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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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小莲花精以为她是因为一路奔波，身心疲累所致。但慢慢地他便发现他想错了，凤皇她的确变了。
这个变，仅仅是体现在对他的态度上，用那个夜刢的话来讲，就是他‘失宠’了。
自归来的那夜被赶出凤皇的营帐开始，小莲花精就没能再踏进去。仿佛是一夜之间，他回到了两人重遇的最初之际，甚至还不如那时——那时的凤皇并没有厌恶他。
现在，他想见她一面都万分的困难。
小莲花精不知他们之间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他不解也不甘心放手。
数丈之隔凤皇的营帐里传来丝竹之声，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其中有甚是招人厌恶的夜刢的声音。小莲花精在黑暗中独坐许久，撑在膝盖上的双手攥的发白，心口的酸涩满涨到无法再忍受。他倏地站起身来，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凤皇未防止他进来，在自己的帐外设下了禁制。
那禁制虽然难破，却也不是破不了的。小莲花精动了五成的妖力，一下便冲破了禁制，咽下翻涌上来的甜腥血气，小莲花精掀开帐门走了进去。
里面正在宴饮，主位坐在瞧他进来神色微沉下来的凤皇，下方两侧的席位，左手边依次是湫燃、拂阡、夜刢。右手边则是三名他从来没见过的神族，两男一女，两个男的年岁稍张，那名女神族比较年轻，瞧着也就不过豆蔻年华，两只眼睛目不转睛直勾勾瞧着他。
小莲花精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落在主位的凤皇身上。
凤皇不悦的瞧着他，冷声道：“出去！”
小莲花精没有动。
看到里面不是想象中的场景，他心里的酸涩稍稍散去了一些。
但他也知道，眼下就算他乖乖依言出去，他怕也是无法再留在这里了——凤皇是不会允许一个，看似能轻易破了她设的禁制的人留在她身边。
小莲花精抿了下唇，道：“我过来看看，顺便帮你招待下宾客。”
“不需要，出去！别让我再说第三遍！”凤皇沉声低斥道。
“别呀。”夜刢笑呵呵的道，“既然来了，就让他帮帮忙好了，正好我这酒壶里没有酒了。”
说着，他眼神轻蔑的扫向小莲花精。
湫燃皱了下眉，道：“夜刢，你喝多了。”
夜刢哼笑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望向小莲花精的眼神，愈加的鄙夷嘲讽。
小莲花精只看着凤皇，眼风都未曾转一下。
凤皇的神色更加冷沉，怒容渐显。
“上神。”那个一直瞧着小莲花精的神女站起身来，娇滴滴的开口替他求情。
“多一人也多一份热闹，不若看在珠儿的薄面上让这位公子留下吧。珠儿可以把自己的席位分出一半给这位公子。”
“珠儿！不要任性！”她话音落地，旁边席位上的老者皱起了眉头，低斥了一声。
名为珠儿的神女哼了一声看都不看他，只期许的瞧着凤皇。
老者神情颇为无奈。
这神女打着什么心思，众人一看便知。小莲花精暗中握紧了拳头，凝着凤皇一瞬不瞬。
他想知道，她会不会将他推给别的女子。
凤皇神色变幻莫测了一瞬，又恢复了平静。她挑起唇，道：“既然珠儿开口了，那本座自当应允。”顿了顿，她微抬起下巴，朝小莲花精点了下，道：“你可以留下了，去，坐在珠儿旁边。记得珠儿是本座的上宾，你要照顾好她。”
珠儿闻言，立即笑颜逐开的朝凤皇一拜：“多谢上神。”
老者宠溺又无奈的看了看她，顿了下朝凤皇拱手：“小女顽劣，给上神添麻烦了。”
凤皇笑了下，罢了罢手：“东河伯言过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谈不上麻烦。”
顿了下，又对一直站着不动的小莲花精沉声呵斥道：“还不快去珠儿身边坐着，再不动，就给我滚出营地。”
小莲花精看着她冷下去的脸色，只觉得心里一阵刀割似的痛，方才压下去的腥甜又翻涌上来。
