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宠她只想变美》沫曦曦

21、第 21 章

　　这一声惊到了身边的陆九瑶，她反应迅速，看到那人群中的小乞丐拔腿追去。

　　奈何那小乞丐是个有经验的惯偷，在人群中极其灵活的闪躲。

　　陆九瑶眼见追不上，在人群中大喊：“抓小偷。”

　　奈何人群之中，并无人理会这等事宜，纷纷躲闪而去，有些则驻足议论。

　　陆九瑶并不放弃，一边奋力向前追去，一边大喊着：“抓住他。”

　　那小乞丐并不害怕，只夺命地向前跑着，他向后看到陆九瑶正穷追不舍，狡黠一笑。

　　随后向山下跑去，可有些分心之际，正不巧撞到了一位青衫书生。

　　身后的陆九瑶恰好看到这一幕，对着那书生娇喝道：“抓住他，他是小偷。”

　　那书生一听，转身一跃，伸手对着那小乞丐便是一抓，抓住了那小乞丐的衣领。

　　小乞丐腿依然狂奔，双脚却已经离地。他转头一看，书生正淡然地看着他狼狈的模样。

　　陆九瑶跑到书生面前，香汗连连，满脸通红，双手撑着膝盖穿着粗气。

　　歇了几口气，便对着那乞丐喝道：“你还敢跑，本姑娘今天定不会轻饶你。”

　　小乞丐看着陆九瑶凶神恶煞的模样有些害怕，直往那书生后面躲。

　　陆九瑶见此更加生气，抽出腰间长鞭往地上就是一摔，“啪”的一声，惊得小乞丐缩起了脖子，拿着书生做挡箭牌。

　　书生对此倒是想看好戏一样，想看陆九瑶是怎样处置这个惯偷。

　　陆九瑶气道：“你还敢躲，把钱袋交出来。”

　　小乞丐并不说话，死死地躲在书生的身后。

　　陆九瑶见此，又是一声鞭响，打在乞丐身侧的青石板山路上。

　　往来不绝的香客，有些驻足观看，有些则是指指点点。

　　齐洛与齐婉匆匆赶到，正巧看到陆九瑶凶神恶煞的一幕，齐洛赶忙上前制止道：

　　“小九，你先等等，让我来问问他。”

　　齐洛小心翼翼地来到那小乞丐身边，仔细看着他。
　　他大约十岁左右的模样，身高却比那同龄的孩子都要矮小一些，他衣衫褴褛，只是勉强能够避体。

　　齐洛俯身用温柔真诚的眼神看着他，“告诉姐姐，你几岁了？住哪里？”

　　小乞丐抬眼看着齐洛，许是刚才的陆九瑶太过吓人，他不敢多说什么，只微微地摇摇头。

　　齐洛见小乞丐未答话，又问道：“你家人呢？为什么跑来这里偷东西？”

　　小乞丐又是摇摇头，齐洛见此有些无奈。

　　“看他的样子应是几天未好好吃上一顿饭了。”一旁的书生张口说出自己的判断。

　　齐洛起身抬头看向他，这书生竟好生眼熟，“你是？”

　　书生说道：“齐二小姐倒是贵人多忘事，几月不见可是连邻居都忘了。”

　　齐洛听此话，再仔细瞧着对方的面容，忽然在记忆中回想起一个身影，恍然道：“你是周远，周公子？”

　　周远作揖行礼道：“齐二小姐别来无恙？”

　　他乡遇故知，齐洛有些惊喜回礼道：“我一切都好，只是不知周公子为何会来到京都？”

　　周远道：“我此番前来乃是上京参加会试。”

　　齐洛道：“相信周公子这次定能够高中。”

　　周远疏阔一笑：“呈小姐吉言。”

　　齐洛又看了一眼那小乞丐，“这孩子看上去可怜，不然也不会偷人钱袋，不如把他交给我。”

　　周远见齐洛有意乐善好施，也未拦着，松了那小乞丐的衣领，把他交给齐洛。

　　“如此的话，小姐请便。我还有事不便久留，改日定登门拜访。”

