她脸上挂着笑，牵过我的手按在我的胸口，我才发现衣服是湿的，许是刚才洗床单溅到水了。

　　黎语绯指了指衣柜，我点点头边解扣子边往衣柜走。

　　换完衣服，我跑到窗前把帘子拉开，示意她看窗外。

　　黎语绯回头看去，眼神流露出惊喜。

　　我牵过她的手和她并肩站立，她挂了电话后，我们安静地看着漫天大雪飘落。

　　窗外霓虹闪烁，十一点的公路上依旧车水马龙。我偏头看她，她低头看着街道，眉眼含笑。

　　“像不像去年？我送你模型那天下的雪？”

　　黎语绯抬头，笑着说：“那天你也把衣服弄湿了，宋辞桉你多大了？”

　　“都是意外。”

　　我嬉皮笑脸地拉过她，张开双臂。黎语绯嗔怪的看了我一眼，投进我怀里。

　　她拿我没办法的样子，每次都能让我乐很久，我抱着她摇了摇，轻哼着她喜欢的歌曲。

　　“宋辞桉。”

　　“好~我不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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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熟睡的模样，我闭着眼都能画出来。应该说，她任何时候的样子，我都已经烂熟于心。我小心翼翼的撩开她眼前的头发，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我将她搂紧，努力放空自己。

　　但是直到凌晨两点，我都没有睡着。

　　我下床去客厅倒了杯水，靠坐在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喜欢上了夜晚的静谧。上周给庞女士发的消息她还没有回。我叹了口气，退出窗口，点进备忘录，写下心事。

　　[语绯，其实上次不是意外，那件衣服我湿着穿了一路，从江北到申市。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和你的事已经告诉了我爸妈。去年过年，我们家没有丝毫生气，我爸妈拉着我去看精神科。我每天告诉你我在学习，都是假的。那时候我天天都在和他们谈判，我不想他们打扰你，想让他们原谅我，让他们接受我们的感情。可是似乎有点难。说来有些心酸，这一年我很少跟我妈通话，好不容易打通了电话，最后都是不欢而散。给她发消息，她只是偶尔回。也许有一天我告诉她我们分手了，她才会原谅我吧。

　　不说这些了，说说我和你。

　　我还记得去年你生日的第二天，我要来申市找你。那天我妈不放我走，争执之下，她拿起水杯砸我，还给了我一巴掌。好在我爸心软，帮我开了门。我哭了一路，幸好见你的时候，没让你看出来。

　　那个房子模型我做了很久，比大一给你的那个要精致的多，每一毫米都经过测算，它是我给你的承诺。我说等我有能力的那天，一定给你一个家。你笑着说好，说多久都可以等。

　　但我怎么舍得让你等太久？

　　我说我最多让你等到我三十岁，你说三十五岁吧。我笑着捏着你的脸问：“你怎么不说五十岁，你是不是不想嫁给我，或者还有别的想法。”

　　你摇摇头，主动吻我。
　　你说如果我想，现在就可以。
　　我想，可是我不可以。]

　　黎语绯，再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