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高专的饲养员》金盏步摇

22、入学测试

　　“老师还真是心急，我们还没来得及看白川的妖怪呢，你说和妖怪一起战斗是什么感觉呢杰？”

　　“对于这点我也很好奇，毕竟妖怪和咒灵不一样。”

　　后座传来两个男生的探讨，从刚刚开始，那两人就开始喋喋不休地讨论起春日来，当然，是当着本人的面。

　　“其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从胎山回来后还没机会了解每个妖怪。”春日想了想。

　　“等任务结束，找时间和妖怪们开个交流会呢？”夏油身旁的硝子建议道。

　　“好主意，是得看看他们都擅长什么，到时候再选个妖怪班长什么的。”春日的说法逗笑了两个男生，五条坏笑着说：“班长的话，丑时之女那家伙不是很合适？”

　　丑时之女，说起来，目前妖怪里春日比较了解的就是这个妖怪了——

　　除了对人发起幻境之外，还能以稻草人为替身对人发起诅咒。当替身形成时，被诅咒者的部分灵魂和意识也进入到了里面，受到的任何伤害都能被本体所感知与承受。

　　某种意义上很厉害的能力，但因为性格比较麻烦，一想到要和这妖怪合作，春日不免有些伤脑筋。

　　这时，车子停在了一栋废弃公寓的门口。

　　在看到从后座上下来的三人时，插兜站在门前的夜蛾老师微微有些惊讶，“不是只让悟过来了吗，怎么都来了？”

　　“这是春日同学来到高专后的第一个任务，作为同窗前来支持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老师。”夏油笑着捅了捅硝子，“对吧，硝子？”

　　“这两人说可以看热闹，所以我也过来了。”硝子说完，春日和夜蛾都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向了夏油和五条。

　　话已至此，夜蛾没再理会夏油三人，直接对春日说道：“虽然是修一带来的孩子，本应该照顾周到些，但鉴于眼前的情况，欢迎的话就之后再说吧。这栋楼是因为要改建所以废弃的，在工程队的人进入大楼开始施工时出现了咒灵。”

　　“一共有多少人？”春日看向了回字形的公寓楼。

　　“工程队差不多是8人，不敢保证是否有别的人，你尽量都看看吧。”说完，夜蛾将手指抵在唇边念出了咒语，无边的黑色帷帐从头顶降下，原本明亮的世界被黑暗所笼罩住了。就在春日进入到大楼前，夜蛾老师叫住了她：“这次的咒灵有难度，你一切小心。”

　　“别被老师吓到了，这就是一次小测试而已，春日妹妹的话一定没问题的。”夏油的话让春日的脚步停了一下。

　　测试？要记入平时成绩里那种吗？她想了下还是没有问出口，都已经一脚迈进楼里了再回头问这个总归有些破坏气氛。

　　身后的三个新同窗都对她摆了摆手，“加油呀。”

　　“好。”春日应了一声，在整个人走进大楼里后，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这种熟悉的不详的感觉令春日皱了皱眉，她双手结印召唤出了几个小妖怪，“找到人就赶紧带出来。”话音落，妖怪们四散着跑开了。

　　春日再次结印之后，从一团烟雾中出现的丑时之女发出了一声尖叫扭动着身子扑向了春日——“春日！你终于召唤...”

　　“嘘。”春日捂住了丑时之女的嘴，她压低声音指着楼上的方向，“这里有咒灵。”

　　“咒灵...？春日是因为有咒灵才召唤我出来的吗？”丑时之女眼角泛起泪花来，她的脸上露出了痴痴的笑容：“原来有危险的时候会第一个想到我，嘿嘿嘿...果然，我在春日心中很重要。”

　　丑时之女停住嘴边的话，这才注意到在春日身旁漂浮着的婴儿模样的小和尚，她充满敌意地插着腰抗议道：“为什么地藏精这家伙也被召唤了过来？”说着，她用手戳了戳小地藏的脸，刚一触碰到对方，手指就被一个紫色的罩子弹开了。

　　“哎呀，妖怪之间要和睦相处哦。”春日对丑时之女莞尔一笑，然后循着咒灵的气息直接来到了大楼三层，她的脚步停在了一间门户敞开的公寓面前。

　　“窸窸窣窣”。透过门墙缝隙，客厅角落的一团瘦长的黑影震动着蟑螂般的触角，缓缓俯下身去。在它脚边躺着的青年男子面色惨白，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在注意到春日时，男子瞪大了恐惧的双眼用口型对这边说了句：“快、逃。”

　　春日结印召唤出了蜘蛛精，手中飞出一道金色利箭，却不成想，那束锋利的光在闪了一下后像哑火一样消失掉了。

　　怎么回事？没有打中吗？就在春日盯着咒灵身后的墙壁裂痕迟疑时，那黑影倏地晃了一下，缓缓回过头来，“房贷...贷...房贷...”从咒灵嘴边发出了残破不清的语言。

　　趁咒灵的注意力被吸引时，从窗外跳进来的蜘蛛精吐丝裹住了昏迷不醒的男人，迅速带着他逃离了大楼。

　　春日的指尖在空中迅速划了几下，炙热的能量从双手喷薄而出的瞬间，又从那团飘忽不定的黑影中穿了过去直接轰碎了卧室那面墙壁。

　　“...没有实体？！”