　　齐洛接过小乞丐的手，屈膝敛首，“在此谢过公子相助。”

　　周远向山上寺庙走去，心想若不是友人在山上等待，此行帮助那齐家小姐一起送那小乞丐下山也无妨。

　　他再次回头看着齐洛的背影，他乡遇见这个曾经让他印象深刻的姑娘，心中未免有些悸动。

　　周远的嘴角不自觉地浮出一抹浅笑，若是今年能够金榜题名时，再见她或者有些别的想法是不是也能够有底气些。周远回过头，一步一步继续向山上走去。

　　齐洛一只手牵着小乞丐的手，一只手护在小乞丐的肩头。与陆九瑶等人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

　　小乞丐见齐洛并不与那些抓住他的人一般，对他非打即骂，而是颇为温柔与照顾，更是劝阻的陆九瑶对他的一顿鞭子，让他有些紧张不安的心情放松下来。

　　齐洛带着乞丐来到自己的马车上，用帕子拧了水，擦了擦小乞丐的脸。

　　孩童的天真稚气的脸蛋稍显出来，又给他擦了手臂，仔细看去上面竟是些大大小小新旧不一的伤痕，看上去让人有些心疼。

　　齐洛看着小乞丐，“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小乞丐天真无辜地看着他，支支吾吾地不说话。

　　陆九瑶急道：“你倒是说呀？不说我们怎么送你？”

　　小乞丐一听便往齐洛身后躲了躲，齐婉赶忙拉住陆九瑶，“姐姐，你别吓他。”

　　齐洛耐心地哄着，从马车中拿出随车携带的食盒，从中拿出一块桂花糕递到小乞丐面前。

　　小乞丐见此，拿起桂花糕，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又因吃得太急呛咳起来。

　　齐洛赶忙到了一碗凉茶递到他面前，又拍着他的背，小乞丐喝了茶方才好一些。

　　这个好心温柔的姐姐，真的比那些人好太多了，内心不禁有些触动，完全放下了内心的警惕，

　　他看着齐洛道：“姐姐，我住在城郊破庙。”

　　齐洛问道：“城郊破庙？”

　　小乞丐点点头。

　　一辆精致华美的马车，渐渐驶向了京都城最大的乞丐聚集地，城郊破庙。

　　齐洛一行，从车上下来，看到这里到处都是乞丐，他们有的拿着破碗出去乞讨，有些则在破庙当中睡觉休息。他们有男有女，有老人也有孩子。

　　有些人看到齐洛一行来此，便上前来乞讨，被陆九瑶用鞭子吓了回去。

　　小乞丐领着齐洛，来到破庙当中的一方角落，看着一堆凌乱的杂草上躺着一位奄奄一息的老人。

　　小乞丐却在此时转身向齐洛跪下，央求道：“姐姐，你救救我爷爷吧，他快死了。”

　　孩子的脸上溢出泪水，让人动容又心疼。

　　齐洛陆九瑶齐婉三人见此情景，齐齐的伸手扶起这孩子。

　　齐洛蹲下与那孩子对视道：“乖孩子，你告诉我你叫什么？爷爷病了多久？你可知道爷爷得的是什么病？”

　　小乞丐哭道：“我叫狗蛋，爷爷病了好久，我们没有钱给爷爷看病，不知道爷爷得了什么病，呜...呜...”

　　小乞丐哭了起来，齐洛安慰地抱了抱他，温柔道：“姐姐会医术，姐姐来给爷爷看诊好不好？”

　　小乞丐含泪看着齐洛点点头，齐洛嘱咐陆九瑶齐婉回到马车上拿水拿食物还有她随身携带的银针。

　　齐洛来到昏睡的老人面前，仔细查探他的气息脉搏，诊治了一番后，断定老人有些旧疾，流落这处长期缺少食物与水，身体有些支撑不住成衰退之像，细细调理应该不难恢复。

　　齐洛，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一个玉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药丸，用来补足老人的气血。又喂了老人几口水，随后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从里面抽出几根，又稳又准地扎在老人的穴位上。