她是真的不喜欢他了。
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他垂下眼帘，轻声道：“是。”
话落他木然转身，朝神女的位置走去，每踏出一步心头的钝刀便深一寸痛。待到落座，内里已是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身边神女兴奋的与他说着什么，小莲花精充耳不闻。在整个宴饮中，大多数时间里，他都只垂着头，偶尔抬起头看一眼与湫燃等人言笑晏晏的凤皇便又低下了头。
宴饮结束神女珠儿一离席，小莲花精便立刻被赶了出去。离了凤皇的营帐没走两步，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小莲花精顿住脚步，回头看了看跟上来的人，淡淡道：“拂阡神君有话要说。”
拂阡勾勾唇：“还记得在轩辕丘之时我说过的话吧？”
小莲花精神色淡淡的看着他，道：“看来是神君觉得自己料对了，特意赶来奚落我的。”
“我难道料错了吗？”拂阡嗤笑道：“眼下，你确已被凤皇上神所厌弃。就今夜宴会上的情形来看，你怕是明日就会被扫地出门，永远也别想再靠近她一步。”
小莲花精微挑薄唇，讥笑：“拂阡神君在高兴个什么劲。莫不是你以为，没了我，凤兮她就会看你一眼吗？今日的宴会上，她可是从头至尾都没正眼瞧过你，也不知你是如何混进来的，怕不是仗着比旁人要厚上许多的脸皮罢。”
闻言，拂阡瞬间脸色变的难看，但铁青了一会儿忽又和缓了。他盯着小莲花精，勾起一侧唇角，脸上漾起一抹恶意的笑。
“你是不是送了一个红线系的坠子给她？我瞧着那坠子形状酷似莲子，似玉非玉的，个头还甚小，很是像你这种身份的人会送的礼物。”
小莲花精薄唇绷成一条线，神色冷冽的看着他。
“看来我没料错，还真是你送的。”拂阡轻嗤，“可惜了，一番心意付之东流了，凤皇把它随手送给了湫燃上神了，就在今夜你来之前的宴席上。你瞧见吗？它就在湫燃上神案上放着。”
他当然瞧见了，那是从他心上剥下的一块，与他有着极强的感应，他根本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小莲花精冷声道：“既然已经送她，那便是她的东西，她有处置自己东西的权利，我不介意。”
拂阡哼笑道：“是真不介意还是假不介意，你自己心里清楚。本君等着看你抱着棺材痛哭流泪的那一日。”
说完，他嘲讽的掀起唇角，转身回了营帐。
小莲花精转身继续走，回到营帐，一直压制在喉间的鲜血终于再也无法抑制，喷了出来。
眼前一阵眩晕，小莲花精踉跄着往里间走了数步，被脚下矮凳绊倒在地。他撑着想支起身子，但重伤加上情绪起伏剧烈，他终是没有撑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二日，小莲花精是在女子尖锐而聒噪的声音里醒了过来的。一睁开眼，便瞧见名唤珠儿的神女正神情忧急的瞧着他，一张脸凑的极近。
小莲花精皱了下眉，不动声色的起身避开了她。
“不知神女来此是有何事。”
“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就过来找你聊聊天。”见他起身走开，珠儿又跟了上前，关心道：“方才你是怎么了？怎么躺在地上，可是生病了？我瞧着你的脸色不是太好呢。”
说着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他的额头。
小莲花精再次避开了她，这次动作明显很多，俊美的脸上也是一片圣人勿近的冷色：“多谢神女关心。既然无要紧的事，那就恕莲华不奉陪了。请。”
他长睫微敛，一手恭谨而不客气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追客令下的如此明显，他以为骄傲的神女应当会恼羞成怒斥责他一通而后甩袖而去。但却没料到她只是脸色难看了一瞬，便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身体不舒服拖着是不行的。恰好我通些医理，不若我帮你瞧瞧吧。”
小莲花精沉声回道：“不麻烦神女，莲华可自医，请神女还是先回吧。”