　　心脏停拍的瞬间，春日看清了那双猩红色的双眸，巨大的冲击将她震飞到走廊里。

　　“咳咳...”春日止不住地剧烈咳嗽着，在一片碎石和扬尘中，她捂着手臂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春日，你的手...！”

　　丑时之女话音未落，婴儿样貌的小僧捻起了佛珠，在一阵紧促的咒语声中，紫色的防护罩将春日笼罩住了。

　　突然！粗壮而锋利的黑色触角穿墙而出，防护罩震了一下后出现了裂痕，就在那尖利的爪即将抓到春日时，从右手凝结而成的金色护盾勉强挡住了进攻。

　　似乎是因为没有抓住猎物而恼怒，从身后传来了一声尖厉阴森的嚎叫，无形的超声波像涟漪一样在空气中漾开——整栋楼都在震颤着。

　　“嘶——”向前狂奔起来的春日捂着胳膊回头看了眼，那咒灵从公寓门钻出来后速度很快，瞬间就来到了身边，黑色的利爪卷起寒风势要将少女的整个身体都撕碎。

　　...从门那里钻了出来啊。

　　向后倒去时，春日来不及思索下去，身体触地的瞬间，她便借力翻滚起身拼命向前狂奔去。

　　“可恶，竟敢伤害我的甜心宝贝春日！看我诅咒你！”原本跟在身后的丑时之女暴怒着转身向咒灵扔出钉子，锋利的五寸钉脱手飞出时，丑时之女哈哈大笑着：“燃起来了！现在的我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量，这就是春日爱的力量吗？！”

　　钉子们穿透了咒灵的身体直接散落在了地上，随着一声尖叫，奔跑中的春日只见余光中一道白影划过，被打飞出去的丑时之女正瘫坐在前方不远的地方对春日抬起手来，“春日...我想起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们逝去的...爱。”

　　春日像是没听见一样，维持着冷漠的表情跑了过去。

　　“春...春日？！等等我——”

　　没过多久，小地藏的防护罩在咒灵的攻击下再次破碎，春日不得不伸手用力量凝结成金色的护盾，在对方没有实体的情况下，春日很快就陷入了被动的境地，除了和地藏交替着放出保护盾防守之外，一时间竟束手无策了。

　　从刚刚开始，从手臂渗出的鲜血就止不住地往下流淌着。再这样和对方耗下去，怕是要对自己不利。

　　在一片踉跄后退的杂乱步伐下，金色与紫色的光芒不断交叠着照亮眼眸，而脑海内短暂的一瞬间，白发少年恶劣的讥笑仿佛出现在了眼前。

　　明明是指名给春日的任务，却也把五条叫了来。

　　如果拖太久的话，会被介入的吧。

　　可恶...难道就真的一点弱点都没有吗？

　　春日跌跌撞撞地在空荡的走廊奔跑着，她回想着刚刚没来得及深究的细节——

　　说起来，那团黑影是从公寓门里走出来、然后才到走廊的。

　　既然触角能穿过墙壁攻击春日，为什么不整个身体直接从墙那里出来...难道说？

　　春日的眼睛恢复了聚焦，在加速通过走廊拐角时，对丑时之女命令道：“钉子，左右墙壁各钉几个！”

　　耳边传来了叮铃哐啷的响声，五寸钉嵌在墙壁的瞬间，从春日五指凝成的妖力化作了极其精细的金色丝线，三五下便穿越钉子织成了一张大网，这张网刚一成型，黑色的咒灵便猛地扑了过来。

　　“咯啦。”眼前的紫色护罩碎掉后，少女白净细腻的脸颊上多了一道血痕，眼底剧烈摇曳的光滞住了——

　　咒灵撞上了光网时，柔软的身体轻微地回弹了一下，飘忽的黑影在闪烁了一下后急速皱缩成一团，透过网格的缝隙钻了过来。

　　在转身逃跑时，那尖利的触角又划破了春日的小腿，让她险些一个重心不稳倒下去。

　　一片颤抖模糊的视线中，血与汗交织后浸湿的衣服黏腻地附着在身体上，咒灵在身后嚎叫着，春日的嘴角却上扬了起来。

　　回弹的地方在咒灵的左胸口的位置，既然会被回弹，说明那地方...就是它的实体！

　　即使意识到这点，仍然无法顺利地打中，而且被这家伙死死地缠着只能防守。

　　在接连攻击了几下都被对方躲开之后，春日伸出手割下了一缕头发递到了丑时之女手中，在对方不解的视线中，春日大喊道：“诅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