　　半个时辰后，老人的面色好转了一些，随后齐洛慢慢地撤了银针。

　　老人微微地睁开了眼，看到狗蛋正焦急地看着自己，用微弱的气息唤道，“狗蛋。”

　　他还能睁开看自己孙子一眼真好，想着自己病得严重，就怕自己去了，这孩子却没人照顾。

　　狗蛋跪在老人身侧握着老人的手，一刻都舍不得松开，祖孙两人相依为命，谁都舍不得谁。

　　狗蛋道：“爷爷，你终于醒了。”一边说，一边又哭了起来。

　　一旁的陆九瑶见此，再也忍不住，起身离开，走到破庙的院落中，看着天掩饰即将落下的泪。

　　随后齐洛又给老人吃了一粒药丸，喝了些水，对狗蛋叮嘱了一些照顾事宜，狗蛋配合得忙前忙后。

　　那破庙中的其他乞丐，有些有疾病的，见这奄奄一息的老头能被齐洛治好，颇为相信齐洛，便也让齐洛来诊治。

　　齐洛便一个一个地看过去，有些需要针灸的便当场针灸，有些需要吃药的，便叮嘱的药方，送了银钱叫去抓药，有些需要调理的，便拿出车上所有的食物，分发给众人。

　　三人带着随身的侍从，忙了一个下午才忙完，回到府中时已近深夜。

　　齐洛回到府中后，先后向齐母与齐树清禀报了小乞丐事宜，又向齐树清支了一些银钱，说明所用，才回了自己的百草阁。

　　院中的小丫鬟见齐洛回阁便把温热的饭端进屋中，齐洛看着那一碗白花花的米饭，又想起狗蛋衣衫褴褛的模样，竟有些食不下咽，只略略吃了几口便放下。

　　白芷早已经把热水备好，齐洛忙了一个下午，身上早已经黏腻难忍，当全身浸在泡着花瓣的浴桶之中才好一些。

　　她趴在木桶边缘，氤氲的水汽熏得她的脸有些潮红，白芷把水一遍遍地浇在她的肩头，温凉舒适，让她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齐洛问道白芷：“姐姐，我们这里可有改小的旧衣服？颜色不要太鲜亮，男孩子穿素雅一些就好。”

　　白芷一边给齐洛擦洗着后背一边在脑中仔细地搜寻衣物，忽然想起道：“倒是有一件，是小姐小时所穿，我记得并未送人或者丢弃，我找找看应该能够找得到。”

　　齐洛满意地看着白芷道：“那就麻烦姐姐了。”

　　白芷仔细地看着自家小姐，白日小乞丐事宜她听说了，心中叹道，齐洛从小便是菩萨心肠，只要见到谁有难，必要伸手帮上一把，心就像是水做得一般，软得不像样子。

　　齐洛一身的疲惫此时袭来，她趴在木桶边上，打了一个哈欠，闭着眼睛，忽然就想起那颗红的似火一般的姻缘树下，沈淮温和的笑，和那个为她挂姻缘绳时飞旋的身影，不禁让她有些沉醉，她的脸上又泛起红，也分不清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浴间的熏蒸所致。

　　......

　　静王府

　　张德来到灵犀阁，看到沈淮正和姜远舟在院中的青石台上月下对饮，几坛佳酿歪歪倒，姜远舟此时却是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而沈准则在石凳上对月一口口浅饮着。

　　沈淮见张德来放下酒杯说道：“她回去了？”

　　张德道：“回去了。”

　　“去了哪里？见了谁？”

　　“去了城郊破庙，诊治了一下午的乞丐，颇为辛苦劳累。”

　　“她还真是不怕累。”

　　“齐小姐恐怕明日还会再去破庙探望，只不过在那之前小姐还见了一人。”

　　“谁？”

　　“此人好像是她永州同乡邻居，叫周远的，此人是来进京赶考。”

　　沈淮有些疑问的语气道：“哦？”

　　张德点点头。

　　“准备好药材，明日我们去城郊破庙。”

　　张德领命而去，沈淮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