“不麻烦的，举手之劳而已。”话落，她倏地快步上前。
小莲花精反应敏捷，比她更快旋身躲开。神女扑了个空，只抓住了他半幅袖子。
“你们二位这是干什么呢？”冷冷淡淡的声音自帐房门处传来。
小莲花精闻声心头一荡，忙慌将攥在神女手中的半幅衣袖扯出，迎了上去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与她。。。。”
“好了，我不想知道。”凤皇皱着眉打断他，沉声道：“记住自己是什么身份。”
欣喜与急切僵顿在脸上，心里又涌上一股熟悉的痛感。小莲花精凝望着她，如墨的眸子里是无尽的伤色。
以前她从不拿他妖族的身份说事，是以，他总以为她是不在意的。却不知原来她是在意的。
神女瞧见凤皇便含着笑走了过来，瞧了眼小莲花精，朝凤皇施了个福礼，娇滴滴的道：“上神您怎么来了？您也是找莲华的吗？”
凤皇面无表情的瞧着她，挑了挑唇角：“东河伯遍寻你不见，此时正满营地里寻找，你快些回去吧，别让他太着急了。”
神女看了看一侧的小莲花精，对凤皇道：“珠儿有一不情之请，不知上神可否应允。”
“本座无法应允你，珠儿还是不说为好。”凤皇淡淡睨着她道。
神女：“。。。。。。。”
“是。珠儿明白了。”咬住下唇，她红着眼圈面容委屈的垂下头，一副我见犹怜的柔弱。她依依不舍的瞧瞧小莲花精，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营帐。
神女走后，营帐里只剩下了小莲花精和凤皇两人。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气氛一时静寂。顿了好一会儿，小莲花精道：“昨夜你饮了不少酒，今早怕是胃腹又不舒服了吧，我去帮你煮些清淡的粥食来。”
凤皇拦住他的去路，“不用了。”
小莲花精顿住脚。
凤皇接着道：“收拾东西，离开此地吧。”
自昨日闯了她的营帐，小莲花精便知自己会被她驱逐出去，但亲耳听了，他还是忍不住问一声：“为何？”
“为何？因为你是妖，而这里是神族营地。”凤皇抬眼冷冷瞧了他一眼，转身朝帐外走。
“可之前的你不是这样的！”小莲花精还是把心里的翻腾的话喊了出来，他红着眼眶，一步步向她走去。
“你把重伤的我带回过营地，将我安置在你的营帐；别的神族欺负我，你就维护我，替我出头。带我去轩辕丘参战，为了我差点与烈沅与拂阡动手。。。。。。。那时的你，从来不在意我的身份的。”
“你想知道为何？”凤皇侧着脸看向他，唇角勾着冷笑：“其他现在我也不是太在意你是个什么东西，妖也好神也罢，都与我何干。之所以赶你走，是看着你那张自命清高的脸觉得厌憎恶心，着实不想再在营地里瞧见你。识趣点自己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哼。”
话音落地，她皱起眉头，甩袖欲离。
小莲花精一把握住她的臂弯，将她强硬的拽向自己。凤皇脚下一个趔趄，直接撞入他怀里。
一双墨锭似的桃花眼水色浸染，小莲花精抖着唇，道：“我不信！你说过的你心悦我，想与我在一起的。你为我寻来了萆荔草，还寻来了草籽种在西山界，你说那是你给我的聘礼。还有。。。我们说好了等你从南荒归来了，我们就成亲的，你把自己的嫁妆都送来了。”
“我不信，我不信从前那般爱我的你，会对我如此无情！”
凤皇在他怀里死命挣扎，而小莲花精则她越是挣扎禁锢的她就越紧。凤皇见挣扎半晌也无果，便冷笑着道：“从前，呵，你误会了莲华，我不爱你，我喜欢的只是你这张漂亮的脸蛋。那些所谓的好，也不过是我达到俘获你的手段罢了，都是假的，走不得心的。”
都是假的，走不得心的。
寥寥数字，幻化出千万支利剑，一支一支的狠狠插在他的心头上。万箭穿心生剖活刮似的，令人痛不欲生。
想起之前他还曾对临栖上神的告诫，信誓旦旦言之凿凿的说，她对他是真心的。
真是可笑可悲。
心口一阵灼痛，是凤皇不耐烦的对他狠狠拍出了一掌。这一掌没有留有任何余力，小莲花精整个人被拍飞出去，狠狠的撞在帐中支撑的木柱上。
木柱被拦腰撞断，整个营帐倒塌下来。
凤皇在营帐落下的瞬间掠了出去，冷冷的抛下一句话让他赶紧滚的话，便离开了。
小莲花精倒卧在营帐之下，仍由倒塌下来的一切将自己掩埋。他睁着眼，滚烫的泪水如瀑而下。
这一刻，他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何为心死如灰。
小莲花精最后还是离开了神族的营地。他不想一人回四方荒泽，又无处可去。游游荡荡浑浑噩噩间，他竟来到了西山界曾经他给凤皇建造的小院门前。
抬手轻抚柴木门板，粗糙的纹路如砂纸磨砺心间，曾经在此处发生的一幕幕又争先恐后的挤进他的脑海。
柴木门前，他与她携手而立你一言我一语的探讨关于门板材质样式。
推门进院，院中有他和她一起亲手种下花花草草；蜿蜒的青石板，是他从山上挑选最好的石块，一块块打磨出来的；院中两棵参天梧桐树，树干相连枝叶相依，连理共生。是她特意从神地寻来栽下的。
屋子原本他打算多建几间卧房的，给将来他们的孩子用，但她死活不肯，说是生怕两人生气，他会一气之下与她分房睡。至于孩子们，她觉得，两人的孩子要不随她从蛋壳里爬出来，要不是就是随他从水里长出来，不论哪一种，都是用不着准备房间的。毕竟，化出形的孩子就不用留在家里，该放出去历练历练了。
屋子里的陈设，都是按照两人的喜好布置的。凤皇偏爱红色，卧房的色调便以红色为主。小莲花精爱书，一间屋子专门辟出了给他做了书房，里面的书还都是凤皇从别处给他搜集来的。他也在书房里，专门给她购置了整整两架人界的话本子，以便她无聊时打发时间。
膳房里他们一起添置了锅具碗筷等，他们还在膳房旁辟出了一块空地里，打算着种些作物，效仿人族的小夫妻，男耕女织，自给自足。。。。。。。。
那时的她，眼里绽放着光彩，整张脸上都写满了对未来的期许。她是真心实意的想与他长相厮守的。
明明是爱过他的，却为何不肯承认，还将他们所有美好的过往都否决干净。
难道给出去的情感，当真可以说收就能收回去的吗？如果可以，那些他们一同经历过的美好，又算什么呢？无法收回情感的他，又该怎么办？
小莲花精坐在床榻边缘，怀里抱着他们一同挑选的绣着鸳鸯戏水的软枕。心痛到呼出的每一息，都会带着撕心裂肺的疼。
疼，却仍还是舍不得抛不下放不了。
他一边如自虐一般抱着过往不撒手，一边又紧抓住那些虚无的幻想饮鸩止渴般度日。思之深切，执念深重，心中愈加痛苦，这座他倾注诸多心血用心打造的小院，此时变成了他囚困自己的死地。
莺啼鸟啭，百鸟争鸣，清幽静雅的小院今日忽然热闹了起来，成双成对的鸟儿在梧桐树间，在屋檐角上，在小院上空盘旋婉转啼鸣，语调轻快，似是很高兴一般。
小莲花精正在打扫着庭院，抬头瞧着鸟儿们，苍白地不似人色的脸上冰冷一片。
柴门被轻叩了几下，外面的人礼貌的道：“西山界百鸟前来拜贺尊上，烦请小友看开下门。”
拜贺？小莲花精眸色微暗，顿了下，走到门前打开了柴门。
门外站着两队人，脚边各放着一口红漆描金的箱子，领头的面容干瘦留着两撇小胡子，活像强行扮成人的黄鼠狼。
那人瞧见他出来，脸上立刻堆满了笑。
“听闻尊上大婚将至，但因北荒路途遥遥，我等无法前去恭贺，是以特奉上贺礼，烦请小友代为转交尊上。”
小莲花精转动眸子瞧着他，神色冷厉的吓人。
“你说谁大婚将至？”
“自是百鸟之王、凤凰一族的始祖，凤皇上神了。”那人奇怪的瞧着他，道：“凤皇上神与湫燃上神喜结连理，于明日正式大婚。此事你不知道吗？”
脸上最后一点血色褪尽，小莲花精像个没有活气的偶人转过身。任凭身后人怎么叫喊，他都听不见了。满脑子里只剩下了凤皇要与湫燃大婚这句话。
关合上柴门，他背靠着门板颓然瘫坐下来。那些自欺欺人的美梦，再也无法继续下去了，他终究还是被她残忍的拉回了现实。
“凤兮，凤兮凤兮凤兮。。。。”
他低喃轻语，念着刻在他心头上的名字，每一句都包着一块滚烫的心血。
纵然已明白了她已彻底舍弃了他，可仍是不甘。他带着一腔绝望，抱着一颗濒死的心，踏上了北去的路。
一路风霜雪剑未觉，小莲花精将妖力催发到极致，只顾着行路。在翌日晚间，他终于到了自己的目的地——神族营地。
营地今日守卫颇为松散，想必都去喜宴了，只留着四个人在门口守着。小莲花精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率先出手，将他们击昏。而后掠进营地，径直朝凤皇的营帐走去。
经过营地校场时，里面正有许多人围在一起载歌载舞，欢笑之声不绝于耳。小莲花精黯然着神色，只往那里瞟了一眼，便加快了脚步离开了。
到了凤皇的营帐前，里面烛火摇曳，隐隐有人影走动。小莲花精讽刺的挑起唇角，心想，她一定是在等新郎官湫燃回来。
可惜，她等不到了。
小莲花精挑开帐门走了进去。
屏风后凤皇闻声转了出来，瞧见他，神色一愣随即脸上沉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
小莲花精贪婪的瞧着她脸，神色温柔笑道：“我想你了。”
“我不想瞧见你，赶紧滚出去！”凤皇沉声道。
小莲花精一动不动，他凝着她，缓步上前。
“你这般急切的赶我走，是不是因为今晚是你与湫燃的洞房花烛？”
凤皇皱眉。
小莲花精道：“我不会让你和他成礼的。你已经答应过嫁给我就不可以再许诺旁人。我不允许。”
“凤兮，你只能是我的。”
凤皇眉头拧的死紧：“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小莲花精在她面前站定，温柔一笑：“我说，今晚与你成亲，和你洞房花烛的，是我。”
说完，他勾着笑，伸手去帮她理一理稍微凌乱的发丝。
凤皇后退了半步，便硬生生僵顿住。她盯着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你做了什么？！”
小莲花精帮她理好发丝，柔声安抚道：“只不过是一些能让你暂时安静下来的小把戏，别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你疯了！”凤皇挣动，凝聚神力试图挣脱他下在她身上的禁制。
“是的，我疯了。”小莲花精看着她平静的道：“在来之前我还抱有一丝的幻想，幻想你没有抛弃我另嫁他人。可是现实与你，狠狠给了我一击，将我打醒了。”
凤皇闻言冷笑：“既然醒了，那你还不滚跑来我这儿撒野作什么？”
“因为，我爱你啊。没有了你，我会死。”小莲花精苦笑，他轻抚着她愤怒的脸。“凤兮，只有你能救我一命。你救救我好不好？”
凤皇扭着脸躲避着他的碰触，脸色隐隐发白。
“那你就去死！”她道。“我不会救你。”
小莲花精以为心已经死了，就再也不会痛了，可是听到她的这句话，他还是感到了无法抑制的疼。
他难过的抵住她的额头，低声祈求：“你别这么说，我难受。”
凤皇像是已经怒到了极致，她冷笑：“难受？只让你去死，你就难受了。那我说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千刀。。。唔！”
剩下那些伤人之语，全部被封堵在了两人的唇间。
小莲花精颤抖着唇，拼命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控制着力道不让自己伤到她。
而凤皇僵顿了一会儿，剧烈的反抗起来。她拼力的躲开他缠上来的唇舌，气息不稳的怒道：“放、放开！唔。。。。滚开！莲华。。。。莲华我会杀了你！唔！”
小莲花精追逐着她，落下一个个温柔虔诚的吻。
“我求之不得。”
“疯子！”凤皇气急败坏的截住他探入自己口中的舌，狠狠地咬了下去。
痛感与血腥味让小莲花精那点仅剩的理智彻底的崩毁。他一手将她压入怀中，一手按住她的后颈，唇舌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强悍攻入她的领地。摧枯拉朽势如破竹，她所有的抵抗在他面前都弱的不堪一击。
凤皇在他怀里发出如受伤的小兽般的低鸣。
半晌之后，小莲花精喘着粗气撤出。
凤皇依旧用恨不得生食了他的目光盯着他。
小莲花精的心已痛到麻木，他抬手替她仔细理了理被自己扯开的衣裳，声音温柔如水。
“这套衣裳瞧着太普通了些，我给你准备了更好看的，你瞧了一定会喜欢的。”
“我不需要！”凤皇冷声道。
小莲花精恍若未闻一般，打横抱起她：“这里也不适合做新房，我带你回家。”
“莲华！”
“嘘~”小莲花精低头亲了她一口，含笑道：“乖点不要吵哦，我会给你一个美好的洞房花烛夜的。”
凤皇柳眉倒竖，怒目张口，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小莲花精又亲了她一口，抱着她掠出了神族营地。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疯了
